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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宗的猶太陰謀論中心人物出現了:與羅斯柴爾德家族掌門人共進午餐

(2011-05-29 11:07:20) 下一個
 

與FT共進午餐:羅斯柴爾德家族掌門人
作者:英國《金融時報》 雅姬•武爾施拉熱 2010-04-28 (www.ftchinese.com)

“你知道我一般不接受采訪,所以如果你要寫點什麽,我寧願不是寫我。”我的東道主雅各布•羅斯柴爾德(Jacob Rothschild)一邊讓人失落地請求慎重,一邊遞給我一杯“都夏美倫堡2000”(Duhart-Milon),這是羅斯柴爾德家族出產的一種葡萄酒。他的地窖裏藏有一萬五千瓶葡萄酒,年份最早的是1870年。他強調說,有意思的不是他本人,而是“我們在沃德斯登莊園(Waddesdon Manor)正在做的事情”。該莊園是英國國家名勝古跡信托(National Trust)的產業,存放著羅斯柴爾德家族的收藏品。

年屆73歲的羅斯柴爾德勳爵,素以活動能力極強、但堅持留在幕後著稱。他是瘦高個兒,穿著斜紋軟呢上衣,裏麵套著灰色高領毛衫,底下是黑色長褲。如果說站在我跟前的這人看上去很眼熟,那可不是因為他把自己塑造成了公眾人物,而是因為他的麵容與盧西安•弗洛伊德(Lucian Freud)在1989年為他畫的肖像一模一樣:長橢圓形的臉龐、高聳的前額、彎彎的像鷹一樣的眼睛,還有那若有所思的神情。

20年後對肖像覺得滿意

我對他說那幅畫畫得很像,他淡淡地回答道:“當初我們覺得他把我們畫得很難看,顯得非常老,20年過後,我們覺得很滿意。”這幅畫目前收藏在英國國家肖像館(National Portrait Gallery)。“人家收藏這幅畫,不是因為我,而是因為他。”在沃德斯登莊園有這幅畫的複製品,與大衛•霍克尼(David Hockney)在2003年為羅斯柴爾德勳爵和他女兒漢納(Hannah)畫的雙人肖像畫掛在一起。勳爵有四個子女,漢納是最大的孩子。

這是一個星期天,羅斯柴爾德邀請我來白金漢郡Eythrope用午餐。我們坐在這座建於19世紀的茶閣裏。這是他私人的家,緊鄰他的沃德斯登莊園。他的妻子塞麗娜(Serena)正在瑞士滑雪。現在是他唯一的空閑時段,身為銀行家、藝術慈善家、收藏家和鄉村住宅業主,他的日程排得滿滿的。

他早先在家族銀行NM Rothschild & Sons工作,後來辭職,1991年與馬克•溫伯格爵士(Mark Weinberg)合辦了J Rothschild保險集團,該集團如今更名為St James's Place。他還是旗下投資信托公司RIT Capital Partners的董事長。他名下的企業還有Spencer House資本管理公司、小型商人銀行Spencer House Partners等。

在慈善事業方麵,他修複了倫敦的新古典主義明珠之一、公共所有的薩默塞特宮(Somerset House),把它建成一個視覺藝術中心,並為考特奧德藝術學院(Courtauld Institute of Art)的未來提供了保障。考特奧德藝術學院藏有一批無與倫比的印象派和早期現代派的傑作。另外,他個人買下了位於聖詹姆士的斯賓塞宮(Spencer House),並斥資1600萬英鎊進行修建,恢複了它在18世紀的壯觀景象。

在這些活動中,他展現了維係曆史連貫性所需的個人天賦和創新才能。他說,他現在的“主要興趣”是重振沃德斯登莊園。這座19世紀80年代由費迪南德•羅斯柴爾德(Ferdinand de Rothschild)建造的新文藝複興風格的城堡,剛剛進入2010年夏季開放季節,伴隨著一個出人意料的新變化:工人們正在安放傑夫•昆斯(Jeff Koons)設計的高6英尺6英寸、亮閃閃的藍色高鉻不鏽鋼“打碎的蛋”(Cracked Egg)。而且,從5月1日起,將布置由機智詼諧、玩世不恭的巴西兄弟設計師溫貝托•坎帕納和費納多•坎帕納(Humberto and Fernando Campana)設計的枝形吊燈和家具。

