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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5年,毛澤東手術後為什麽嚎啕大哭?(圖)

(2010-11-22 09:09:16) 下一個

作者:一清

近讀中央文獻版《真實的毛澤東》,有些感慨。因為這本書的幾位編者都有些特殊,一個是毛澤東的女兒李訥,還有另外兩位都是毛澤東身邊工作人員的子女高風與葉麗亞,因此,博主對於書中所記認,是以“信筆”相認的。內中有毛澤東的保健醫生,也是毛澤東晚年白內障摘除者唐由之的一段回憶。不妨摘之於此:

“那是手術後的第五天,房間裏隻有毛主席和我兩人,戴上眼鏡後的毛主席起先靜靜地讀書、後來小聲地低吟著什麽,繼而突然嚎啕大哭,我見他手捧著書本,哭得白發亂顫,哭聲悲痛又感慨。事發突然,我緊張又害怕,不知如何是好,趕快走過去勸慰他,讓他節製,別哭壞了眼睛。過了一會兒,毛主席漸漸地平靜了一些,同時把書遞給我看,原來是南宋著名法家思想家陳亮寫的《念奴嬌·登多景樓》。”(見《真實的毛澤東》第730頁)

正像本博主在《毛澤東暮年的六大銘心之痛》裏所寫,毛澤東晚年內心是十分苦楚的。欄杆拍遍無人會 斷鴻聲裏看吳鉤,這是毛澤東常有的一種心態。:“運去”英雄不自由 “時來”隻成昨日夢,也是毛澤東時時必須麵對的現實。所以,當他麵對著南宋詞人《登多景樓》所呈現的情景時,不免百箭穿胸,心腸痛徹。陳亮的詞裏寫了些什麽?毛澤東又因此想了些什麽?我們先看看陳詞——

危樓還望,歎此意、今古幾人曾會?
鬼設神施,渾認作、天限南疆北界。
一水橫陳,連崗三麵,做出爭雄勢。
六朝何事,隻成門戶私計?   

因笑王謝諸人,登高懷遠,也學英雄涕。
憑卻江山,管不到、河洛腥膻無際。
正好長驅,不須反顧,尋取中流誓。
小兒破賊,勢成寧問強對!

陳亮是南宋愛國詞人,一生所寫詩文幾乎都與抗金有關。詞的上闋,寫登上高樓四處眺望觀察形勢所生的感慨。在作者看來,這一麵臨江、三麵環山的地形,正好是進取中原、北上爭雄的有利條件,而南朝曆代的統治階級為何偏安江左?他們無非都是為了各自的私利罷了。詞的下闋,“因笑王謝諸人”的王謝,是泛指當時那些有聲望地位的士大夫們。他嘲笑這些人,雖然也學得像英雄那樣感歎山河變異,但隻知道泛論空談,卻無能去收複那充滿了腥膻之氣的敵占區。

毛澤東讀到這首詞時為什麽大哭不已?一則是人入暮年,感情難以控製,這是人之常情。但是,再“常情”,也要有引起其痛哭的原因。我們細細品味這一首詞,是不難找到些許的因由的。

毛澤東的這一次哭,具體時間是1975年的7月28日。而在5天前,剛好做了白內障摘除手術。也就是說,這是毛澤東做完手術後的第一次自己用眼的“閱讀”。光明的世界突然回到毛澤東的眼前,並且親眼看到了這些已經隔離經年的古詞人的文字,毛澤東心裏難免不有隔世之歎。據中央文獻版《毛澤東傳》記載,1975年5月起,陸續有一大批的冤假錯案呈現在他的麵前,需要他一件件的批處。看到有些材料所記錄的悲慘景況,毛澤東內心很難平靜。當時毛澤東的白內障還沒有摘除,他是戴著眼鏡艱難地想看又看不下去,最終是聽完了賀龍之女寫來的報告的。“毛澤東一會兒把報告放在胸脯上,一會兒眼睛望著臥室裏的頂棚。看完後,他非常難過地把報告放下,一句話也沒有說,兩行熱淚滾落在枕頭上……”(《毛澤東傳》第1741頁)



