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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晨:我希望這個國家愛我這樣的公民(圖)

(2012-02-03 12:19:36) 下一個

“如果讓我說一句話,那就是:“我愛我的祖國,我希望我的祖國也愛我”。
 “你知道嗎?一個好的劇組一定會讓一個演員隻管自己這攤事,因為每個部門都運轉得非常好;同樣,一個國家也一定是這樣子。”姚晨試圖用自己“閱曆的存儲量”去解釋她看到的一切事情。
 姚晨是中國微博粉絲數最多的人,她對公共事務發表看法,用自己的影響力“傳播正能量”,而這些,似乎遠離著她的演員本職。
 “演員隻管自己這攤事”的時代正在發生變化。在陳凱歌導演的新片《搜索》拍攝現場,姚晨也會與陳凱歌討論類似的話題。這部電影裏,姚晨扮演一個社會新聞記者,而她在微博世界裏,早就在扮演著一個記者的角色。“演員的確占用了公共資源,你確實就得為這個時代發出聲音。”她更願意把這些看成是一個公民的義務。
 姚晨是2011年“中國夢”的被致敬者,致敬的一個理由是:她用自己獨特的閱曆和存儲量,履行了一個公民的責任,向世界展現了中國演員的另一麵。
 “我希望我的祖國也愛我”
 南方周末:你的中國夢是什麽?
 姚晨:要說具體的有很多,如果讓我說一句話,那就是:“我愛我的祖國,我希望我的祖國也愛我”。
 南方周末:一個國家要怎樣愛你包括愛她的民眾?
 姚晨:我不知道一個國家應該怎麽去愛,但在一個國家生活能夠是什麽樣的狀態,我想的是八個字,“安居樂業、老有所依”。要讓我覺得在這裏很有安全感。“安全感”是所有人經常掛在嘴邊的口頭禪。有的人以為自己沒有安全感是因為沒有錢,可是我看到很多有錢人依然覺得沒有安全感,有名的,有錢的,有權的,好像都沒有安全感。
 南方周末:國家應該從哪些方麵提高這種“安全感”?
 姚晨:有人說過一句話:“讓一個公民不再懼怕另外一個公民。”
 南方周末:一個真正的公民應該是什麽樣的?
 姚晨:他們有想說的話,他們也敢說出這些話,他們生存的環境允許他們說出這些話;他們遵紀守法,對這個社會、對這個時代、對自己都負責任。
南方周末:你小時候有什麽夢想嗎?
 姚晨:我的夢想一直在亂變。小時候覺得老師牛,就想當個老師。後來個子越長越高,大家都說,這麽高應該去當模特,我就覺得當模特也很不錯;結果長到1米68就不長了,模特也沒戲了。有段時間我特別喜歡曆史,尤其是明清時期的曆史,想過當考古學家。剛上舞蹈學校的時候,我還想當個天才舞蹈家,幻想一到學校裏,就發現自己是一個舞蹈天才,一舉成名,結果發現,自己真不是天才。
 後來也沒來得及想,就被命運牽著走到了今天。
 南方周末:你說“微博也是給人發夢的地方”,這句話怎麽理解?
 姚晨:我做柴靜那期節目的時候,要播出的前一天,新聞說微博是傳播謠言的地方。因為關於我的話題大部分是微博的,所以大家都覺得恐怕播不了了。結果不但播了,大家看到了反饋都很好,覺得對微博有了更全麵的了解,看到微博還有積極的一麵。我們都很興奮。聽說政府部門的人也都會潛水來這裏看,有些事民怨很大,沒地方說話,憤慨得不行,隻有在微博上發泄。如果真的有很多官員實名製來開微博,跟老百姓對話,官員會試圖信任老百姓,老百姓也會試圖信任官員。關係也就慢慢沒有那麽緊張了。
 女記者都是什麽材料做的
 南方周末:你在新片裏演的是一個記者,當時你有個疑惑:記者究竟是應該接近真相,還是應該還原事情的本質?現在有答案了嗎?
