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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曆史學家翦伯讚之死(組圖)

(2010-08-12 12:37:12) 下一個

翦伯讚,1898年生於湖南桃源縣,維吾爾族。他是我國著名的馬克思主義史學家,也是我國馬克思主義曆史學的主要奠基人之一。1926年參加北伐,1937年5月加入中國共產黨,出生入死,積極從事革命工作,為新中國的建立做出突出的貢獻。建國後,翦伯讚出任北京大學曆史係教授兼係主任,更加愉快地投入到新中國的發展事業當中。

翦伯讚最大的貢獻在史學方麵。早在抗戰前,他便致力用馬克思主義統帥史料,為開辟和建設中國馬克思主義史學陣地,研究並傳播唯物史觀,貢獻了畢生的精力,建立了卓著的功績。無論解放前出版的《曆史哲學教程》,還是解放後麵世的《中國史論集》、《曆史問題論叢》、《中國史綱要》(主編)等著作,都對中國史學界產生了積極而深遠的影響。

在對待曆史的態度上,翦伯讚主張:應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思想,嚴格按照曆史實際來分析和研究曆史,史論結合,言之有物。他重視史料的整理和應用,抵製唯心史觀及虛誇學風。他敢於說真話,堅持自己的良知,勇於頂住惡勢力的進攻,聲張正義。因此,在黑白顛倒的年代,翦伯讚就無法避免一場悲劇性的結局。

翦伯讚(1898-1968) 中國曆史學家。

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所編的《毛澤東傳(1949~1976)》中記載:“1961年,翦伯讚針對學術界一些脫離曆史條件的錯誤研究傾向,重申了他一貫主張的曆史主義的觀點。他認為,曆史研究既要重視階級觀點,又要注意曆史主義的研究方法。他反對片麵強調‘以論帶史’的提法,反對狹隘地理解曆史要為政治服務的提法,主張從曆史實際出發,在大量史料的基礎上,得出符合馬克思主義的結論。”

從以上三段文字,大體可以了解當時的情況。翦伯讚捍衛著正確的馬克思主義史學觀,對抗的是當時的“理論權威”康生與陳伯達。他堅持正確觀點越堅決,抨擊錯誤觀點越尖銳,就愈發引起康生、陳伯達之流的仇恨,隱患也就越大。從此時起,有人已暗中收集翦伯讚的“黑材料”了。

1965年年底,山雨欲來風滿樓,整個國家的政治形勢變得陰晴不定,毛澤東已下決心發動“文化大革命”。姚文元《評新編曆史劇〈海瑞罷官〉》,文章發表後的次日,11月11日,《文匯報》的記者便來采訪翦伯讚。翦伯讚嚴厲批評姚文元“粗暴”,是“打棍子”,是“給吳晗同誌扣政治帽子”。同時指出:“吳晗和我是朋友,我了解他。難道吳晗要退田?思想批評要聯係個人曆史,要看他是什麽樣人。吳晗早在抗日時期就參加了民主革命。如果整吳晗,所有的進步知識分子都會寒心。”

《評新編曆史劇〈海瑞罷官〉》成為“文化大革命”的導火線。毛澤東要以此作為突破口,打破他所不滿的那種沉寂局麵。不久,光明日報編印的兩期《情況簡編》引起毛澤東的注意。一期是《吳晗看了姚文元批評〈海瑞罷官〉一文後的反映》,裏麵說:“他(指吳晗)表示:不準備寫答辯的文章,正給市委寫個報告,直接送給彭真同誌。還說:‘姚文元這樣批評我,我也不怕。不過我覺得這樣牽強附會的批評,亂扣帽子,這種風氣很不好,誰還敢寫東西,誰還敢寫曆史?”毛澤東看後,批道:我都已看過,一夜無眠。另一期是《關於姚文元評〈海瑞罷官〉文章反應續聞》,指出:“翦伯讚認為,現在學術界的顧慮並未解除,姚文元亂來一通,不利於百家爭鳴。”毛澤東看後,在旁邊畫了三個圈。12月21日,毛澤東就在杭州同陳伯達、胡繩、田家英、艾思奇、關鋒談論學習馬列主義理論、哲學問題和教育問題時說:“一些知識分子,什麽吳晗啦,翦伯讚啦,越來越不行了。戚本禹的文章(指批評翦伯讚等人曆史觀的《為革命而研究曆史》——引者注)很好,我看了三遍,缺點是沒有點名。”

