朱蘇揚

在北美漂泊,有時心理很累,夢裏不知身是客,總把他鄉當故鄉.。想找個地方說說話,在煩悶的工作之餘,詩情畫意,陶冶情操。也許人到中年,有了經曆和閱曆.萬事看的很淡了,也許自己活的很精彩,也許自己活的很平庸,但大體上我都無法有了很大的改變了,活的自由些沒有野心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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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東東 (熱門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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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閑聊:說不完的毛澤東,道不盡的《紅樓夢》 下

(2017-06-28 02:30:44) 下一個

    閑聊中,朱東東不知不覺的喝完了涼茶,清芬滿懷。
    譚超麟急急忙忙的拿來茶壺準備再沏一杯。他急忙捂住茶杯口,連連說道:“免了,免了!《紅樓夢》櫳翆奄裏妙玉曾經說過‘一杯為品,二杯即是解渴的蠢物,三杯便是飲驢了。’嘻嘻”
    譚超麟聽後隨口便又罵起來:“嗬嗬!怎麽一提到毛澤東和《紅樓夢》,你即刻象變了一個人似的,平日裏炒菜的時候,見你把俺的涼茶一杯接一杯的往豬肚裏灌,簡直是豬飲,現在倒好,鼻子底下貼個“護舒寶”裝起逼來了,附庸風雅啊!”
    朱東東沒理他,接著譚超麟剛才的提問繼續展開:
   “曹雪芹生於榮華,中經巨變,晚年窮困潦倒,生活更加窮苦,“滿徑蓬蒿”,“舉家食粥”。尤其是乾隆二十七年,幼子的夭亡,更使得他陷於過度的憂傷和悲痛,臥床不起。終於在這年的除夕因貧病無醫而逝世。
    所以,本人自以為《紅樓夢》是曹雪芹以個人和家族的曆史為背景的長篇小說,在這本“字字看來皆是血,十年辛苦不尋常。”的《紅樓夢》中,我深深窺視到曹公的內心活動:姻緣天定,宿命難違,切勿太迷。存一點素心,多一點超然和冷靜。他相信人有前世和來生;相信前世有恩、怨,今生就要報,有債就要還。相信在我們這個空間外還有時間不同的另外空間;相信人在出生時他(她)一生的宿命,在另外空間裏早已安排好了。
    比如林妹妹為何愛流淚,不是因為她很小就沒有父母,遠離家鄉,寄人籬下;也不是因為她體弱多病,因而多愁傷感;更不是因為她心胸狹隘,好妒忌。實在是為寶玉而哭,為寶玉才哭的,她為何一定要哭,一定得哭呢。
    曹雪芹在《紅樓夢》第一回的通過僧人之口為我們講了這樣一個故事:在西方的神仙世界裏,山崖石縫長著一顆絳珠草。一個叫神瑛童子天天對它用聖水澆灌,久而久知,絳珠草又受到了天地精華的滋養,便修煉成為絳珠仙子。後來神瑛使者口銜美玉下世投胎(即寶玉 ),絳珠仙子(黛玉)也跟著下世投胎還債,這就是是黛玉愛哭的真正原因!在人間寶黛一見鍾情,似曾相識,乃是前世的記憶,寶黛心有靈犀。誌趣相投,互為知幾,是飄逸出塵的精神境界的共鳴默契。既是這樣美的愛情也如“水中月,鏡中花”,終成空。直到寶玉、寶釵結婚之日。此時黛玉卻一滴眼淚都沒有了,淚已盡,絳珠仙子還完淚債,魂歸故鄉。
    嗬嗬!我聯想到自己:在加拿大的近二十年裏,曾拚命的吸收各方麵的知識。看過聖經,也去過教堂;讀過佛經,也拜過菩薩......經過反複的思考和分析,自以為所謂神,所謂輪迴,也許是人們的自我安慰,自己給自己精神寄托。可有時自己又覺得,這大自然冥冥之中似乎有種無形的力量在控製著我們的每個人。
    如今人類日益發展的科學技術,在這變化萬千的宇宙中,又是顯得那樣的幼嫩,那樣的無知,(幼稚和無知的老天暗暗發笑。)人活在世界上所麵臨的是無數無數的無奈;是無數無數的失落。天命深不可測,既戰勝不了它,更逃脫不了它。我曾一直在追尋那虛無飄渺的夢幻,幾次極有可能成為現實,(包括成功的事業和美滿的婚姻)可它又總是象輕雲一樣,在我身邊悠悠的飄然而去。
