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 年 豬 話

 

今年丙戌，見東水先生寫了狗年話狗，雖不少褒獎狗兄之詞。吾輩仍覺乃公平之語，私央東水先生為吾輩寫上幾句，遭拒，曰須待來年丁亥。告曰怎知吾輩現今大多100天左右即一生死輪回雖然人們都說：周期太短，肉質不香，骨質不堅，不如五、六十年代吾先輩為人們所饞。但現今化學發達各類調味齊全，仍能佐得湯醇，肉滋。加之近年禽流感，口蹄疫，瘋牛症四起。人們懼之三分，吾輩更成餐桌上燉燴蒸扒煎爆炒熬之主力。故一年之後吾輩已曆三世之轉，不知去於何處。東水先生寬之：由吾輩自述，先生如同上世紀五十年代郵局門口的代寫書信法門：代為記之。

你們人們喜歡自重家門，累數祖上名人誌士以為榮。其實吾之祖上也有過顯貴，最出名者無過祖爺爺法名悟能的。他由天蓬元帥任上因性騷擾罪，被玉帝眨斥下凡。又選錯了“出身”成了吾輩空前絕後的第一大名家。雖入贅過老高家仍不改本姓。比狗兄強的是：在狗年來臨之際居然華夏大地眾多苟性公民要求改姓，當局也於以批準。吾輩雖不濟倒是到今仍未見有朱姓的人，要求改姓。非但平民百姓。貴尊九五，如朱溫，朱元璋及其子孫也從未動過此 腦筋。希望苟姓改姓之風不再蔓延。否則總有一天苟朱牛馬……會從百家姓中除名。豬八戒雖然累成苦勞，佛祖也說他“逢山開路，遇河搭橋有功。必竟八戒隻是師父對他的期望，聲色之好仍未泯滅，好食貪嘴亦時時顯露，善意謊言亦有智激。未能如師父和師兄孫猴子那樣立地成佛。佛祖“因材施封”給了一淨壇使者的名號。八戒爺爺當然不答應，力爭要個“佛”的頭銜，如來勸道，這淨壇使者是個有吃份的實差。爺爺想想也是值得，應了此封。豈知千年之前淨壇不算什麽。芸芸眾生供於祭祀者不過鮮花果蔬，點心之類。少數大典或用三牲（牛、羊、豬）也隻是用一頭顱代之。少有用整羊整豬豈知時到今日東土吃喝之風。與日俱增。雖有打包之說，但大多公款消費者多有大量剩菜，不知何時。把剩菜多歸於泔水之列。凡夫又把活人糜費之餘，歸於淨壇之列。承八戒祖爺的餘蔭賞於子孫輩食用。當然在目前吾輩之食物大多為類似化肥的混合飼料之季。有些高檔品調劑一下也非吾輩不願。隻是除了魚、鮑、翅、蚌、雞 、蛋、蝦蟹……之外吾輩自身變生物曰：肉片，肉絲，肉圓，肉末……大塊肉或曰把子，醬朱，紅燒、白切，糟香，乳汁……或有包子，餃子，餛飩，餡餅……也多有把吾輩千刀萬剮、刹成醬而餡之。實在是叫吾輩，自己吃自己。人類之不齒之事何故加之吾輩。

 據東水先生說飯店酒肆之此舉大的約興起於上世紀之五十年代中後期。據先生回憶先生十歲左右有一位朝鮮戰場歸來之得勝將，去上海公幹，公餘約了居住在滬的舅子去姑蘇城中探望丈母娘。因客居蘇州的嶽母家中隻有小煤爐做飯，怕怠慢了乘龍東床。命引領去觀前街之鬆鶴樓午餐，當時還未公私合營。服務態度及菜品均上乘。飯畢：最後上來的整雞湯及青魚肚檔基本未動。其餘菜肴也多有富餘因郎舅二人外，隻有舅子的次子及又次子隨同，小孩玩 了食量不大。看著許多剩萊舅子問跑堂如何處理，跑堂 曰：能利用的總要利用的。二人才算放心。當時的行規店夥計是可以吃剩菜的（當然會做一些加工的）。東水先生還說上世紀四十年代北京的大飯莊把剩菜，分類加工切成小丁包了包子在門口以極低的相當於白饃的價格出賣。當然大多是低層百姓食用。居然也名躁一時。從上兩種行為。目前是被禁止的。

 關於剩飯，Z市去年還有兩則小有轟動的新聞；一是在一高級中學內年過半百的校長當著全體師生把學生扔了的半塊燒餅吃了下去。以圖“身教”。二是一個經營得法開了好幾家“把子肉”飯鋪的女老板被一個索薪未果而自焚的小工死抱住燒成重傷（小工死亡），傳聞這家店鋪的剩飯剩菜是小工們的主食。鳴呼如此結果還不如吾輩收之“泔腳”，到算行善舉了。

剛說了幾句，東水先生說要收筆了，他說代寫書信沒有這麽長的。還說 汝等不會寫字，學學電腦也可傳達信息。東水先生還有行醫主業，隻能如此。等豬年吾輩成主角再談了。

 

2006年5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