拚死吃河豚----一切為了省錢

2009年11月，朋友告訴我說，他新買了一個高壓衝水器，並且已經完成了家四周水泥地與屋簷木板的衝洗，讓我要用時隨時去取。已經八年了，車庫前的車道早已久經歲月的侵蝕，從新買房子的全新水泥地變成了灰糊糊的一片，也確實該衝洗一下了！

車道比較容易，化了一整天衝洗，也就完事了，可是由於始終采用了一個固定的姿勢，所以右側腰部肌肉特別特別酸，不過休息了幾天後也就恢複了。第二個周末，就開始了衝洗屋簷木板的大工程，這個工程最大的難處是在於其高。屋前有三個三角，屋後一個，都是需要爬高操作的。

操作前，我先自我預估了一下，這爬高的活，由於足有二層樓之高，關鍵在於自己必須沒有高血壓，眩暈之類的問題，而且腿力得很強，因為在梯子上常常需要轉身翻身，所以得有足夠的靈活度才行。通過最近兩年太極拳的練習，自覺大腿力量增強了不少，雖說很高，腿力與靈活度應該都沒有問題。話雖如此說，心裏到底還是有些不很踏實的。因為當時回國的機票早已買好，這俗話說，“不怕一萬，隻怕萬一”，誰能保證生活中沒有半點小紕漏發生呢？

半年前的五月二十五日，正是越戰紀念日的公假那天，一個早已年過一甲子的山東大漢朋友在一個並不是很高的梯子（大約也就六英尺左右的高度而已）上剪枝，不慎摔了下來，倒在了門前的水泥車道上，當時立即失去了知覺，糟的是那天家裏人一個都不在，幸虧被鄰居老太太發現，由眾鄰居張羅著送進了醫院，後來發現肋骨十一根或斷或裂，同時伴有血胸，少量顱內出血與右側股骨頸骨折，情況實在是夠嚴重的，這位朋友在醫院的ICU裏躺了很多日子，命是撿回來了，但還是直至四個月後才能恢複上班，而且還是一瘸一瘸地感到腿部接合處疼痛。前車之鑒，為時不遠，怎能令我心頭不隱隱發寒呢？

硬著頭皮，帶著十二萬分的小心，我開始了爬高作業。知道的人都說，你上梯子時，家裏得有人在才行。可是這個活並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幹完的，家裏人哪能老是被你拖著？自然是天天都在一個人的狀況下進行的。由於三角實在太高，而這可以拔開成24英尺的兩片各有12英尺高的梯子，又不能全部拔開成24英尺之高（這樣的話會太危險）。所以有的地方隻能稍微將就將就算了，好在這個梯子相當結實穩固，拔長之後站在其上，雖然梯子也會顫悠悠地抖搖不已，但梯子滑倒下來的可能幾乎是零。衝洗完後，晾幹一周，接著需要油漆，那同樣也不是容易的事，夠不著時，用木杆將漆刷接長後油漆，當然這個完美度可就大打折扣了。有一塊斜度很陡的屋頂，還實在無法立足，而梯子又夠不上，怎麽辦？半夜裏睡著時也在想法子，後來還真被我在睡夢中想出了法子，那就是在斜坡的另一側地下有一顆很粗大結實的灌木叢，用全新的粗大尼龍繩子將其根部牢牢栓住，繩子的另一頭甩上屋頂的另一邊，再將自己做的一個短木梯子牢牢拴上，就這樣將這個短木梯子擱在屋頂的這個斜坡上，於是人就可以在這個梯子上站立了。

這樣危險的活大約幹了五個周末左右的時間，基本完工後，回國的時間也快到了，很慶幸沒有發生任何事故，這大約三千元左右的錢自然是省下來了，不過這種拚死吃河豚的精神，卻實在並不值得提倡。貓有九條命，人卻隻有一條。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幹這種相當危險的活了，可也應該是最後一次了。

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這男人雖說是能幹些這樣那樣危險的活，可是卻並不討好。在老婆的眼裏，老公總是個很懶，不願意做家務的人。因為在老婆的眼裏，家裏就隻有她常做的那些個事才可算得上是家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