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梨是初十來的我家,看來是直接從火車站來的我家,大包小包一大堆。我不得不下樓幫著她把這些行李先搬進了我家。雪梨從眾多行李裏找出了一個大包,說是從老家帶來的“土特產”,表示要用這些“土特產”給我做一桌謝師宴,感謝我讓她在短短的幾個月時間裏,學會了攝影,成為了“寫真大師”。我當然也是一通聰明好學,努力刻苦,天賦異稟的彩虹屁,說的兩人都哈哈大笑。我毛遂自薦自己也會做菜,可以當雪梨下手,但被雪梨“無情”拒絕了,她說要給我個驚喜,讓我去看VCD電影,她做完飯菜會來叫我。我離開廚房前,偷看了一下雪梨帶來的土特產,除了一些蔬菜幹果,居然有好幾包血淋淋的生肉,想必是過節家裏宰殺的家禽牲畜吧。
雪梨在廚房折騰了一下午,終於趕在晚飯的時候完成了她的謝師宴。我一看,四個冷盤,四個熱炒,一個湯,一個主食。雪梨讓我把家裏的暖風機開大點,把室內的溫度打上去點。抱怨南方這裏的冬天太痛苦,室內室外一個溫度,第二個菜還沒炒好,第一個菜就涼了,隻好在吃的時候再用微波爐加熱。吃飯也是,才吃兩口,肉菜的表麵就結了一層白花花的葷油,飯還沒吃完,湯都冷掉了,很是不爽。我這時才想起來我自己是習慣了南方的冬天的,雪梨是北方的,她們那裏冬天都燒火炕燒爐子的,室內應該不像我們這裏那麽冷,於是忙把家裏的油汀暖氣開到了最大。
我幫著雪梨把菜從廚房端到了桌上,八菜一湯,放了滿滿一桌。入座後,雪梨突然從背包裏摸出了一瓶紅星二鍋頭。我忙推脫說不怎麽會喝酒,但耐不過雪梨說謝師宴怎麽能不喝酒,硬讓我拿了倆小酒杯,給倒滿了。
雪梨:這第一杯酒,感謝師父,教我拍照,所以敬你。我幹了,你隨意。
說著一口把酒給幹了。我隻好跟著抿了一口。
我:這酒好辣啊。我皺了皺眉。
雪梨:快,吃口菜。
說著夾了塊切片的冷盤肉,放到我碗裏。我忙把肉塞進嘴裏,頓時,一股奇香直衝腦門,隻覺得這肉口感醇厚,肉香濃鬱而不膩,肉質細嫩,且無腥膻之氣,餘味悠長。
我:這是什麽肉啊?怎麽這麽好吃?
雪梨聽了,又夾了一塊給我:你猜猜是什麽肉?
我端詳了一下碗裏的肉,但見那肉肉質細膩,紋理清晰,色澤紅潤,瘦肉中間略帶一點肥
我:應該不是豬肉,也不像是羊肉。牛肉?
雪梨笑著搖了搖頭。
我:莫非是狗肉?
雪梨:不是狗肉。
我:人肉?
雪梨:呸。你們家過節吃人肉的?亂說……這是天上的龍肉!
我:龍肉?啊,我知道了,這是驢肉!
雪梨笑著點了點頭:感覺如何?
我讚道:太好吃了,這是我第一次吃驢肉,早聽說過驢肉好吃,沒想到會這麽好吃!
說著,我又夾了好幾塊切好的驢肉胡亂塞進嘴裏,嚼了起來。
我:我聽說河北保定的驢肉很出名,你們那裏也產驢肉?
雪梨笑到:是啊,山東不是盛產阿膠嘛,驢皮做了阿膠,驢肉就燒菜吃嘍。我們那裏的GT驢肉,也是曆史悠久,很出名的。
說著,雪梨又給自己斟滿了一杯酒,道:這第二杯酒,感謝師父你平時工作的時候,對我的照顧。老樣子,我幹了,你隨意。
然後一仰頭,第二杯酒下了肚。我也忙跟著又抿了一口。
雪梨又夾了一塊冷盤的的肉沾了醬放我碗裏,讓我嚐嚐。
我一嚐,比剛才的肉更有嚼勁Q彈,味道沒有剛才那麽鮮,卻有一股很上頭的感覺。
我:這也是驢肉嗎?怎麽和剛才的肉味道有點不同。
雪梨:肉的部位不同,剛才的是驢的腿肉,這個是驢的……
雪梨看著我,很詭秘的笑著不語。我看著雪梨欲說又止,吞吞吐吐的神情,感覺應該是個不太好啟齒的部位。再看看肉的形狀,一下子明白了:這是驢鞭?!
