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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傳奇將領陳光的曲折人生(圖)

(2010-01-11 09:05:57) 下一個



  陳光(1905 02.24 - 1954 06.07)原名陳世椿,湖南宜章縣栗源堡人,是中國人民解放軍一代著名將領。

  10歲入學讀過短暫的3年私塾,14歲棄學務農。1926年,北伐軍入湘。陳光所在的家鄉-宜章縣成立了農民協會,他成為農協會員。次年底,經當地地下黨員陳東日、陳俊介紹,加入了中國共產黨。1928年1月初,朱德、陳毅率“八一”南昌起義的餘部1000來人進至宜章,陳光異常興奮,當即將“馬日事變”後收藏的12支步槍獻出,組建了一支農民赤衛隊,然後配合紅軍參加了湘南暴動。曾率部浴血羅霄的原紅二方麵軍主要領導者蕭克將軍解放後評價說:“陳光當時獻出的12支步槍,是一件了不起的事。那時赤衛隊武器很少,多是一些大刀梭標、土槍,能有這十幾支步槍真不簡單,對宜章暴動的成功,有著重大的意義。”

  湘南暴動成功後,陳光隨朱德、陳毅走上井岡山,被編入中國工農紅軍獨立三師第二十九團一營任連長。1930年2月,蔣介石發動對中央蘇區的第一次圍剿。陳光這時已是紅四軍一縱隊(縱隊長為林彪)一支隊副支隊長。在中央蘇區進行的反圍剿戰鬥中,紅四軍3個縱隊在紅六軍二縱隊的配合下,首先在富田一帶徹底殲滅了敵先頭部隊一個旅。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在此役中,林彪的指揮所為突圍之敵所圍困。在此緊要關頭,陳光帶領本支隊拚死突入前沿,將林彪安全救護下來,自己卻在戰鬥中掛了彩。事後,不善言談的林彪到救護所看望陳光時,一再表示感謝並主動為他請了功。

  是年6月,陳光所在的紅四軍與紅六軍、紅十軍組成紅一軍團,在胡耀邦家鄉文家市的一次戰鬥中,已升任營長的陳光第3次負傷。敵人的子彈穿過他的右膝,卡在骨縫裏,血流如注。同誌們把他抬上擔架,他掙紮著從擔架上滾下來,重新爬回陣地,直到將敵人擊潰。10月,紅四軍進行整編,林彪出任軍長,羅榮桓擔任政委。陳光則因作戰勇敢,被提升為該軍第十師三十團團長。由此,性格堅貞倔強、剛直易怒的陳光和兩位領導便開始了恩怨集結的配合。

  次年5至9月,國民黨發動了第二、三兩次圍剿,陳光在作戰期間,升任十師參謀長,帶領本師出色地完成了戰鬥任務。11月,中華蘇維埃第一次代表大會在瑞金隆重召開,陳光被授予二級紅星獎章。年底,他調任紅四軍第十二師師長。1933年8月,蔣介石調集百萬大軍,采取碉堡戰術對中央蘇區發動了殘酷的第五次圍剿。為了擴紅,黨中央組建了日後名聞遐邇的“少共國際師”。當時,這個師共青團員占到了70%以上,平均年齡僅為18歲。為了把這些“紅小鬼”培養成堅定合格的戰士,中央軍委在師長和政委的人選上反複遴選,最後決定派戰術素養好、政治覺悟高、指揮能力強、作戰勇敢的陳光出任該師師長,政委則為年僅17歲的總政青年部長肖華。

  在陳光、肖華的帶領下,“少共國際師”第一仗便在福建一役中殲敵500餘名,繳獲大批槍支彈藥。為此,朱德、周恩來等領導同誌專電嘉許該師,稱讚他們是“鐵拳初試”。3個月後,陳光調任紅二師師長。雖然他在少共國際師隻有3個月時間,但正如後來肖華上將評價的:“陳光對培養這支年輕部隊嘔心瀝血,打下了良好基礎,發揮了重要作用。”

