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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時期的名人——黃帥和張鐵生今昔照片(組圖)

(2010-01-12 12:50:53) 下一個


  1973年12月12日《北京日報》發表了《一個小學生的來信和日記摘抄》,並加長篇編者按語。“小學生”是北京海澱區中關村第一小學五年級學生黃帥。黃帥的信是10月21日寫的。

  根據姚文元的指示,《人民日報》12月28日全文轉載了《一個小學生的來信和日記摘抄》和們《北京日報》的編者按語,並再加編者按語。《人民日報》的編者按語說:“黃帥敢於向修正主義教育路線的流毒開火,生動地反映出毛澤東思想哺育的新一代的革命精神麵貌。”“在批林整風運動中,我們要注意抓現實的兩個階級、兩條路線、兩種思想的鬥爭”。全國各地的中小學迅速掀起了“ 破師道尊嚴”,“批判修正主義教育路線回潮”的浪潮。很多地方樹立了黃帥式的反潮流人物。

 
  很多40歲以上的人都還記得“黃帥”這個名字。30多年前那場全國皆知的“小學生事件”後,黃帥幾經人生風雨,逐漸淡出人們的視線。近日,她出版了一本散文集《黃帥心語》,記者對此進行了采訪。

  眼前的黃帥,已經完全不是那個“小學生”形象了:一件蘋果綠的花上衣,黑裙子,黑布鞋,白皙的皮膚,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用黃帥自己的話來說,她的外表“普通得讓人心痛”。曾經的歲月似乎沒有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跡,就像許許多多已經做了母親的中年知識女性一樣,她會未語先笑,把“是嗎?”掛在嘴邊,說話聲音溫柔得近乎沒了主見。

  黃帥好像已經習慣於人們的驚訝。她說,朋友們曾用十六個字來形容現在的她:“直直的笑,淡淡的愁,高高的心,低低的調。”而這一切實際上與過去有關,也使她對現在因書引起人們的重新關注充滿矛盾之情。

  ■新書
    在他人“期待”的地方一閃而過

  《黃帥心語》實際上是從黃帥上世紀80年代末東渡扶桑留學開始寫起的,筆墨所及,大多是她在“小學生事件”後的點滴經曆———自1998年從日本回國後,黃帥成為了母校北京工業大學出版社的一名編輯,每年經手很多書,而這本她自己寫的書,卻並沒有涉及很多當時的事件經過。所有點滴流露,也是一閃而過。她說:“這本書不是自傳,不是揭秘事件始末,隻是這些年的一些感悟。”

  黃帥平時有寫日記的習慣,從小至今,她的日記估計達到幾百萬字,然而存留至今的並不多,因為日記曾經惹來大禍。在她念大學時,有一次媽媽發現她仍在寫日記,驚恐得當即跪在地上,懇求她把日記燒掉,永遠不要再寫文章。好像女兒一動筆就會醞釀災難。在母親的淚水下,她曾含淚焚化了自己在中學和大學時代的一摞日記本,也曾在撕了又寫,寫了又撕的日記本的首頁寫下了一個苦澀的名字“畢凡”(避免麻煩)。

  直到後來留學日本後,她才重新拿起寫日記的筆,再次記錄自己的心緒。她給日本的一些華人報紙寫稿,當年安頓在主持《天涯孤旅》欄目時,大約有5個月的時間,她也一直堅持每星期給《北京青年報》寫稿,這些日記和文章現在組成了《黃帥心語》約一半的內容。此外,書中還有她陸續寫下的對於母愛、友情和人生的各種感悟。

  ■轉變
    以前堅持不出書,去年才開始動搖

  黃帥告訴記者:“這本書主要是寫給跟我同齡的人看的,特別是有一點閑暇的人看的。和市場上暢銷的書相比,它沒有太多的扣人心弦的故事,有的隻是我對生活的點滴感悟,它記下的是真實的我。”

  她說,自從回國後,一直有人提議她出書,開始她堅持不出,認為名人不出書是一種境界,但在去年,這個想法動搖了。“作為編輯每天都在做書。出書並不是了不得的事。明明你喜歡文字,願意表達,然而就是因為你有名,就一定堅持不出書也不是正常的心態,也是沒有放下自己。”她這樣告訴記者。

  雖然這本書對於想了解當年事件經過的人來說可能並不“解渴”,但黃帥說她現在暫時還沒有出自傳的打算。“我本來就是一個普通的人,隻不過在一個特殊的時代裏,被卷進了一場漩渦之中。爬出來後,現在能談得清楚多少當年的事情,我打個問號。我覺得我所能做的隻不過是作為當事人,記錄下這些年來經曆風雨的感受。”

  ■家庭
  他說:“看不出你哪有名啊!”