1966年3月17日至20日,毛澤東在杭州召開的中央政治局常委擴大會議上說:“我的意見,還要打倒什麽翦伯讚呀,侯外廬呀等等一批才好,不是打倒多了。這些人都是資產階級,帝王將相。”

在這樣的政治形勢下,翦伯讚的情況可想而知。“學術討論”迅速演變為政治上的大批判。翦伯讚被扣上“反動權威”、“反共老手”的帽子,他的觀點被誣為“中間觀點”,對封建地主階級實行“讓步政策”。

右起:周揚、範文瀾、翦伯讚。

鄧廣銘如是說

1966年夏,北京大學一片炙熱,成為全國的焦點。5月25日下午,在康生等人的指使下,聶元梓等7人炮製的“全國第一張馬列主義大字報”貼了出來,迅猛地形成一股熱浪,由北大傳往全國。此大字報題為《宋碩、陸平、彭珮雲在文化革命中究竟幹些什麽?》,矛頭直指北京市委大學部宋碩,北大黨委和校長、黨委書記陸平以及黨委副書記彭珮雲。康生的意圖是:“從搞北大開始,往上揭”。正在杭州的毛澤東,於6月1日從《光明日報》總編室合編的《文化革命簡報》第13期上,看到此大字報,馬上批示康生、陳伯達:“此文可以由新華社全文廣播,在全國各報刊發表,十分必要。北京大學這個反動堡壘,從此可以開始打破。”如此一來,雖然聶元梓等人的大字報受到北大許多師生的批駁,也受到中央不少領導同誌的抵製,但在毛澤東絕對權威的支持下,《人民日報》予以全文刊載,並配發了王力、關鋒、曹軼歐執筆的評論員文章《歡呼北大的一張大字報》。這樣,正如毛澤東所預料的,6月1日後,一下就轟開了發動文化大革命的局麵。首先是北京各大中學校的學生,緊接著是全國各地的學生,紛紛起來“造修正主義的反”,大字報鋪天蓋地,矛頭直指學校領導幹部和教師,學校黨組織旋即陷於癱瘓狀態,出現了亂批、亂鬥、打、罵、查、抄等違法亂紀現象。

在北京大學,因為翦伯讚是毛澤東親自點名的人,所以“待遇”很高,僅排在陸平、彭珮雲兩位校領導之後,接受嚴厲的批判。

7月25日,康生在北京大學的講話中,聲嘶力竭地喊:今天做什麽?怎麽做法?鬥爭黑幫陸平、彭珮雲,怎麽鬥法?還有翦伯讚、馮定一類的怎麽鬥?怎樣批評?……

7月16日,康生又在北大發言,煽動群眾的情緒,大聲地喊著:五十多天來,沒有發動你們揭發。這是一個嚴重的錯誤,鬥陸平要靠你們,大家怎樣鬥陸平、彭珮雲這些反黨反社會主義的黑幫,鬥了他們,下一步幹什麽?要鬥反黨反社會主義的資產階級反動“權威”。要鬥翦伯讚、馮定的情況是你們了解呢?還是張承先了解呢?是你們看翦伯讚的書多呢?還是張承先多呢?把資產階級“權威”鬥倒了,那下一步幹什麽呢?……

7月25日晚,江青、康生、張春橋、姚文元、戚本禹等人一起來到北大,康生在發言中仍念念不忘翦伯讚,又在叫囂:文化大革命怎樣做法?陸平、彭珮雲又怎麽鬥法?翦伯讚、馮定之類的又怎麽鬥?怎麽做法?可以辯論,研究。希望聽聽你們的意見。

