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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偉

(2016-07-16 14:52:11) 下一個
編導 丁偉
專訪中央民族歌舞團團長丁偉
來源:中國藝術報  作者:  2015-10-23 11:26:59  責任編輯:  www.k618.cn
內容提要:  今年9月至10月,中央民族歌舞團推出了2015年“光榮綻放”秋季演出季,多場大型演出和藝術家個人音樂會在北京民族劇院陸續上演

   今年9月至10月,中央民族歌舞團推出了2015年“光榮綻放”秋季演出季,多場大型演出和藝術家個人音樂會在北京民族劇院陸續上演,包括中國少數民族 精品音樂會第二季《青甘寧》 、大型歌舞劇《我們的田野》 、少數民族青春歌舞秀《色香味全》以及朝鮮族歌唱家藍劍獨唱音樂會《藍能可貴》 、維吾爾族艾捷克演奏家阿地力音樂會《夢幻新疆》等。

  2014年,作為著名舞蹈編導的丁偉出任中央民族歌舞團團長,本次演出季的多場節目,丁偉同時也是導演或藝術總監。采訪丁偉當天,他任導演的 《色香味全》於當晚首演,記者親見他以各種身份在民族劇院穿梭,在劇院大廳站著在文件上寫指示、簽字,隨後進入劇場執導演出,半個多小時後出來接受采訪。 他上任一年多以來,有著60多年曆史的中央民族歌舞團開始煥發出巨大的生機和活力。

  青甘寧采風,請來了“酸奶奶奶”唱花兒

  記者:中國少數民族精品音樂會第二季《青甘寧》 ,是今年春末夏初,團裏的藝術家兩次赴青甘寧去采風後收集和創作的,這兩次采風都去了哪些地方?有什麽樣的經曆和收獲?

  丁偉:采風是我親自帶隊去的,非常難忘。在青海,我們走到了土族自治縣的農村,坐到了老百姓的炕頭,聽他們唱歌,和他們一起跳舞,收獲非常大。青海和甘肅,我以前很少去,這次去了後,對花兒有了一個非常係統的了解,如果不下去,不會知道不同地區花兒的區別。

  我們在銀川還挖掘到了一個獨奏樂器泥瓦嗚。這個樂器是回族人民做的像漢族的塤一樣的東西,最早他們用來吹著逗小孩玩,起初是一個孔,吹起來像小 鳥叫,後來發展成3個孔,能吹5個音,改革開放後,又發展為5個孔,吹7個音,就可以完整地演奏曲子了。這是真正來自民間的樂器,用泥巴做的,在窯裏經過 燒製,看起來很粗糙,但是出來的音色很細膩、很憂傷,和青海、甘肅、寧夏那一帶的自然地理環境非常協調:缺水、沒有樹,晚上很大的月亮掛在天空。這次我們 把它搬到了舞台上,為它專門創作了一首曲子《湖光沙色》 ,和我們的一個小型樂隊聯合演出,反響很好。

  我們團上世紀50年代時經常下去采風,後來慢慢很少下去了。從去年起,我們到雲南、四川、貴州、新疆等地采風,很長時間沒有下去後,我們發現現在少數民族的變化還是很大的。

  記者:都有哪些變化?

  丁偉:現在他們的生活好了,用上了手機、電視、電腦,但也存在一個問題:因為年輕人都出去打工了,而且不願意學,民間的很多東西缺少傳承。這次 在青甘寧,我們看到唱花兒唱得非常好的、會演奏民間樂器的,都是六七十歲、七八十歲的老人。這次我們也很高興邀請到了4個原生態的歌手來參加演出。其中最 精彩的,是青海互助土族自治縣的“酸奶奶奶”祁永秀。她63歲了,每天挑兩擔子酸奶,走20裏路去縣城的街頭賣,以此維持生計。有時候酸奶賣不出去,她就 會在街上唱花兒,一唱很多人過來聽,酸奶很快就會賣完。她唱得非常好,我們當時就決定請她來參加我們的演出季。她第一次來北京,非常激動,剛站到舞台上時 很緊張。

  往兩個方向走:更古老、更年輕

  記者:今年的秋季演出季,既有《我們的田野》這樣的少數民族傳統歌舞晚會,也有《色香味全》這樣的青春和時尚化的演出,其中很多節目都有創新。對於中央民族歌舞團來說,如何實現對少數民族文化藝術的傳承和創新?