  代理紅一軍團軍團長

  由於王明“左傾”冒險主義的影響,中央蘇區第五次反圍剿失敗了,紅軍被迫進行戰略轉移。1934年10月14日夜,陳光率領紅二師渡過於都河,踏上長征路。長征之初,陳光帶領紅二師擔任突前前衛的任務,掩護軍委縱隊和後續部隊經過浴血拚殺,終於來到了貴州。“黎平會議”後,紅軍改向遵義進發,紅二師四團被選作前衛。陳光被軍委首長親自點將,帶領耿飆任團長、楊成武任政委的四團搶渡烏江天險。隨後,他折回師部,指揮六團、四團,分別攻取遵義,搶占婁山關,占領鬆壩,然後再度集結部隊沿西北方向警戒,與兄弟部隊一道警衛著遵義會議的召開。

  在這次會議上,毛澤東被重新確立了領導地位。隨後,陳光帶領紅二師參加了四渡赤水,順利進軍川西。行至大渡河安順場渡口,中央紅軍麵對幾十萬蜂擁而至的敵軍,麵臨進退維穀的境地。當時正值5月雨季,安順場渡口水流湍急,河床寬廣,工兵部隊無法架起浮橋,全軍上下費盡心機搞來的4隻小船隻是杯水車薪。唯有搶占瀘定橋,才能保證部隊搶渡完大渡河,避免當年石達開在此全軍覆滅的命運。重任又一次落在了陳光肩上。他帶領紅二師四團以一天狂奔120公裏的速度,創造了軍史上至今仍津津樂道的奇跡--飛奪瀘定橋,打開了紅軍的北上之路。

  走出草地後,紅二師率先進入甘南境內。又一道著名天險--臘子口擋住了紅軍的去路。這道關隘被夾在連綿的群山中,在兩道山峰間如同一條狹窄的口子,刀砍斧削。兩麵盡是絕壁懸崖,下麵則為一條奔騰的河流,其間僅有一座木橋,是出入臘子口的唯一孔道。林彪、聶榮臻等軍團首長和陳光一道仔細觀察了地形,決定由陳光和四團政委楊成武指揮。經過一夜激戰,臘子口終於被攻克。1944年在延安中央黨校學習時,黨小組曾對陳光的這一功績作了如下評述:“在長征中臘子口攻堅,陳光對中央紅軍北上,渡出險境,貢獻極巨。”

  11月19日,紅軍進入陝北吳起後,陳光改任紅四師師長,彭雪楓為政委。在”直羅戰役“中,他帶領四師,在友鄰部隊配合下,擔任主攻任務,最後一舉攻克直羅鎮,全殲敵一0九師,生俘師長牛元峰以下5000餘人。“西安事變”後,陳光接替已調任紅軍大學校長的林彪,成為紅一軍團代理軍團長,直至半年後,紅一軍團被改編為八路軍第115師。

  接替林彪出任115師代師長

  1937年8月,紅軍改編為國民革命軍第八路軍。朱德、彭德懷分任正副總指揮,下轄3個師,即115、120、129,而以115師實力最強,有1萬5千餘人,由紅一軍團和紅十五軍團合編而成。115師成立之初,師長為林彪,副師長聶榮臻(實際上是政委角色),政訓處主任羅榮桓。下轄343、344兩個旅。徐海東任344旅旅長,陳光則擔任343旅旅長。

  9月,115師出師即勝,創造了中國抗戰史上的一個奇跡。林彪集中該師兵力,在山西平型關設伏,殲敵板垣師團二十一旅團1000餘人,打下了全國抗戰以來的第一個大勝仗。一個月後,陳光和老搭檔肖華一道率343旅於廣陽再次設伏,斃傷日軍千餘人,取得了廣陽大捷。改變曆史序曲的往往有很多偶然因素。次年3月,林彪在清晨的一次策馬晨練中,為晉軍誤傷,生命垂危,旋即被接回延安,轉送蘇聯救治。經中央軍委提議,八路軍總部任命陳光為115師代師長。