 姚晨:從古到今有多少懸案,柴靜的話很對,記者確實沒辦法還原真相,隻能努力接近真相,可能連當事人自己都說不清。
 南方周末:深入記者這個角色以後,你對這個行業有沒有新的發現?
 姚晨:太多了,以前我們可能更多是和娛樂記者打交道,後來更多和社會新聞記者打交道。我前些天發了一張劇照,很多人留言說怎麽不像,怎麽可能那麽好,然後講述女記者的各種慘狀,把我笑壞了。那其實隻是拍著玩的,並不是戲裏的狀態。
 記者是非常清貧的職業,又得堅守一份新聞理想,更多的時候像修行者。我跟陳凱歌導演在討論,我們都覺得好的調查記者特別像俠客,像堂吉訶德一樣。每一個時代都會有這樣的俠客出現,人們也呼喚有俠客出現,就像蜘蛛俠、蝙蝠俠這些俠都寄托著人們的期望。
記者也有生活和情感的一麵,記者也要買房,也要麵臨戀人被別人撬走……跟所有人承擔著同樣的東西。但同時他還得去給別人解壓,去照管整個社會。
 我每次看到那些特別觸目驚心的報道,都會留意看一下記者的名字,有些名字一看就知道是女的。我知道好多記者跟我是同齡人,有的比我還小好多,她們也是女孩子,女孩子照理說就應該把自己弄得漂漂亮亮的,養養貓貓狗狗,跟男朋友幸福地逛街。我很難想象一個女孩子穿著衝鋒衣,或者潛伏到黑作坊裏,臥底幾個月才能做出一篇報道。看這些報道的時候,我心裏都得壓抑成這樣,我就在想,那些女記者都是什麽材料做的。要幹好記者確實太難。
 南方周末:這是記者的正能量,你覺得記者會帶來負能量嗎?
 姚晨:不報道,這些事情就沒有了嗎?正是因為有了報道,才會引起很多人的關注,引起有關部門的關注,才會減少這種事情的發生;哪怕有負能量,也能轉化成正能量。就像我看到有人說陳賢妹被房東趕出來,沒了工作,我轉發之前就多了一個心眼,去看看幾個大媒體有沒有這麽說,果然第二天澄清的新聞就出來了,沒這回事。不說,讓大家覺得天下太平,天下就真的太平?惡化了之後,也許是上百件、上千件。
 南方周末:演記者的時候有去實習采訪、調查什麽新聞嗎?
 姚晨:我確實有過這個想法。之前有電影需要我去演一個發廊妹,三年前。大冬天的,我叫了兩個男性朋友陪著我,我讓他們去(發廊)給我打前站。後來我一進去,女孩看見我出現,腿立刻收起來,一副高傲的表情看著你,絕對比你還正經,是女人就有自己的尊嚴,尤其是麵對同性的時候。結果也沒聊成天,人家非常警覺,我們跟以前來的人不一樣,可能覺得我們像警察。後來這個片子也沒拍成。
 體驗過生活,摸了一圈,我去演的這個角色才不會是虛的。演一個人,不是演她的外貌,不是穿著,是演她的氣質。
 南方周末:有什麽事件特別想去調查的嗎?
 姚晨:開微博到現在,那麽多案子都懸在那裏,說不清道不明的。我們麵對一件事情發生的時候,所有人都表示悲痛,可是悲痛過後,當一件又一件這樣的事情出現,人們就開始麻木,比麻木更可怕的就是遺忘,很快一個事情就過去了,一個新的事情又出現了,大家也都這樣活著,好像生活本該如此一樣。
 南方周末:你也有麻木的時候嗎?
 姚晨:說實話,你看到這種信息過多之後,下意識會選擇更嚴重的看,這真是挺可怕的。
 南方周末:輿論的威懾力也在降低嗎?
