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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回(9) 風吹三亞,做空姐的丫頭夜不歸宿

(2017-04-19 13:18:47) 下一個

戳戳緣起:
要我怎樣謝你?不要你客氣!
當我們飛過的季節和轉了正的準空姐
當風吹到航點,找回虛度的青春感覺
空姐爽約,正好爽到節骨眼


(老哥XD攝於三亞金雞嶺蘭海花園)

  餘震過後,我住進三亞金雞嶺蘭海花園,讀村上春樹那本書療傷。北京的老北來電,問何時走人,回資本主義社會。我說月底前不會,舍不得離開有特色的社會主義南國。他說那我們月底月初飛過去聚聚。
  帥哥Luke與小空姐珍的關係再度劇烈搖擺,珍爽約鵬城,Luke臨時起意,打車到寶安機場,趕當晚九點多海航末班飛三亞。
  一點五小時後,航班落地鳳凰機場。他拖個小箱出來,快二十三點。珍不偏不倚在國內到達廳最居中的3號門口候著,表情疲態,不動態,打招呼不嘻哈,開口問的是:為什麽這麽瘦,瘦若他人?他說減肥,沒食欲。邊說,邊按套路,箱子騰給左手,騰出右手,扶她左臂,欲蹭臉兒,她卻下意識退後半步,莞爾一笑:“歡迎少公子光臨哦。”
  之前自稱本丫頭的她,給他安了個新稱號。
  排隊打車,到珍租住的民居,已近零點,他望完床前明月光,再望床,尺寸介於Twin Size和Double Size之間,正若有所思,聽珍說:明一早有個飛行任務,我需要好好休息,這個瑜伽墊,鋪地上,再加層褥墊,你先湊合一晚啊,一切等明晚回來聊啊,本丫頭帶你去大東海喝酒,或者去第三市場買買海鮮,很有名的,都挺近的。

  半分借口罷了,當我們飛過的季節和轉了正的準空姐重逢於南樓那次,不已是後半夜兩點了麽,不也是第二天一早有飛行任務麽,不還是一起去外麵吃了夜宵麽,容顏不依舊顯得打了雞血似的康潤麽。他已在港深各費了兩天,後天就得離開三亞,對挽回和延續情懷的期待必須指望在明晚。
  次日晨起,下樓,給她帶上一條心形項鏈,又摸出兩個戒指套在她兩手的環指上,令她一時欣欣然,與他合了幾張影──

  她走去馬路斜對過兒山嶼湖小區,乘班車往機場服務樓換裝,他則決定去亞龍灣閑散一天。

隱圖

肖邦升C小調夜曲Op.20【風吹三亞】

  亞龍灣的海是藍藍的,沙是白白的,蘿莉們的比基尼是五彩繽紛的。他望這一切發呆,對晃動在視角範圍內的楊柳細腰半裸胴體無動於衷,腦囊間的屏狀核本來就對蘿莉不放電,更傾向於接收來自較比成熟、韻味十足的同齡或禦姐們的刺激,此種偏好形成的氣象撓扯得到特定一類女性的軟肋,是她們的天然殺手。她們通常是睫毛粗軟密長,毛茸大眼兒,表皮水分在流失,像在991航班上邊飛邊聊邊塞飲料邊帶我做機艙操的那位三十五歲的空姐,加冕的目的已然明顯。又譬如在蛇口一家花園商城裏挑牛仔褲,征求一位睫毛長水分少的服務員的意見,彬彬有禮斯文用語讓那女的楞了下,也不知道她每天接觸的顧客都是怎樣言語的。她讓自己去試衣間換上出來,然後幫襯著扽腰、抻褲腿,轉圈兒確認,最後說再看看後麵,結果一轉過身去,屁股就被她連捏帶按了幾下……又譬如回到美國去華人超市,和表皮缺水大眼兒毛茸的收款員閑聊,聽自己才從國內回來,念叨國內好,她就句跟句地加冕:國內好是吧,那是對你們男人來說的,不是對我們來說的,你們男同誌,有需求麽,好像午後的太陽,精力旺,當然覺著回去好玩兒,我就不覺得有什麽好玩兒的,回國我連門都不愛出……聊得風風趣趣,最後敲了幾下機器,悄悄道:這給您先打一八折,以後這個點兒來,我都在,還給您打折……
  可如今的珍,不同齡,任性不穩,膚滋膚潤,睫毛不密長,眉細眼不大,又是怎回事,會在這小女生身上動情,將自己拉回到“若智”的青春歲月。又能不能在今晚有個情緒不起伏情商不波動的良宵,就像兩天前通話那般回光返照,然後去大東海喝伏特加,喝醉了施展摩天大法,給她從皓然的三亞夜空上摘顆星星下來。

