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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 (1)
少年行
王維
一身能擘兩雕弧,虜騎千重隻似無。
偏坐金鞍調白羽,紛紛射殺五單於。
少年行
李白
五陵年少金市東,銀鞍白馬度春風。
落花踏盡遊何處,笑入胡姬酒肆中。
(1)這兩首詩塑造的少年形象都很成功,但兩位少年的形象又各有特點,王詩成功地塑造了一個武藝超強、威猛勇敢、馳騁沙場、勇猛殺敵的少年形象,李詩則刻畫了一個
的少年形象。(2分)
(2)這兩首詩均是兩位詩人的早期之作,請運用知人論世的方法簡要分析王維和李白在詩中各表達了什麽感情?(6分)
試題答案:
(1)李詩刻畫的是一個豪放不羈(卓爾不群)、風流倜儻的少年形象。
(2)王維雖以山水詩著稱,也往往被視為隱逸詩人。其實,王維早年懷有建功立業、功成身退之誌,(1分)本詩中,詩人塑造的少年英雄的身上顯然寄寓了詩人早年的理想、豪情,體現了作者年輕時胸懷理想、充滿豪情、願為國家建功立業的壯誌。(2分)李白是浪漫主義大詩人,青少年時期便醉心於劍術,仗劍任俠,狂放不羈(1分)從本詩塑造的少年豪俠形象中,我們不難窺見任氣逞能、豪爽倜儻的少年李白的影子。詩歌體現了作者為人灑脫豁達,豪放不羈的浪漫情感。(2分)
王維《少年行》
新豐美酒鬥十千,鹹陽遊俠多少年。
相逢意氣為君飲,係馬高樓垂柳邊。
漢家君臣歡宴終,高議雲台論戰功。
天子臨軒賜侯印,將軍佩出明光宮。
出身仕漢羽林郎,初隨驃騎戰漁陽。
孰知不向邊庭苦,縱死猶聞俠骨香。
一身能臂兩雕弧,虜騎千群隻似無。
偏坐金鞍調白羽,紛紛射殺五單於。
李白《少年行·其一》
君不見
淮南少年遊俠客,白日球獵夜擁擲。
呼盧百萬終不惜,報仇千裏如咫尺。
少年遊俠好經過,渾身裝束皆綺羅。
蕙蘭相隨喧藝女,風光去處滿笙歌。
驕矜自言不可有,俠士堂中養來久。
好鞍好馬乞與人,十千五千旋沽酒。
赤心用盡為知己,黃金不惜栽桃李。
桃李栽來幾度春,一回花落一回新。
府縣盡為門下客,王侯皆是平交人。
男兒百年且樂命,何須徇書受貧病。
男兒百年且榮身,何須徇節甘風塵。
衣冠半是征戰士,窮儒浪作林泉民。
遮莫枝根長百丈,不如當代多還往。
遮莫姻親連帝城,不如當身自簪纓。
看取富貴眼前者,何用悠悠身後名?
李白《少年行·其二》
五陵年少金市東,
銀鞍白馬度春風。
落花踏盡遊何處?
笑入胡姬酒肆中。
【比較】
以王維《少年行·其三》與李白《少年行·其二》為例
在中國古典詩歌史上,盡管專門吟詠少年的詩數量不及模山範水、狀物言誌之作,但這類詩大都寫得富有詩味,頗具特色。上錄唐代詩人王維與李白的《少年行》便是這方麵的代表作。比較賞析這兩首同題之作,對當代詩人“古為今用”、“推陳出新”當不無裨益。
“少年行”,屬樂府舊題,古代詩人一般以此題詠少年壯誌,以抒發其慷慨激昂之情。王維的《少年行》,係組詩,共四首,這裏所選的是其中的第三首;李白的《少年行》,一組兩首,這裏所選的是其中的第二首。這兩首《少年行》,皆沿用樂府舊題,也皆以寥寥數語勾勒少年形象,摹寫其個性特征,但同中有異,異曲同工。這主要表現在如下幾方麵:
1.塑造的少年形象有別
在中國古典詩歌史上,王維以山水詩著稱,與孟浩然並稱“王孟”,曆來的詩論者也往往視王維為隱逸詩人。其實,王維早年懷有建功立業、功成身退之誌:“濟人然後拂衣去,肯作徒爾一男兒”(《不遇詠》)。因此,他在《少年行》(其三)裏成功地塑造了一個武藝超群、剛猛頑強、勇於殺敵、戰功顯赫的少年英雄的形象。顯然,在這少年英雄的身上寄寓了詩人早年的理想、豪情。