  1979年,黃帥從北京大學附中高中畢業,在填高考誌願時,她一口氣寫下的四個選擇都是北京工業大學。

  “當時在看招生簡章時,不少學校都寫為國家培養人才,而北京工業大學明確寫的是為首都培養人才。”黃帥解釋說,之所以這麽做是為了確保能留在北京,因為當時她父母的問題還沒有解決,而她的身心狀態又不佳,不敢也不願一個人遠離父母。

    黃帥對北京工業大學是充滿感激之情的,因為在大學期間,過去的陰影漸漸遠去,她享受到了作為一名普通大學生的快樂。

  1984年9月,黃帥從北京工業大學畢業。兩年後,她加入了留學隊伍。1993年,黃帥獲得東京大學“學術碩士”學位,之後到日本三和綜合研究所工作。

  黃帥的先生是一個在北京長大的山東人。她描述他時說:“他的性格和我截然不同,我太細膩了,而他比較粗放豪爽。”她說,當初和先生認識時,當他知道黃帥就是那個小學生時,並沒有覺得太驚訝:“他說,看不出你哪有名啊!”

  在日本讀書的時候,黃帥度過了一段平靜的生活,特別是生下孩子後,她曾做過兩年的“全職太太”。在書中,她提到這樣的細節:曬被子時,總是讓丈夫的被褥徹底攤開,自己的被子縮在一角,她的心理邏輯是“陽光溫暖了丈夫便是溫暖了我”。暑假帶兒子去看海,兒子無比快樂地嬉戲,她主要是看兒子,“因為兒子在海裏,所以也就看了海”。

  在日本呆了10年,黃帥一直有回國的想法。有一次,她回國和母校的出版社社長長談了一次,社長說我們現在缺編輯你能來嗎?於是,黃帥很快就收拾好行李,帶著孩子回了國。

    ■孩子
  “他現在還不懂,以後會告訴他”

  今年孩子10歲了,黃帥說,還沒有很認真地想過哪一天,或以什麽方式告訴孩子這一段曆史。“他現在還不太懂,反正書也在,我也會繼續寫下去,到哪一天他願意看,或他有能力理解的時候再說。”黃帥說到孩子時,臉上放著幸福的光芒,笑聲也特別爽朗。

  黃帥說,《黃帥心語》其實也是她獻給父母的一個禮物。“媽媽對這本書是百看不厭。”《黃帥心語》出版後,她給遠在加拿大的妹妹也寄了一本。“國際郵包比較慢,她一直等一直等,終於看到了,她打電話給我說,她看到書裏的那篇《我和妹妹》,看一遍哭一遍。”

  由於共同走過那段艱難歲月,黃帥與妹妹的感情特別深厚。她說,有一次妹妹打電話,告訴她自己每天下班後鑽過地鐵前都要看一眼夕陽和地上的風光,她由衷地感到高興。“因為隻有在祥和、寧靜的日子裏,我們的生活才可以有一點美的情調,我們的視野才能收入美的風光,看來我們姐妹都遠離了風雨飄搖的日子,都走出了陰影,都在陽光下燦爛起來了。”

  現在的黃帥,閑暇時喜歡看中央十套的科教節目,或躺在床上聽《百家講壇》,每周末回娘家看望父母,她很享受這樣的生活。

  “人到中年,我的心願就是悠悠度日,希望自己的心靈有餘量可以欣賞到周圍美好的一切,而不要穿上紅舞鞋,永遠在旋轉。”

 



黃帥

  1973年7月19日,《遼寧日報》頭版頭條以《一份發人深省的答卷》為題,刊登遼寧省興城縣白塔公社下鄉知識青年、生產隊長張鐵生的一封信,張的信寫在遼寧省大學入學考試的物理化學試卷背後。信中說:“本人自1968年下鄉以來,始終熱衷於農業生產,全力於自己的本職工作”。“說實話,對於那些多年來不務正業、逍遙浪蕩的書呆子們,我是不服氣的”,“希望各級領導在這次入考學生之中,能對我這個小隊長加以考慮為盼!”張鐵生的語文是38分,數學得61分,物理化學得6分,都未交白卷。




 

   中共遼寧省委書記毛遠新得知這一情況後,將原信作了刪改,指令《遼寧日報》發表,並在編者按中說:張鐵生對“物理化學這門課的考試,似乎交了‘白卷’,然而對整個大學招生的路線,交了一份頗有見解、發人深省的答卷。”8月10日《人民日報》轉載了這封信,其後,《紅旗》雜誌等也紛紛轉載,發表評論,說搞文化考試是“舊高考製度的複辟”,“資產階級向無產階級反撲”。張春橋說這是“反攻倒算”,江青稱讚張鐵生“真了不起,是個英雄,他敢反潮流”。張鐵生被破格錄取上學,並擔任全國人大常委,成為江青反革命集團的馬前卒。


  附:張鐵生寫在“白卷”後的信

  尊敬的領導:

