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媽家的“白鹿原”(5)

自此以後，二外公便回到家鄉，專心保護家園。

據資料介紹二外公曾經就讀於民國貴州陸軍學校，從廣西講武堂軍官班畢業後，擔任貴州防軍上尉哨官、貴州都督府上尉副官、督軍署上尉軍械官、貴州全省清匪軍營長、援桂聯軍第四路第二團三營營長、援川黔軍第一師軍械軍法兩處處長、總指揮部副官長、貴州清鄉總司令部點編委員長、督辦署補充司令、貴州軍務善後督辦署補充司令、國民革命軍第十軍獨立旅少將旅長，第一次國共合作時率軍響應北伐，於湖南洪江參加北伐誓師大會，與共產黨員吳玉章有聯係，北伐戰爭勝利後，任國民革命軍第二十五軍少將參謀，繼任黔

(西)、大(定)、畢(節)、威（寧）、水(城)、郎(岱)、織(金)七縣特派員，當地百姓稱為“司令官”；曾經威振一方。

二外公

而媽媽眼中的“司令官”則是一位慈愛的伯父，小時候伯父經常把她抱到火爐邊坐下來給他們講故事。

自打我外公去世以後，我外婆和媽媽生活上有祖上留下的田地家產，倒是吃穿不愁的，家裏的事務也有一個被我媽媽稱為麽哥的管家長工管理，怕我媽媽一個人孤單，家裏還收養了跟她年齡相仿的小姑娘陪她一道玩。

於我外婆而言，中年既喪夫又喪子，內心的痛苦肯定是難於言表的，好在無論如何還有一個我媽媽，所以自然是寶貝得不得了。我媽從小就被家裏的傭人小輩們以“爺”相稱的。

稍微大點便送到城裏我外婆的娘家讀書。隻有放假才接回老家。

外婆的娘家是也是城裏的大富人家，外婆的爹是做什麽的我沒有查證過，隻聽我媽說我外婆有三個哥哥，是家裏的獨生女兒，也是驕慣得不行。據說外婆出嫁的時候，嫁妝擺了大半個縣城，外婆略識點字，會騎馬。

外婆的三個哥哥是做什麽的我媽說當時年齡太小，搞不清楚，隻記得她的表兄妹們一人一個奶媽，幾個奶媽經常為了各自帶的孩子之間鬧矛盾而互相吵架。解放的時候，孩子們的親媽身體不好，去世了，孩子們的爹怕被槍斃則不知道跑去哪兒，一直下落不明，幾個奶媽各自帶著各自的孩子，養大成人，雖然差不多都帶到農村去了，不過主仆之間能有這樣的情分，也著實讓人噫噓不已了。

我媽媽還記得她在城裏讀書的時候，每次我外婆來城裏看她，縣長夫人都要請她們去吃飯，不知道是個什麽交情？

我沒有見過外婆，但感覺到她應該是一個相當傳統的人。

比如聽我媽說，外婆無數次地跟她念叨，外公在外麵工作的地方有個小老婆，不知道有沒有孩子，想要去把他們接回來。

解放後，外婆一直跟我媽媽生活，“反右”過後，我媽被調到鄉下，六0年大餓飯估計吃不飽，再加上心情不愉快，抑鬱而早早地離開了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