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夢
往昔的記憶，在文字中回蕩
今天星期天，12月29號。
上午十一點鍾，到本地Costco買貨。走進前廳，往蔬菜冷藏間去的路上，看見賣海鮮的臨時櫃台還在。我回頭對老公說，怎麽還有大螃蟹賣呀？
我心裏想的是，聖誕節不是過完了嗎？說完立刻想起，還有新年呢！
往年都是聖誕節買幾樣海鮮過癮，螃蟹腿呀，龍蝦尾呀大鮮貝呀什麽的。今年過節那天是女兒帶我們出去吃了意大利餐，就省了在家做了。
這會兒一看見，心思就活動起來。剛好老公也感興趣，他說，你看整個的大螃蟹才$5.99一磅。
那就買幾個吧!
Costco賣螃蟹的這個櫃台，是每年的節日期間臨時搭起來的。大概五六節冷藏櫃，圍成一個大半封閉的圈兒，客人從邊兒上走過，可以通過透明玻璃看到裏麵的貨品。
今天，是一個三十出頭的年輕女人在裏麵工作，白人。她裝束整齊，塗著口紅，穿著白色工作服，精幹麻利的樣子。我湊近的時候，正有兩撥人在櫃台另一端觀望，一個人在和售貨員交流，指點他想買的東西。
我隻對螃蟹感興趣，就在螃蟹的櫃台前轉。恰好這節櫃台是整個圈的出口，櫃台的內側一角放了一個黑色塑料袋兜住的垃圾桶。
我往近處挪動一步，傾斜了一下身體，以便可以從玻璃櫃的裏麵看到螃蟹的品質。但是絕對沒有超過客人應該超過的界限。更沒有把頭探到裏麵去。
這時，那位女售貨員衝我喊了一聲，排隊在這邊！
其實隻有三三兩兩的人，人們都鬆散地站著，根本看不出有隊。我也正想著該從哪邊買才對呢！因為她站在中間，我剛好可以在邊上看清楚她秤的位置，心想那邊方便她過秤，就該從那站隊了。既然她說從那頭，那我就去那邊吧！實際上當時我還沒看夠，沒看得十分清楚。就算我不買，轉轉看看總不是錯吧！
好，排隊。我走過去的十幾步路中間，又有兩對夫妻決定停下來，剛好就插到我前麵。Ok，很有耐心地排著。（在別的地方，很多時候，售貨員都會對先來的客人說，你先來，先服務你。這個沒嚴格要求，我並不介意。）
輪到我了。我當然趕緊走到螃蟹櫃台，一邊跟她說，我想要三個。當我轉到櫃台拐彎的地方，也就是放垃圾桶的那一側的時候，這個女售貨員，突然用她的胳膊擋住我，非常嚴厲地說，Don’t touch！同時用腳把垃圾桶往外移了移。我驚了一下。沒想Touch呀？隻不過很自然很本能地想指給她，要哪個。客人們不都是在指指點點的嗎？不然怎麽讓你知道想要的東西呢？
當時我心裏就很不高興，但是為了修養禮貌，我沒有發作。仍然平和地對她說，我不想Touch 。並且我站的地方，與螃蟹櫃台還有距離，我這麽小小的個子，要是真的想碰到那貨品，還需要翹起腳尖伸長胳膊呢1
然後就是一個冷冷的過程。她板著麵孔，嚴肅地說，我指給你看，你說要還是不要。這時候後麵又來了幾個人，我很快按她說的揀了三隻螃蟹，過秤完事。因為我不想占用她太多時間，雖然心裏非常不舒服。如果照著我當時的情緒，第一個反應就是轉身走開，不買了！第二個就是，故意讓她挑來揀去，偏偏不按她給我的要。可惜啊可惜，我這人就是沒出息。替人著想習慣了，行為上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壞。隻有壓抑自己。