  不久,115師大分家。聶榮臻帶部分人馬去了五台山,建立晉察冀根據地。陳光和政委羅榮桓一道帶著主力部隊東進山東。進入齊魯大地不久,他們便指揮楊勇打下了樊壩,樹立了八路軍的聲威。接著,一鼓作氣,直插泰山以西,建立起各級抗日政權,有力地威懾著津浦鐵路中段的日軍。5月初,日偽軍數千人馬,兵分九路,殺氣騰騰地在飛機、坦克、大炮掩護下,向泰西地區掃蕩,伺機尋找115師主力決戰。

  這時,陳光率領的師直、686團、津浦支隊以及魯西區黨委共3000餘人,頓時陷入敵人的四麵包圍之中。實際上,早在日軍有所動作之初,陳光就有一種預感,日軍會對115師進行大規模掃蕩。但羅榮桓去東汶支隊檢查工作不在家,他雖有些意識,但沒料到日軍會有如此大規模的九路圍攻。當發覺情況的嚴重性時,陳光決定緊急突圍。5月11日拂曉,日軍在猛烈炮火掩護下全線發起攻擊,並出動飛機轟炸掃射。115師總部所在的陸房村房傾牆摧,地動山遙。這是陳光在戰鬥年月遇到的最被動最危險的局麵,他命令各部隊:不惜一切,堅守陣地,夜間突圍1各線守軍也英勇頑強地抗擊敵人,打退敵人一次衝擊。

  在戰鬥最緊張激烈之時,陳光到正麵的686團督戰,該團官兵大受鼓舞,堅守陣地,連續打退敵人9次瘋狂進攻。堅守在陸房村東麵鳳凰山陣地的師特務營和津浦支隊,也打垮了敵人5次攻擊。戰事熾烈時,日軍幾乎攻進115師師直,陳光立即命令師指揮所掌握的特務營一個連、師直騎兵連以及津浦支隊等部隊人員,迅猛進行反擊,英勇地與敵人展開白刃格鬥,終於打退了敵人,守住了陣地。保衛了師部機關的安全。

  激烈殘酷的戰鬥,持續了整整一天,斃傷敵聯隊長植樹田大佐以下1300餘人。黃昏時,敵人停止了攻擊,企圖次日清晨再攻。夜幕降臨後,陳光立即召集師部機關的參謀處長王秉璋等,研究並確定了當晚突圍的路線、時機和具體安排。夜10時後,利用敵人不敢夜戰的弱點,在進行動員、緊急埋藏笨重物資之後,從敵人陣地的空隙,分兩路向東南及西南方向隱蔽地突出重圍。12日拂曉,安全到達東平以東的無鹽村一帶。5月12日拂曉,115師渡過汶河,跳出陸房村,在東平以東的無鹽村與政委羅榮桓會合。這便是抗戰軍史上有名的“陸房突圍”,也是陳光日後蒙冤的一大伏筆。

  此役115師傷亡300餘人,丟掉部分騾馬和輜重,暴露了部隊的一些問題。對此,一些幹部頗有怨尤,有的甚至指責陳光“指揮失誤,受到些損失,不好向中央交待”。陳光聽到這些議論,心情可想而知,後在羅榮桓的鼓勵下,情緒得以穩定下來。兩個月後,陳光又用手裏僅有的三四百人,將日軍長田大隊包圍,打了一個大勝仗。戰後第二天,八路軍總部傳令嘉獎,稱是一嘲漂亮的“殲滅戰”。陳光的威名,遂在山東流傳開來。他和政委羅榮桓緊密配合,精誠團結,以致山東軍民一提到115師,便呼為一個人“陳羅”。

  隨後數年,陳光和羅榮桓一道在山東抗日根據地,粉碎了日軍的掃蕩,取得了甲子山、梁山、剡城等著名戰役的勝利,當初不到一旅人眾而入山東,到抗戰結束時,已發展到10餘萬人。陳光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以致在日軍本部,有關部門專門撰寫了《陳光部作戰研究》的小冊子供他們指導作戰之用。

