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比反差說印度：規則與默契

從新德裏到泰姬陵（Taj Mahal）所在的阿格拉（Agra）是200公裏，我估摸著開車4小時夠了，但實際卻足足花了我們7個鍾頭。





早飯後離開賓館，我們先去了新德裏的市中心，走馬觀花地看了印度門（India Gate）、以及與之遙對的總統府和議會大廈。很氣派，環境也好，隻是空氣有些混濁，和北京差不多。連接印度門和總統府的大街很寬，而且整齊幹淨，很現代。



在新德裏市中心，交叉路口以環路（Traffic Circle）為多，少有紅綠燈。環路交叉在美國也曾流行過，因為事故率較高，現在沒剩下幾個，而且大多加裝了紅綠燈。開車進出沒有紅綠燈的環路交叉，光靠遵守規則是不夠的，司機之間一定要有默契，該搶的搶，該讓的讓。這正是印度（和中國）司機們的強項，所以盡管開不快，但整個環路川流不息，車流量比紅綠燈交叉要高很多。中國是不是可以借鑒？等到大家都遵守交通規則了再改紅綠燈不遲。



就這麽轉了一圈又一圈，我們慢慢地把新德裏的喧囂拋在了車後，進入了印度的鄉間。路上的人少了，車也少了，但牲口多了，所以我們的車還是開不快。可愛的牧羊女趕著她的羊群過馬路，把我們擋在了一邊。司機有點著急，我們倒是無所謂，欣賞著田野裏的綠色，和時不時飛過的孔雀。一個小男孩騎著一輛 “老坦克”，載著弟弟妹妹，歪歪扭扭地在路上晃悠，司機也不減速，一摁喇叭，從邊上擦了過去，我扭頭一看，小家夥正衝著我們做鬼臉呢……



快一程，慢一程，好不容易，我們開到了一個看上去很新的收費站。付完錢之後，我們終於開上了中間有隔離帶的雙車道高速公路，而且是新修的，車速提高了不少，行駛也平穩了許多。大家鬆了一口氣，剛靠回到椅背上，車子卻又陡然慢了下來。怎麽回事？收費的高速公路上難道還有羊嗎？“不是羊，是駱駝。” 我定睛一看，隻見一隊駱駝大搖大擺地走在路上。還好是雙車道，我們跟著一溜車從邊上繞過去。“警察不管嗎？” 我問，司機笑笑，沒有回答我，但他的表情很容易解讀：“第一次來印度吧？” 可我想這些駱駝肯定沒有交費，絕對應該給它們開罰單的！



半道上，司機把我們帶到了一處停車場，讓我們去方便。下來一看，洗手間挺幹淨的，所以從新德裏來去泰姬陵的外國遊客大概都在這歇腳。於是引來的小商小販，還有耍猴的，弄蛇的…… 我丟給他兩個銅板，他打開了蓋子，隻見一條大眼鏡蛇直起半個身子，隨著他的笛聲緩緩地扭動著，集死亡與優雅於一身……



重新上路，司機想趕些時間，把車子開得飛快。猛然間，我們前麵不遠處一頭無人看管的大黑牛橫著走上了公路。可司機並不減速，隻是摁一聲喇叭，那頭牛竟然站住了。與此同時，我們的車子幾乎擦著牛頭衝了過去，驚出我一身的冷汗：“你們這裏的牛也聽得懂汽車喇叭？！” 司機告訴我不用害怕，一般沒問題的。“如果不一般呢？” 我問。他順手向窗外指了指，在路邊的溝裏，我看見了一輛輪子朝天的大卡車……




© 梁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