7月28日,康生在北京大學接見部分高校來訪同學時的講話中,又指示:鬥爭有的學校分為兩個階段,有的學校合攏起來,有的學校先鬥當權派,再鬥學校“權威”。例如北大先鬥陸平、彭珮雲當然就要輪到鬥翦伯讚、馮定……

在一次次的點名後,在政治浪潮一浪高於一浪的狂熱形勢下,連國家主席劉少奇都被打倒了,何況翦伯讚。雖然他曾據理力爭,但他等來的已不是理論的批判,而是“要武鬥不要文鬥”,是由下而上的政治運動。他聽到:伴隨著“毛主席萬歲”的浩大聲勢,數不清的造反派在喊:“我們要打倒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要打倒資產階級反動權威,要打倒一切資產階級保皇派,要反對形形色色的壓製革命的行為,要打倒一切牛鬼蛇神!”

翦伯讚在臨近70高齡的時候,不幸遭遇到這麽一場運動。

在這場遍及全國的浩劫中,一個曆史學家的聲音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一個曆史學家的個人生命也顯得如此渺小。

燕東園28號住宅內一片淒風冷雨。

在這個樹陰掩映下的灰色小樓內,翦伯讚曾寫下多少宏篇巨製,發出多少爽朗的歡笑。可是,現在,這兒是一個悲涼的所在。

翦伯讚已老病纏身。劉大年最後一次見他是在北京醫院的走廊,“他臉色灰黯,彼此心情都了解,互相點了點頭,未交一言”。

翦伯讚的助手張傳璽於1978年所寫的“要求中央為翦伯讚昭雪沉冤的申訴狀”中提道:

1966年6月1日“文化大革命”開始,翦就作為“反共老手”、“反動學術‘權威’”被揪出。當時他已68歲,身患重病,批鬥傳審,天天不斷;拳打腳踢,坐飛機,每天被鬥十幾小時。在6、7、8三個月中,被鬥一百多次。他有一次被從廁所揪出,有人將糞紙簍扣在他的頭上,幾乎被揍死。林彪、“四人幫”的黑幹將聶元梓、孫蓬一幾次開萬人大會鬥翦。翦臥床不起,就用平板車將翦拖到會場,不許坐下。翦站立不穩,就讓雙手扶著豎起的長凳腿站著,一鬥幾個小時。這個鬥翦鏡頭已印入法國畫冊,傳遍全世界。1966年8月26日,北京大學保衛組《情況反映》(第4號)說:“(8月23日)有些紅衛兵把翦拉出來批鬥了4次,有的揪頭發,有的扳脖子。”“據翦的老婆說:‘翦的心髒病又厲害了,現已不能起床,兩天沒吃東西。學生經常往外拉他,怕活不長’。”翦夫婦被關在二樓的一間屋中,不得行動。全部鑰匙被收繳,家具幾乎全被砸爛。圖書被偷走五六千冊,珍貴衣物剩餘無幾。

1968年夏,翦氏夫婦被趕出家門,關押到蔣家胡同的一間小黑屋中,聶、孫們煽動街道上不懂事的小孩天天鬥翦,一群未走,一群又來。翦有時支撐不住,暈倒在地,小孩們還打鬥不止。晚上,小孩們走後,翦老太太才哭著把翦背拽到屋中。

可以看出,在這場政治運動中,許多無知的人被利用了,當了幫凶。

翦伯讚

同時,這場政治運動還使一些人被迫做了不應該做的事,鄧廣銘先生是一位勇於麵對曆史,勇於麵對自己的人,他公開提及:在翦老主持下,北京大學曆史係的教師承擔起編寫《中國通史》教材的任務。翦老主動承當主編,而且後來他也確實起到了主編的作用。“其所以要編這本書(即後來出版的《中國史綱要》),就是為著要樹立一個好的榜樣,要真正做到理論聯係曆史實際,樹立一種好的學風和文風。不是引幾句馬克思怎麽說,列寧怎麽說,作‘鑲邊’之用,不是這樣,而是要把馬克思主義作為指導思想貫穿進去。當然,我們這些執筆的,在編寫中沒有真正達到翦老的要求。可是‘文化大革命’一起來,把這部書當作‘大毒草’,在報上公開批判時,我們所有參加編寫的人也隻好跟著批,並把‘罪狀’推到翦老一人身上,苦思苦想,找出些理由來,其中有一條,就是說翦老不許把馬、恩、列、斯和毛主席的話寫進書裏。有沒有這個話呢?有這個話。不過,翦老是說,你們不要說馬、恩、列、斯怎麽論怎麽說,你隻要在論述曆史當中貫穿著馬克思主義的精神就行了,確實是這麽說的。可是我們在大字報中,宣布翦伯讚的‘罪狀’,這就是一條。”