 姚晨:應該不會,這裏還是提供了監督的作用,微博在悄然改變著社會。可能所謂的幸福感是來源於我們不知道,也許傻子最幸福。
 不發生是最好的,不發生一定強過不知道。校車事件出現的時候,我看了特別難過,雖然我還沒有成為母親,但是我非常喜歡小孩,那麽多條鮮活的生命,每個人多多少少感同身受,你作為公民的意識就起來了,你會覺得,我能幫他們做點什麽呢?我捐校車?我捐上個五輛、十輛校車?我當時想呼籲我的同行,把全國有經濟能力的演員都呼籲起來,捐一百輛、兩百輛、五百輛校車。但中國有多少學校?光北京就不止500所學校吧?突然間那種無力感一下子就讓你很挫敗,你發現自己的力量太微薄了。我也經常問自己,我能做什麽。但就像140個字的微博一樣,有關注就會有行動,有行動就會有改變,微博之力,威力無窮。
 提醒別人,也提醒自己
 南方周末:微博也是一種自媒體,你在微博裏也履行著記者的職能,比如搶救貓貓狗狗。
 姚晨:我不是極端的動物保護主義者,我就是覺得如果一個城市連貓、狗都不愛,怎麽可能愛人呢?這其實就是欺淩弱小的一種行為,但凡人性比較正常的人看到那個東西都會覺得很殘忍。我去新西蘭和巴厘島,在那兩個地方看到了人與動物是怎麽一種和諧的狀態,那裏的動物是不會躲開人就跑的,它們的眼神裏也沒有對人的恐懼,倒是人們經常會彎下身子去討好它們,它們一臉尊貴,非常安逸地在那裏生活著。但是你看咱們這邊的貓貓狗狗。
 南方周末:這是一個悖論,在自媒體上,大家看到陰暗的東西,轉發、呼籲……但呼籲是簡單的,行動卻是一件困難的事。
 姚晨:剛開始有微博的時候,所有人那種正義感都被呼喚起來了,很多時候我們都會去表達自己的憤慨,我也是其中一個。那個時候不會那麽理性,憤怒先行,情緒左右你的行動,現在是思考來左右你的行動。我現在的關注量是最大的,你倒是發表了一下個人的憤慨,可是你激起了更大的社會憤慨,而且這件事情本身並不會得到解決,這是沒有用的,不如做點實際的。
 所以後來漸漸就開始有節製、有選擇地去篩選,雖然看到一些不公、不義,依舊會憤慨、會轉發,但是態度上會很慎重。我盡量站在中立的、客觀的角度,甚至有時候我隻是轉發過來,讓大家去評說,轉發已經是一種態度。當然更多時候我也會看到好的,比如說扶老人這件事情,有扶老人被訛的,也有扶老人被感謝的,我會把這兩種都轉發,希望大家在批判的同時,也不要忘了還是有好的行為存在。我不光是提醒別人,也是提醒自己。
 南方周末:你怎麽看待郭美美事件?
 姚晨:連郭美美自己都發出了這樣的聲音:至少因為我的“2”起到了一個重大的變革。其實我想大家關心的不是郭美美本身,關心的是她背後的一些東西。郭美美像一根針挑破了一個大膿包。今天可能不是郭美美,明天會有張美美、王美美,這是遲早的事。
 南方周末:挑破了膿包之後怎麽辦?
