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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航千裏23 她不會墮落成R級的熱海脫衣舞女吧

(2011-09-24 19:12:58) 下一個

  上回說到的離殤,包括那小子本人在內,我們都擔心會否給清純尚未開苞的薰子舞女留下心靈的陰影,會否讓她就此自暴自棄,走向墮落。

  少爺川端告別舞女的二十年代前夕,伊豆半島從熱海到下田的文藝團體不過是些走街串巷的巡遊戲班子。半世紀後,少爺獲了諾貝爾文學獎,打那兒起,熱海開始步入家家劇場夜夜爆棚的浮華歲月。泡沫經濟泡完了沫之後,就進了九十年代,熱海轉向式微,到2000年以後,脫衣舞廳陸續閉館,凋零得屈指可數。是年秋,去熱海參加工地現場幹部政治學習會的我,也算講師之一,特意準備了講題:BEAUTY AND THE BEAST。講的是社會生活中形形色色之人,從思想到性格,從理性到感性,從言行統一到言行不一,乃隨時隨處在表露其BEAUTY或BEAST兩類資質,BEAUTY給人們帶來快樂,THE BEAST逮誰折騰誰。看如今天天熱鬧非凡的各大網絡城門裏,不是也有這兩類現象麽,有娛人娛己的,有知書達理懂compliment的;也有在BBS上窮追猛咬的巾幗,更有不識承諾為何字不知江湖為何物卻還要趟水裝逼的……思想的習慣成自然,固定了為人處事的哲學行為,行為則最終固定宿命,規避之難,改換不易。宿命非迷信,是BEAUTY OR BEAST的思維行為圈定的KARMA效應。
  會上沉重,會後輕鬆,晚餐後泡溫泉,泡過溫泉後,夜將深,從旅館大門裏溜出三條人影:西東京農協的大哥、再會空姐裏提到過的參謀長、XD老哥我!
  三人溜達到中心市街一個小十字路口,被一家叫做“銀座劇場”的霓虹看板上的Strip Shou吸引住眼球。

  參謀長愣了愣神兒:“XD你看你看,你英文我們這裏最棒,你看那字,脫什麽後麵那個,怎麽看怎麽覺著有點兒不得勁兒呀。”
  我駐足,定睛,猜,還想繼續猜下去呢,三人裏英文最爛的大哥一旁哼了一聲:“把u改成w的話,不會是個秀吧。”
  這家脫衣秀劇場的入口,有股魔窟的味道,一個家夥端著茶杯橫在門口椅子上,擋住人們的視線。問他能否讓我一個人先進去瞥一眼場內樣子,再買票。他說駄目!駄目就是不行,不行就是不行,先払,後入場。
  払你大爺的成吧!4千一張門票,各払各的後,溜進去挨坐在末排長條板凳上。但見粉玫瑰色的燈光下,一位60多歲的老舞女,鎮腚自若,氣腚神閑,蹲在舞台中央,夾支粗細適中的長毛筆,雙腳踩住地板上的白紙,專心致誌攻書道。稍頃,雙腿膝關節吱吱嘎嘎一陣亂響之後,她舉紙展示兩個行楷大字:努力!
  看得我等三個胃袋倒掛胃口衝下,為她的努力歡呼的掌聲未落,我們就退了場,退至外麵,深呼夜色下鹹腥的熱海氣息。