    現在到了夕陽西下的中晚年,確實有當年的曹公的感覺:冤冤相報實無輕,分離聚合皆前定,欲知命短問前生,老來富貴也真僥幸,……嗬嗬還是活的灑脫些,淡泊些吧:寵辱不驚,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望天空雲卷雲舒。
    啊呀呀!“俺曾見,金陵玉樹鶯聲曉,秦淮水榭花開早,誰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自己多年來通讀《紅樓夢》的體會,結合坎坷的人生閱曆,堅決認為整部此書包含了儒家的倫理道德和仕途經濟,也包含了道家的出世煉丹和佛家的青燈古佛,乃是勸人看破紅塵的神仙道!
    至於毛澤東從階級鬥爭的角度來看《紅樓夢》,用階級分析的方法來研讀《紅樓夢》畢竟是作為一個領袖人物站在他“高處不勝寒”的特殊角度上而已。……”
    譚超麟聽到這裏,深深的舒了一口氣:“道理好象有些,但是你老是將自己來和毛澤東、曹雪芹等劃時代的人物相比,是不是有點天蓬元帥想吃天上的月亮,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啊?!”
    朱東東臉紅了,確實有些不好意思了,唯有“嗬嗬嗬嗬!!”
    說著說著,朱東東忽然又想起了民間流傳的毛澤東軼事:“老人家不但自家愛看《紅樓夢》,還要命令麾下的近臣與愛將看。比如1973年12月12日,毛澤東在他主持召開的政治局會議上,指著在座的南京軍區司令員、"樊噲"式的忠臣死士許世友說:你能看點《紅樓夢》嗎?要看五遍。”
    譚超麟聽了納悶起來:“潤之老人家也真是的,老糊塗一個。讓那個隻知道舞槍弄棒,衝衝殺殺大字不識幾個的許世友看殺人放火的《水滸》倒是還說得過去,讓他看《紅樓夢》還要至少五遍以上,豈不是要許和尚張飛穿針——大眼瞪小眼了,簡直要人家的命了!!”
    朱東東一旁急忙捂住他的嘴:“嘻嘻,剛才還說我呢,如果在文化大革命中,你這話被造反的紅衛兵小將和“文攻武衛”的民兵戰士聽到,非但要把你批倒批臭,還要踏上一隻鐵腳,讓你永世不得翻身!!”
   “哈哈哈哈……”譚超麟和朱東東情不自禁的放聲大笑起來,笑聲驚動了忙碌著在餐廳布置、長得“蜂腰猿背,鶴勢螂形”的女企抬(國語:服務員)賽湘雲,隻見她風風火火的衝進廚房學著史湘雲般的大舌頭的對著我說:“朱東東愛哥哥!!不好好準備準備晚上宴席的菜肴,卻在這裏聊什麽《紅樓夢》,待會晚上那些大陸湖南來的遊客點名要你的拿手菜——毛主席愛吃的《紅燒肉》,你可不要‘林妹妹,我來遲了,我來遲了啦’……哈哈哈哈哈哈!!!!” 賽湘雲也笑了,笑得比譚超麟和朱東東更響亮、更爽朗。
    在大家的一片笑聲中,朱東東神采飛揚,激動亢奮,一個勁的催促賽湘雲去餐廳收銀櫃旁寫菜譜的白報紙趕緊拿來。紙到以後譚超麟又眼疾手快,將其鋪平在廚房平時用來切配和抓碼的工作台上。
    此時此刻的朱東東屏息凝神,閉眼沉思,忽然他將自己當年在上海“朵雲軒”購置狼毫毛筆在更衣箱裏恭恭敬敬的取出來,蘸滿賽湘雲遞過來的那瓶《曹素公》墨汁在白紙上揮毫疾書,暢淋漓酣的一蹴而就: 
    陋室空堂,當年笏滿床;衰草枯楊,曾為歌舞場。蛛絲兒結滿雕梁,綠紗今又糊在蓬窗上。說什麽脂正濃、粉正香,如何兩鬃又成霜?昨日黃土壟頭送白骨,今宵紅綃帳底臥鴛鴦。金滿箱,銀滿箱,轉眼乞丐人皆謗;正歎他人命不長,哪知自己歸來喪。訓有方,保不定日後做強梁;擇膏粱,誰承望流落在煙花巷。因嫌紗帽小,致使鎖枷扛;昨憐破襖寒,今嫌紫蟒長。亂烘烘你方唱罷我登場,反認他鄉是故鄉。甚荒唐,到頭來都是為他人做嫁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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