雪梨:哈哈,師傅果然是冰雪聰明,一下子就猜對了。感覺味道怎麽樣?
我:味道不錯,口感很好啊。
雪梨:你剛才吃的叫金錢肉,我們那裏管這菜叫驢三寶,就是用驢的雞雞,蛋蛋和腰子做的,吃了能大補的。
我又夾了塊驢蛋和驢腰嚐了嚐,口感略有不同,味道卻也都非常鮮美。
雪梨見我沒什麽忌口,十分喜歡。索性直接攤牌道:這一桌其實都是用驢肉做的。這是白切驢腿肉,蒜泥驢臉肉,鹵驢腱肉,蔥爆驢脖,紅燒驢腩,醬爆驢腸,蒜香驢排骨,湯是用驢的肋骨熬的高湯,加了驢的小排,整一桌驢肉宴。
我有點吃驚:你不會是為了這桌宴席,把你家的驢給哢嚓了吧?
雪梨笑道:怎麽會呢,我們家又不養驢。我姐夫以前是販驢的。現在開了公司,專門下鄉去收驢,然後賣給阿膠廠指定的屠宰場處理,然後再把肉販給我們那裏的飯店。所以弄點驢肉很容易的。
我:哦,是這樣啊。那麽多肉,你從老家背過來,也很不容易啊,真是幸苦了。
雪梨:隻要你喜歡吃,再辛苦也值。
我的心一顫,突然有一種似乎久違了的感覺劃過心間,正在默默尋思這到底是什麽的時候,雪梨有端起了酒杯道:這第三杯酒,祝師父在新的一年裏財源滾滾,萬事如意。一起幹了。
說著,雪梨和我碰了下酒杯,然後一飲而盡。我也是無奈之下,把剩下的酒全倒進了肚裏。
二鍋頭真的很烈,我隻覺得一把火從肚中燒起,直衝腦門,兩頰被燒的火燙,額頭上也微微冒出了汗珠。雪梨已經三杯酒下肚,話也開始多起來了,開始跟我聊她在春節裏在家裏,在村裏的所見所聞和奇聞逸事。一邊聊,還一邊時不時的和我碰杯勸酒。我知道自己的酒量不咋地,這種白酒,頂多也就是三四兩的量,所以很注意分寸,很多時候也就意思意思酒杯碰碰嘴唇。畢竟,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總得有一個人保持清醒,不然都醉了,發生點什麽不可理喻的事情就麻煩了。雪梨倒是很大方,真把這裏當自己家了,越聊越歡,越歡越喝,越喝越醉,越醉越聊。一瓶二鍋頭,雪梨幹掉了一大半,我大概喝了四分之一。
雪梨聊完了她的春節,開始聊我的春節:每天都怎麽過的呀,見了哪些親戚啊,發了多少紅包啊。我明顯感覺雪梨有點醉了,所以也沒怎麽在意她問的這些問題,隻是避重就輕的回答了些。桌上的菜也吃的將近一半,雪梨開始教我大餅卷一切。雪梨把大蔥和肉抓到大餅裏,卷好,放到我手裏,讓我慢慢吃。末了把沾了油和汁水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放進自己嘴裏吮吸。然後,雙眼迷離的看著我。那眼神分明就是嫂嫂看二叔的眼神啊。我感覺這是要出事的節奏啊,隻是不知道雪梨這是有意為之還是酒醉為之,隻覺得自己的心髒在那裏砰砰亂跳。
雪梨:你最近和師娘有聯係嗎?過春節,她不回來看看你嗎?
我:她們那裏春節不放假吧。美國是聖誕節放假。
雪梨:那師娘聖誕節沒回來陪你過嗎?
