峒水纖夫

早就聽說博客了,一直認為那是年輕人的玩意。因為開始寫點東西,希望有人欣賞,也就有了這個博客。或許是心血來潮,或許是時髦扮酷,可以看看對自己有什麽影響。總之,不管時代怎麽變遷,隻要我們還活著,生活總還是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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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女性的尊嚴

(2009-05-19 13:58:11) 下一個
為了女性的尊嚴

(作者:纖夫)

(一)

2009年元月,邊西的冬天少有地下了大雪。這裏住家多沒有暖氣,由於地處南方山區,氣候潮濕,零下1-2°C就很有些寒意。雖然安裝了空調,但是乾城市政府剛剛為這些市長、局長們修建的公務員小區的住宅麵積表麵上符合規定實際上大大超標,樓層空間也比正常樓層高出50公分,3匹的空調運轉起來根本不會停機,不但費電,房間裏也無暖意可言,還給人悶悶的有得了空調病的感覺。雁汀幹脆不開空調,在家也穿厚實的絲棉睡衣,再配上毛茸茸的厚拖鞋和羊毛絨襯褲。睡衣的絲質布料滑爽地觸及著她保養得很細膩的皮膚,使雁汀感到舒適和溫暖,有點高貴女人的自我感覺。雁汀喜歡這種感覺。

從小時候起,雁汀就長得漂亮伶俐,大大的眼睛,嫩白的肌膚,父母視為掌上明珠。當時中國大多數家庭在人多力量大的毛氏觀念下,都願意多生孩子,計劃生育的理念剛有人提出還受到質疑和批判。父母在部隊文工團工作,內心追求浪漫生活,用那時的話說就是還有些小資產階級的思想作風,其實他們的觀念先於時代。為了家庭有較好的物質條件,也為了不被太多子女把兩口子拖累在繁重的家務勞動中,隻要了兩個孩子,雁汀和弟弟雁合。

父母從部隊轉業到地方後,工資仍然保持原級別,比地方上要高很多。雁汀既乖巧漂亮,又上進自強,無論是在學習還是在業餘體校的競賽項目上,都會努力爭取優秀。父母對她倍加寵愛,對她的要求也百依百順,要什麽買什麽,籃球,自行車,漂亮的大花裙子,玫瑰紅的外套,這些東西在那個年代,在這個邊遠的小山城,對於孩子們可是難得享受的奢侈品。弟弟因為調皮常常遭到父母的冷遇,失寵的結果往往是既羨慕姐姐的新物件又嫉妒父母的偏愛。由於這樣的童年少年時代,雁汀總是追求舒適優裕、時尚典雅,不願苟同於普通人的生活。

大約11年前,從兒子自新上初中在校住讀開始,雁汀和老公文柏就分室而居。雁汀對他傷心既久,早懷怨恨,雖然就她本人的身體需要,極其渴望每晚都有男人擁抱而眠,但是每每看見文柏那不勝厭煩,故意顯示對她肉體的鄙棄,對她那些夫妻間暗示的不屑,抑或偶爾打擊侮辱她自尊後幸災樂禍的表情就感覺到惡心。她覺得這個男人狹隘,愚昧,惡毒甚至無恥。

她覺得他們之間進行的是有關尊嚴的冷戰,他在尋找一切可能的機會打擊她的自尊心。比如這次融資事件,雁汀損失一百多萬,按說這錢是家庭的共同財產,文柏也有份,但是他倒不心疼,反而有些幸災樂禍。因為融資是雁汀的主意,這樣大的投資失敗讓她傷心氣餒,他正好可以冷嘲熱諷。雁汀雖然說不出什麽反駁他的話,但內心更增加了反感,在他麵前更加注重自己的尊嚴。即使長夜孤枕寂寞,也絕不願意放下自尊去祈求他的憐惜。如果換了別的她仍然喜愛的男人,她或許會屈尊去懇求施舍,而對他,她覺得不值。她不斷地提醒自己要堅持,要堅持住!事實上,她已堅持了十年了。不過不值歸不值,晚上還是那麽長那麽難熬!尤其是這樣的冬天,晚上睡覺時還是孤寂寒冷得很。

