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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秉承得救信主見證

(2013-12-22 02:40:27) 下一個

 

2013-12-19 全球基督徒見證分享網

 

迎向朝陽 

 

  神對人的揀選是獨特的。基督徒信主的經曆各不相同,有的以感情為前導,信主自然、迅速;有的則需克服重重理性障礙,長期思考、掙紮。我屬於後者。旅美九年後,才接受耶穌為我個人的救主和生命的主,回歸正途。 

     一九八二年我從北京赴美攻讀博士學位,不少牧師曾登門傳道。作為一個自然科學工作者,我堅持無神論,與之激烈爭辯。他們開化不了我,往往以贈送聖經而告結束。幾年後,我已有各種版本的聖經七、八本,但我從未認真看過,也不參加任何的查經活動。 

 

  一 九九一年上半年,我在俄亥俄大學的研究工作告一段落,開始找新工作。以此為契機,事情開始發生變化。那年是在美國找工作比較困難的一年。我先後發出百餘封 申請信,遲遲未有結果,妻子和我都有些焦急。恰在此時,我們所在大學的中文查經班的周令儀(LEO)姊妹,邀請我妻子參加查經。我妻子本不想去,但對方一 連四個星期,來電話誠懇相邀,礙於情麵,她最後同意去看看。不想,一去就被吸引住了,從此她每周查經不誤。查經班的弟兄姊妹為我找工作的事禱告。我去位於 克裏夫蘭市(CLEVELAND)的西方儲備大學( CASE-WESTERN RESERVE UNIVERSITY ),進行工作麵試的頭天晚上,我們的朋友,原天津音樂學院副教授徐可立、王國慶夫婦特地來我家,為我禱告。我雖不信,但覺得禱告有益無害,未加反對。沒想 到,第二天去麵試途中,奇妙的事情就發生了。 

 

  克裏夫蘭離我的住處有二百哩,第二天早晨我獨自驅車前往。當我駛上一段筆直的高速公路時,突然滿目金光閃耀,陽光 在路上,車裏車外一片金黃。這樣連續了四、五分鍾,我十分驚懼。那時我開車已八年多,曾多次迎著朝陽開車,但從未遇見這種景象。忽然間,“求你保守秉誠全家,用陽光照耀他們的道路”的話語閃現出來。啊,這不正是昨天晚上,可立在我家禱告時說的話嗎?我頓有所悟,心裏一陣火熱,情不自禁地默禱道:“上帝呀,難道您真是在向我顯現嗎?如果是,求您保佑我麵試成功。假如我得到這個工作,我就信……。”麵試很順利,在激烈競爭中,我如願地得到了克城這份工作。妻子也意外地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工作。但,即便這樣,也沒能讓我及時履行對主的諾言,我再次與主失約了。 

  敞開思想 

 

  到 克城後,我妻子與孩子,每星期五晚上,都去大學附近的中華克裏夫蘭查經班。每次我開車送他們到查經班後,自己去實驗室。查經結束時,再去接他們。有時去早 了一點,查經還未結束,出於禮貌,我隻好坐下來聽聽。看見他們對聖經逐字逐句地學習、理解、談心得,酷似當年的政治學習,我覺得可笑。聽到他們口口聲聲稱 自己是罪人,並斷言世人都有罪時,我相當不快。我工作認真,待人誠懇,克己助人,一直贏得人們的尊重。捫心自問,何罪之有?我雖思想抵觸,但也試著為工 作、生活中的問題,常常暗自禱告。禱告後,問題都迎刃而解。使我一次又一次地感到,一種暗中助我的,超然力量的存在。因此,我開始向基督徒提問題,但不少 回答不能使我滿意。有人說:“應該先信起來。隻要信了,你就會感到上帝的存在。”對此我頗為反感。我還沒有認準的事,怎麽可以“先信起來”呢?當時,我打 破沙鍋問到底的懷疑態度,便有朋友說:“如果你能信上帝,全世界的人都可以成為基督徒了。”我雖不時參加查經,但仍滿心狐疑,這樣持續了好幾個月。 

 

  一次,查經查到馬可福音第九章,一個人求耶穌為他兒子治病。耶穌對他說:“你若能信,在信的人,凡事都能。”孩子的父親立時喊著說:“我信,但我信不足,求主幫助。” 這段經文引起大家共鳴:信主,但信得不足。我為孩子父親的誠實和懇切態度所感動,開口暴露了自己的活思想:“我對耶穌至今半信半疑,這是由我的特定身份決 定的。我是一個知識分子,是一個經過文革的知識分子,是一個勤於思考、崇尚個人奮鬥的知識分子。”見大家投來的驚異目光,我索性將心裏的話倒個痛快。“從 認識論看,在原始社會,人類的認識能力低下,被各種自然現象所威懾,於是把打雷、地震、山洪等當著火神、地神、山神,頂禮膜拜。隨著生產力的發展及人類對 自然的深入認識,人們逐步拋棄了神的觀念。因此,有神論是知識低下階段的產物,無神論則是知識上升到高級階段的必然結論。”我的潛台詞是:像我這樣一位在 國內受過高等教育,又在美國獲得博士學位的人,去搞迷信、拜上帝,不是太可笑、太不光彩了嗎? 