我心裏一痛,想起了去年和三弟一起的跨年夜,但仍強作鎮定的說:沒有,她學習很緊張,沒空回來。
雪梨:那師娘有沒有說她什麽時候會回來見你啊?牛郎織女一年也能鵲橋相會一次……
這下是真戳到我的痛處了,我有點爆起,惡惡的說:你能不能別再左一個師娘右一個師娘了?我不想談這個事情。
這下輪到雪梨有點吃驚,被我一吼,可能酒也有點醒了,一時尷尬的看著我。我也有點後悔沒能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屋裏一下子變得很安靜,隻有開著的電視,播放著綜藝節目,發出輕輕的聲音。
過了好一會兒,雪梨打破了沉默,弱弱的對我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惹你不開心的。要不我變個魔術給你看?
我點了點頭。雪梨讓我配合一下,找了本雜誌,讓我翻開,蹲在凳子上。
然後很認真的對我說:好了,我魔術變好了。
我很迷惑的看著雪梨:什麽意思,你變的是什麽魔術?
雪梨得意的對我說:我變的就是你啊!這不是活人大變(便),大變(便)活人嗎?
說完哈哈大笑起來,我這時才發現自己被雪梨耍了,雖然有些惱,不過也覺得挺好笑的,也跟著雪梨一起笑了起來。
笑了好一會兒,又胡天海地的聊了一會兒。倆人把那瓶二鍋頭差不多都幹完了。氣氛也又轉暖回複到了冷場前的狀態。雪梨說:我再變個魔術給你看,不過你還是再配合一下,把眼睛閉起來。
我:你不會再耍我吧?
雪梨:這次絕對不會。
我閉上了眼睛,坐在那裏,聽著雪梨在那裏似乎在做些什麽事。
不一會兒,聽到雪梨說:好了,你可以睜開眼睛了。
我睜開眼睛一看雪梨,就驚呆了。雪梨已經把上半身的衣物脫了隻剩件貼身小背心,連胸罩也卸掉了。那件彈力小背心根本包裹不住她那對高聳入雲的乳房,那白花花的一片胸脯直接亮瞎了我的狗眼。頭發從一側散落下來,遮住了半片肩膀和一小部分前胸,這種隱隱約約,猶抱琵琶的樣子,讓雪梨顯得更加的性感嫵媚。更要命的是那兩粒激凸在小背心上印出的痕跡,猶如兩顆催命子彈直接射入了我的心髒,把我全身的血液都泵到了兩腿之間。我的大腦出現了腦缺氧,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情況,兩眼直勾勾的盯著雪梨的胸,衝著雪梨喃喃自語道:mrs robinson are you trying to seduce me?
雪梨拉過我的手放到她的胸上,然後順勢跨坐在我身上說:你在說什麽呀?什麽羅賓森啊?
我:雪梨,你在做什麽?你不是想……
雪梨的雙臂勾住了我的脖子,把她的嘴湊近了我的耳朵,輕輕的說道:我在變魔術啊。這個魔術就叫徒弟變師娘。
說完,雪梨的唇就貼上了我的唇,舌頭也從我的齒縫裏擠了進來,和我的舌頭攪在了一起。雪梨胸前那倆團軟軟綿綿的白麵大饅頭,緊緊的壓在了我的身上,讓我感覺無法呼吸,我試圖張大嘴,用嘴呼吸,卻被雪梨的唇死死封住。大腦繼續在缺氧,讓我無法思考,我隻能被動的做出反應,回應著雪梨的動作。
雪梨一邊吮吸著我的舌和唇,一邊把手伸到了我的衣服下,撫摸著我的胸,我的腰,我的腹。我的手也不由自主的伸入了雪梨的背心裏,摩挲著她那光滑的背。
我感覺到雪梨的手摸到了我的皮帶,她正在試圖結開我的皮帶。我的大腦在宕機後,現在似乎開始重啟,逐漸恢複了工作。我伸手摁住了雪梨的手,力圖想讓她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阻止事態向著“順其自然”的方向的發展。
我:雪梨,我不能。我有未婚妻。
雪梨:可師娘在美國……
我:雪梨,你喝醉了。你不要在喝醉酒的時候這樣,等酒醒了,你會後悔的。
雪梨:我沒喝醉,我也不會後悔的,我就是要你。
我:不行,我不行,……你不要這樣……
雪梨根本不理我,開始緊緊的抱住我,嚐試著再次封住我的嘴,不讓我出聲。這時,北方女生體格強壯的優勢就展現出來了,我原來摁住雪梨的手反而被雪梨給牢牢握住無法動彈,而她卻肆意的吻著我的臉頰,嘴唇,脖子,肩膀,試圖讓我的大腦再次宕機,讓我體內的原始洪荒再次釋放奔湧。突然,雪梨停下了動作,錯愕的看著我。我也有點吃驚的看著雪梨。她的嘴上滿是鮮血,腮幫子上也是,有點像電影裏的吸血鬼剛吸完人血一般。而我感覺唇齒之間也傳來一陣血腥味。