  丁偉:對我們歌舞團來說,傳承非常重要,到民間采風,向民間學習,把最古老的原始民間表演形態繼承下來是我們最根本的職責,同時,中央民族歌舞 團還是一個國家級的表演團體,在全國少數民族藝術的創作上有一個重要的示範作用,所以我們在創新上也非常謹慎。我們在創作節目前,也會做一些市場調研,了 解觀眾群的需求。

  今年的秋季演出季之前,我們發放過一個調查問卷給大學生、中關村的IT從業者和我們團對麵醫院的醫生和附近的居民。調查結果發現,學生和IT從業者,希望看到現在當紅的少數民族歌手的表演,居民區的老人則希望看到蔣大為等藝術家的表演,他們的需求很不同。

  中央民族歌舞團前幾年的演出,觀眾群基本在45歲以上,他們喜歡聽《在那桃花盛開的地方》 《美麗的草原我的家》這些歌,觀眾群和節目都顯得很老,年輕觀眾很少進來看。所以後來我們就嚐試著做了一台少數民族歌舞晚會《傳奇》 ,非常受年輕人歡迎,晚會上我們團的青年演員紮西頓珠用藏語唱《傳奇》 ,引發滿場尖叫,我們就發現青年觀眾不可低估。紮西頓珠這樣的歌手有自己的粉絲群,這都是我們的資源。我們團周圍就是中央民族大學、北京舞蹈學院、解放軍 藝術學院,都是年輕的孩子,都願意看漂亮絢麗的節目,所以我們做《色香味全》是今年邁出的更大的步伐,我們的演員是年輕的,節目也是非常絢麗的,結果票房非常好。這說明年輕人不是不喜歡民族藝術,主要是看你怎麽做,怎麽引導他們走進來看。

  記者:能不能從《色香味全》這台晚會中選一個有創新性的節目,講一下具體的創作過程?

  丁偉:男聲獨唱《我的鴿子、你的心》這個節目是為這台晚會新創作的。我們這次去采風,發現回族有一首歌叫《潔白的鴿子》 ,是唱愛情的,回族地區人人都會唱,是很傳統的唱法,沒有脫離開原來花兒的樣式。但這麽一台晚會,如果再唱這樣傳統的東西,就太保守了。

  我們團裏有個歌手叫張平, 26歲,很帥,又會唱又會跳,於是我們根據《潔白的鴿子》專門為他創作了《我的鴿子、你的心》 。四個女演員和他一起表演,完全沒有伴奏,靠他們自己拍身體、拍桌子、跺腳,發出聲音來伴奏。演唱上,把原來花兒悠悠漫長的節奏改成了爵士的節奏,女演員 們也沒有穿回族的衣服,而是牛仔褲、白襯衣,很時尚的五彩繽紛的小辮子,和他坐在桌子後麵,邊拍邊唱。這個節目很合年輕人口味。演員們原來也沒這麽跳過, 這次就讓他們發揮,看看哪些地方可以拍出聲音來,於是就編出了這個節目。

  記者:由此看來,您作為團長,是鼓勵青年人去創新的?

  丁偉:那當然了。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我當團長是暫時的,我上任後過幾年就退休了,我希望當團長期間,中央民族歌舞團能煥發出青春的氣息、絢 麗的色彩,這是我追求的;同時那種古老的、撲麵而來的深厚的民族文化也是我們要繼承的。這中間有一個傳承和發展的關係,我非常鼓勵我們團裏年輕的演員導演 參與到創作中來,因為他們和我們的思維方式不一樣,他們看世界的眼光、接受新生事物的敏捷度、對周圍藝術的了解,都和我們不一樣。中央民族歌舞團除了要演 《我們的田野》這樣的老節目,還有更大的市場要去開拓,要去吸引更多的年輕人,我們更多的是要向前走,不能永遠停步在古老的藝術裏麵。

  從明年起,我們計劃做一個比《我們的田野》更古老的、更土的演出,像活化石一樣的東西,更加向民間走,回到田野裏去,傳承少數民族文化; 《色香味全》係列會更年輕、更時尚。我們往這兩個方向走,不要往中間走,這樣兩邊的觀眾我們都能得到。

  當團長,另外一個窗戶打開了

  記者:從去年秋季開始,中央民族歌舞團開始運作秋季及春季演出季。您覺得演出季這樣的形式,對一個院團能起到什麽樣的作用?

