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十八番 之 金蝕

金蝕 　 過了中午的休息高峰，上班族又泳回了附近的辦公樓群，咖啡店恢複了寧靜，老板娘靠在一張椅子上，半眯著眼睛。 不知道那個夥計把CD換了，傳出了the sound of silence. 他不知道想起了什麽，嘴角慢慢勾起一絲笑意。 門這時候被推開了，瀉進來一片陽光，看著來的人，夥計沒有上去招呼。 “給我一杯冰紅茶，熱死了，這天氣。”來人坐到老板娘對麵的椅子， 回頭對夥計說。 “姐，這次你要幫我。” “是不是你的錢賠了。” “姐，哪有的事情。 隻不過這兩天美金跌得厲害。我想再等等， 下周要交學費了，你能不能先借我。” “你自己把手頭那些賣了， 要是等美金漲上去， 還不知道要等到哪天。不夠的我再補給你。” “姐，現在賣的話，連手續費，我要賠掉20%。你就幫幫我，等過兩天， 據說就會漲上去。” “據說？據誰說？現在割掉還來得及。 你要等，還不像老媽的股票，3年不挪窩，想起來就心疼，等到頭來，還不一樣。” “姐，你不是逼我麽。”年輕男子攪著麵前的紅茶裏的冰塊， 裏麵空調雖然開的足， 但是汗一樣流下來。 “我不跟你多說，要說的以前都跟你說過，反正我算過了，你今天賣掉，差的錢我幫你補上。 生活費不夠就到我這兒打工，好好畢了業。 別老想著橫財。”老板娘還是半閉著眼睛。 男子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終於忍不住賭氣站了起來， 摔門離開。 他沒有看到老板娘的眼角有滴淚， 慢慢滾落，夾著胭脂的顏色，透著光，像那紅茶。 “就這麽一個弟弟，那時候怕他像自己一樣吃苦，所以盡力百般順著他的意思。到如今， 想管著點兒，竟是不能。” 電話響起來，接過來一聽，是老媽的長途，立即知道意思，一定是弟弟先說了什麽，“媽。。。” “你要是心裏還有我這媽， 就幫你弟弟這回，你要是不幫，我就把房子賣了給他。” “媽， 不是我不幫他，要是這樣不是害他， 從小到大，他就沒有吃過苦，這次你要幫了他，下次更大的窟窿怎麽補？” “你是不是要教訓我， 說我沒有管好兒子。我看是我把你沒教好， 這麽沒有手足之情。” “媽你讓爸聽電話” “你爸不在， 就是在，也是一樣的。” 電話掛了。 過了幾天，晚上快打烊的時候，年輕又來了，這次看來是走投無路的樣子，估計碰了不少釘子，而且美金沒有上漲，反而有跌了不少。 進門，看到老板娘， 想說什麽， 張了張嘴，沒有出聲。 “都賣了？收據呢，拿來我看看。 ” 收據遞了過去， 老板娘看了看，“差的錢我已經給你轉過去了。不過隻補到周一的差額。 剩下的你就用自己的存款吧。”老板娘遞過去一個存折，“這是我以前幫你存的，是你以前賺的時候， 給我的錢。” “姐，我。。。” “以後不要再想著買空賣空能發財了，實實在在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