  傍晚轉回到珍的樓下,他才突然意識到,早晨離開前,她壓根兒就忘了將門鑰留下。他看表數時間,在居民區附近轉圈兒,等她落地開手機。
  預定落地時間過了許久,就算在機場服務樓更衣換裝刷牙補妝等班車過來,也夠了,可還是見不到人影。打她手機,不接聽,打到機場問地勤,機組早已解散離開了。他不知道,她一落地,就被一個當天過生日的閨蜜同事在服務樓堵到,拉去參加派對,本想杯盞幾下意思意思告辭,卻因心事重重,在短時間內喝成酩酊大醉,接著全都睡著了,電話聲響多少回也聽不到。
  帥哥沿鳳凰路向南踟躕,踟躕過午夜,踟躕到大東海,見些老毛子的酒吧還在開,想若獨斟自飲,望星空隻能摘隕星,心思頓然煩躁,想她有否內疚,是否還記得自己以前的傾心款待,會不會比對,她參加別人的派對,讓自己流落街頭。他當時沒想明白的,是價值觀不對稱的差異如鴻溝,難填,難溝通,用陳述此方慷慨,與彼方不對稱甚至吝嗇的反饋作比,讓彼方意識到差距進而心生愧意的企圖,注定達不到目的,注定還會惹出彼方的反感甚至憤怒……價值觀非對稱得越匪夷所思,感情越易疏離,關係越易分崩離析,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
  淩晨四點多,珍迷迷糊糊匆匆趕了回來。
  他跟進屋,拎起小旅行箱要往外走。
  珍簡短道歉,讓他等自己衝個涼,梳妝打扮一下,送他去機場。
  他堅持要自己走。
  “你知道嗎,再過些天,就是牛郎織女節了。”
  “那又怎麽樣?那時我已經回到美國了,不會再來看你了,你也不會再來看我的。”
  “不是還可以通電話嗎?”
  “那又怎麽樣,不會給你打電話的。”
  “那我就打給你,我的少公子。”

  她這話一出,還原出一臉純真,被幾束穿過雲隙的朝暉塗抹得淒鬱嫣然。帥哥心受觸,瞬間消去自行離開的念頭,等她去衛生間慢慢捯飭。
  她捯飭完畢,漂亮依然,在送他的路上跟他聊心得:“昨晚跟過生日的閨蜜同事聊,當異地浪漫的代價成了餘震的話,未必是壞事。”
  “解脫是麽。”
  “猜她怎麽說,她說也未必是好事,提前震斷從精神到肉體層麵最後出演的機會,靈與肉的合一最難遇,一生能幾回?可遇不可求。”
  他覺得丫頭閨蜜的觀點倒也聽似辯證,看來比她想得明白。他路上一直緊捏著她的手,被問及為什麽喜歡捏得這麽緊,以前也被問過,以前被問的時候說自己手潮,可以給她補水保濕做護膚,這次卻說,因為分開後,就不知何時再能握到。