 

  

  與 我的高傲、自負相反,團契負責人、西方儲備大學醫學院的唐興禮教授,卻十分謙和地對我說:“你的這些問題並不奇怪,我們初信主時也遇到過。解決這些問題的 唯一辦法,是多學習。對聖經、對基督教有較多了解後,再決定取舍也不遲。”我覺得他的話很有道理。他是教授,尚如此謙卑,我一個博士後,有什麽可驕傲的 呢?既然聖經中有答案,不妨去找找看。從此,我每周參加查經班活動,還向團契的弟兄姊妹借書。又從賓州和加州的福音書店定購了一批參考書,希望從中尋求答 案。不看則已,一看就被強烈地吸引住了。這些書把我帶進一個我從未涉獵過的廣闊領域,在我眼前展示出屬靈世界的奇特畫卷。我如饑似渴,貪婪地吸吮著,我手 不釋卷,每天讀到深夜。疑團逐漸消失,心裏慢慢亮堂起來。 

 

  意外發現 

 

  過去我一直認為科學與宗教完全對立。然而,當我得知前三個世紀的三百名偉大科學家中,竟有百分之九十二信神。 其中包括我所崇敬的哥白尼、克卜勒、伽利略、波義爾、牛頓、法拉第、歐姆、焦耳、孟德爾、巴斯德、馬克斯威爾、蒲朗克、愛因斯坦等時,我大感意外。當代許 多著名科學家、宇航專家、諾貝爾獎金得主,都是基督徒的事實,使我頓時矮了一大截。高傲、自負的心,開始謙卑下來。我頭腦中關於科學與宗教,無神與有神等 根深蒂固的觀念,開始動搖。我深感對這些重大問題,有重新思考、認識的必要。我素以無神論者自居。可是,我是無神論者嗎?此名稱應該指那些對有神論和無神 論做過係統的比較、研究,而信仰無神論的人。我從來沒有作過這樣的研究,隻是盲目地將無神論的結論接受下來而已。我夠不上無神論者,隻是一個道聽途說、自 認為無神的人。 

 

   我向來推崇小心求證、邏輯推理、實事求是的科學態度。可是,我對基督教的態度科學嗎?這一反思是我參加查經活動後開始的。每當帶領查經的人,要大家翻到 某一卷某一章時,我就不安。因為我根本不知道聖經各卷的編排順序。問人吧,覺得丟臉,隻好自己前後亂翻一通,當然是找不到。最後還得別人來幫忙,我極為尷 尬。我過去沒有研究過基督教,卻斷言基督教愚昧、荒唐,這正反映出自己的武斷、無知。我沒看過聖經,甚至連聖經的目錄,都未讀過一遍,就認定聖經不符合科學。這隻能說明我有先入為主的理性偏見,沒有用科學的態度對待聖經。 

 

  有沒有神 

 

  我一直是個好強的人,自以為是多,自以為非少。但我能知錯就改,不文過飾非。首當其衝的問題是:到底有沒有神?隻要看看宇宙萬物,答案是不難找到的。我 們的地球是個好例子,如果地球稍小或稍大,都不可能有現在這樣的大氣層。它與太陽的距離,若稍有改變,地球不是太熱就是太冷。月球的存在,影響了地球大陸 和海洋的形成,但它也是以獨特的方式形成的。地球軸心的傾斜度,恰使大地有四季之分……,這一切是如此精確、完美,很難相信是偶然形成的。必有一位智慧的 造物主,由他精心設計和刻意創造的。聖經精辟地指出:“自從造天地以來,神的永能和神性是明明可知的,雖是眼不能見,但藉著所造之物,就可以曉得,叫人無 可推諉。因為他們雖然知道神,卻不當作神榮耀他,也不感謝他。他們的思念變為虛妄,無知的心就昏暗了。自稱為聰明,反成了愚拙”(羅馬書 1:20-22)。牛頓在〈原理〉一書寫道:“證諸天文係的奇妙安排,可知宇宙間必有一全知全能者”。“宇宙萬物必有神”。天文學家開爾文 (Kelvin)窮一生之力研究天文數理。他的結論是:“不相信有神的天文學家,一定是癡子!” 

 

    靈性世界 

 

   隨著急救技術的進步,越來越多因心髒病突發而暫時死亡的病人,被挽救回來。這使得美國心髒科權威羅林斯(Maurice Rawlings),有更多的機會,親耳聽見,被他挽救過來的病人,訴說死後的經曆。死者都有靈魂出竅,見到早期謝世親人的共同經曆。有的靈魂到了美麗的 樂園,有的則被置於陰森之地。這些見證,使羅林斯極為震動。他更有意識地收集這方麵的資料,最後寫了一本書。中譯本叫〈死--怎麽回事〉。一九九一年聖誕 節晚上,我從教堂回家後,繼續讀這本書。作者的身份、地位和所提供的第一手資料,使我對此書內容的真實性,深信不疑。我從小就聽到許多關於靈魂不死的故 事,對此我一直沒有定見。不信吧,親友們的親身經曆是那麽栩栩如生,而且他們沒有必要編瞎話;信吧,在理性上,又與我的信仰相悖。我隻好采取“信則有,不 信則無”的含糊態度,竭力回避。麵對羅林斯的書,我不能不正視,靈性世界確實存在了。有靈魂上天,就有靈魂下地獄。我後背不禁一陣發冷,陷入深思...。 正在這時,一位朋友掛來電話。談到神的事時,她說她信。九一年她父親病危時,她無法回大陸探望,內心十分痛苦。她不斷禱告,求神讓她見父親最後一麵。後來 她夢見父親來看她了。幾天後,就傳來父親去世的消息。當她在國際長途電話中,向母親描述父親去時的儀容、穿戴時,她母親非常驚訝,因為她夢中見到的與實際 情況完全相同。神確實垂聽了她的禱告,滿足了她的要求。刹時,一位又真又活的神,仿佛就站在我麵前。我對他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崇敬和畏懼。那天晚上禱告時,我身不由己地第一次雙膝下跪……。 

 

  超越科學 

 

  相信有神後,科學與宗教的關係就容易理解了。我以前認為科學至上,科學方法最可靠,凡科學方法不能驗證的事,皆不可信。後來我明白了,科學不是萬能的,科學方法也是有限的。科學是一條認識物質世界的大道,但對非物質的屬靈世界,則鞭長莫及。 

 