等她秤完這三個螃蟹，她又對另外一個客人說，在她左手邊排隊。我當即建議她 ，你應該在那邊放一個牌子，客人們並不是不想排隊，而是不知道該從那邊排隊。她似乎聽不懂，我又堅持重複幾次。她像是對外麵的客人又像是自言自語地說，嗯，這本來是靠自覺的。
我看她沒耐心的樣子，本來不想再買別的，但是又不想回家後悔，就又讓她稱了兩磅鮮貝。拿上這兩包沉甸甸的物品，我的心也沉甸甸的。老公我讓他先去拿飲料了，因為要趕時間，買完貨還要緊著回去開門上班。
走到擺放巧克力的貨架子，就看到老公來找我。他說，買了？我說嗯。他看我慢慢騰騰，不像平時風風火火的樣子，就知道有不愉快了。
開頭女售貨員大聲喊我的時候，老公也聽見了。也看出來那人態度很不好。我說，你回去看看她的名字，我要去告狀。老公是個最息事寧人的人，一聽就算了算了，推起購物車就走。不行！我扭頭回去，看了那女人胸前的名牌，海瑟。
老公交錢去了，我去找人投訴。Casher 肯定不管，顧客服務處幾個窗口都很長的隊。徑直走到門口，問門口檢查票據的姑娘，這姑娘倒是十分熱情。一聽要投訴，神情一下變得緊張，立刻去叫經理。半分鍾不到，經理跑來。我一開始陳述，眼淚就不爭氣地滾滾掉下來。又一會兒，另一個經理也趕到。估計這是個大經理。
我說我在Costco買貨二十年，從沒見過對客人這種態度的。粗魯，冷漠，非常不禮貌。我說我從來沒有投訴過別人，因為我也是做的服務工作，我知道應該怎麽對客人，也知道如果被客人投訴是什麽滋味兒。但是，今天我決定一定要說出來，如果我不說出來，就對不起Costco對客人的承諾。我不希望你們給她Hard time，不希望讓她有麻煩。但是如果能由此給她上一課，讓她學到正確的待人方式，就是我的目的。
兩個年輕的經理無比誠懇無比同情地聽著，不住地點頭，不住地安慰我，不住地道歉。在我結束簡短的敘述之後，表示立刻就去教育她。
這時候老公也推著車來到大門口，經理說你買到你要的東西了嗎？我說都買好了，非常感謝你。在那麽狼狽窘迫的情況下，我臉上淚痕未幹，還沒忘記握手致謝。
回去路上，老公不停地感歎，現在服務行業請到的人，真是越來越差了！回想今年夏天我倆在Home Det買花園土，肥料等東西，一位收銀的老奶奶，拿著掃碼的槍，摁著最上麵的那個大包袋，滴滴滴連摁三下。我們趕緊告訴他，不是一樣的貨！明明包裝顏色都不一樣的嘛，怎麽能照著一個掃呢？完完全全的不負責任的態度。東西不一樣，價錢就不一樣啊！翻動壓在一起的貨物，很沉的，費力氣，她就偷懶隻掃頭一個。
老公一直說，這老奶奶肯定幹不長。也不知道她年輕時候是不是也這樣幹活的？看這位賣海鮮的女人，也是一副最好別來麻煩我的嘴臉。美國 的勞工市場，人工短缺，很嚴重啊！
今天這個氣，是意想不到的。一大早就莫名其妙受了一頓氣，真是莫大的委屈！好久好久沒人給我這樣的委屈了。慶幸的是我做了正確決定，要是不去投訴呢？恐怕我一整天都不會輕鬆。
謝謝聽我嘮叨！願朋友們有愉快一天！
美麗新年快樂！
不好意思，被你的故事激怒了。嗬嗬
你隻要不打她，怎麽罵解氣怎麽罵，西人警察教我的。
千裏之堤，潰於蟻穴。
你這種情況， 你不光是投訴，你當天的消費Costco 原則上應該全部免單。
新年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