  從三亞一回到蛇口,老北和一新結識的生意夥伴從北京搭紅眼航班飛了過來,白天辦事,傍晚約我去華強北上海賓館停車場會合,等坐地戶車接。
  當我見到他那個生意夥伴,像看見了Luke,照見了第一人稱。他經介紹跟人招呼時,不微笑,不言語,目射精光盯人,這點像老北,但比老北的目光多出一束憂鬱,眼角和鼻梁的整合與Luke形似,我甚至懷疑他倆是同一人。
  坐地戶的車,是新換的皇冠,剛貼膜,氣味尚未散盡,刺激得扁桃體發緊。車很快上了蛇口後海大道,停到登良路口邊,一行人進了一家山東風味小餐館,要了幾瓶啤酒,幾碟涼菜,要的主食是大餅子。
  老北還惦著走進機場南樓之夜,會過國航簽派小姐之後聊到的金沙國際養生館的思密達鬆骨技師,問何德何能碰到如此機遇。他為我在養生館餞行那晚,我的鬆骨技師工號二十八,加鍾加到毫不利己專門利人的焦裕祿式的忘我境界,讓老北嫉妒。我說碰到的不是機遇,是人,不管是裝假裝真,不能太流匪,就算逢場作戲,也得拿出尊重人和會交流的做派,表現素質。
  老北不愛聽這個,說扯!逢場作戲還要什麽素質。
  我說你這腔調是不是受了博士的影響,會所在丫眼裏,等於青樓,丫一下館子,就愛把服務生當下人似的呼來換去,還在菜盤端上來之前,不怕人往菜裏加痰?挑小姐丫也嚴格按找女朋友的套路來,然後對小姐頤指氣使,連譏帶損的……人家帥哥說,他每次回國都會和女孩子交往,即便在夜總會和會所裏,依然有本事發現美,不隻是表無風塵之美,還有性格中不帶風俗之美,道理好比娛樂場外並非沒有浮雲野鶴綠茶婊,場內也並非沒有含苞待放的白蓮,雖屈指可數。你內幫哥們兒,個個兒九八五加二妖妖畢的業,看問題還一驚一乍,非黑即白。人又不是職妓,就一定不許懷著情操欣賞斯文,憧憬形而上的詩情畫意麽?
  老北的生意夥伴聽得頻頻頷首,金口玉言表達同感:這點上,我跟你觀點一樣,對沒內秀的,跟他們說剛聽了音樂劇或者看了音樂劇拍成的電影回來,他們拿迷惑不解的眼光瞄你,問你沒病吧……
  老北的觀點則是:人家對你特別,不過是為發展個長期穩定的客戶先吐點兒血,培訓出來的職業殺手討你丫喜歡還不容易?
  老北的生意夥伴慢悠悠地杠他:是沒錯兒,空姐也是職業殺手,想討人喜歡也是再容易不過的事,職業訓練就是讓客人喜歡她們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就比一般人招人。可是也別給弄反了呀,問題不在她們,問題在自己這邊,您那幫沒情沒調的哥們兒,知道工號也出不來內秀的奇跡……
  可能是我的錯覺,可能老北的生意夥伴什麽都沒說,他一直不愛吭聲,除了聽完別人的話點點頭,雙目始終盯人如炬而已。
  飯後,坐地戶送他倆直奔蛇口客運碼頭,趕船去珠海過夜,再進澳門玩兒賭。他倆珠海澳門都不熟,問我跟不跟去,幫找個旅館。我說護照存在了招行總部大廈地下室,來不及取,你們到了九州港,就直奔石景山大酒店吧,那兒離碼頭不遠,離珠海漁女不能再近,去一樓中餐廳,找我一熟人,北京來的實習生朱兔子牟牟,人漂亮得跟電視劇《婚姻保衛戰》演常小小的曾泳醍一個模樣,身高也差不離,不許犯壞啊,人才二十三,請她帶你們去前台,辦內部價。
  兩天一夜過後,兩人帶的錢按計劃正好輸光,睡眼惺忪返回,又由坐地戶安排,在黑不溜秋髒吧唧唧的南商路裏一家名叫“烏江魚莊”的重慶火鍋店二樓包間設飯局,加我六個人,六人中還約來了赴美之後摳吧唧唧每七年才回國探親一次的老時,就是當年赴美前有過為我介紹對象(三個女生)的故事外加一個礦院美女碩士的牧榆夫人她老公。他以喜不自勝的樣子顯擺此次回國頭一回受人款待去做了按摩,想不到的享受雲雲,讓我們開心得忘了嘲弄挖苦,一致給予表揚。老時得意之情油然起,叫板眾人:聽老北說啊,他這位夥伴,前兩天說過,內秀的奇跡,是什麽?請哥兒幾個也都來彰顯昭示一下吧。
  老北的生意夥伴去過一家酒店做足療,認識的足療部女領班名叫海洋,上班時一身藏青製服,一臉威嚴,管理手下小男生小女生,下班後換上運動裝,在他麵前展現出的是少言寡語,溫和隨意的另類天性,不計較錢,不討價,還禮尚往來,時而推薦好吃的海鮮館,做東請他客。
  老北的一個長得像極蔡國慶但是沒有蔡國慶那麽娘炮的同事,也有過類似機遇,被美企施樂派駐上海期間,在衡山路歌廳結識了坐台陪唱的小姐,小姐喜歡他,不附加金錢物質要求。我去上海那幾次,他倆打車帶我閑逛,陪客戶去衡山路唱完要走時,小姐就換下性感的歌廳工作製服,跟他一起離開,不掙出台費,還自掏腰包賠給老板空台費。隻是“蔡國慶”這小子不懂憐香惜玉,路過徐家匯廣場,在地下便民大商場買三十塊錢小背心兒,當禮物送給女孩兒。可我又親眼見到女孩兒收禮物的時候,眼神裏欣喜的光彩奪目。
  最後輪到我說,當年去金石灘的前一晚,在富麗華地下一層夜總會遇到的令人製服控的女孩兒,在要我怎樣謝你?不要你客氣!一章裏提人沒提名兒,名兒叫馬嵐兒,那時在大連外院進修日語,一身夜總會的製服,穿出空姐似的端莊,散發清水脫俗的韻味,陪聊的話題又盡顯出商務文化的底色,這可讓人沒想到,又在報酬上沒要求。那年2001,頭半年人人見麵談套匯,換匯,所以我就給了她一張萬円日幣紙鈔,她高興地說,等進修完出去時,少了一次換匯的麻煩,臨了一直把我送到地麵大堂。後來,當風吹過,當我們飛過的季節,打電話到夜總會打聽過她,主管說她早不在這幹了,聽有兩種說法,一說是出國了,另一說是去了南方。