   我以前認為隻有基於客觀事實的科學發現,是真實可信的。對神是否存在等這一類必須靠信心接受的事,就心存懷疑。我逐漸意識到,人的生活、學習、工作,沒 有一樣不是靠信心的。我們吃飯,要相信買來的東西無毒;我們乘車,要相信司機及汽車保險可靠;我們上課聽講,要相信老師講的是真理。在日常生活中,不靠信 心,我們更寸步難行。就科學本身而言,在研究之前,我們必須要假定宇宙是有規律的、是可以認識的。這個假定也隻能憑信心持守。曆史常常捉弄人。我這樣一 個,以科學家自居,蔑視基督教的人,怎麽也沒想到,我們現今遵循的科學方法,竟是由基督教倡導的。古時希臘人,堅持多神主義,認為宇宙是浮動紊亂,不可能 加以係統研究的。基督徒則相信,宇宙由獨一的真神創造,是有規律和可以認識的。法國著名科學家帕斯噶(Blaise Pascal)在〈默想錄〉中深刻地指出:“有人宣稱,隻有用理性證實的事物,才能被認為是真實的。但是,我們能夠用理性證實的事很少。例如,如何證明人 知道自己有一天會死?如何證明明天太陽一定會再度升起?這種深入我們下意識的,就是一種說不出的信心。成為一個基督徒就是發現,自己有信心,因此把信心建 立在真理的根基上。” 

 

   當我了解到基督教改革運動對西方工業g e命和現代科學的、巨大的、曆史性的影響時。我痛感自己所堅持的“科學與基督教絕對對立的觀點”,是片麵、無知的。神創造了宇宙及一切規律,科學研究隻是 去認識這些規律。所以,神的創造和科學研究是和諧的。隻是,與神的大能相比,人類的認識能力太低,僅可以認識神向我們顯明的極少一部分。而且,科學研究隻 能解釋規律,卻無法知道為何會有這些規律,以及這些規律是如何被創造,被保護和被持守的。因此,神的創造遠遠超越了科學。然而,當人們熱烈地祝賀、獎賞在 認識自然規律中取得成就的科學家時,卻常常把創造並守護這些規律的神,冷落一旁,甚至武斷地否定他的存在。這實在有失公正。而那些集有神論者和科學家於一 身的人,卻是最勤奮、最睿智和最有成就的精英。“追隨上帝的思想”,也許正是許多科學巨匠成功的秘訣。 

 

   美國國家航空及宇宙航行局(NASA)太空研究院的創始人,澤斯杜魯(Robert Jastrow),寫過一段深富哲理,新人耳目的話:“對於一個靠理性的力量而生活的科學家,這故事的結局像是惡夢。他一直在攀登無知之山,並且快要到達 巔峰。當他攀上最後一塊石頭時,他竟受到一群神學家的歡迎,他們已在那裏恭候無數個世紀了。” 

 

   聖經六十六卷書,分別由四十多個作者寫成。曆時一千五百多年,作者中,上有君王、宰相、先知,下有漁夫、牧羊人、稅吏。盡管作者們的身份,那麽不同,時 空阻隔又那麽巨大,但整本聖經意思連貫,前後呼應,渾然一體,主題就是神愛世人。耶穌在世時的品德,他所顯的各種神跡,和受難三天後,複活的曆史事實,清 楚表明他是神的兒子。耶穌的複活是基督教信仰的根基。劍橋大學學者魏斯科(Canon Westcott)說:“實際上,把所有的證據集合起來,我們大可以說,曆史上沒有任何一個曆史事件,比基督複活,有更充分,又更多樣的證據。除非你先存 成見,認為這一定是假的。不然,沒有任何事物,可以使我們認為複活缺乏證據。”耶穌已從死裏複活,證明他是神。他也必能叫一切信他的人,都從死裏複活,得 到永生。 

 

   在這個基礎上,我建立了對基督的信仰。我們的神,曾訪問過地球,親自向人們顯示了他的公義、聖潔、大愛和大能。他親口向人們講授了天國的真道。因此,對 基督的信仰,是以客觀事實為依據的。這是基督教與其他宗教的分水嶺。雖然許多道理我還不明白,如三一神的深刻內涵,世界為什麽有這麽多的苦難、不公和惡行 等等,但這完全不妨礙我建立基督教信仰。正如聖經所說:“我們如今仿佛對著鏡子觀看,模糊不清,到那時,就要麵對麵了。我如今所知道的有限,到那時就全知道,如同主知道我一樣”(哥林多前書13:12)。 
 

深刻變化   
           

  信主後,神所賜的新生命,使我內心世界發生著深刻變化。信 主前,從表麵上看,我的精神生活是積極向上和充實的;但內心深處的空虛,隻有我自己知曉。三十多年前,我第一次參觀北京天文館後,麵對浩瀚的宇宙,地球如 滄海一粟,人類是那麽渺小,一個人能力之低下,生命之短促,幾乎等於零。一種從未有過的,近乎絕望的空虛和失落,緊緊地攫住我的心,令我終生難忘。步入中 年後,光陰流逝之快,更令我害怕。雖然口頭上說,有生就有死,是自然規律,沒什麽可怕的。但一想到人死如燈滅,想到我的身體或被火化,或被埋在地下腐爛 時,我內心惆悵,空虛不已。我拚命工作,一方麵想更多地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另一方麵忙碌,使我無暇思慮死亡。白天忙忙碌碌,充滿生機,夜闌人靜時,無名 的空虛卻常襲上心頭,輾轉難寐。這種空虛,是世界上的一切,包括金錢、地位、成就、家庭都無法填補的。每當我讀到“人生如夢,一樽還酹江月”、“多少六朝 興廢事,盡入漁樵閑話”的詞句,讀到〈紅樓夢〉的〈好了歌〉或聽到一些惜春、懷舊的歌曲時,我的心弦都會被強烈撥動,以至潸然淚下。 

 

