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一支煙

是美女而不是身體寫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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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幕 秋天的那個下午

(2007-10-20 06:59:19) 下一個
葉子的聲音象是從天邊飄過來的,她氣息微弱地隻說了一句:“來接我……豪豐別墅……C5。”

我來不及跟哥們借車,象瘋了一樣衝出房子打了輛出租車。

“豪豐別墅,師傅!快點兒!”

豪豐別墅在北京是有名的地產項目,開發的比較早,也就成了北京早一批的有錢人或是港澳台胞、外籍華僑的置業目標。

我在出租車上反複斟酌著葉子剛剛說過的那句話。一共是七個字,外帶一個英文字母和一個阿拉伯數字。原想把電話打過去問個究竟,但又覺得她好象不願多說一個字。

我讓司機等在門口,帶著滿腹的疑惑,按響了C5的門鈴。

居然是小玉開的門!

?????

“快進來,愣著幹嘛?葉子在樓上。”

我在上樓梯的時候問小玉:“到底怎麽回事?葉子她……”

小玉打斷了我:“還有時間問這個?現在跟你說不清楚……等葉子好了你問她吧……”

葉子躺在床上,她的臉色象床單一樣白,沒有任何光澤,嘴唇發紫。

聽見聲音,葉子虛弱地張開眼睛,她的眼睛竟然出奇出奇得明亮!

葉子衝我牽動了一下嘴角。

而我,已經傻了!

我猜不出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也弄不明白葉子怎麽會蒼白成這個樣子,她就象一個無血無肉的紙人,我甚至不敢去碰她一下。

我的思緒一片混濁,要不是小玉推了我一把,真不知道我還會發多久的呆。

“傻愣著幹嘛?快抱葉子上車!”小玉又推了我一把。

我抱著蒼白如紙人的葉子下了樓梯,小玉在我們身後鎖好門。

“怎麽是出租?你的車呢?算了……把葉子放到後座,你坐到前麵去,等會兒……我先上車,把葉子給我。”

在出大門的時候,小玉把別墅的鎖匙交給了警衛;“C5的,業主會來取,我姓齊。對……說好了的。”

汽車飛馳在高速公路上,我扭頭去看她們。

葉子閉著眼睛,始終沒說過一句話,小玉把她攬在懷裏,伸手輕輕撫開了貼在葉子臉上的發絲。那看來似乎有點曖昧的動作,讓人想起了什麽……

車在葉子家樓下停住,葉子好象睡著了。

我抱著葉子上了五樓,小玉一邊跟在後麵,一邊從葉子的小包裏找鑰匙。

輕輕把葉子放在床上,生怕吵醒了她。

我拉著小玉的胳膊把她拽出臥室,然後把門帶上。

“到底怎麽回事?葉子到底怎麽了?是不是得了什麽病啊?啊?小玉我求你了,說話啊……你不說我現在抱她去醫院!”

“你有完沒完啊?怎麽還問?不是說等葉子好了你自己問麽?”

“你看她那樣什麽時候能好?你得說清楚啊……小祖宗……你要急死我啊……”

“那我現在告訴你——葉子沒病,聽見沒?”

“我不信,我要打120……”

“哎我說你這人……李海濤!”小玉按住了我拿電話的手,她深深地看著我,咬了咬嘴唇,直到這時候我才注意到小玉的眼睛裏滿是血絲,她的臉是菜色的。

“聽我說寶貝兒——真的別擔心,我跟葉子這麽好的關係,你應該相信我吧?她真的沒病,也不用去醫院,去了也沒用,說不定還會惹一身麻煩。她需要休息……別吵她,行嗎?至於出了什麽事,我想葉子過兩天會自己跟你說的。上午是她讓我撥的你的電話,本來是我打的,但她要跟你說……憑葉子對你的信任,這件事兒我說多了說少了也不合適。她隻是太虛弱了,信我,好麽?”

話說到這份兒上,我想小玉是不會再告訴我有價值的東西了!

小玉拍了拍我的肩膀:“聽話,現在你到樓下的超市去買一袋大米,再有就是買點鹹菜,最好是六必居的那種鹹菜絲,一般超市都有賣的。快去吧,我好給葉子熬點粥,她再不吃東西會死的。還有,買袋兒白糖。”

下樓梯的時候我差點踩空了摔下來。

我一拳打到牆上,想我堂堂七尺男兒,居然讓自己最心愛的女人象沒有生命力的紙人一樣癱在床上!而我,竟然傻子一樣什麽都還弄不明白!

老天爺啊,你不是要讓我瘋掉吧?我的葉子到底出了什麽事兒啊?

我把東西買了回來。

小玉剛幫葉子換完睡衣。她把白糖倒在碗裏,沏了一大碗白糖水,對我說:“去,給葉子灌下去,免得她虛脫。”

然後她動手熬粥。

我看著葉子蒼白的臉,不忍心把她叫醒。

我把葉子抱在懷裏,她睜開眼睛看著我,輕輕一笑。

我的眼淚奪眶而出!

葉子吃力地抬起手,摸了摸我的臉,“噓……”她說。

葉子是用吸管喝完那些糖水的。

“李海濤我回去了,太累了,兩天兩宿都沒合眼了。粥你看著點兒,小心別撲了火,一會兒熬好了你喂葉子吃點兒。今天你就住在這兒吧,我手機開著,萬一有什麽事就打電話給我。放心,應該不會有事了,她多休息就好了。”

“謝謝你啊小玉。”

“等我一睡醒了就過來。沒事兒……還男人呢,遇點兒事兒就慌了,還不如我。別擔心,沒事兒。你該吃就吃,該睡就睡,樓下有賣吃的的。她剛喝了那麽多糖水可能一會兒要上廁所……嗯……好了,應該沒什麽了……辛苦你。你公司……?”

“那個不用擔心。”

“那我回去了……”小玉伸手捏了捏我的下巴,開門走了。

我把臥室的窗簾拉過來,好遮住正午的陽光。然後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象個傻瓜一樣發呆。

粥熬好了。我把六必居的鹹菜絲兒切成丁兒拌在白粥裏。說實話,長這麽大,從來沒有做過這類家務事。

我把葉子擁著坐起來,將一個枕頭放在她背後,然後喂她喝粥。

葉子喝完粥以後,用晶亮的大眼睛瞪著我:“我要尿尿……”——這是她在給我打完電話以後說的第一句完整的話。

我扶她下床,她腳一沾地人就晃了兩晃,我緊張地問:“沒事兒吧?”

“起猛了……”

我半摟半抱地把她扶進衛生間,葉子蒼白的臉忽然奇跡般的染上一絲紅暈,她說:“你轉過去嘛……”

她的聲音聽起來好多了,也可能是吃了東西身上有點力氣了。

……

秋天的那個下午,我心愛的女人就在我懷裏安靜地睡。

夜裏,每隔一個小時我就會從客廳的沙發上一躍而起,葉子睡覺輕得象隻貓,我每次都是在不影響她的情況下極可能的靠近她,隻到聽到她的輕微的呼吸聲才又躺回到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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