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的時候,突然有回音可以說是一件快事,然後就是兩個相隔千裏的人在短小的微信上一長串的對話,記得這種快樂以前也有。
以前沒有電話,除了書信唯一的聯絡方式就是串門。還記得走了一個多小時,終於到了那個門洞,上了樓梯,到了那扇門,稍微的停頓一下,也許是小小的祈禱,也許是稍稍的準備,然後就是敲門,往往找到最響的位置,清響的敲三下,好像莫爾斯的原始密碼,也好像是“有人嗎”的敲擊樂版本。然後就是靜靜的聽,走廊裏,樓道中回響,兩三次後,如果有人就會聽到人走動的聲音。最好的時候就是同學出來,驚喜洗刷了我的拘束,正好可以走近這個陌生的家。其次就是同學的家長,然後叫同學。同學的家長往往會仔細的大量一下我,然後我收到接待的規格就會有所不同。或者吃糖,點心,或者瓜子,或者白開水,總之我的同學的社交圈子就是他們的父母培養出來了,有些父母會主動成為我的朋友,這樣的同學將來都吃得開,有些不聞不問,我的同學將來會吃力的行走社會。
再次的結局就是他不在,也許他在,父母把他關在屋子裏學習,也許他不想見我,總之至少見到人說了話,回去的路上好走些。最不好的結果就是敲了半天,沒有回音,空蕩蕩了樓道裏,一個人站著,見到上下樓的人還有些膽怯。莫爾斯密碼亂了,最後急促的敲幾下,然後就慢慢的走了,還不住的看進樓的人,期望見到同學回家,正好碰到。總之最後是一身虛汗,回家睡一覺,收了心做點功課。
以前的生活內容簡單,基本上百分之七十的時候會見到同學,所以無聊的時候就會想起串門,沒有網絡,沒有手機,沒有微信,但人還是一樣的交流,同學的關係也很密切,現在很少有串門的時候了,回憶起來,有氣味,有聲音,有畫麵,有了這些才是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