李白是浪漫主義大詩人,青少年時期便醉心於劍術,仗劍任俠,自稱“十五好劍術,遍幹諸侯”(《與韓荊州書》),魏顥在《李翰林集序》中也言李白“少任俠,手刃數人”。因此,李白的詩往往喜歡塑造豪俠少年的形象。其《少年行》(之二),雖僅寥寥數語,卻使一個豪爽倜儻的少年形象“人立紙麵”,栩栩如生。從中,我們不難窺見任氣逞能的少年李白的影子。同是寫少年,王詩突出其勇猛殺敵之氣慨,李詩則突出其豪爽倜儻之個性,二者之別不難發覺,也無須筆者贅言。
2.吟詠少年的筆法有異
王維的《少年行》,詠少年英雄,圍繞“英雄”做文章。首句狀其射技超群。詩人攝取了少年的一個造型:英雄力大無比,技高絕倫,可左右開弓,兩手同時掰開兩張硬弓。如此技能自然令人刮目相看。次句狀其臨陣膽氣。“虜騎千重”,少年英雄豪氣衝天,闖將過去,如入無人之境。這兩句內容上互為因果,一個氣貫鬥牛、武藝高強的少年形象躍然紙上。第三句摹其戰鬥風姿。詩人以“金鞍”為映襯,鏡頭對準“偏坐”這一姿勢,又以“調白羽”(箭在弦上)這一特寫鏡頭,突出了詩中主人公的雄姿英發。最後一句繪其赫赫戰果。借“五單於”紛紛被射下馬鞍的畫麵,再現少年英雄所向無敵,殺得匈奴潰不成軍的輝煌戰績。全詩借助四幅有內在聯係的畫麵,分別從少年的“技”、“膽”、“姿”、“績”方麵下筆,成功地塑造了一個威風凜凜、馳騁沙場的少年英雄的形象,構思巧妙,令人讚歎不已。
李白的《少年行》,刻劃的是一個豪爽倜儻的少年形象,因而,詩中寫少年(“五陵年少”),不是像王詩那樣將少年置身於戰場這一典型環境中,而是將他置身於另一特殊環境——春光明媚的背景裏,緊扣其個性特點下筆。此“五陵年少”騎著駿馬出遊,踏著春光,縱橫於花叢之中,其豪放不羈的個性已初見端倪,而他“笑入胡姬酒肆中”,則將這一個性淋漓盡致地揭示了出來。此中之“笑”字,堪稱點睛之筆。它不僅著眼於視覺,使人如見其貌——笑貌,也不僅訴諸聽覺,讓人如聞其聲——笑聲,而且在繪其音容笑貌的同時盡傳其神——豪放不羈的個性,笑傲群雄的豪情。也正是這一個“笑”字,使此少年明顯有別於王維筆下的少年,也有別於李白筆下其他的任俠少年。若就“詩中有畫”,畫麵動靜結合而言,李白與王維的這兩首《少年行》皆恰到好處,頗見功力,二者實難分軒輊。若就詩中所訴諸的感覺形象而言,王詩僅著眼於視覺,而李詩視覺、聽覺形象並出,顯然,在這方麵李詩要略勝王詩一籌。
3.詩的語言風格不盡相同
王維與李白的這兩首《少年行》所體現出的詩的語言風格皆屬豪放一類,但隻要我們細加品味,則不難見出二者之異。王詩旨在凸現少年的英雄氣概,其語言雄渾豪壯,氣魄恢弘,能夠“吞吐大荒”,猶如“天風浪浪,海山蒼蒼”①,令人一目了然。
李詩意在表現少年的豪爽倜儻,詩的語言豪邁俊爽,乍看,似乎不及王詩氣魄恢弘,其實,它寓剛於柔,剛柔並濟,渾然天成。“落花踏盡遊何處,笑入胡姬酒肆中”,可謂豪邁俊爽之至,令人百讀不厭。
總而言之,王維的《少年行》(其三)與李白的《少年行》(其二)皆成功地塑造了個性鮮明的少年形象,但二者同中有異:王詩裏的少年,馳騁沙場,豪氣幹雲;而李詩中的少年則放馬花叢之中,“笑入胡姬酒肆中”,豪爽倜儻。王詩在塑造少年形象時,緊扣其英雄氣概著墨,借助四幅有內在聯係的畫麵表現之;而李詩在刻劃少年形象時,則主要從其豪放不羈的個性特征下筆,既繪其貌,又摹其聲,更傳其神。王詩語言雄渾豪壯,李詩語言豪邁俊爽,二者皆別有風味,給人以藝術美的享受。 (王美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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