  “內秀的奇跡,特麽枝節好亂,怎麽著,還是說說帥哥吧,丫還沒折騰完哪?”老北變了話題。
  “那個帥哥?”
  “摽小空姐兒內個啊,怎麽個版本了後來?”
  “後來?現實版還是文藝版的?”
  “當然要現實版的了。”
  “他回去後,感覺再也經不起她變來變去的折騰,什麽回報都不想指望了,隻想迅速歸零,回歸從前的狀態,人生計劃中不帶愛情的使命,不帶情緒地睡安生覺,睡醒之後寫一總結,羅列她的不是,其中包括對她海不揚波風不鳴的冷嘲暗諷,完後電郵給她,再完後,就完了。”
  “臥槽,那還是文藝版的吧。”
  “嗬嗬,他告別了美漂的生活,重回祖國一線城市大街上,做起生意來,做得開始有起色的時候,回首紐約,感慨以前的生活,像文化上的流浪,每天早晨華爾街上的行色匆匆,像狼奔豕突,少了工作時間外的人生樂趣,經與珍的再磨合,磨到了結婚的計劃,還憧憬著去大連的金石灘完成婚禮呢,金石灘嗬,再見那海麵波紋伏起,再聽那海風習習,再尋覓一隻銀帶魚似的航模願它不會折戟,有情人看似能成眷屬了。”

  老北聽完,做總結,也算是給他一方學派鋪台階:“你丫出國太久了,真的是和國內生活脫節,要是總這麽文藝下去的話,總有一天,會碰到個讓你丫心累夠你喝幾壺的。”
  閱讀 (17000) 未完待後記,陰差陽錯一起輪回)

導讀:《再會!空姐》第3回 當風吹過 當我們飛過

• 這位小夥子被這位空姐折騰的夠嗆,但心裏照樣樂著,好事多磨,慢慢的享受被折騰中的煎熬吧! -喝白開水健康 (0 bytes) (6 reads) 04/21/2017 postreply 17:0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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