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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薰衣草 (熱門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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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聊 幹杯!

(2011-11-07 05:54:26) 下一個

周六飯後朋友來電話說:《草草,你在幹嘛? 去那走走? 一起喝茶?》,
我問:《去哪?》, 天都黑了, 不想去哪了
她說:《就想和你聊聊》, 天啦,什麽時候俺成了義工陪聊了
有一陣她沒來電話了,我們每次電話兩個人都很興高采烈,爭著向對方匯報思想,大鳴大放,電話裏我告訴她我最近的收獲心得, 看的一部瓦格納歌劇《漂流的荷蘭人 Der fliegende holländer》, 根據北歐的一個神話改編的, 我說這是我看過的歌劇裏最美的一部之一,之前我還以為我不喜歡瓦格納的歌劇呢。
《意大利歌劇華麗,而德國人對生命的理解如此深刻, 好像世界上隻有德國人知道生命寶藏之秘密鑰匙似的, 德國人的浪漫好深沉好美啊, 那晚我覺得整個歌劇院就像一艘船,在大海上漂泊著》,我在那忘乎所以地說著,

《漂泊的荷蘭人, 人向往漂泊又害怕漂泊, 隻有勇夫才敢勇往直前》

她立刻打斷我,《去你那,見麵再聊!》, 得,她自己請自己啦!

《好吧,你過來, 咱們一起屋外散步》。

接著我又補了個電話給她:《你兒子睡了沒有,把你兒子也一起帶過來, 我們散步,帶小孩看星星月亮去》,《好啊好啊!》這一提議立刻得到好友的喝彩,

她的寶貝兒子是我女兒的小夥伴。小女兒知道她的小夥伴要來很高興,

我知道她前段時間心情極不好,甚至想辭職不幹了, 她說《再多錢也不幹了, 跟一幫價值觀很不一樣的人在一起工作,簡直是活受罪》,朋友出生書香門弟,她是非常率真又溫婉的那種,可又非常不在乎得失的人,在國內國外都是上頂尖大學, 腦子特別好使,目前在一金融機構工作, 她是一個很愛好文學,經常通宵達旦讀小說, 她說,真是很不喜歡跟數字打交道。

上次她路過我家 心情很不好,坐了一會說要辭職,我說; 別這樣, 多少人,多少家長打破頭都想子女幹你這一行, 她說其實這一行真不適合女人幹,競爭太烈, 很辛苦。

俺給她出餿主意:海,你可不可以裝病休息一陣啊,去度假再說。 她肯定內心積壓很多不快, 否則不會這麽激動衝動的。
 
10分鍾後他們駕到,門外空氣冷冷的,
《晚上天冷有什麽好散步的, 進來喝茶吧!》我說,小家夥還躲在外麵, 他準備想突然襲擊:嗨一聲嚇我們的, 就幾個月不見兩個小家夥都長高很多,女兒又想跟他玩,見麵又不怎麽理他, 不怎麽熱情, 女兒是那種外冷內熱的,跟她媽有點區別。
 我拉著朋友說:《別管他們, 呆會兒他們就好了, 我們喝茶聊天》, 我問好友《不要喝點酒?》,我知道她也愛喝酒的,
她說《好啊,來點紅酒吧》;
《嗨,幹脆來點我們家鄉的白酒吧, 花生?西班牙香腸?》,平生第一次跟女友單獨聊天這樣這麽說,突然覺得自己怎麽這麽男人, 印象中這應該是男人幹的事。
朋友即可說《好啊》, 她是很好吃也很會吃的人。

兩小半杯白酒上來, 兩個人還舉杯,還碰杯,第一次發現和知己好友喝酒捧杯聊天之愜意, 這種氣氛是茶代替不了的, 是一種放下一切,朋友為大, 雖然不敢說酒逢知己千杯少, 因為我們兩個女人也沒這個酒量, 但確實一切不盡言中,盡在酒中, 也很為自己人生旅途中有知己而感恩。