  書麵考試的進行就這麽過去了,對此,我有點感受,願意向領導上談一談。

  本人自1968年下鄉以來,始終熱衷於農業生產,全力於自己的本質工作。每天近18小時的繁重勞動和工作,不允許我搞業務複習。我的時間隻在27號接到通知後,在考試期間,忙碌地翻讀了一遍數學教材,對於幾何題和今天此卷上的理化題眼瞪著,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我不願沒有書本根據的胡答一氣,免得領導判卷費時間。所以自己願意遵守紀律,堅持始終,所以願意老老實實地退場。說實話,對於那些多年來,不務正業,逍遙法外的浪蕩書呆子們我是不服氣的,而有著極大的煩感,考試被他們這群大學迷給壟斷了。[他們的自由生活和為個人的努力,等於了我的為人民熱忱忘我的勞苦工作和誠懇的心。人們把我送到這裏來,談些什麽呢?總覺得實在委曲。]在這夏鋤生產的當務之急,我不忍心放棄生產而不顧為著自己專到小屋子裏麵去,那是過於利己了吧。如果那樣將受到自己為貧下中農事業的事業心和自己自我革命的良心的譴責,有一點我可以自我安慰,我沒有為此而耽誤集體的工作,我在隊裏是負全麵、完全責任的。喜降春雨,人們實在的忙,在這個人與任何利益直截矛盾的情況下,這是一場鬥爭(可以說)我所苦悶的地方就在這裏,幾個小時的書麵考試,可能將把我的入學資格取消,我也不再談什麽,總覺得實在的有說不出的感覺,我自幼的理想將全然被自己的工作所排斥了,代替了,這是我唯一強調的理由。

  我是抱著新的招生製度和條件來參加學習班的。至於我的基礎知識,考場就是我的母校,這裏的老師們會知道的,記得還總算可以。今天的物理化學考題,雖然很淺,但我印象很淺,有2天的複習時間,我是能有保證把它答滿分的。自己的政治麵貌和家庭社會關係等都清白[如洗,自我表現勝似黃牛],對於這這個城市長大的孩子,幾年來真是鍛煉極大,尤其是思想感情上和世界觀的改造方麵,可以說是一個飛躍。在這裏我沒有按要求和製度答卷(算不得什麽基礎知識和能力),我感覺的並非可恥,可以勉強的應負一下嘛,翻書也能得它幾十分嘛!?(沒有意思)但那樣作,我心是不太愉快的。我所感到榮幸的隻是能在新教育製度之下,在貧下中農和領導幹部們的滿意地推簽之下,參加了這次學習班。

  [我所理想和要求的,希望各級領導在這次入考學生之中,能對我這個小隊長加以考慮為盼!白塔公社考生張鐵生。]

  錄入者附注:此信是1973年遼寧知青張鐵生在參加高校入學文化考試時寫在理化試卷背後的一封信。信中方括號內的文字,是當年發表時被刪節的內容。文中有些錯別字是寫信者(不是錄入者)的筆誤,錄入者未加修改。

  另外:張鐵生在寫此信之前,已經參加了語文、數學考試。考試均為開卷,允許翻書。張鐵生此次考試的成績是:語文:38分,數學:61分,理化:6分。語文考試的作文題是“學習《為人民服務》的體會”。

  此信被毛遠新發現後,張鐵生的命運從此改變。他上了大學,被突擊入黨,受到江青同誌的親切接見,江青同誌稱他是一塊“有棱有角的石頭”,並說“我要用這塊石頭打人了!”張鐵生入學後,任該學院的黨委副書記,1975年任全國人大常委。1976年四人幫被捕後,張亦隨即被捕後被判處有期徒刑18年。

  1973年,正在遼寧省興城縣白塔公社棗山大隊插隊的張鐵生被推薦參加大學考試。6月30日,在理化考試時,他僅做了3道小題,其餘一片空白,卻在試卷背麵給“尊敬的領導”寫了一封信。在信中,張鐵生訴說了自己在集體利益與個人利益前途發生矛盾時的心理衝突,發泄他因不忍心放棄集體生產而躲到小屋裏去複習功課,而導致文化考試成績不理想的不滿情緒。

  同年7月19日,《遼寧日報》以《一份發人深省的答卷》為題,刊登了張鐵生的信。編者按說:“張鐵生的理化這門課的考試,似乎交了白卷,然而對整個大學招生的路線問題,卻交了一份頗有見解、發人深省的答卷。”8月20日,《人民日報》又轉載了張鐵生的信,又另加編者按語:“這封信提出了教育戰線上兩條路線、兩種思想鬥爭的一個重要問題,確實發人深思。”隨後,全國各地報刊紛紛轉載,張鐵生一夜之間成了名噪全國的勇於交“白卷”的反潮流英雄。

  “四人幫”一夥對張鐵生交“白卷”的行為讚不絕口。1973年,張鐵生順利地被鐵嶺農學院畜牧獸醫係錄取。1975年,第四屆人大在北京召開,張鐵生當選為人大常委。江青、王洪文親自接見他,以示籠絡。1975年8月張鐵生升任鐵嶺農學院領導小組副組長、黨委副書記……

  從此,紅得發紫的張鐵生開始頻繁參加社會活動,成了綁在“四人幫”戰車上的一名打手。

  “四人幫”被粉碎後,張鐵生的政治靠山冰消雪融。

  1983年3月23日,錦州市中級人民法院組成合議庭公審張鐵生反革命案件。3月25日,該法院判處張鐵生15年徒刑,剝奪政治權利3年,刑期從1976年算起。張鐵生在遼寧省淩源監獄裏度過了漫長的刑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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