 姚晨:我這兩年來也參與一些公益項目,我確實覺得公益遠遠地超出我的想象。它不單單是你的一份善心。你對慈善事業的熱情能支撐下來,首先是信仰,這是最重要的;第二個就是非常科學的管理。
 我做聯合國難民署中國區代言人,難民署的工作人員給我留下特別深的印象。很多時候我們會感動先行,比如去看一戶難民人家,我聽說那裏有小孩,就會買很多高級的零食、高檔的玩具和文具。後來他們很婉轉地告訴我,不需要買這麽好的東西,因為你隻能給他一次,他們領受過了,但以後不能再延續,會給他們帶來二度傷害。
 他們的管理非常科學,基本上不太可能出現公款吃喝這種問題。在香港的難民署探訪的最後一天,他們請我們吃了一頓飯,飯局快結束的時候才聽說那頓飯是他們老板的朋友讚助的,他們是非常言行一致的。
 在香港難民署參加活動那天,有一個內地人興奮地跑來說:“姚晨,我希望你的微博關注我,因為我正在做一個公益項目,你不應該隻關心國外難民,你應該關心中國難民。”他的情緒非常激昂,眼裏透著一種很興奮的光。我跟他說:“你今天是來參加難民署活動的,但是我非常遺憾的從你剛才那段話裏,我發現其實你對難民是不了解的,你把難民分成了國外的和中國的,這個概念首先是不對的,用一種善行來抨擊另外一種善行更是不對的。”
 很多人為什麽熱情隻會燃燒一陣,當他受到一點點阻力的時候,他可能就會被擊潰了?因為他覺得我是那麽善良地來幫助一個人,我怎麽會受到質疑、受到阻撓呢?然後就會退縮。所以我說需要一份信仰,需要科學的管理。
 南方周末:你的電影叫《搜索》,你怎麽看待人肉搜索?
 姚晨:我本能地不喜歡,聽這名字就很猙獰。《聖經》上有一個故事,一個婦人因為淫亂被人抓了,所有人把她圍在中間,要拿石頭砸死她,耶穌就和圍觀的人說:“你們當中誰認為自己是無罪的,就可以拿石頭砸死她。”眾人默默放下了手裏的石頭散去了,耶穌對這個婦人說:我不治你的罪,但是你以後不要再犯了。這個故事讓我特別感動,其實現在的“人肉搜索”就是那一個個舉起石頭的人們,沒有人看到自身的問題,隻看到“他是一個罪人”。但誰賦予你權利,讓你可以奪取他人的生命,來製裁他?要製裁的話,有法律。
 我們沒想掌控什麽,隻想改變一點什麽
 南方周末:我印象很深刻的是你的一條微博,到達300萬粉絲的時候發的,你說麵對300萬人,到底應該說些什麽。
 姚晨:我現在還是很忐忑,我粉絲越多,我越覺得自己沒有話語權,因為你不能隨便亂說。
 南方周末:就是被綁架?
 姚晨:那要看怎麽理解,如果是好的綁架也未嚐不可。就像陳賢妹那條微博,以前如果我看到了,很憤怒,大不了我馬上就發了,現在我就得多考慮一下,會不會有問題。這種綁架讓我會更加慎重。我坐在一個粉絲量最高的位置上,沒事就胡說八道,那確實是有問題。我是非常有責任感的人。自我綁架挺好的,它對我最大的幫助,說到最後就是一個分寸,過了那個分寸就會讓人不舒服。
 南方周末:你關注了很多公共話題,還轉了很多“公知”的文章,你覺得自己是一個“公知”嗎?
 姚晨:坦白說我不算,當然我很佩服、很欣賞那些人,我不是特別希望給自己戴上這樣的標簽或那樣的標簽。
 南方周末:很多人成為“公知”,也許是社會現實和民眾“逼”的。
 姚晨:你知道嗎?一個好的劇組一定會讓一個演員隻管自己這攤事,因為每個部門都運轉得非常好;同樣的,一個國家也一定是這樣子,我隻能用我自己的閱曆的存儲量去解釋我所看到的一切事情。
 南方周末:你轉發並稱讚了韓寒的《談自由》,想到過會引起爭議嗎?
 姚晨:韓寒有名有利,還能去做這樣的事情,我覺得難能可貴。韓寒的職業就是拿筆杆子的人,筆就是他的表達方式,這就像演員得做很多公益,也是我們的表達方式。有人說他是投機者,像他那樣的名人,越是這個時候越難把握自己,難度比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人要大。
 我是站在同齡人的角度來說的,我們沒想掌控什麽,隻是希望改變一點,隻是希望我們過得更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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