在種種莫須有的“罪狀”中,翦伯讚身心均受到嚴重的摧殘,苦度時日。

“這涉及到劉少奇,我不能隨便亂寫”

1968年10月13日,中共八屆擴大的十二中全會在毛澤東主持下召開。這是自1966年8月中共八屆十一中全會決定進行“文化大革命”以來,經過兩年多時間才召開的一次中央全會。此時,已有52.7%的八屆中央委員、候補中央委員被冠以“叛徒”、“特務”、“反黨分子”、“裏通外國分子”等罪名,被打倒、受審查、靠邊站。

毛澤東在開幕會上發表講話,開始的時候講:“這次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對於鞏固無產階級專政,防止資本主義複辟,建設社會主義,是完全必要的,是非常及時的!”

末尾時則說:“這場文化大革命要搞到底。什麽叫到底?估計要三年,到明年夏季差不多了。到底就是大批判,清理階級隊伍,精簡機構,改革不合理的規章製度。”

毛澤東還談到知識分子問題。知識分子本是這次“革命”的對象之一,毛澤東現在有他的說法:知識分子是黏土。板結了,不透空氣,不長莊稼,知識分子多的地方就是不好辦。不能一講就是臭知識分子,但是臭一點也可以。知識分子不可不要,也不能不能把尾巴翹到天上去。軍事院校辦了一百一十一個,叫111,其中確實有妖啊!

此次會議,毛澤東還特地提到翦伯讚,說:對“資產階級的學術權威”也要“給出路”。對北京大學的翦伯讚、馮友蘭要給出路。要照顧翦伯讚的生活,安排他的工作。

有了這一最高指示,翦伯讚夫婦終於再次見到陽光,生活得到改善,住宅也變了。他們被安排在北大校園內風景優美的燕南園64號庭院內居住,生活費也由30元增至120元,而且另派退休工人杜銓照顧老兩口的生活。

翦伯讚連夜寫信給毛澤東,表示感謝。據說,毛澤東看信後,稱讚翦伯讚“信寫得很好”。如此一來,翦伯讚應該可以高枕無憂了。夫婦倆胸戴毛主席紀念章,手拿小紅書毛主席語錄,參加落實政策的大會,感謝偉大領袖毛主席。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70歲高齡的翦伯讚還沒來得及喘一口氣,更大的災難降臨了。

沒過幾天,“劉少奇、王光美專案組”副組長殺氣騰騰地來到北大曆史係,迅速組織曆史係的幾名造反派,形成“翦伯讚專案組”,開始緊鑼密鼓地審問翦伯讚,試圖從翦伯讚口中得到所謂的“劉少奇有叛變行為”的罪證,強行要翦伯讚證明在某次國共談判中劉少奇勾結國民黨、叛變革命的“陰謀”。當時劉少奇已被打倒,《關於叛徒、內奸、工賊劉少奇罪行的審查報告》已在中共八屆擴大的十二中全會批準(批準《審查報告》自然是錯誤的),劉案已經結束。專案組的成員何以還要大做文章?

翦伯讚仔細回想過去,那次國共談判時,他還不認識劉少奇,直到1949年初才第一次在解放區見到劉少奇。說劉少奇在那時叛變,而且是他翦伯讚親眼所見,這從何說起呀?

