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不高興》最近很火,可我還沒有細讀。網上看書不是我的強項,於是隻觀其大略,算是支持一下我喜歡的所謂“鷹派”評論員宋曉軍吧。
網上搜得的封麵上,“為國直言,替天行道”幾個字很低調,卻很紮眼。就象一個彪形大漢光著脊背,緊握的鐵拳憤而欲出,有質感、有擔當,但是不是過於赤裸了呢?想起96年叱吒風雲的 《中國可以說不》。當年中國是大聲說了“不!”,第二年就鬧了亞洲金融危機。當時滿地找牙的中國,早記不清把“不”字吐哪兒去了吧。
十三年天翻地覆慨而慷,沒人說得清中國是換上了皇帝的新裝,還是掛上了成吉思汗的鎧甲。總之小憤青茁壯成老憤青,中國的兩個鼻孔早不夠喘氣了。
《中國不高興》呼籲一個英雄的中國。成就英雄國家,需要英雄集團,培養英雄集團,需要尚武精神,這是典型的軍人邏輯。中國不高興,因為自己屁股上“東亞病夫”的痕跡還沒擦幹淨。站在“鷹派”軍事家的角度,目前的中國無疑是個捏著粉團兒的娃娃兵,人家說聲“開打!”,自己隻有哭著回去找媽媽的份兒。
誰不向往英雄國家?羅馬帝國算一個,而今刀槍入庫馬放南山,或許在羅馬的破牆上依稀找到點兒當初的輝煌跡象。近些說,大英帝國也算是吧,這個不可一世的英雄強盜,也隻能眼巴巴地一步步看海水平,看太陽落。再近一點兒,被捧得最多也被罵得最多的山姆大叔呢,而今血管兒也迸了,爪子也折了,時不時也開始露出點兒媚相。於是我們的英雄國家何來,又何往呢?不高興的精英們開出的藥方是人民尚武、軍事強化、外交恃強和持劍經商。前兩者是硬件,後兩者是程序,手段是主動出擊,目的是死地後生。這些看著有力聽著鏗鏘的話,似乎多年前就有人在《我的奮鬥》中寫過,想必中國人也不想重抄一遍。
於是口水之中迎風飄揚的是民主主義和民族主義兩麵大旗。以政治性思考問題者,有性壓抑和性亢奮兩種。壓抑者如喪考妣,垂頭喪氣地說,你看張三李四,人家多民主多和諧,咱們關上門偷偷掉眼淚吧,要不到人家後院聽聽動靜,過把癮也好。亢奮的人向來站在民族的高度,他們始終處於危急時刻,成天想著把血肉築城長城。不高興的有前者,但後者居多。他們有他們的無數光政策:殺光腐敗、花光儲蓄、偷光技術、搶光資源...這些光內外兼修,向來餓死膽小的。當然美國作為敵對勢力的首席代表,是永遠要被釘在十字架上的。他們花全世界的錢,他們欠全世界的債。他們被上帝寵著,他們又綁架了上帝。不高興的人們苦大仇深,邏輯就是,要戰勝惡魔,就要比惡魔更邪惡。
邪惡是通過靈魂感染的,於是不高興的人們一刀剁向了文化。什麽錢鍾書王小波胡星鬥王蒙馬立誠王朔等等都該是扔進垃圾堆的軟骨病毒感染者,他們不過是些好看的貂皮大衣罷了,他們塑造不了靈魂,他們拖著陰陽怪氣的文藝腔,如何指點江山?不高興的人們放眼望去,沒有文化人是站著的,那些沒有思想沒有原創卻有些小聰明的人,不過是時世無眼豎子成名而已。
我靜靜地聽著這些不高興的人們,可一直沒弄懂到底是誰踩著了中國的尾巴,讓他們時而拍案時而哀號。不高興的人們說現在內憂外患,誰都踩著我們的尾巴。不知當他們低頭的時候,會看到他們自己的腳擱在什麽地方。小時候看動畫片“沒頭腦和不高興”,記得不高興的那個就喜歡鬧別扭,跟誰都鬧。但他們都胸懷大誌,都自以為能轟轟烈烈。而今有了本《中國不高興》,不知道會不會出一本兄弟篇《中國沒頭腦》來。
多謝這麽仔細而精彩的評論嗬嗬!!想必時代不同了,於是“群眾”的成份也越來越複雜了,甚至“政府”也複雜了許多,所以平凡的聲音是沒有出頭日的,於是給了不少刺耳的聲音喧嘩的機會,偶爾讓他們叫一叫也好,憋著總是不好的,想必我們都是看客吧,看著戲台上熱鬧一陣,叫叫好或者罵罵街,然後該幹嘛幹嘛去了嗬嗬...
嗬嗬,所謂的標題黨哈哈。書名倒的確是重要的,光是書名嘩眾取寵倒也罷了,怕的是一本書都在嘩眾取寵,而且不光嘩了一幫文化人,還嘩了全國的人,似乎就過了...
隻有白癡,一直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