  1945年,陳光在延安出席黨的“七大”,並成為代表資格審查委員會委員。生性率直的他在出席七大代表的人選問題上,提出了一些不同看法,於情於理,皆不為過。不料,此舉引來軒然大波,有人以“陳光欲抵製黨代會”為由,直接上書毛澤東,指斥其有“反黨行為”。這也成為後來陳光蒙冤的又一罪狀。

  毛澤東對這位井岡山會師時的連長畢竟是了解的。他經過調查,當即給陳光回了封信,稱:“你的意見我是了解的。有些意見是對的。你在山東執行的路線是對的。‘七大’要開成一個團結的大會,勝利的大會,相信你能致力於開好這次大會。敁意見可以會後交換。”陳光接信,釋然於懷,並將書信一直珍藏在貼身衣袋裏。七大以後,毛澤東果然踐諾,特地邀請陳光和夫人史瑞楚一道來家中作客,同他們進行了親切交談。毛澤東對陳光參加革命以來所作出的貢獻給予了高度評價,並對以後的工作進行了很多指示和囑托。

  當時的延安審查小組經過全麵考核,在陳光的《曆史總結》中作了如下評述:“陳光是我軍有數的軍事人才之一,他一貫忠心耿耿,具有為黨為階級虛心學習,聯絡群眾的優良品質。”“抗日戰爭中,陳光率115師轉戰華北,1939年進入山東,創造了梁山殲滅戰、陸房突圍等有名的戰役,使我黨我軍威名遠揚,魯蘇局麵大開,根據地建立。”

  所謂的“扣壓電台”事件

  1945年8月,抗戰勝利後,東北成為國共雙方矚目的焦點。根據中共中央決定,林彪、陳雲、彭真等率10萬餘幹部晝夜兼程趕往東北,羅榮桓與黃克誠分率山東八路軍、蘇皖新四軍齊頭並進。陳光原本回山東,由於形勢的變化,也和林彪一道趕赴東北。10月,陳光在與羅榮桓及老部隊會合後,中共東北局決定,在黑山、北鎮一帶設置第二道防線,交由陳光負責指揮。出於戰略需要,羅榮桓當即把從山東帶來的一部電台和機要人員交與陳光使用。

  約兩月後,林彪帶領東北民主聯軍指揮所出關撤往阜新。此時,國民黨部隊已進占錦州、溝幫子一域,惡戰一觸即發,情急之中,林彪得知陳光處有部大功率電台,連忙致電陳光,要求調電台和機要人員火速趕往阜新。陳光考慮沒有電台無法進行聯絡、指揮,況且林彪部已有兩台大功率日製電台,當即回電希望不要調走電台。林彪則兩度來電繼續催調,並嚴辭責問陳光扣壓電台,妨礙其指揮作戰。見此情況,陳光忙抽調出電台及機要人員,準備送往林彪處。不料,錦州之敵大舉進犯陳光部,倉促撤退之際,陳光隻得帶走電台及機要人員。電台就此無法上交。隨後,性格內斂、含而不露的林彪多次在公開場合指斥陳光“無理霸占電台,抗命不交”。

  在東北數年,在林彪、羅榮桓節製下,陳光參與指揮攻打長春、拉法、新站等戰鬥。擔任過東北民主聯軍六縱司令員、鬆江軍區司令員等職,率部參加了三下江南戰役,參與指揮焦家嶺、城子予、德惠等戰鬥。1949年初,陳光擔任了第四野戰軍的副參謀長。3月進駐北平時,林彪在防止居功驕傲的會上,既未征得東北局同意,更未得到羅榮桓首肯,再次點名批評了陳光。

  隨軍南下,廣州蒙冤

  由於兩人之間的微妙關係,陳、林矛盾達到了白熱化。1949年5月,陳光隨第四野戰軍司令部抵達武漢。次年1月,被任命為廣東軍區副司令員兼廣州警備區司令員。元旦節時,陳光撇下妻兒徑赴廣州上任。對於陳光新的也是最後一次的履新,其夫人史瑞楚對筆者這樣說:“陳光自從在北京的防止居功驕傲的會上受到點名批評後,情緒一度低落。到了武漢,心情方才好轉。接到新的任命後,他愉快地赴廣州上任了。但是,對於新環境、新任務的艱巨性和複雜性卻缺乏應有的認識和必要的思想準備。”

