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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校園血案想起那個生死攸關的英文詞

(2009-11-24 09:10:21) 下一個
由校園血案想起那個生死攸關的英文詞

說實話,Empathy 這個英文詞我學習了好幾年才真正理解它的含義,盡管它和Sympathy (同情)隻差了兩個英文字母。

從字典上查,Empathy 是“移情作用”之意,死記硬背地去考了GRE,但始終不確定這“移情作用”是什麽意思。這個詞一直如骨梗喉,讓我不能輕易忘掉。讀書看報碰到這個詞我就特別留意,幾年下來慢慢體會到它的含義。

前幾天看網上新聞報道的吉林農學院的殺人慘案,死者趙研的惡作劇開過了頭,把同寢室同學郭力維睡覺打呼嚕攝了像傳到網上,惱羞成怒的郭力維用剔骨刀把相處四年的同學捅死。

20年前,幾乎一模一樣的慘劇發生在我讀書的大學。高班要畢業的同寢室同學,死者是個愛幫助人、善良的小夥子;凶手性格比較孤僻,書念得很好,已經考上了研究生,殺人的原因幾乎和吉林農學院的一樣。凶手和同學玩“拱豬”,死者在邊上看。凶手輸了,按規矩在他的名下畫個豬頭。偏偏死者和他開玩笑,在豬頭上添了個小豬尾巴。大家一笑而已,誰也沒往心裏去,除了凶手。當晚半夜,他手持一把三棱匕首,把死者叫醒,爭吵幾句,還沒等上鋪被吵醒的同學來得及製止,就接連幾下把一起生活了5年的同學刺死了。

凶手之所以這樣痛恨別人不以為然的玩笑是有原因的。他天生尾巴骨沒有退化完全,深以為恥,從不輕易和人一起洗澡,同學中隻有死者進大學之初無意中看到過,哪知幾年後因此喪命!

法律製裁凶手,在大家都譴責凶手的殘忍無情時,留給大家要思考的其實很多。

和Sympathy (同情)隻差兩個字母的Empathy (移情作用)由此就讓人覺得性命攸關了。Empathy的所謂“移情作用”,在我的體會就是中文的體諒人、設身處地為他人著想之意。

如果慘死的兩個學生,在開玩笑的霎那想到Empathy這個詞,能在心裏一閃而過地想想,換了我被別人這樣戲弄,我會是種什麽樣的心情?也許,兩個年青的生命(死者和凶手)因了這轉瞬的閃念都還有未來。遺憾的是,我們的成長教育中缺乏的正是這些和孩子的幸福息息相關的情感教育。

Empathy 是比Sympathy 更深層次的情感。

以在我上的大學死去的那個男生為例,他是個熱情助人的開朗男孩,同學們都喜歡他。能夠助人,說明他對人很有同情心,這樣地死於非命,讓人扼腕!但是,他在Empathy上交了白卷。做為一個和凶手朝夕相處的同學,他應該在5年的生活中體會到凶手對自己的生理特征的耿耿於懷,羞於見人;他應該體諒他人的難言這處。這個白卷,不是兩個年青的死者的錯,錯在家庭、學校的教育上!

在我們學而優則仕的傳統文化中,加進了市場經濟的金錢因素,教育在考試的獨木橋上越走越窄,成績、名校成了一切,孩子的幸福仿佛都寄托在好成績和好大學上。為了這個目標,家長可以為孩子包辦一切和學習無關的事,獨獨缺了對他們情感的關懷和培養。

孩子的一生,絕大部分時間是要一個人去闖的,我們再愛孩子也不能陪伴他們一世。沒有一個家長是聖人,可以包辦孩子一生的幸福。我們能給的,就是教育。愛,也是一樣要教育的。

在美國的生活中,我發現有些美國人在細節小事上非常注意體諒人。同樣是教育孩子要有慈悲之心,我的鄰居就比我做的好。對幫助窮困的人,他們不說窮人(poor people),而是說 不走運的人(disadvantaged people or people not as lucky as us)。這一點區別,讓孩子能夠體會到我們要幫助的人可能隻是一時的困頓,在我們的幫助下他們有可能重新站穩腳跟,有個未來。比單純地給他們貼上個“窮”的標簽要有人情味得多。

殺人的事件是極端,因了現代的媒體而廣泛傳播。生活中的我們體會更多的是好心之人說話不合時宜,出口傷人,包括我自己。細細想想,是那一刻沒有把握住Empathy。

Empathy, 歸根結底和我們中國一句老話“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接近,隻是它被淹沒在欲望的滾滾紅塵之中,需要我們特別地去挖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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