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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圈的回憶《摘自少年的回憶》

(2011-08-10 23:56:22) 下一個

從小父母管的很嚴,雖然爸爸嗜煙如命,我自己大學以前從來沒有沒有吸過煙。後來放假歸家,在媽媽的麵前還是裝作不吸煙的樣子。

 

記得第一次接觸煙的感覺,一個闖過社會的同學見麵,話也不說的就遞過來一隻煙,那年是深秋,風漸漸的冷起來,我接過煙,那個清新,微微的振奮的味道,一下子把整個世界都掀開了,秋風就著煙味擁進了我的心肺,我覺得腳踏到地上,成人了。

 

後來一根又一根,小小的年紀,小小的煩惱,一個接一個,雖然沒有很大的煙癮,但是見到同學,一根又一根,時間在充實和厚厚的味覺中度過,一個小小火苗,大家彼此的心一下子就走的很近,即使見到新的朋友,一根煙就談到一起了。記得最好聞的煙就是東北的人參煙,那個味道十分醒人,實實在在,大冬天裏,時間簌簌的劃過。

 

記得大三的時候,大家都在準備考托出國,我想做些實在的事卻沒有心情,覺得很堵,所以就一根又一根的到一個老鄉的寢室裏閑坐著打發時間。這時一個常見到的少年班女孩子正好到了,我對她的印象還好,但沒有在意。那時就有象《非常了得》一樣的撲克遊戲叫《吹牛》。幾個人分牌,然後大模大樣的吹牛說自己有四個老K,下家如果表示相信就得跟進N個老K,否則必須在四張老K中選一張,是老K的話上家吹牛成功,失敗了就得把所有的牌統統撿起來。最先甩掉所有的牌的人贏。這種吹牛,臉皮不厚騙不了別人,所以我一般隻有看熱鬧的份兒。今天看到她很嫩,所以就哄著她一起玩吹牛,她笑吃吃的很認真的一起玩起來,不久手裏就積了一大堆牌,還是認真的繼續玩,我的得意慢慢的凝滯了,雖然她還是想玩,我慢慢的不忍心玩下去了。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覺得在迷茫的世界裏感到了一個實實在在的心,所以我就開始給她打電話,約她出來。那是我第一次到女生的宿舍,她的室友們知趣的出去了,那時刻聽到一個不太出名的台灣歌手楊慶煌的歌,歌詞剛剛就是我心裏的感受,我開始一隻又一隻的抽起煙來,世界是空空的,我抓不住什麽東西,隻是那煙雲繚繞,覺得自己在騰雲駕霧,至少可以感覺到煙的味道,看到煙圈,一個又一個的衝向前麵,消失在煙霧中。她默默的低著頭,我在煙霧裏自我消默,隱約的看到她的樣子,卻無法感覺到她的存在,世界在慢慢的下沉,我也慢慢感到了無奈的歎息。

 

第三次見麵後,我隻能遠遠的看到她了,我的心沉下去,很久沒有再站起來,開始咳樕,慢慢的肺痛起來,直到醫院裏時,X光片上一個很大的黑影,我在校醫院裏躺了一個月,那個漂亮護士大姐十分同情的告訴我再抽煙的話,沒有藥能救了。我軟綿綿的回到空蕩蕩的生活,見到了狐朋老友,想也沒有想就又開始吸煙了,不曾想那時她也病了,是肝病也住了院。後來時間無聊的過去了,這時我才理解到別人為什麽那麽用心考托福。

 

後來來到美國來,心一樣是冷的,這個世界太大,太複雜,太陌生了。好在日子還可以過,煙友越來越少,朋友也越來越少,慢慢我真的成了獨行的呆子,見到女孩子也會說客氣的話了。

 

煙少了後,精神好了一些,美國的科學再複雜,總可以慢慢的體會,終於,有一天,身體感覺到一點平安,何必搞垮自己好好的肺和身心,整整吸了八年的煙,無數的煙後,自那時起沒有再吸過一口煙。這以後不久,我第一次見到我未來的老婆時,竟然鎮定的牽手成功,後來的日子每一天都滿滿的,好像那團滾動的煙圈,叢叢的劃過眼前,慢慢的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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