羅斯柴爾德家族“運營第一家歐洲企業”

羅斯柴爾德形容他的家族“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曾經運營第一家歐洲企業,而且在遺傳上運氣不錯”。從19世紀中葉以來,為了避免引起世人對他們的驚人財富和奢華房地產的注意,羅斯柴爾德家族成員往往采取一種清醒、低調、隱秘的行事作風。

我們在Eythrope的一間布置得富麗堂皇的會客室閑談。屋子裏擺放著柔軟深陷的米黃色沙發,長長的茶幾上堆滿美術書,放眼就是奇特恩斯山(Chilterns)美景。不過,最醒目的還是一隻碩大的現代主義風格的灰色枝形吊燈。這枚吊燈出自迭戈•賈柯梅蒂(Diego Giacometti)之手,名氣更大的阿爾伯特•賈柯梅蒂(Alberto Giacometti)就是他的兄弟。對此羅斯柴爾德解釋說:“噢,我那時在巴黎的工作室裏,迭戈正在為畢加索博物館(Picasso Museum)製作枝形吊燈。他問我,‘你也想要這樣的枝形吊燈嗎?'屋子裏所有的枝形吊燈都是他設計的。”

阿爾伯特•賈柯梅蒂雕塑的一隻淘氣的黑貓,從弗洛伊德的一幅花園版畫下穿出。羅斯柴爾德勳爵說道:“我崇拜賈柯梅蒂。”他帶著我經過這位雕塑家的另一部作品——一個站立的像蛇一般扭曲著身體的女人——走進一間牆壁上掛滿18世紀洛可可繪畫的餐室。一張古董餐具櫃上已經擺好各式菜肴。我們自己拿了烤雞、煎新土豆、球芽甘藍(莊園出產的)以及用胡蘿卜和大頭菜做的蔬菜濃湯,都是地道的英國菜式,火候恰到好處。

鋪著白色桌布的圓形餐桌上堆滿銀餐具、蠟燭、鮮花和成撂的書。羅斯柴爾德吃得很慢,而且很少。他說話慢條斯理,但難掩對沃德斯登莊園最新進展的興奮。他解釋說,“打碎的蛋”是億萬富翁保羅•蓋蒂爵士(Paul Getty)之子馬克•蓋蒂(Mark Getty)的,馬克是他的“摯友,也是鄰居”。他是非長住居民,要把“打碎的蛋”帶到英國就得交稅。“於是我說,‘與其看不到它,不如讓它呆在路的另一頭——我們能借一下嗎?'”除了“打碎的蛋”,還有其它當代藝術作品,包括莎拉•盧卡斯(Sarah Lucas)的超現實主義馬車雕像“Perceval”,以及羅斯柴爾德勳爵委托富有創造力的德國燈光設計師英格•摩勒(Ingo Maurer)設計的一隻由碎瓷製成的枝形吊燈。羅斯柴爾德表示,這枝吊燈“很有趣、很好玩,是屋裏的一股新鮮氣息,我們賣得最好的明信片就是它了”。摩勒的作品得到各博物館的收藏,包括紐約的現代藝術博物館(Museum of Modern Art)。

“沒錯,我們就想把自己的瓷器砸碎”

說到摩勒反叛傳統的風格,我大笑了起來。“沒錯,我們就想把自己的瓷器砸碎,”羅斯柴爾德勳爵小聲說。言外之意,是否沃德斯登莊園是個負擔?“我享受這個負擔,”他謹慎地說道。他承認:“在當今這個時代,要居住在莊園裏是不可能的。”他以半獨立的方式,為國家名勝古跡信托管理著沃德斯登莊園。他的堂兄詹姆士(James)在1957年把莊園,連同藏品和2000英畝土地遺贈給國家名勝古跡信托。羅斯柴爾德勳爵則擁有莊園的其餘部分。