雪梨:你的鼻子出血了。
我也隱隱覺得有東西從鼻子中流出,忙把雙手從雪梨的控製中掙脫出來,用右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和人中。隻一摸,便弄得一手鮮血。我忙用左手拍了拍雪梨的屁股,道:快點,讓我起來。
雪梨這時才似乎緩過勁來,忙站起身,還我自由。
我衝進洗手間,找到了藥棉,撕了一大團,塞進鼻孔裏,然後找了塊毛巾,用冷水潤濕了捂在鼻梁上方。血顯然還沒止住,塞在鼻孔裏的藥棉不一會兒就被血浸濕了。我一手捂著冷毛巾,一手換著塞鼻孔的藥棉,心裏琢磨著到底是怎麽回事。過去聽說過血氣方剛的小夥子,看到性感美女,會忍不住流鼻血,沒想到今天應驗到自己身上了。以前和三弟在一起的時候,再怎麽性奮,也沒發生過這種事情啊?莫非是自己的身體真出什麽狀況了?對了,今天喝了白酒,吃了驢肉可能有關係吧?聽說驢肉這東西性熱,吃了容易上火,估計就是這原因了。噢還有,雪梨的身材也是夠惹火的,可能也是出鼻血的原因之一?自己也禁欲好幾個月了,要不今晚就借這個機會泄泄火?反正雪梨也想要,驢肉是她喂我吃的,酒是她灌我的,身子也是她讓我看的,這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怪不得我吧?!但是我還是想三弟啊。三弟走了差不多半年了,是走了才半年,還是已經半年了?這是一個問題。我到底是不是該這裏安安靜靜太太平平的等待她的歸來?可她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回來啊?她還會不會回來啊??煩啊,真他媽的煩。我一邊換著棉花團,一邊在to be or not to be之間思來想去,反複橫跳。最後決定,如果等會兒出去雪梨知難而退了,那也好,我就當什麽也沒發生過,繼續為三弟守身如玉。如果剛才的事情déjàvu了,貧僧索性就從了師太,就當是為自己治病救人。想罷,我往鼻孔裏塞好了藥棉,一手往鼻子上捂著冷毛巾,一手拉開洗手間的門,走了出去。房間裏好安靜啊,難道雪梨已經走了?可她的衣服還在沙發上,鞋子也還在門口啊?我再仔細看了看,終於在床上找到了雪梨。我不得不感歎,雪梨心真大,也不管我死活,也不怕我是壞人,更沒把自己當外人,就這麽躺到我床上睡著了。聯想到剛才雪梨騎我身上的樣子,我估摸著她醉的可不輕啊。好了,本來是二選一的問題,現在已經可以除去一個選項了,問題也就解決了。我把桌子上吃剩下的飯菜全收拾好,拿了一條毯子在沙發上湊活著睡下了。
我在沙發上一直睡不著,想著今晚發生的事情。剛才似乎好像發生了許多,但又似乎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電影電視劇裏都是男的要強,女的不從或是半推半就,怎麽到了我這裏就角色互換了呢?上天派了雪梨到我身邊到底是來解放我的欲望,還是來考驗我的忠誠?我到底喜歡雪梨嗎,還是隻是一時的衝動,貪圖她的身體?我現在還愛著三弟嗎?我朝思暮想是在想念三弟的人還是三弟的身體還是三弟的靈魂?我們的分離難道真是命運的安排嗎?還是我們倆本就是屬於不同的世界,相遇純屬巧合?那現在把我安排到沙發上睡覺是不是也是命運的安排?現在這樣,我應該算對得起三弟,對得起師兄,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了吧?隻是也不知道三弟現在怎麽樣了,不知道她現在是不是有了新的男朋友了。她會不會在夜裏也想起我?
一夜無眠,思緒萬千。我聽見雪梨在床上翻身或者夢囈,我總是十分擔心卻又有點期盼她會出現在我睡的沙發前。直到天微微亮,我才迷迷糊糊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