  現 在,我知道人從何而來,將向何處去,明白了人生的真諦。自己雖渺小得像一粒沙子,但在上帝的眼中,我卻是重要的,他用重價買贖了我,親自揀選我,作他的兒 女。一旦與創造宇宙萬物的神,聯結在一起,生命就注入了永恒。內心的滿足感,難以筆墨形容,空虛惆悵的情愫一掃而空。有了永生的盼望,我不再懼怕,敢於坦 然麵對死亡。對基督徒來說,死亡隻是一扇門,將通往更豐盛、更崇高的境界。如果說重生得救那天是我的第二個生日的話,我的第三個生日就是我心髒停止跳動的 時候。在那一天,主將接我回天家,在天父的寶座前,我將前所未有地活躍著。 

 

  長 期來,我清醒地認識到,在既短暫又漫長的人生旅程中,最關鍵的往往隻有幾步。這幾步走對了,人生會光彩奪目。一步之差,也許鑄成千古恨。鑒於這種認識,我 一方麵加強自身的修養,提高辨別真偽,洞察生活和駕馭生活的能力;同時結交幾個誌趣相投,生死相依的朋友,以便在關鍵時候,彼此提攜,作出正確的決斷。信 主前,我曾以“人生叵測路漫漫,坦誠相依共挽瀾”的詩句與摯友共勉。這道出了我的心願,也顯示了我的不安。同舟共濟當然比孤軍奮戰好,但我們都是凡夫俗子 啊!“你要專心仰賴耶和華,不可依靠自己的聰明;在你一切所行的事上,都要認定他,他必指引你的路”(箴言3:5-6)。這是千百萬基督徒的共同體驗,我也有切身的感受。有又真又活、全能全善的神同在,我不再為明天憂愁,平安、喜樂之感油然而生。 

                                      

  信 主後的另一個變化,是思想逐漸從世俗情欲中解脫出來。我雖信奉“知足者常樂”的人生哲學,對金錢和物質生活從無過多追求。但我卻全力追求事業的成就,以期 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並得到社會的首肯。我自視是個正直的人,但怨恨、嫉妒、自私的心理並未根除。我願意助人,但隻甘心情願地幫助那些能對我說聲“謝謝” 的人。如果有人認為我理所當然地應該幫助他,甚至對我“恩將仇報”,我會很不痛快,並從此離他而去。信主使我有了屬靈的亮光,對物質世界的一切更加淡泊、 超脫,眼界開闊了,心胸寬廣了,世俗煩惱開始減少,平安喜樂與日俱增。 

 

  

  立下心誌 

 

  重 生得救後,我的價值觀和人生目標,悄然地發生變化。傳福音、救靈魂的負擔越來越重。全時間事奉的念頭時隱時顯。我曾先後向幾位科技專業人員出身的牧者討 教。他們說,全時間事奉神,不是單靠自己的熱心,更要有神的呼招。隻有神特別揀選的人,才能全時間事奉他。他們一致勸勉我:首先,要“將身體獻上,當作活祭” (羅馬書12:1),積極參與事奉;同時,安靜在主麵前,等候他更清楚的帶領。我同意他們的意見,也知道我還沒有預備好。當時我所向往的是:做一名熱心傳 福音的科學家,而不是一名全時間的傳道人。後來我閱讀了鮑樂基(John Pollock)著的〈翻天覆地一使徒 保羅新傳〉,被保羅多彩多姿、多苦多難的一生,和他“以認識我主基督耶穌為至寶”、“丟棄萬事,看作糞土,為要得著基督”的崇高屬靈境界,強烈地震撼了。 我跪在神麵前,熱淚縱橫,不能自禁。我第一次在神麵前立下心誌,如果神揀選我全時間事奉他,我就放下科研工作,去當傳道人。 

                           

  不 久,那是一九九三年春天,〈主愛中華錄音事奉中心〉的雷媽媽有事來克裏夫蘭,順便來看我們。那是我們第一次見麵。她鼓勵何明治弟兄和我,去她家傳福音。於 是,我們教會幾位弟兄姊妹,就組織了一個音樂布道團去了。那天,她請了一百多人在她家聚會。辛城教會(Cincinnati Chinese Church)的吳繼揚牧師也去了。那是我第一次站講台傳福音。在那次音樂布道會中,有十分之一的與會者,決誌信主。大家歡欣雀躍。第一次外出布道的我, 更是被福音的大能所深深激勵。這次布道的負責同工何明治弟兄,向我們教會會報時,高度評價了我的布道。弟兄姊妹紛紛說:“馮秉誠有布道的恩賜。他做全時間 傳道人,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了。”不久,吳繼揚牧師推薦我到一九九三年中西部夏令會,主講〈從懷疑到信仰〉的專題,也很受歡迎。我懷著喜悅的心情,等待著 神要我全職事奉他的呼召。 

 

  倍受護佑 

 

  然 而,神卻突然在一九九三年夏天,把我帶領到威斯康星醫學院( MEDICAL COLLEGE OF WISCONSIN )。當天就找到米城中華基督教會( CHINESE CHRISTIAN CHURCH OF MILWAUKEE )的王常明牧師。他聽完我的簡短介紹後,高興地在電話中對我說:“我們為你到這裏來已禱告好幾年了!”我頗為詫異:“您從來不認識我呀!”王牧師說:“我 雖然不認識你,但我們為這裏的醫學院,能來一個比較年長的大陸基督徒這件事,已向神求了好幾年了。現在,神聽了我們的禱告,把你差派來了。”我心裏一陣發 熱,知道這是神要我來威斯康星醫學院工作的印證。 

                     

  一切進展十分順利,短短兩個多月,我們就舉家由克裏夫蘭搬到米爾沃基市(MILWAUKEE)。並且神跡般的賣掉原來的房子,並在米城購置了新居。

 

  始吃粗糧 

 