  丁偉:演出季隻是一個概念,但對一個院團打造品牌非常管用。我們有這麽豐厚的資源,那麽多的藝術家,用演出季這樣的形式,可以吸引觀眾對中央民 族歌舞團的關注,集中展示我們團的實力,也為演員創造了收入。今年的秋季演出季,演員們非常忙,有兩個演員在同一個晚上樓上樓下兩個劇場跑場演出,但是他 們很開心,因為做演員希望有舞台展現自己,如果長期放任自流,他們就會對藝術掉以輕心,整個團的藝術氛圍就不對了。

  我來當團長之前,我們的民族管弦樂隊基本是四到五年才有一次演出機會。去年的第一台晚會,他們上台後,真的是鑼齊鼓不齊,後來隻好從外麵借了很 多演員來參加我們的演出。經過一年將近90多場演出的磨合,現在樂隊非常好,我們又招了一些年輕的應屆畢業生,整個樂隊充滿了朝氣,演出水準也提高了。包 括合唱隊,原來的演員都三四十歲了,去年我們成立了一個附屬的青年合唱團,麵向社會招聘,招來了將近60個合唱隊演員,全部是25歲以下的,年輕漂亮,站 在台上水靈靈的,聲音發出來就不一樣。

  記者:那對演員們有什麽樣的管理機製?

  丁偉:我們對演員是有要求的,比如歌隊和樂隊的演員,一年要演滿40場,從第41場起,超額的演出團裏給發獎金,所以演得越多,收入越多,他們 現在都非常踴躍地參加演出。我們還成立了首席製,通過業務考核,每個演出隊的前三名被評為首席演員,每一個首席演員拿的勞務費是普通演員的2倍,這樣就能 激勵他們每一年都認真麵對業務考核。獎勵很明確,懲罰也很嚴重,比如舞蹈隊的演員,如果在台上服裝沒穿好,腰帶、頭飾掉下來了,也要罰錢的;演出遲到了, 誤場了,當天晚上的演出費會全扣掉。推出了這些舉措後,現在整個團的精神麵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記者:您原來的身份是藝術家,現在任中央民族歌舞團的團長後,成為一名管理者,您如何麵對和適應這種身份的轉變?

  丁偉:我以前是做舞蹈編導的,做導演很多年,現在做行政管理,對我來說是個人生挑戰,另外一個窗戶打開了,要麵對一個紛雜的世界。一天到晚有很 多雞毛蒜皮的事兒,找你簽字、開會,很多事務性的工作會擺在你麵前。但這是現實,不能逃避,我後來調整了心態,不把管理院團看做一個枯燥的行政工作,而是 當做一個作品來做:怎麽讓劇場更漂亮一點?哪一個節目更適合在這個階段演出?哪些演員在台上更漂亮?就像自己在排練一樣,當導演也總是要跟很多部門打交 道。把管理看做更開心的事情,心態就會好得多。

 
讓貴州歌舞再輝煌--著名舞蹈藝術編導丁偉與《好花紅》

丁偉確實是貴陽人的一個驕傲。作為中央民族歌舞團國家一級編導,他榮列"建國50年百名優秀青年藝術家"之榜,剛剛年過不惑的丁偉,在藝術上已是碩果累累,稱他獲獎專業戶亦不過分。

1995年全國第三屆舞蹈比賽,他的作品《牧歌》榮獲金獎;1998年全國少數民族舞蹈比賽,他創作的雙人舞《苗山火》獲一等獎;1999年在日本第十屆 國際舞蹈比賽中,他以雲南民歌改編的舞蹈《小河淌水》奪得銀獎,在國際舞台上為祖國爭了光;2000年7月在上海舉辦的中國青少年"桃李杯"舞蹈大賽中, 他的作品《獵趔鬣》,《蕎麥花開》、《清風》、《蝶兒》連獲三枚金獎,一枚銀獎。而這些僅是他藝術生涯中的幾朵浪花、幾個光點。顯示他精湛才藝的是中央電 視台的許多大型晚會,如香港《回歸頌》、澳門回歸《愛我中華》;建國50 周年《祖國頌》;北京大學建校一百周年慶典《光明讚》;1998年至1999年春節聯歡歌舞晚會《致春天》、《春天聚會》以及20世紀中外音樂舞蹈精品 40集所有的舞蹈,都撒下了他辛勞的汗水。

