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批橫跨41歲到53歲的人; 一批有點高傲有點自卑的人; 一批有過崇高理想的人; 一批喜歡懷舊的人; 一批開始祭奠青春的人。
生於20世紀60年代末70年代初的,是最後一撥這樣的人: 是最後一批過六一節必須統一穿著白襯衫、藍長褲的人; 是最後一批玩彈弓、鐵環、玻璃珠的人; 是最後一批看過黑白小人書的人; 是最後一批看了山口百慧的《血疑》,天天查看自己手臂上有無紅點、擔心自己也得白血病的人; 是最後一批還曾為費翔意亂情迷,深深同情他白白地擔了大興安嶺火災罪責的人; 是最後一批相信2000年實現四個現代化的人。
生於60年代,我們感受了70年代的那種英雄理想主義色彩,但不再盲目; 生於60年代,我們包容了70年代的個性追求,卻並不喧嘩; 生於60年代,我們全程經曆了始於80年代初的改革開放,是理想兼顧現實的一代,也將會是是痛並快樂著的一代。
生於60年代,我們見證了許多:
台灣校園歌曲來了:鄧麗君、小虎隊、王傑、鄭智化......一首首優美的歌曲耳熟能詳;
香港電影來了:四大天王、成龍、周潤發,一個個血膽英雄成為偶像;
霹靂舞來了;
喇叭褲來了;
蛤蟆鏡來了;
世界改變著我們,把我們從少年少女變成了人父人母。
生於60年代,我們經曆了許多: 經曆了一代偉人朱毛周的離去; 經曆了四人幫垮台; 經曆了女排三連冠; 經曆了富人越來越多,夢想越來越遠。
一首勾起我們許多美好回憶的"八十年代的新一輩",如今已經成為了中年發福的老一輩; 20多年前,我們曾懷想:20年後,我們的生活不知有多麽的美好; 曾經的美妙夢想,如今早已煙消雲散,又有多少惆悵在心頭?
生於六十年代的人們,現在大的有五十三,小的有四十四。上學都在六十年代末或七十年代初。當時我們的主課隻有語文和算術兩門,比起現在孩子的重磅 “zhayao包” 來,輕鬆多了。 我們學的第一課是“毛主席萬歲”,第二課是“中國共產黨萬歲”,第三課是“兒童們團結起來,學習做新中國的主人”......
那時候的文化生活極其貧乏。看電影多是露天的,一部看N遍也不嫌煩。那三分之二依然飽受苦難、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的無產者而感到難過和不安。國產電影自然是以八大樣板戲為主,那精妙的配樂、經典的道白和誇張的舞美,使人至今仍然難以釋懷。 後來有了《決裂》、《春苗》、《戰洪圖》、《紅雨》等一批帶有強烈左的色彩的政治電影。
國家大事主要是通過有線廣播和極少數的收音機進行傳播,另外,就是《新聞簡報》。 每當看到已顯虛弱、蒼老的毛主席無聲地出現在銀幕上會見外賓的時候,我們都情不自禁地拍著巴掌,為自己心中最紅最紅的紅太陽默默祝福。
生於六十年代的人大都記得難忘的1976年。三顆巨星隕落,一年之中我們同全中國億萬人民一樣,經曆了三位領袖逝世帶來的無限悲痛,經曆了唐山大地震帶來的災難和金色十月的無比喜悅。我們搭起防震棚,在低矮的窩棚裏寫作業;我們為毛主席戴黑紗,哭得聲嘶力竭;我們舉起標語小紅旗,上街遊行,寫大字報,歡呼打倒王張江 姚……
郭老那句“科學的春天來到了”,在無數人心中播下了希望的種子。 華羅庚、陳景潤的事跡激勵著數以萬計的學子們發憤讀書,為了實現四個現代化和世紀末把祖國建設成為現代化國家刻苦攻關。 “攻城不怕堅,攻書莫為難,科學有險阻,苦戰能過關”,。一批反映文革期間受害,生離死別和描寫美好愛情的電影誕生了。《海外赤子》、《歸心似箭》、《愛情啊你姓什麽》、《瞧這一家子》、《甜蜜的事業》、《小花》、《戴手銬的旅客》、《等到滿山紅葉時》、《第二次握手》、《紅牡丹》、《廬山戀》等等等等。 有電影,就必然有插曲。那時候的電影插曲實在是美,每每想起或唱起,就心潮起伏,情緒激蕩,李穀一也成了我們夢中的歌神……
那時候,高跟鞋、“飛機頭”、喇叭褲、搖擺舞被普遍視為叛逆和異端。 鄧麗君等港台歌手的所謂靡靡之音還被斥之以"黃色"歌曲。
那時的文壇出現了一種“傷痕文學”,主要是討伐“十年動亂”對人性的扭曲。文化藝術又一次地出現了“百家爭鳴”的局麵:國產的《敵營十八年》,《夜幕下的哈爾濱》、日本的《血疑》、《命運》、《排球女將》、英國的《大西洋底來的人》,在全國範圍內掀起了一股電視連續劇熱;
美國的《加裏森敢死隊》第一次顛覆了我們對英雄人物的理解;
電影《少林寺》產生的轟動效應,使街上一下子出現了無數個光頭覺遠。
那港台的武打錄像片充斥著一間間低矮簡陋的錄像廳;
生於六七十年代的人,也有幸成了最後一批能夠全部看完曆屆“春節文藝晚會”的人。
也正是從那時起,“春晚”便替代新衣、鞭炮,成了我們每年除夕的熱盼:
張明敏的《我的中國心》、奚秀蘭的《阿裏山的姑娘》、費翔的《冬天裏的一把火》等等,留下了多少難忘的記憶!
回憶過去,並不意味著裹足不前。 回憶過去,會使我們在觀照曆史的同時,尋找出更符合於我們時代特征的精神和境界,使我們更加為生於六七十年代驕傲和自豪。
---謹此獻給1960—1972年出生的人z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