  陳光到職後,在當時的華南分局第一書記、廣東軍區司令員兼政委葉劍英的領導下,負責剿匪肅特、維護社會治安、穩定市場物價等多方麵的工作。廣州緊鄰港澳及海外,是新中國的南方前哨,百廢待興。與許多槍林彈雨中廝殺過來的戰友一樣,陳光遇到了人生的新課題,缺少對城市管理建設的經驗。當時,中央明確規定,在港、澳、台做情報工作,有一套嚴格的程序和高度的紀律,結果陳光在掌握政策時,表現得主觀、簡單和不夠審慎,以致出現一些較大的錯誤。同時,他從局部利益出發,在老家宜章違反幹部政策和一些規定,將烈士子弟和知識青年招來廣州,辦起了訓練班。

  對於這些錯誤,組織上發覺後,葉劍英親自出麵找他談話,勸他認識和改正錯誤。但是由於性格的原因,加之組織上對其錯誤有些不實和誇大,陳光產生了嚴重的對立情緒。據其夫人史瑞楚介紹:“陳光在組織上找他談話時,表現得不冷靜。他一聽那些錯誤有些不實和誇大,情緒立刻波動起來。本來,葉帥找他談話時,兩人還握手問候,氣氛是融洽的,但到後來,兩人爭吵起來,甚至還拍了桌子,談話隻得不歡而散。後來,在廣東軍區黨委的組織生活會上,大家就其錯誤繼續開展批評,結果陳光又因上述原因,再次發了脾氣。葉帥當時說‘陳光,你是黨的高級幹部,又是老同誌,總要講點組織原則吧。’陳光說,‘無原則的批評我就是不能接受。’雙方都不讓步。”

  鑒於陳光的錯誤和抵觸的態度,中南軍區報請中央後,給予他開除黨籍的處分。1950年7月23日,陳光受到更為嚴厲的處理。這天一大早,原115師作戰科長、陳光的老部下、時任廣東軍區參謀長的李作鵬,邀約他赴廣州荔枝湖遊玩。陳光很開心。兩人在湖中泛舟,還搞了野餐,頗為盡興。但是待到下午歸來時,陳光大吃一驚,隻見其達道路的住所已戒備森嚴,跟隨他多年的老炊事員含淚望著他,四周則站滿了他不認識的戰士。警衛全部撤走,查抄了住所,在二樓的房間裏,李作鵬尷尬地望了望他,然後朝保衛部部長呶了呶嘴。保衛部長便捧出上級的電令,宣布他已被撤銷廣東軍區副司令兼廣州警備司令的職務,旋即將他軟禁起來。

  實際上,對陳光的處理意見已在7月22日晚由中南軍區電告了廣東軍區,鑒於陳光性格剛烈,又是戰功卓著的老同誌,電文強調盡量做到不擴散,具體實施由廣東軍區黨委安排,采取先撤換警衛,再行就地軟禁的辦法。但是怎樣實施呢?廣東軍區連夜召開黨委常委會(未通知陳光參加),由葉帥主持,擬了幾套方案,都未獲認同,最後李作鵬自告奮勇提出了邀陳光遊湖、再派人查抄住所的辦法。客觀上講,李作鵬提出這個建議,一是基於多年的戰友情誼,希望在老戰友被打入“另冊”前,能夠開開心,敘敘舊;二也是執行上級盡量不擴散的指示。作為參謀長,這是他的分內之事,不能因為後來的蛻變而在這件事上指斥他。

  陳光被軟禁後,據當時看守陳光的保衛幹事王大述回憶:“我帶一個警衛班負責對他進行監護。陳光在二樓聽到對自己的處理意見後,情緒很激動。因執行者都是他的老部下,不便作什麽解釋。開始幾天,他飯量很小,常常大發脾氣。我職務低,隻負責看守,便對他說,首長,你的問題我們不了解,領導派我們來,有三條任務,一是保衛你安全,二是照顧你生活,三是限製你自由,不能下二樓。你有意見可以向組織反映,但不能老發脾氣,不吃飯,這樣會影響健康的。”