  搬 到米城的第一年,我們各方麵蒙主看顧,一切盡都順利。然而,正如我妻子在見證中所說的那樣:“為了鍛練我們的信心,神不能老是讓我們吃奶,也得讓我們學著 吃幹糧和粗糧了。”從一九九五年春天開始,科研和事奉的矛盾在我身上日益尖銳起來。科研工作卻進展緩慢,這固然是因為投在科研上的時間,不如信主前那樣多 了;但更奇怪的是,以前在克城做得很好的一些實驗,也重複不出來了。想盡辦法也查不出原因。我感到有超然力量在阻止我的研究工作。我每天跪在神麵前,懇切 禱告:“主啊,求你保守我的科研工作順利進行,這樣我不是可以有更多的時間,更專心地事奉你嗎?”但長久的禱告,未蒙應允。我很羨慕那些既忠心事奉神、專 業工作又順利的弟兄姊妹。但我也知道,神對每個兒女的旨意,各不相同。我不敢奢望他也允許我科研和事奉,都順心順意。是神在關閉科研的門,要我全時間事奉 他嗎?我一遍又一遍地問自己,也一遍又一遍地求問神。 

 

  我 雖已立下心誌,願意全時間事奉神,但神如果阻止我科研的進展,強迫我全時間事奉他,我想不通。不少人是在事業的巔峰時期,或專業工作取得成就時,急流勇 退,全時間事奉神的,為神作了美好見證。如果在科研工作麵臨困難時,去當傳道人,豈不是羞辱主名麽?所以我一麵苦苦求神為我的科研工作開路,一麵在不減少 事奉的前提下,開始在科研工作中加班加點。那時,我每天在實驗室工作十二小時左右,晚上回家吃了飯,又立即投入事奉,直到淩晨一、兩點。我當時自作主張: 如果神要我全時間事奉他,首先得讓我在科研上劃一個圓滿的句號。我這樣一連拚了好幾個月,科研仍無太大起色,心力茭瘁。我耳邊不時響起神的話:“你們要休息,要知道我是神”(詩篇46:10)。我掙紮道:“神啊,科研工作沒有大突破,我如何能休息呢?”我知道這樣拚下去的後果,但又不願善罷甘休。我求神給我一個印證:“神啊,如果我這樣拚搏不合你的心意,就請你攔阻我吧。” 

    

  神的管教 

 

  神 很信實,印證隨即到來。九五年夏天,我的右腿開始疼痛,被診斷為坐股神經痛。多次求醫,病情卻日趨嚴重。八月中旬一天晚上,我已無法坐下,隻好跪在桌前寫 完〈進化論與創造論〉的一章,就徹底倒下了。上身不能直立,否則右腿會痛得無法忍受。我被救護車送到醫院,吃藥打針,在醫院住了七天,病情不見好轉。隻好 又用救護車把我送回家,臥床靜養。 

 

  靜 臥使我頭腦冷靜下來。在這以前,我從未因病住過一天醫院,常以此自誇。這次,一住就是七天,而且治不好。人真渺小無用呀,怎能與神叫勁兒呢。雷媽媽聞訊, 除來電話安慰我外,還特地寄來一大批錄音帶,供我在靜臥時的靈修之用。其中,有江守道牧師的講道錄音。他說:“我們不問是禍是福,隻問是不是神的旨意。如 果是神的旨意,禍也是福;如果不是神的旨意,福也是禍。”

 

  江守道牧師的證道,解開了我的心結。在自己的專業工作取得成就時,順服神的呼召,進入全時間事奉,是榮耀神。我前一段時間那樣拚命地幹,是希望科學研究取得相當成就後,再轉入全職事奉。這在表麵上是為了榮耀神,實則是為了榮耀自己。因為我很怕別人誤解我在科學界混不下去了,才去當傳道人。這將是對我人格的極大侮辱,是我無法忍受的。然而,作為一個門徒,首先要學習的,最重要的功課,是如何明白和順服神的旨意。但作為神的仆人,我所看重的,是神對我怎麽看,而不是人對我怎麽想。神采用什麽手段,是他的主權。弄清楚神的旨意、並絕對順服,才是我的本份。 

 

  奇妙醫治 

 

  內 心平安了,肉體的痛苦卻未解除。當時我隻能躺臥,不能站也不能坐。上身直立就會引起劇痛。必須去衛生間時,我隻能手腳並用,在地上爬行。教會眾弟兄姊妹和 我全家都切切地為我禱告,求神醫治。有一天,我妻子禱告時,感到許多天一直繃得緊緊的心,一下子有了平安。她覺得神已經答應了我們的禱告。

    就在那天晚上,我們教會〈鬆柏團契〉的李英道伯伯打電話來,說他和他女兒綺靈想來看望我。李綺靈姊妹是一位針灸師,擅長頭皮針。當時我和她並不熟識。她被聖靈感動要來為我紮針。寒喧之後,綺靈問我:“馮老師,我替你紮紮針好嗎?”我說:“好啊!”在我頭 皮 上紮了幾針後,綺靈問我:“馮老師,你是不是可以下床走走?”我以為聽錯了,她又問了一遍。我非常吃驚:“這怎麽行?我上身根本不能直立呀!”但見她那樣 沉穩、自信,我隻好咬著牙掙紮下床。在雙拐的幫助下,我居然走了幾步,疼痛已可以忍受。她調節針刺的方向和深度後,我竟能把拐杖丟掉,獨自在臥室緩慢地走 動起來。大家一陣驚歎、歡呼。事後聽我妻子說,那天李伯母一進門,就信心十足地對我嶽母說:“今天就讓馮老師站起來!”從此,綺靈每天來,為我紮針,同時 為我配製湯藥。 

 

   當時正逢我們教會舉辦第二屆福音營,張健昌醫生和我是講員。綺靈為我紮針的第三天,教會弟兄開車送我到福音營。我拄著雙拐在會上作見證。原想最多能站立 十幾分鍾,不料我竟站著講了一個多小時,躺了二十多天後,我就奇跡般地站起來了。我們全家對綺靈和她的父母十分感激,綺靈卻極誠懇地說:“不要謝我,應該 感謝神。是神藉著我的手醫治了馮老師。”

    是的,“主所愛的,他必管教,又鞭打凡所收納的兒子”(希伯來書12:6)。神用這次疾病管教我,要我完全放下自己,不管榮耀或羞辱,單單仰望他,依靠他。停止憑血氣掙紮,安靜等候他。當我順服了他的管教後,神立即用大能的手醫治了我。這是主的憐憫,也是主的旨意,他還要用我。