毛澤東哭了。哭在手術之前。手術之後,毛澤東除了上文唐由之所記的“哭”,還有過另外幾次,是在看完《雷鋒》和《自有後來人》後,毛澤東淚流不止,哭聲淒切。

而恰在那一年的夏天,河南發生了曆史上罕見的特大洪澇災害,造成河堤潰決、水庫坍塌,全省有三十多個縣市受嚴重災害,老百姓的生命財產受到了極大的損失。一天,工作人員在給毛澤東讀內部報告,讀到有多少群眾喪生時,工作人員忽然聽到了飲泣之聲。“這才發現,毛澤東的眼中早已浸滿了淚水,麵部表情極為傷感。為了避免術後的眼睛受到感染,工作人員用消毒毛巾為他擦拭眼睛。毛澤東自言自語道:‘我這人感情越來越脆弱了。我一聽到天災人禍,就忍不住傷心。’”(同上,1747頁)當然,“傷心”的結果就是“哭”!

讓我們再回到陳亮的詞上來,我們應該會對毛澤東之哭有所理解了。

常言道,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什麽是毛澤東的“傷心處”呢?想想紛紛而來要求處理的冤情陳案,想想紛爭不斷的現實政治(毛澤東不得不在手術前的7月14日找江青談話,要她對文藝界的人士放一馬,不要“動不動就把他們關起來”;毛澤東又不得不在手術後的第2天即7月25日,在手術紗布還沒有摘除的情況下對《創業》作出指示,並抖抖索索地寫了6頁的批語);想想自己回天乏力的處境、困境,真是有“危樓還望,歎此意、今古幾人曾會”的感歎啊!

其實,在此前後,毛澤東讀過很多與此心境有關的詩詞,都是“大字本”的:

《漁家傲  寄仲高》
東望山陰何處是?
往來一萬三千裏。
寫得家書空滿紙。
流清淚,書回已是明年事。

寄語紅橋橋下水,
扁舟何處尋兄弟?
行遍天涯真老矣。
愁無寐,鬢絲幾縷茶煙裏。

《鵲橋仙》
華燈縱博,雕鞍馳射,誰記當年豪舉。
酒徒一半取封侯,獨去作江邊漁父。

輕舟八尺,低篷三扇,占斷萍洲煙雨。
鏡湖元自屬閑人,又何必官家賜與!

《訴衷情》
當年萬裏覓封侯,匹馬戍梁州,
關河夢斷何處,塵暗舊貂裘。
胡未滅,鬢先秋,淚空流。
此生誰料,心在天山,身老滄洲。                 

《示兒》
死去元知萬事空,但悲不見九州同。
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忘告乃翁!

不要說心境淒苦的毛澤東,便是我們今天讀這樣的詞,又何嚐不悲涼頓起,生出“鬢絲茶煙”之歎?這些詞境裏,大多是“愁無寐”“流清淚”“作漁父”、“尋兄弟”,“ 胡未滅,鬢先秋,淚空流”,毛澤東難免不與陸遊一般,歎自己“心在天山”而“身老滄洲”。86歲的陸遊臨終有“示兒”詩自述“悲”痛:“死去元知萬事空,但悲不見九州同。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忘告乃翁!”毛澤東焉能不有同“悲”之痛?讀庾信的《枯樹賦》毛澤東以“樹猶如此”而感念“人何以堪”,悲從心來,況乎陸詩的“示兒”悲憤?毛澤東也是“死去”之時日近,而“九洲”殊異,國土分裂未歸。誰成“王師”,何日家祭?想想幾百年前的陸遊臨終還有“兒”可“示”,而毛澤東呢?

這是一種什麽樣的心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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