丁偉自幼酷愛舞蹈,70年代進入貴州省群眾藝術館工作,1980年到中央民族大學進修,1986年考入中央民族大學第一屆少數民族歌舞編導班,畢業後留校 任教。1994年調中央民族歌舞團任舞蹈編導。身在經濟文化的中心,高起點、廣視覺的環境以及與世界各地的藝術交流,使他看到了貴州文化藝術特別是歌舞音 樂與全國相比,斷檔較大。近年來,在首都舞台上看不到貴州的音樂舞蹈,這使丁偉心中焦急,他總想為家鄉做點事,以報答故鄉養育之情。去年貴州省委省政府和 國家民委、文化部、全國文聯聯合主辦"2000北京-貴州文化活動周",丁偉受到省領導的邀請,風塵仆仆返回貴陽。

貴州省參加第二屆少數民族會演節目"好花紅"傾注了丁導的一片深情。在晚會的創意上,他立足鐫刻貴州秀麗的山川、勤勞淳樸的人民,勇猛強悍的民風,多趣的 民俗。從藝術形式上,突破原有的民間民族舞形式,調動一切舞台空間,表現和凝煉貴州民族民間藝術的精華。在舞美、燈光、服飾上大膽創新,燈光采用目前國內 較先進的可控矽數據化控製係統,整個舞台流光溢彩,斑斕絢麗,給人以夢幻、以遐想、以希望、以啟迪,但又讓人體驗到現實生活的再現。

布依族舞蹈《好花紅》前景是精美的玉蘭花紗景,色光映在景上,白玉蘭花隨之而變成多彩玉蘭花,後景是雄奇壯觀的黃果樹瀑布,在劇情高潮時,飛流直下三千尺 的銀河瀑布流動逼真,展現了情滿貴州山水之間的意境。《高原之舞》則傾情反映貴州人民不屈不撓鬥天戰地的精神風貌,魁梧的山民在高山之巔把太陽當鼓打,這 也是整台晚會的主題和高潮,當碩大的太陽從山後升起時,觀眾一陣熱烈掌聲,為這台晚會的高科技聲光電技術表現喝彩。

丁偉說:"作為貴州人,我對家鄉負有應盡的責任,把家鄉的民族歌舞推向世界是我最大的心願。" (曾喬發 孫魯榮)

創排舞劇《倉央嘉措》是一場修行

2016年5月21日 閱讀348次 本站網友 驚帆 發表 【字體: 上一篇<<>>下一篇

創排舞劇《倉央嘉措》是一場修行
——專訪中央民族歌舞團團長丁偉
    舞劇《倉央嘉措》的結尾,有著一 雙清澈的眼睛、眼神憂鬱的六世達賴喇嘛、青年倉央嘉措決定離開布達拉宮,他迎著光,朝著舞台深處走去,留給觀眾的背影堅定、孤寂。這部由中央民族歌舞團打 造的舞劇於去年12月底在北京民族劇院首演,並於今年4月在北京保利劇院演出三場,兩輪演出均實現場場爆滿。5月27日至29日,該劇將登陸國家大劇院。 中央民族歌舞團團長丁偉任該劇導演,他表示,創排舞劇《倉央嘉措》 ,是因為他想創作一部能觸及人內心的作品。在這部劇裏,他將倉央嘉措還原成一個平凡的人,“一個浪漫的年輕人” ,對故鄉、母親和戀人充滿深情和眷戀。

    >>很多人提起倉央嘉措時眼睛會很亮

    《倉 央嘉措》是中央民族歌舞團建團60餘年來打造的首部舞劇。最初在尋找舞劇題材時,丁偉找了很多中國各少數民族的故事傳說來看,“發現大多數故事要麽是貧困 少女和地主的鬥爭,要麽是悲傷的愛情故事,主人公死後化成了雄鷹。這些故事離我們太遠了,現代觀眾不會對它們感興趣” 。他一直喜歡倉央嘉措的詩歌,既而去了解了這個人,知道這是一個好題材,但對於能否把他搬上舞台是有過糾結的,“因為牽涉到的曆史背景很複雜,這很考驗我 們的智慧” 。最後他決定要做,是在看了一部芭蕾舞劇《安娜·卡列尼娜》後,他被用舞蹈形式塑造的女主人公形象打動,“那我們為什麽不能做倉央嘉措呢? ”