    “來吧!我們歸向耶和華。他撕裂我們,也必醫治;他打傷我們,也必纏裹。”(何西阿書6:1)

      啊,至聖至榮,可頌可畏的神!從病愈到現在一年多時間裏,我努力求問神的旨意。現在我已經很清楚了,神要我放下專業工作,全時間事奉他。

  心中異象 

  信主幾年來,神放在我心裏的異象越來越清楚,就是要向 在北美的中國學生、學者及其家屬傳福音。中國地大物博,人口眾多,文化悠久。隨著改革開放,中國的經濟全麵騰飛,國民經濟正以百分之十左右的年增長率,突 飛猛進。越來越多的人相信,二十一世紀將是中國人的世紀。中國的福音事工,在人類的和平、幸福和建立神的國度中,都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中國的福音運動,近 幾十年來,已有可喜的蓬勃發展。然而,由於特定的文化背景和曆史條件,中國福音事工,仍任重道遠。當前,出現了一個非常奇特的現象,我完全相信這是神親手 作成的。即從八十年代中期開始,成千上萬的中國學生、學者湧入北美。有資料顯示,現在北美的中國大陸移民,已超過一百萬〈詳見〈生命季刊〉第一卷第一期 〈創刊號〉第51頁,一九九七年三月〉,其中尚未包括持非移民簽證的學生、學者。這些人中,已有一部分成為神的兒女,但絕大部分人,還沒有機會聽到福音或 還沒有決誌信主。如果這一批中國學生、學者多數能決誌信主,並在靈命上不斷進深、紮根,在聖經的真理上不斷得到造就,他們將成為中國乃至世界福音事工的精 兵。 

  從一九九三年開始,我常應邀到美國各地傳福音。相同的文化和科學背景,和信主前在理性上 的長期掙紮,使我能深切理解慕道同胞的心態,困惑和攔阻,幫助他們衝破無神論和唯物主義等先入為主的思想體係,認識理性至上、科學至上的人文主義世界觀的 危害,為他們認識真神清掃道路。同時,待收禾田的廣大和同胞們對真道的渴慕,一次又一次地激動著我的心。因我隻能周末外出布道,又希望多傳遞福音信息,所 以聚會的程序,總排得滿滿的。除周五晚上聚會外,周六是密集布道。常是一天兩三堂,有時多至四堂。從早上到晚上,連續作戰。就這樣,參加布道會的人仍很 多,聽得仍很專心,很少有人打磕睡或中途退場。聚會前後或吃飯時,慕道朋友總是熱切地和我討論各種信仰問題。一位朋友告訴我,為了能聽福音,他周六早上五 點鍾就進實驗室幹活,然後趕來聚會,一直到晚上十一點,毫無困意。還有朋友說,他們周六本來在餐館打工,為了聽福音,他們向餐館請假。餐館老板不解地問: “你們去教會,要給錢(指奉獻);你們到我這裏來,我給你們錢。你們還到教會去幹什麽呢?”但他們卻堅持要來教會,隻有神的愛和他的福音,才有如此巨大的 吸引力。 

  各教會的牧長、同工,為愛護講員的身體,總是提醒大家,讓講員有適當的休息時間,不 要像擠橘子汁一樣,把每一滴都擠幹。但我外出布道,幾乎每次都這樣被擠榨著。注視著一雙雙執著、困惑、充滿 渴的眼睛,麵對著一個個機智、失迷、發自內心的問題,我無法拒絕,也無權拒絕。每次聚會我都竭盡全力,心甘情願地被擠、被榨。我恨不能把我所領受的道,立 即讓每一位慕道友都領受。這樣,不僅在聚會期間體力透支,聚會後幾天,身體也非常軟弱,甚至生病。但同胞們從主的道中得到的滿足和信主後的喜悅,匯成一股 強大的力量支持著我。過去,我想以科技報國。我的目標是帶一個能與國際抗衡的高水準的實驗室回國,為國爭光。但我現在明白了,沒有對神的敬畏和對人的愛, 一個民族,一個國家就沒有希望。把福音傳給同胞,才是我對祖國最好的報效。現在,神藉著我帶領一個人歸主,比我發表一篇學術論文更令我高興,滿足。而且, 其喜悅欣慰之情,經久不衰。以我一己的生命換取更多人的生命,是一本萬利的事啊!長期來,我視科學研究為自己生命價值所在。現在,我對科研的執著和興趣卻 一點一點地被神拿掉。隻有神能改變我的生命。神讓我有機會參與北美的福音事工,深知盡快向在北美的同胞傳福音的重要性和迫切性,同時看到了禾田的廣大和工 人的短缺。我傳福音的擔子一天天加重,投入的時間一天天加增。不論我科研工作順利與否,放下科研、進入全職事奉,將是我的必由之路。 

  夫妻同心 

   全職事奉是否是神的旨意,夫妻同心是重要印證。神如果感動我全職事奉,也一定會把同樣的感動放在我妻子的心中。因為,如果沒有妻子的理解和支持,全職事 奉是無法實現或難以持久的。感謝主,我的妻子、兒子和我同一天受浸。妻子也在醫學院工作。下班以後,她包攬了購物、烹調、清潔、管賬和子女學習等全部家 務,使我有時間和精力在工作之餘,投入神的事工。每逢我去遠處布道,總是她到機場接送。沒有她的同心,就沒有我的事奉。神藉著我所結的果子,起碼一半是屬 於她的。以前,我曾幾次向她談及,關於我全職事奉之事,她都沒有吭氣。我知道,她不是反對,而是有顧慮。兩個孩子尚小,我們還要付買房貸款,國內又有老邁 的父母和多病的親人。我若放下醫學院的工作,全家的生計怎麽辦?這是十分現實的問題。我何嚐不考慮這些呢?我曾明確地向她表示:“如果神呼召我全職事奉, 他就必有供應,讓我們能瞻養老人、撫育子女。在沒有完全的明白神的旨意之前,我一定不會置家人於不顧,貿然去當全職傳道人。”我一直在禱告中等待。去年年 初,有一天,她突然主動對我說:“等事情安排好,你有些空閑時,去修一些神學課程吧,好準備全職事奉。”我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我知道,神的時間到了, 是該把全職事奉提到議事日程上的時候了。