如今公私合營的模式在藝術品領域越來越成功。19世紀,羅斯柴爾德家族在世界各地興建了40多所莊園,如今唯有沃德斯登莊園藏品保存完好並向公眾開放。這座莊園每年遊人近40萬,是國家名勝古跡信托名下遊人最多的一座建築,體現了這棟英國鄉村建築把自身定位為由各種風格、媒介和扁平的審美等級體係構成的優雅及兼收並蓄的混合體,迎合年輕人的品味,也象征著21世紀的社會變遷。

倒不是說Eythrope不存在等級差別了。羅斯柴爾德勳爵又給我倒了一杯口感醇和、泛著暗紅色光澤的波爾多葡萄酒,這時,一身細條紋製服、穿著背心和燕尾服的管家克萊夫(Clive)端來了飯後甜點——碩大的蘋果和黑莓餡餅。“你想跟我分一塊嗎?”羅斯柴爾德勳爵問道。他把餡餅斜斜地切成兩半,把大的那塊遞給我。

莊園的菜譜頗負盛名

在維多利亞女王時代的鼎盛時期,沃德斯登莊園的菜譜頗負盛名,連女王都派人來跟羅斯柴爾德家的廚子學做菜。近代到訪過的國家元首則包括裏根、克林頓和密特朗等。羅斯柴爾德勳爵於1988年從堂兄詹姆士的遺孀桃樂茜(Dorothy)手上繼承了莊園。“她不知道要把它留給誰。但我和她的關係很親近。當時要說出口很尷尬,但我很敏銳地預感到會留給我。我的興趣一向就在那方麵(藝術)。”

這大概是無可避免的:他不但擁有羅斯柴爾德家族的收藏家基因,他母親那邊與布魯姆斯伯裏(Bloomsbury)圈子也有淵源。他外祖母瑪麗•哈奇遜(Mary Hutchinson)是李頓•斯特雷奇(Lytton Strachey)的表姐妹。“所以我母親有一半的斯特雷奇血統,我小時候所受的教育非常偏重於藝術方麵。”相比之下,他父親,也就是第三任羅斯柴爾德勳爵,則在1936年的一場引起轟動的拍賣會上,賣掉了他在皮卡迪利的鎮屋和在Tring的鄉村住宅的藏品。“他加入了工黨,他認為經營財產不是他要幹的事情。我父母離了婚,處在他們倆中間通常很尷尬,但我多數時候是跟我母親在一起。她後來再婚,嫁給一個希臘畫家尼可•基卡(Nico Ghika),所以我們總是跟藝術家和文人在一塊兒。”

他外祖母是馬蒂斯(Matisse)的朋友——羅斯柴爾德勳爵念成Maahtisse,把第一個元音拉長了念。“那時,每年她過生日,馬-蒂斯都會送給她裏麵畫了畫的海芋花。你能想象看著馬-蒂斯的繪畫在你眼前枯萎時,心裏那種難受嗎?”

馬蒂斯最要好的朋友,一位叫做西蒙•布希(Simon Bussy)的無名畫家,娶了瑪麗的表姐妹桃樂茜•斯特雷奇(Dorothy Strachey)。性情專橫的桃樂茜看不起布希的畫,說沒有人會“看他的畫或對他的畫有一丁點興趣”。但瑪麗不然。在羅斯柴爾德11歲生日時,外祖母送給了他一幅布希畫的鳥。“我非常喜歡這幅畫,19歲時我開始收集他的作品。你想看看嗎?”他給我看一些珍稀的動物和鳥類習作,還有一幅壁畫大小的白綠兩種顏色的圖畫,畫的是兩個喝茶的女孩。