    他 們也做了很廣泛的調查,問了很多人是否知道倉央嘉措。“我們發現很多人不但知道他,而且提到他時眼睛都很亮,因為人們喜歡他的詩歌,對他的身世和命運也很 感興趣。 ”丁偉自己也看了很多關於倉央嘉措的資料,其中有台灣學者去探訪他家鄉的沿途紀實,對他們的創作幫助很大。他還帶領著創作團隊三次外出采風,足跡走過了拉 薩、甘南、夏河等地,去寺廟看僧人的生活,聽他們誦經。漫長的準備工作持續了一年。

    舞劇恰恰是適合表現倉央嘉措這個人物的藝術形 式。“舞蹈不像戲劇、歌劇、電影等藝術形式那麽寫實,舞蹈不用說台詞,就能成功回避掉很多東西,因為倉央嘉措經曆的那段曆史很複雜,其中牽涉到的宗教、政 治問題不容易說清楚。 ”丁偉說,創作《倉央嘉措》的過程需要把握各方麵的平衡,“我們不把它當做小眾藝術去做,要照顧觀眾的接受度,考慮它的可看性,又不能觸及宗教和政治問 題,但又回避不了這兩個問題。所以,要考慮怎麽取舍,拿掉哪些,保留什麽” 。

    >>舞台上開出了滿地的愛情之花

    倉 央嘉措被廣泛認知,是緣於其作為詩人創作了多首詩歌。在舞劇《倉央嘉措》中,根據劇情需要,選擇了他的《潔白的仙鶴》等三首詩歌改編成歌曲。進入布達拉宮 後,他在《潔白的仙鶴》中,表達了對家鄉和親人的思念:“潔白的仙鶴啊,請把雙翅借我。不會遠走高飛,到理塘轉轉就回。 ”劇中用一段獨舞來表現青年倉央嘉措在布達拉宮的孤獨和思鄉時,這首歌適時響起,和舞蹈語言共同完成了對人物心理的刻畫。

    丁偉的 辦公室樓下就是中央民族歌舞團的排練廳。在舞劇創作期間,他不是輕易就走下樓去排戲,對舞蹈動作的選擇、設計,人物的塑造,都要考慮很長時間,“我就在辦 公室裏,看很多資料,聽音樂,回想去西藏采風時的所見所聞” 。正是因為經曆過這樣的醞釀期,所以整部舞劇中的很多段落都是一次排成,很少改動。

    在 劇中,有一幕是青年倉央嘉措悄悄離開布達拉宮,到了拉薩的街頭,邂逅他一見鍾情的姑娘,兩人從遇見到心意相通的過程,通過雙人舞來表現。這是丁偉自己很滿 意的一段編排。“倉央嘉措的身份特殊,他不能觸碰女性,但正值青春,被異性吸引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丁偉說,“所以這段舞蹈要表現兩人之間的互相試探,如果肢體有觸碰就會馬上分開,兩人的目光對視後也要立刻閃開。他們雖然距離很近,但是又相隔很遠,舞 蹈就是要表現這樣一種狀態。 ”他對作曲說,這一段的音樂要表現出糾結,佛教的六字箴言也要不時響起,渲染男主人公內心的掙紮。

    兩 人從試探到確定彼此心意後,在兩個演員的腳下,開出了滿地的花。他們不能擁抱,也沒有肢體接觸,那心中綻放的愛情之花怎麽來表現?丁偉之前在國外看過一場 演出,是舞台上一棵樹開了花,他就找到舞美設計商量:能不能在舞台上做出滿地開花的效果?開完又可以收進去。後來就真的實現了。舞台下麵放了一個很大的壓 力機,有一米多高,那些在地板上開出的花,就是靠巨大的壓力壓出來的。

    >>不塗口紅會難看嗎?