  長者共識 

   從那個時候起,我開始就全職事奉問題,廣泛地聽取各教會牧長和弟兄姊妹的意見。與前幾年相反,現在他們幾乎眾口一詞:“你應該出來了!”有的說:“我一 直在為你早日全職事奉禱告。”有的還說:“自從我第一次聽你講道,就認為你應該全職傳福音。”但也有少數弟兄姊妹認為:“你以科學家的身份傳福音,比以傳 道人的身份傳福音的效果會更好。”此話不無道理,而且也曾是我的想法。對無神論背景、迷信科學的知識分子來說,同樣一句話,同樣一個信息,從科學家口裏講 出來,往往使他們覺得有更高的可信度和更強的感染力。但幾年的事奉經曆使我懂得,傳道人的恩賜、背景和身份,對傳道的效果,固然有一定影響,但根本起作用 的卻是我們傳的道。福音事工中起決定作用的不是傳道的人,而是我們所傳的神。“被神的靈感動的,沒有說耶穌是可咒詛的;若不是被聖靈感動的,也沒有能說耶 穌是主的。”(哥林多前書12:3)“我說的話講的道,不是用智慧委婉的言語,乃是用聖靈和大能的明證,叫你們的信不在乎人的智慧,隻在乎神的大能。” (哥林多前書2:4-5)栽種的和澆灌的,都算不得什麽,因為賜生命和叫他生長的,是神。而且,在栽種和澆灌中,與眾弟兄姊妹在鬆土、撒種、邀請、禱告、 組織等方麵的長期預工,和繁重的跟進工作相比,我的布道工作隻是其中很小一部分。擺正了人與神、自己和弟兄姊妹的關係,心中便釋然了。我的任務是依靠神的 大能,盡力做好布道工作。至於禾田何時收割,由什麽人收割,就是神的事了。因此,每次布道前我都懇切地在神的麵前祈禱,求神潔淨我,給我智慧,我隻要盡心 竭力,放膽傳揚他的福音,相信神的話決不徒然返回。我由科學家變為傳道人,不會妨礙我傳福音的效果,因為我隻是神的一個器皿而已。 

   我由衷地感謝各教會的牧長和弟兄姊妹們,長期地用愛心和禱告托住我。特別是王常明牧師和雷媽媽,以他們四十多年服事主的豐富經曆,與我有多次詳盡、深入 的分享。既重視靈命和信心,又顧及生活、經濟等各個層麵,切合實際,細致入微,充滿愛心,使我受益匪淺。我們教會的長、執同工,和弟兄姊妹們,也從各方麵 表示對我的理解和支持,鼓勵我踏上全新的人生旅程。 

  環境開路 

   去年五月十一日我參加全美小兒科年會後,回到家裏。剛一進門,我八歲的女兒就對我說:“爸爸,告訴您一個 VERY VERY SAD 的消息……”原來,李綺靈姊妹因癌症複發不治,於五月十日被主接去,時年四十六歲。幾個月前,她為我治病的情景,曆曆在目,現在卻先我們而去。雖知隻是暫 時別離,心中仍充滿悲傷。人生苦短啊。突然,一個非常清晰的聲音從我心底響起:“你既立誌全職事奉我,那還遲疑什麽?難道你要等到行動不便、思想遲緩的垂 暮之年,才全職事奉我嗎?”我被這聲音嚇了一跳。我不敢肯定這是神在對我說話,但我的心變得異常寧靜。我對神說:“主啊,我願意全職事奉你,現在就著手, 不再遲延。” 

  全職事奉的第一步該怎麽走呢?有的教會邀我去牧會。〈使者協會〉的周大衛牧師和 〈海外校園〉的蘇文峰牧師,也分別鼓勵我到他們機構工作。經過長時間的禱告,得到許多印證,神把我帶到〈中國基督徒作家基金會〉和〈主愛中華錄音事奉中 心〉。這兩個機構是俄亥俄州的雷兆軫醫生和雷媽媽基於〈十年樹木、百年樹人〉的異象創立的。他們幾十年與主同行的傳奇經曆,生動地見證了我們所信仰的又真 又活的神。他們為主完全擺上、徹底奉獻的見證(詳見該機構的〈通訊〉創刊號和第三期),感人至深、催人奮進。他們是我所崇敬的長輩。我的主要任務是布道、 培靈和從事科學與信仰等方麵的寫作。這既符合我心中的異象,又能充分利用我已有的科學知識。聖經的教導、我內心長久的感動、夫妻的同心、屬靈長者的共識和 環境的開路;加上一些隻能意會、難於言傳的感動和印證,都同證一個異象:作全時間傳道人,是神對我特定的旨意。 

  完滿句號 

   幾年來,我先後擔任克城中華福音教會的執事,米城中華基督教會的執事和長老,同時常應邀於周末外出布道。除擔任美國中西部夏令會、冬令會、〈使者協會〉 美南福音營和美東福音營的專題講員外,還到過美國十幾個州,約三十個華人教會和團契主領福音聚會。此外,我也參與〈海外校園〉和〈生命季刊〉的文字事工。 我的第一本護教書〈遊子吟 永恒在召喚〉,現剛由〈海外校園〉雜誌社出版發行。更奇妙的是,前年腰疾愈後,我停止了個人的血氣拚搏,專心仰望神。那些曾久攻不下的科研難點,竟不翼而 飛,使我的研究工作也步入坦途。一年多來,我已有一係列的五篇研究論文,相繼在國際學術刊物上發表。另外一、兩篇論文正在撰寫之中。現在,美國、法國、德 國、西班牙和日本等國的科學家,已紛紛來函,索取我論文的單行本。這些,都超過了我所想所求。當我放棄先決條件順服神後,在我即將進入全職事奉時,神卻奇 妙地用他大能的手,為我的科研工作,劃了一個完滿的句號!