傾向於喜歡自己發現的畫

“我喜歡布希,”羅斯柴爾德勳爵表示,“我傾向於喜歡自己發現的畫,而且越來越喜歡它們。我得了傳染性激情病。”布希是“連接19世紀和現代性的一道橋梁”,是真正具有獨立思維的鑒賞家應該關注的。對於一個所作所為結合了對曆史的忠誠與對未來的精明展望的人來說,收藏布希的作品更是具有象征意義。勳爵把沃德斯登莊園視作“羅斯柴爾德家族的紀念碑”。

午餐結束後,克萊夫鞠躬目送我們走出餐室。然後羅斯柴爾德勳爵開著一輛灰色梅賽德斯(Mercedes),帶著我在莊園裏轉悠。我們經過了可耕作的田地、牛奶場和馬廄等處。“這裏有點像一個小公國,”他說。這時離莊園開放還有一周的時間,可我們一路上碰見了許多來此作一日遊的汽車——出自法國園林設計師艾莉•雷恩(Elie Lain)之手的台地花園和噴泉,以及新建成的一處兒童遊樂園,本身就很吸引人。我們拐彎的時候,一座奇幻的看似法國盧瓦爾風格的城堡突然映入眼簾。“在白金漢郡鄉下看到這樣的建築,很讓人驚奇吧?”

這是一個“故地重遊”的時刻:在淡季裏,莊園主打開滿室寂靜的屋子,窗簾拉著,家具上罩著布,進行一趟匆匆而又秘密的遊覽。黑暗中的寧靜,讓人想起莊園創建者——失去妻子的悲傷男人費迪南德•羅斯柴爾德的性情。“作為慰藉”,他在1877-1883年期間建造了沃德斯登,並購置了各種體現羅斯柴爾德“品味”的18世紀的法國裝飾品。這是一種品味,羅斯柴爾德勳爵鄭重說道,“這種品味雖然不是我最喜愛的,但我非常敬佩,也試圖培養這種品味。”

“法國家具、英國繪畫”

“紅色會客室”裏鋪著薩伏內裏“太陽王”地毯,擺放著Reisener櫥櫃,兩者都有皇室淵源,牆上掛著雷諾茲(Reynolds)和庚斯博羅(Gainsborough)的肖像畫,正體現了沃德斯登“法國家具、英國繪畫”的風格。但羅斯柴爾德家族曾經擁有的最偉大的庚斯博羅畫作卻不在了。“我父親把最好的傑作《清晨散步》(The Morning Walk)賣給了國家美術館(National Gallery),讓我非常生氣。”

費迪南德在這座莊園裏逝世,辭世前寫下這樣的字句:“盡管我住在金碧輝煌的大理石房子裏,但我是個孤獨、痛苦、有時十分乖戾的人。”眼下羅斯柴爾德勳爵正在打破他的祖先營造的濃烈華麗的風格。身為國家遺產紀念基金會(National Heritage Memorial Fund)前主席(1992-1998年)——“英國國家首席采購員”——他“必須什麽都要考慮”;他那時監督著12億英鎊經費,他抱著一種樂天的折衷主義。

他為沃德斯登莊園購買的其它作品包括:安格斯•菲赫斯特(Angus Fairhurst)的一尊“有趣而憂傷”的青銅雕像:一隻大猩猩胳膊底下挾著一條大魚,名字叫做“思維與感覺的若幹差異”;列昂•巴克斯特(Leon Bakst)以羅斯柴爾德家族成員為原型繪製的“睡美人”(Sleeping Beauty);喬瓦尼•帕尼尼(Giovanni Panini)紀錄1751年法國皇太子出生慶祝活動的兩幅“不可抗拒”的油畫。羅斯柴爾德勳爵盯上這些作品好幾年後,“開出了一個公道的價格,竟被接受了,讓我又驚又喜”。我後來從另外一個渠道得知,每件作品價格是1000萬美元。

克萊夫正等著載我去火車站。羅斯柴爾德勳爵指給我看鳥舍——象征21世紀頹廢風氣的“打碎的蛋”就準備擺放在那裏,這顯得很滑稽。“打碎的蛋”正在安置之中。勳爵說,這件作品“好玩,有趣,將給我們帶來新的遊客。現在的問題是,再來一個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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