好久沒有跟朋友白酒碰杯了, 這些年來在外聚會什麽多是紅酒碰杯, 不知為什麽白酒碰杯給我那一刻的感覺也很特別,親切, 鄉土氣息, 古老的感覺。說喝酒, 更多是在聞酒,醇香撲鼻的家鄉酒,曾經我們住的地方離酒廠也不遠,酒廠後麵就是家鄉的河, 每日放學回來遠遠就聞著一股怪怪的味道,幾乎每日必需聞的, 沒想到最後釀製出來的酒是這麽醇美,特別是在萬裏之外聞,深深地吸一大口酒香,宛如呼吸著家鄉河上清新的空氣,家鄉的青山綠水像電影般在俺眼前開始晃動了, 俺沒醉吧?那會,這麽小半杯。

關著門,小房間裏酒香,茶香, 草香, 口水香.....和友誼的純香混在一氣在彌散著,圈舞著,冒煙著...
今晚的主角還是讓位給我的家鄉酒吧, 那是用家鄉河水,稻米釀出來的酒, 平日都沒想起來喝,上次上飛機前,朋友送來兩瓶茅台和家鄉酒, 並小聲地說, 《放心, 絕對不是假冒的》

今晚的配角是兩位喜歡愛美愛做夢的女人,我們聊了什麽?現在想想都想不起具體的了,就是瞎聊,天南地北,雅俗共嚐,文化差異的趣味, 說笑話, 我還把前一天看的一個法國電視的笑話說給她聽,兩人快笑個半死。

那天聊得更多的是我們自己, 是人本身,人為什麽需要信仰,神話,人為什麽喜歡美追求,什麽是浪漫?因為我們倆都被人說; 太浪漫了。我們倆一致認為我們的文化太狹窄理解浪漫二字,我自己覺得,人的骨子裏應該多少都是浪漫的,失去浪漫的是因為被現實腐蝕過多。也許我們倆是那種尋找機會開心快樂的:用《瓦,好美》;《哈,真不錯!》趕走那些掙紮和痛苦。

邊開會,兩個人會因為兩個人觀點一致而握著手對視, 《怎麽樣, 不錯吧》; 或有新的發現觀點,兩個人會擁抱一下。

毫無掩飾, 也沒有誰要說服誰,沒辦法很多時候我們就是意見一致,想吵架也沒機會, 你說的我喝彩,我說的你叫好,好友可能是曾經有過很多共同一段經曆,有一種特別的信任,而知己不一定需要共同走過多少歲月, 是一種巧遇, 是一種相互欣賞認同共鳴, 好友不一定是知己,知己應該是無條件的好友。 知己就是很多時候有同樣的價值觀, 信仰, 追求,審美, 世界觀, 為人, 有時我在想知己之間肯定有一種特別的可物化看不見的東西:有同樣的波長,所以碰在一起就會共振轟轟響, 最近在畫廊結識一位法國女友,共同的愛好價值觀讓我們立刻相吸, 經常我們倆常在畫廊開小會, 笑聲朗朗。

我們開會的時候,樓上也傳來孩子們哈哈大笑,還發出熱鬧的響聲, 小孩們開會也很給力啊。

晚上10點半了,開會結束,小孩們還問下次什麽時候再能一起玩,我們都笑, 大人開會小孩也開心, 我們說要定期開會才行。

我跟朋友順便說起自己小時候晚上陪媽媽去單位開會的事:那個年代,大冬天大家圍著爐子烤火讀報讀文件學習,媽媽的一些同事非常樸素,他們中有的沒文化沒讀過書的,但非常樸實善良, 記得不知怎麽說到馬克思, 有人竟問馬克思是誰, 姓馬的,單位裏沒這個人啊; 話一說出即可被大家七嘴八舌教育一通。接著又有人問:《那馬克思到底是哪裏人呢?》, silence, 安靜好一會,沒人回答,在一旁玩耍的我插話:英國人。 我也不知在哪看到的, 可能是父親訂的參考消息吧, 回家的路上媽媽非常高興地表揚我。 是啦,曾經幾億人那麽狂熱信仰追隨的偉人, 連他是哪裏人都不懂, 真是的。

我問朋友, 你去過High Gate馬克思的墓嗎?朋友說:早去過了,父親來的時候就陪他去過了,她說據說High Gate那有一家馬克思當年常去的咖啡店, 改日我們一起去?

《行,下次開會的地點改在馬克思去過的咖啡館!》, 兩個女人正好,換地方幹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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