    在 去藏族聚居區的寺廟采風時,丁偉就發現,僧人們是不會挺著胸的,他們通常含著身體,是一種謙卑的姿態。但舞蹈演員都是從小被要求挺拔起來的,像鬆柏一樣。 就是這樣一個體態的變化,演員們調整用了很長時間。“他們很多從小跳芭蕾,你讓他含著,他們不習慣。 ”丁偉說,“在這個問題上,我們跟演員們作了很長時間的鬥爭。包括主演黃琛迪,因為他是解放軍藝術學院的學生,平常都是跳《士兵與槍》這樣的舞蹈,下巴頦 抬得很高,鬥誌昂揚的。 ”

    在中央民族歌舞團平常演出的歌舞節目中,女演員們都衣著鮮亮、妝容精致。但在這部舞劇中,因為要飾演 藏族群眾,丁偉要求她們不能塗口紅,臉、脖子等裸露在外的部位,要塗上深色的粉底,像在高海拔地區被曬出來的膚色一樣。女演員們一度很困惑:不塗口紅、不 用眼影,在舞台上會不會很難看?丁偉說:“當第一天首演結束,很多觀眾看完流著眼淚不願離開時,她們知道了這麽做是對的。 ”

    整部舞劇時間跨度十幾年,講述了三個階段的倉央嘉措,共選用了三位演員分飾他的少年和青年時期,其中青年時期的戲份最重。飾演青年倉央嘉措的黃琛迪20歲,眼睛清澈,他飾演的這個角色,被很多觀眾評為“自己心目中的倉央嘉措就是這樣的” 。

    有 一雙清澈的眼睛,是丁偉為這個角色選擇演員時的一個重要標準。當初聽說他們要排《倉央嘉措》時,幾個當今已經比較有名的青年舞者都主動找到丁偉,希望擔綱 主演,但都被他拒絕了。他第一次見黃琛迪,是在軍藝的校園裏偶然看到,就發現他跟其他學生不太一樣,很安靜。隨後他讓軍藝的老師推薦學生人選,恰巧推薦的 就是他。後來黃琛迪和另外一個候選演員一起來試排,更加用心揣摩角色的他最終被選上。在去甘肅采風時,到了拉卜楞寺,他主動提出要留下來,跟師傅同吃同住 了幾天,還默默地把頭發剃了。

    排練期間,丁偉在團裏的辦公樓裏給他找了間房子當宿舍。幾個月的排練期間,他每天在房間裏打坐,早 上起來就去大學跑步,然後跟著團裏的演員練功。在舞劇上演時,丁偉囑咐他:開演前半個小時,找個地方自己待著,麵對牆壁,靜下心來等待即將到來的演出。他 在每場演出前都這麽做了。

    >>創作過程就像十月懷胎
    作為知名舞蹈編導,丁偉此前執導過多部舞劇, “說實話,有些我接受邀請去導演的作品,自己並不是很喜歡” 。 《倉央嘉措》是他特別用心去做的一部舞劇,排練期間經常是加班到晚上八點鍾才回去。“這一兩年裏一直都在全力以赴做這部舞劇,就像十月懷胎,一定要生出一 個好的孩子,特別小心地嗬護著它。 ”執導這個難度很大的題材,整個創作過程在他看來,就是一場修行。創作期間,有不少朋友都勸他放棄,因為這樣的題材風險太大,如果把握不好,很容易招致罵 名,他承受的壓力可想而知。

    去藏族聚居區采風時,丁偉就發現,當地人提起倉央嘉措都是很自豪的。 《倉央嘉措》在北京民族劇院和保利劇院演出時,很多藏族觀眾特意從青海、甘肅、四川等地趕來觀看。丁偉遇到了不少有意思的觀眾。有來自青海黃南藏族自治州 的觀眾,看完劇後,在劇院門口等著他,說自己很感動,要跟他聊聊倉央嘉措。還有一個來自四川甘孜藏族自治州的觀眾,看完演出當晚一直沒有睡著,給丁偉發了 一條短信說:“感謝你們把倉央嘉措塑造成功了。 ”在保利劇院演出時,每一場都有大概300個高中生來看,丁偉跟他們交流,發現這是老師布置的作業,他們看完後要寫觀後感。
    如今,這部舞劇票房很好,並收獲了好口碑,丁偉終於可以鬆口氣了。國內多個城市的劇院都向《倉央嘉措》發出了邀請。5月底在國家大劇院的演出結束後,該劇將開啟全國巡演,登陸上海、天津、貴陽、南昌、南寧等地,目前確定下來的有20餘場。

2016-5-21    作者:本報記者 高豔鴿  來源:中國藝術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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