  陳光連連搖頭,兩行清淚掛滿腮邊,盛怒中他掏出珍藏在貼身衣袋裏的毛澤東1945年寫給他的信,氣憤地說:“有人陷害我,毛主席了解我,信任我,我要見毛主席。”說完,把信遞給了王大述。王大述看完那封信,歎口氣勸道:“首長,你不要著急,事情會搞清楚的,你可以向毛主席反映情況嘛。”陳光點點頭,情緒才稍稍穩定下來。

  對於陳光問題的處理,最後的決定權在中央。當時,中央是根據中南軍區、華南分局、廣東軍區的報告處理意見為依據的。解放初,一切盡在草創階段,不可能像今天有一套嚴格、完整的監察、紀檢係統,對於黨內幹部的處理,基本上沿用戰爭年代的辦法,這樣難免會輕率、粗疏;同時,由於性格原因,陳光與一些同誌尤其是主管軍隊方麵的個別元戎、戰將有些積怨;犯了錯誤後,陳光又與組織上有嚴重的對立抵觸情緒。自然,各種因素糾合在一起,這種處理就顯得不足為奇了。

  病歿武漢,30餘年後終獲平反

  這年10月,抗美援朝戰端開啟。不知出於什麽原因,陳光在王大述和其他警衛人員的護送下,被轉送武漢,軟禁在中南軍區的一座二層小樓裏。期間,中南軍區不少舊部以各種方式探望過他,由昔日功臣淪為今日的楚囚,陳光百感交集,情何以堪?在以後長達3年半的時間裏,他一直被監禁於此,從來沒有離開過二樓。

  對於他的錯誤,顯然是誇大了。盡管當時的中南局、中南軍區先後派蘇靜、劉興元、梁必業找他談話,勸他認識錯誤,但陳光認為,“當年的陸房突圍,七大代表的審定,無故扣壓電台,對港澳台情報工作以及私自招收宜章子弟開設訓練班”等主要錯誤,與事實有較大出入,處理得極不公正;他還認為,林彪出於曆史過節,刻意加害他,因而拒絕接受組織對他的處理。事情就這樣拖了下來。

  1954年6月7日,陳光在那棟2層小樓裏,含冤去世,終年49歲。此前,他已有精神病征兆出現。不過,關於其死因,至今仍未解密。一切歸塵土,是非卻待後人說。陳光逝去一年後,其夫人史瑞楚帶上兩個兒子改隨母姓,悄然隱居於北京。如今,兩個兒子學有所成,多不願提及父親的悲劇。

  30多年後,在紀念長征五十周年之際,熟知陳光的人,包括羅榮桓元帥的夫人林月琴在內的10餘老同誌,聯名上書陳雲,希望重新公正處理陳光的問題。1987年,中紀委、中組部、軍紀委和總政組成聯合調查組,經過認真細致的審查,實事求是地認定其解放初所犯錯誤純屬人民內部矛盾,受到了林彪的誣陷和打擊,以致長期非法監禁和錯誤處理。1988年4月,經中央中央批準,撤銷了強加於陳光頭上的“反黨”結論,恢複他的黨藉和名譽。此時,距陳光蒙冤去世已是整整34年。

  經曆:

  1915年,10歲入讀私塾叁年,因貧困,14歲棄學務農。

  1926年,參加革命,任栗源堡農協會會員。

  1927年,加入中國共產黨。

  1928年,參加湘南起義,任栗源區赤衛隊長。隨朱德,陳毅上井岡山,任中國工農革命軍第四軍十師二十九團叁連連長,後任永新北鄉遊 擊隊隊長,九月調任中國工農紅軍紅四軍叁十一團任排長,連長。