兒子今年剛剛大學畢業。因為成績優秀加上雁汀一個老同學幫忙,在深圳市電信局找到一份讓許多名牌大學畢業的研究生都會羨慕的工作。以前兒子放假回來,雁汀總是在自己床上多準備一床被子,讓兒子和自己一起睡。床很大,放兩床被子分開著睡,雁汀感覺到平靜而溫馨,半夜醒來擰開一點床頭燈,靜靜地看著兒子那逐漸成熟有些英氣的臉熟睡著,男人特有的深長呼吸,夾雜著輕微的鼾聲,可以帶給她些許安全感和莫名的滿足。

這次不行了,兒子已經工作,有了女朋友,是個完全成熟的男人。女友是中學同班同學,又是大學同校,現在又同時在深圳找了工作。深圳的住房租金很貴,兩人正好借口合租了一套一室一廳的公寓房,順理成章地同居起來。兒子就要回來過年,火車今晚7點到站。雁汀思量著得把自己的房子騰給已通人事的兒子,自己去睡書房。還得準備一床厚實的被子,今年寒潮來得猛,她要讓兒子暖暖和和地在家過個團圓年!

站在窗前看著窗外雨夾雪打在玻璃上,雁汀感覺到絲絲涼意。她攏了攏睡衣,沒戴乳罩的乳房輕輕地摩擦著絲綢布料,乳頭一陣輕微的酥麻,腦袋有一點眩暈。據說現在暗地裏流行一種時尚,男人不穿內褲,女人不戴乳罩,說是對健康有益。因為說出來不雅,隻在朋友們口中私下流傳。雁汀不知不覺接受了這種羞於啟齒的現代穿著方式,實際上她喜歡這樣,至少在家穿睡衣時,不戴乳罩。

多年來她一直是極為敏感的女人,男人很細小的挑逗,諸如呼出的熱氣噴在耳朵、脖子或者手背上,熱烈的嘴唇親吻在眼睛、嘴唇或者舌尖上,以及溫暖的手掌撫摸在胸脯、下腹或者大腿上,都會使她四肢發麻,頭腦發暈,身體輕輕地發顫。這種敏感從她17歲第一次接觸男人一直延續至今,並沒有絲毫減退。

雁汀一邊驚訝著這種異乎尋常的感覺,一邊走出自己的臥室。站在錯層房間門前的走廊裏,望了望寬敞冷清的客廳不禁打個冷顫,悻悻地向文柏的臥室走去,那裏最高的壁櫃裏放著一床二米四乘二米四的四方大絲棉被,那是每年寒假為兒子準備的。

雁汀敲敲門走進房間,半躺著的文柏不快地抬頭瞅她一眼,低頭拿起遙控器,準備切換電視頻道,似乎她的進入打擾了他所欣賞的電視節目,他要切換掉這種幹擾一樣。

“你兒子今晚回來,幫我把大被窩拿下來。”雁汀麵朝上對著那壁櫃說。

“難道你老得搬不動一床被窩了?”文柏站起來從雁汀身邊走過,頭也不回走出了臥室。

雁汀氣恨地望著他走進隔壁的書房,知道他又去上網了。沒有出息的男人!一個堂堂的局長既不為自己的前途奔忙,也不幫妻子做體力勞動,一天到晚隻知道喝酒唱歌,聊天打牌,不是醉醺醺、瘋顛顛的,就是昏沉沉、暈乎乎的,正如有句順口溜:革命的小酒天天醉,喝壞了身體喝壞了胃,喝的老婆背靠背。

她不明白當初怎麽就屈從於他死纏爛打式的追求,喜歡上他,嫁給了他?也不明白這個男人對自己的愛到哪裏去了?難道當初的感情不是真的?那些信誓旦旦的保證也不作數了嗎?

感情的事可真讓人迷惑,等到現在雁汀四十多了,好像有點明白有點理解時,再也不是年輕漂亮,有眾多男生追求的少女了。雁汀甚至覺得“四十不惑”說得就是人到四十,才不會受愛情的欺騙和誘惑。雁汀這樣想著,捆緊腰帶,脫掉拖鞋,無可奈何地爬上桌麵。

雁汀長得一米六五的高個,因為從小喜歡籃球遊泳體操等運動,在女人中也算四肢有力。但是被子實在太大,等抱到自己的床上,她已經有些氣喘了,就斜靠在被子上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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