  很多弟兄姊妹都問我:“為什麽在信主 後的幾年中,你會跑得這麽快?”我隻能回答說,是神的憐憫。我本是驕傲、愚拙之人。是神的大能教我學習謙卑,是聖靈開啟了我屬靈的眼睛,是主耶穌的寶血洗 滌了我的罪汙,是神藉著屬靈長輩不斷引導幫助我。沒有神的救贖之恩,我不過是一撮塵土。從初信到全職事奉雖然隻有短短的幾年,但回顧我的前半生,我深深地 相信,神早已作了長期的預工。是神一次一次地啟示、等待,是神一步一步地牽手引領;我卻不住地左顧右盼、瞻前顧後、裹足不前。這哪裏是我自己主動地在往前 跑呀,分明是神的手在扶著和拖著我向前走! 

  久靠主 

   即將進入全職事奉,我處於人生重大的轉折點,心潮難平。我是一個務實的人,不善瞳景。屬靈長者們告訴我,全職事奉是一條既艱辛又蒙福的路。我對此深信不 疑。但對此刻的我來說,艱辛似乎顯得更為現實和具體。從掙取工薪的計劃經濟到福音養生的信心生活,困難不難想像。如果隻有我們夫妻二人還好說,但現在兒子 剛上大學,女兒還在讀小學,更有老人需要瞻養。我十分敬仰戴德生在中國傳道時的信心,但又感到山高路遠,望塵莫及。從領取工資到募集生活費,不單是經濟問 題,也是對人格的嚴峻挑戰。莊祖鯤牧師在去年年底舉辦的第十屆美東福音營中,曾就此分享過他的心路曆程。我頗有同感。我也是自命清高之人。現在事奉,不僅 奉獻時間、精力,也奉獻金錢。說話辦事,理直氣壯,無甚顧忌。全職事奉後,卻不得不手心向上,仰賴各教會弟兄姊妹的愛心和施舍。那時我是否就得看別人的臉 色行事呢?弟兄姊妹知道我的疑慮後,安慰我說:“你不是依賴弟兄姊妹的接濟而是仰望神的供應。”張佳音教士的話更加鋒利。她說:“我們已立誌將身體獻上, 當著活祭。獻為燔祭的,要先把皮剝掉,然後把肉剁成一塊一塊的。所以我們已沒有皮了,不須顧及臉麵了。”他們說得都很對。是的,如果仰望主耶穌為拯救人類 所付出的,我們的自尊、臉麵實在不足掛齒。但我也深知,從知道真理到能夠完全放下個人榮辱,決非朝夕之功,須經過長期磨練。另外,放棄我追求幾十年的科研 事業,我能習慣嗎?人到半百後,方進入一個全新的領域,我能不負主托麽?雖全職事奉的心誌已堅,但千絲萬縷的顧慮猶存。我缺乏叱吒風雲的氣魄和藐視萬難的 勇氣,是一個軟弱的人。我之所以要走上全職事奉的道路,不是因為這條路更容易走,也不是我認為這條路會更成功;而是,因為我已經清楚地知道,是主要我走這 條路,並確信在這條路上,始終有他的同在。無論前麵道路通達或坎坷,我已下決心走下去;不管麵對何種誘惑或試探,我都要靠著主誇勝。唯願主的旨意成全。 

   即將進入全職事奉,撒旦魔鬼也百般破壞、阻攔。這一年多來,各種困難接踵而至。有的還能推測原因,更多的卻令人百思不解。不時捉襟見肘、疲於應付。從今 年一月下旬到現在,不到兩個月時間內,我的嶽父和我的姐姐先後離世。悲哀排浪般地壓來,使我難於喘息。雷媽媽等屬靈長輩們提醒我,這些可能是靈界爭戰的表 現。使我在紛亂的表像中冷靜下來,全心仰望主。得到祝福時,我們大多會感謝主,但很少問為什麽。麵對難處時,我們很少感謝主,卻常常問為什麽。有些有答 案,有些卻沒有答案。尤其〈約伯記〉記載的那種靈界爭戰的背景,是我們今生無法明白的。雷媽媽對我說,她曾幾次拜訪過蔡蘇娟姊妹。蔡蘇娟幾次對她說:“我 們絕不要問神為什麽。第一,我們沒有資格和主權。第二,我們絕不可埋怨。埋怨就是不信。不信就是大罪。出埃及時,以色列人不斷埋怨,導致四十年漂流。整整 一代人,都死在曠野;隻留下有信心的迦勒和約書亞二人,帶領新的一代進入神的應許之地。這是何等嚴重的教訓。”這番話令人銘心刻骨。不管何事臨到我們,我 們都要堅信,神掌管一切。沒有神的允許,任何事都不會發生。任何事情的背後都有神的旨意。因此,要“立定心誌, 久靠主”(使徒行傳11:23)。在全職事奉這條路上,一定有許多我不明白的事情發生,我將不敢再問為什麽,隻專心仰望、儆醒定睛在主身上。 

   我是從理性、科學入門接受神的。信主後,神讓我親身經曆了他。我開始品嚐主的慈愛、嚴厲、大能和信實,領略在主蔭下的恬靜、平安、喜樂和甘甜。在我心目 中,他不再是理念之神,而是可敬可畏、活靈活現、與我們休戚相關的真神。我本是卑微、不配之人,蒙主憐憫、恩待、揀選,讓我在神國的事工上有份,這實在是 莫大的福氣。無論是生是死,我都是主的人。不管是禍是福,總要跟主走。主啊,你有永生之道,我們還歸從誰呢?神若幫助我們,誰能敵擋我們呢?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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