翦伯讚實事求是地將情況說明白,並堅決不做偽證。但專案組成員根本不聽翦伯讚的解釋,他們為了達到自己整人的目的,便氣勢洶洶地指著翦伯讚的鼻子,吼叫著,威脅著,侮辱著……

但翦伯讚仍然堅持著,說:“這涉及到劉少奇,我不能隨便亂寫!”

也許就是這個原因,翦伯讚有了一種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按理說,翦伯讚是久經考驗的老革命,又是曆史學家,最能看開政治運動的起起伏伏。在燕東園他也受到殘酷的批鬥和摧殘,但從未想過自殺。他還說過:“說我反黨反社會主義,我死不瞑目”,“我要等著看到批判我的最後一篇文章。”可是現在,中央專案組重要人物出現在北大,並敢說:“不要以為毛主席講了話,你就沒有問題了。不!你要是不老實,我們照樣可以把你關起來。”口氣之大,使翦伯讚不能不想到這背後還有更大的背景。這樣一來,翦伯讚遇到一個大是大非又無法妥協無法解決的問題,生不如死,他開始考慮如何解脫了。

我實在交不去來

從搬進燕南園,到當年的12月18日,短短的一個月左右時間,翦伯讚被審問8次,應付催索“交代”材料2次,接受外調15次……為達到目的,專案組成員無休止地威脅恐嚇,進行人身侮辱,致使翦伯讚的夫人精神恍惚,翦伯讚的身心也一天比一天衰竭,多次暈倒,自殺的念頭一天比一天堅定。他以失眠為由,多次向管理人員要安眠藥。

12月18日,翦伯讚拿出筆來,要在紙上寫字,但擠了好幾下,鋼筆裏麵一點墨水都沒有了。翦伯讚歎一口氣,對旁邊的人說:“筆都不出水了,我也該完了。”

當天晚上,翦伯讚夫婦向人世告別。為了不引起守候他們的杜銓的注意,10點多鍾的時候,翦伯讚特地拿出一些錢和糧票,請工人在明天早上為他買幾根油條。

12點多,翦伯讚夫婦從床上起來,鄭重地穿上新衣新襪。

杜銓此時除負有照顧他們的責任外,還被派給隨時監視並提防他們自殺的任務,聽到響動,也要起床。

翦伯讚平靜地對他說:“您不要起來了,我隻是想喝點牛奶。”

翦伯讚的夫人也說:“他餓了,我給他熱點牛奶,火爐還好著呢,就不麻煩您了。”

過了一會兒,又聽見翦伯讚的夫人說道:“喝點就行了,趕快睡吧。”此後,杜銓再沒有聽到一點動靜。

第二天早晨,當杜銓推開家門進去以後,才發現翦伯讚夫婦已經服用大量的安眠藥自盡了。在翦伯讚所穿的中山裝口袋裏有兩張紙條,均以豎排寫三行字。

一張上寫著:“我實在交不去來走了這條絕路我走這條絕路杜師傅完全不知道。”

另一張上寫著:“毛主席萬歲毛主席萬歲毛主席萬萬歲”

六行字隻有一個標點符號。

所寫的杜師傅就是守候他們的杜銓。

翦伯讚夫婦自殺,引起巨大的反響。毛澤東得到這一消息,非常惱火。他給翦伯讚“出路”,是希望通過這個典型,給知識分子以“出路”。他把謝富治叫去,狠狠訓斥一番。謝富治一肚子氣撒到負責軍管北京的某軍副軍長身上,罵道:“你們這些廢物!毛主席知道了,批評了,你們把事情搞砸了!”

即便如此,翦伯讚的冤案直到“文革”後的1978年才予以平反,而且平反過程很費周折。

如今,我時常會去燕南園看看,免不了也會見到翦伯讚住過的燕南園64號。那兒的風景依然美麗,綠樹環繞,鮮花盛開,古式的房屋滲透著平和的氣息。人們幸福地生活,自由地談論,早忘了這兒還曾有那麽一段不堪回首的曆史。我祝願這樣的生活永遠持續。

可是,我也想跟世人說一聲:當我們幸福地生活的時候,也別忘了曆史。曆史使人警覺,使人居安思危,使人不犯舊錯,使人不斷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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