  參謀長咬牙切齒地說應該絞死這幫騙人的業者。也是,這幫家夥,必定是我下午才講過的BEAUTY AND THE BEAST裏的BEAST類。即便東京新宿的小劇場,門票也不會比這個貴呀,演員還都是受過專科訓練的年輕舞女呢,60折半成30的去遞個求職簡曆都不會有人搭理,60的要去跳,就算自帶觀眾包場人家也未必樂意呢。
  掃興拐出商店街,上坡回旅館,一模樣齷齪的拉客老頭從坡路對過兒跑來搭訕,問要不要看脫衣秀。大家本來正悶塞於胸,農協的大哥便提議先問問丫具體情況,別再上丫當。
  參謀長於是問:“貴店的舞女禦幾歲呀?”
  拉客老頭:“何故要聞此?”
  我把方才交4千塊看了3分鍾60歲脫衣舞後的事兒說與他聽。
  拉客老頭聽罷,還了個幹旱梯田狀的笑:“嘿哈,內はね65だよ(姆麽家舞女可65喲)……”
  2011年現在,熱海的脫衣舞場碩果僅存銀座劇場一家,東京的年輕人稱其為熱海泥臭文化。
  也就是和這個拉客老頭有了幾句閑聊,我才聽說到熱海年輕的舞女們都遠離小城去都會跳舞掙錢的事情。熱海的商會麵臨衰退不思進取,反而愈加抱殘守缺,破敗的店街都是坐地戶占著,連吉野牛丼那樣的外來連鎖店都插不進去。熱海的文藝水平,被遊記網站的網友評價成一幫領取退休金的怪物的荒城舞爪。荒城不僅有霓虹看板上那個Shou一般的荒唐,還有更邪門兒的。
  海岸線國道135號橫穿熱海市街南端,越來越多的駕車人與熱海擦肩而過不停車,於是在這段兩公裏長的市街穿越路段上,幾個信號燈的赤青切換被拖延到恨不能七八分鍾才輪一個來回,造成常年累月的塞車現象,旅遊旺季時塞成噩夢級狀態。從伊豆半島南端下田回東京也就200來公裏不到,不過三小時的車程,卻會在熱海這兩公裏路段上堵個少則一兩小時,多則四五小時。


  熱海也給我留下過首次吃活造(IKIZUKURI)的回憶,那是在一家夫妻店裏,一條定價480,合人民幣三四十。活蹦亂跳的鯵魚被拎出魚缸,插上竹簽兒,刀俎成片兒,配上山葵端上桌,中簽的魚尾亂顫魚嘴一張一合,亦稱TATAKI,無聲叩訴人的殘忍。後來,在北京亞運村,被舊日同窗拉去日餐“卡尼都拉褲”,吃同樣的鯵魚活造,魚嘴不張尾會抖,一條定價480元人民幣,同窗暗自竊喜,覺得比東三環的澳廣便宜了一半兒,值!
  所以,如果開車而非乘船,能避就避開熱海,寧可遠繞天城山。天城山第一瀑布浄蓮ノ滝旁有個無料停車場,場內有午餐大食堂。以前數次途經這裏也未多留意過,今次碰巧趕上飯點兒,就把車隨便停在了場內一角一座雕塑旁。從食堂出來才注意到雕塑是一個學生和一個少女,基座上嵌的恰是伊豆的舞女五個字。
 
  天城山一帶,大大小小伊豆的舞女雕塑有很多,我們隻碰到了這個,望著這雕塑,思緒又回到了世紀前那最後一夜,輪船的燈光熄了,托運的水產散出魚腥誘人的潮氣,川端在夜航的黑暗中思忖著舞女的今後和今後的舞女會成什麽樣子。當時的他還想象不出熱海會有脫衣舞女,他想象的是身為舞女的薰子,她的擊鼓聲將在伊豆的山巒間惆悵地回響下去,她將在不知哪一次的巡演中,被不知哪個町的滿嘴酒氣赤裸紋身的地頭蛇瞄上、糟蹋,或許從此自暴自棄墮落下去……


  腦海裏纏繞著這些想象得到的情景,他為她難以擺脫的命運流淚,任淚水無聲地流淌,為了她那表現笨拙的純真,那出自情懷的投入,那難以愈合的痛楚,和那淺嚐輒止的感傷。這些離情別緒令那段子虛空戀青澀難忘。

本係列姊妹篇:
1 說個純情的:白濱的戀人,伊豆的舞女(16+)
2 別伊豆的舞女,見熱海的脫衣舞女
3 本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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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 ()評論 (4)
評論
myuz 回複 悄悄話 長見識。明天接著讀下篇。
夏仲夢 回複 悄悄話 hehe,聽聽人生講師的課程很不尋常哦。

活造(IKIZUKURI)就是sasimi,但TATAKI是 sasimi 加上各種yakumi
風行水上 回複 悄悄話 現在看來,山口的身材長相都很一般,隻是當時大陸看的都隻是紅衛兵女戰士農婦形象,一下就迷上了外國的影星。哎,一個時代。
Nightrose 回複 悄悄話 山口百惠時代對女藝人身材的要求不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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