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說自話

很少有空記一記淩亂的思路。偷閑的當兒,隨便敲幾句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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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蓮決定了一件大事

(2009-01-14 02:54:33) 下一個

水蓮病了。

 

一連好幾個email她都沒有回。便以為她反正是忙。也有日子沒有通電話了,老想著周末啥時候得打過去嘮嗬嘮嗬兒。

 

還沒等我騰出功夫來,突然來了email,跟我說她懷孕了。又趕上感冒,一直病得不輕,心裏正煩著。問我怎麽辦。

 

一時之間讓我好心疼。

 

水蓮,我最好的女伴兒,竟然問我這個問題。

 

水蓮一直都很堅決地說過,這輩子不要孩子。雖說她一直說是因為怕麻煩,但是我知道,她心裏有個結。她自己年少時走得辛苦,便不願意自己的孩子也要那樣度過艱難的一段人生。她的隨意,她的順其自然,她的不隨波逐流,她的倔強的堅持,她的熱烈,她的平淡,她的矛盾,一切都是那般與眾不同。她哭,她笑,她投入,她認真,一切黑白分明,在青澀的成長期使她常常與周遭有些格格不入。但是她從來沒有在意過,我行我素,從不妥協。一直喜歡她的個性,喜歡她性子裏的執著獨立。也一直佩服她這麽多年下來,依然沒有改變分毫。

 

當她某次無意中流露出“累”的話來,我真有些驚訝。畢竟,認識她那麽多年,朋友那麽多年,她都一直是那麽無畏的。我說,你一步步走過來,不是很好麽,那麽多人都變了,你都還是你的本色,該是孩子多好的榜樣啊。她絲毫沒有猶豫就脫口而出,可是那多累啊,一步步走得多苦啊,teenager時期太難了,掙紮得太痛苦了。我一時無語。

 

的確,水蓮的成長太艱難了。我沒法兒反駁她。心裏隻是忽然的特別地痛。

 

水蓮,滿是靈性的水蓮,早把生活看得透透的水蓮,竟然這樣地在意著。我早該明白這一點的。她的堅強,正是因為她的痛苦。

 

我真的不知道應該怎樣回複她的問話。一連好幾天跟先生說水蓮的事。直覺裏,我以為水蓮應該留住那個胎兒。她會是一個智慧的母親。

 

好容易拖到了周末,這電話是非打不行了。

 

水蓮聽上去很平靜。她說,我知道豆兒你會勸我留下這孩子的。David 恨不得一天兩次電話勸我留下來。我想,你們也許對,就聽你們的。

 

我還什麽都沒說哪。

 

水蓮終於決定為了孩子,跟David移民澳洲。換個健康一些的環境。

 

決定了要這個孩子,水蓮就決定了要一心一意好好撫養他/她成人。我覺得,以她的性格,生個女兒最合適。她家David也想要個女兒的麽。水蓮便笑,非說想要個兒子。David便趁機說,那趕明兒就再生一個兒子。

 

唉,這位老兄,才剛剛決定要學走路,就心急地想著要跑。看再摔著。

 

我早知道水蓮遲早要走的。隻是沒有料到會是為了孩子。

 

一直悄悄地等著,再過一兩年,回去看看。心裏惦念著一定要和水蓮好好品上幾壺好茶,好好聊個痛快。看來,我這計劃得好好改一改了。得改道澳洲去看水蓮了。

 

一時之間,由衷地為著水蓮高興,也稍稍有一點點惆悵。

 

水蓮,真想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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