  1929年,10月起任中國工農紅軍一縱隊一支隊副大隊長,大隊長,副支隊長,支隊長。

  1930年,10月起任中國工農紅軍紅一軍團四軍十師叁十團團長、師參謀長。

  1931年,12月任任中國工農紅軍紅四軍十二師師長。

  1932年,3月任中國工農紅軍紅四軍十一師師長

  1933年,5月任少共國際師長,中國工農紅軍第十五師師長,紅一軍團二師長。

  1933年,8月1日榮獲中革軍委授予的二等紅星獎章。

  1934年,2月1日當選為中華蘇維埃共和國中央執行委員。其間參與了自1930年11月起中央蘇區的五次反“圍剿”,並十次負傷。

  1934年,10月任紅一軍團二師師長,率部擔任前衛,參加長征。其間,連破敵人四道封鎖線,血戰湘江、指揮強渡烏江、攻占遵義,參加 四渡赤水、奪取瀘定橋,攻占臘子口等著名戰鬥。

  1935年,10月紅軍長征到達陝北後任紅一軍團副軍團長、四師師長。 率部 參加直羅鎮和東征等著名戰役。 1936年,6月入抗日紅軍大學學習,任高級幹部科科長(政委羅榮桓)、紅一軍團副軍團長。結業後,1936年12月任紅一軍團代軍團長。

  1937年,7月任八路軍一一五師叁四叁旅旅長,參與指揮平型關大捷的戰鬥及廣陽戰鬥。

  1938年,3月任八路軍一一五師代師長。1938年12月,與一一五師政委羅榮桓率部挺進山東,開辟山東抗日根據地,次年到達魯西。

  1941年,8月8日中央軍委決定;山東縱隊歸一一五師首長指揮。成立山東軍政委員會,任委員。

  1942年,8月任山東軍區司令員。1938年至1942年間指揮攻克樊壩、陸房突圍、梁山戰鬥及1941年11月對日寇鐵壁合圍“大掃蕩”的鬥爭。

  1943年,3月離開山東赴延安,由羅榮桓精心安排,在以史瑞楚為書記的11人臨時黨支部護送小隊護送下,於10月中旬抵達延安,入中共中黨校學習。

  1944年,5月所在中共中央黨校通過了《陳光同誌的曆史總結》。稱“是我黨有數的軍事人材之一”。其間著述《我的曆史自傳》是當今考證我黨我軍諸多重大曆史事件珍貴的史料文獻。

  1945年,4月23日參加中國共產黨第七次全國代表大會。任七大代表資格審查委員會委員。其間,毛澤東致信陳光稱:“你在山東執行的路線是對的,“七大”要開成一個團結的大會,勝利的大會,相信你能致力於開好這次大會”。

  1945年,8月25日離開延安,與其他二十幾位中共高級將領一道乘美軍飛機奔赴前線各戰區。幾經周折轉道與林彪、肖勁光、鄧華等於10月29日抵達沈陽。11月,初戰山海關時在黑山一帶組織第二道防線。 任東滿軍區副司令員。

  1946年,2月任吉遼軍區副司令員兼參謀長。參與指揮攻打長春、拉法、新站等戰鬥。10月任第六縱隊司令員,率部參加叁下江南戰役。 參戰指揮焦家嶺、城子嶼 、德惠等戰鬥。

  1947年,5月任鬆江軍區司令員兼哈爾濱衛戍司令員。參與圍困長春、入關參加平津戰役及北平入城式。

  1949年,5月任第四野戰軍副參謀長。其間,四野在北平朝陽門內“九爺府”高級幹部南下動員會上,未征羅榮桓首肯,林彪公開點名批評陳光“居功自傲”。後隨軍南下進駐武漢。

  1949年,11月任廣東軍區副司令員兼廣州警備區司令員。

  1950年,7月23日遭軟禁。10月轉到武漢繼續被關押

  1951年,3月被開除黨籍。繼續被長期非法關押。其間,有梁必業、劉興元奉命麵勸其承認錯誤,但遭拒絕。

  1954年,6月7日於武漢關押處一幢二層樓裏,一代名將隕落。時年四十九歲。

  1988年,4月,中共中央為陳光將軍正式恢複黨籍、名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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