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光美(笑):美?談不上,隻能說還比較順眼吧。我母親很美,大大的眼睛,雙眼皮。瞧我,眼睛不大,還是單眼皮。
記者:您的名字中有個“美”,是父母對您的美麗希冀?
王光美:那是望文生義。我父親是北洋政府農商部工商司司長。1921年母親生我的時候,父親正在美國公幹,所以我的名字中就有了一個“美”字。我六哥王光英,名字也是這樣來的。
記者:“文革”中有一種說法流傳甚廣----劉少奇娶了一個大學的校花。
王光美:我哪是什麽校花。我從不知道我是校花。我在輔仁大學讀物理研究生,倒是聽說輔仁大學有一個叫範繁的被稱為校花。她是化學係的,會說法語,父親是大學校長或是校務長,她的麵部輪廓很符合審美的標準,人在社交圈子,也很活躍。
記者:常聽人說,有緣千裏來相聚,無緣咫尺不相逢,當代很多年輕人更是把愛情歸結為一種緣份。您和少奇主席的相愛是不是一種緣份?能談談你們相識相知的過程嗎?
王光美:我與少奇相識,沒有秘密。我在大學讀書,同北平地下黨很接近。國共和談期間成立了軍調部,葉劍英、張治中、馬歇爾是三方代表。軍調部下麵有個軍調處,軍調處需要翻譯,地下黨便推薦了我。
記者:和談破裂後,您去了延安?
王光美:我是乘一架美國軍用飛機去延安的。那時候毛主席疏散到外地,朱總司令在棗園,我們一行去見朱總,朱總又帶我們去見少奇。那是我和少奇的第一次見麵。少奇說了一些鼓勵我們的話。少奇送客時,我走在最後,因為我年輕,官最小,我自然走在了最後。最後一個與少奇握手的,少奇可能多握了一下。這是緣份嗎?
我和少奇是在西柏坡結的婚,婚禮是王炳南主持的。
記者:您和少奇年齡差距那麽大,又不是原配,家裏人反對嗎?
王光美:我很早就自立了,一向自做主張。戀愛結婚都沒告訴家裏。後來我還是很抱歉地給父母寫了封信,說:我已結婚,先生是個布爾什維克,名叫劉少奇。
父親懂英文、日文和俄文,知道布爾什維克是相對於孟什維克的多數派之意,但卻不知少奇何許人也。
父親沒辦法,隻得跑到北京西單商場,買了一本日文書《中國的布爾什維克們》,書中有介紹少奇的內容。可以說,我父親是從書本裏認識少奇的。
記者:您與少奇主席的愛情產生與對他尊敬有關嗎?您最看中少奇主席的是哪一方麵?
王光美:我真正認識少奇,或者說對他產生敬意,與一本書有關。書名叫《論共產黨員修養》,作者劉少奇。那個小冊子我讀了很多遍,和風細雨,娓娓動聽,條件卻非常嚴格,感覺到做一名共產黨員真的很難。
少奇說的做的,表裏如一,言行一致。婚後,他是中央領導,我是普通翻譯,他的房間裏有很多涉及政治、軍事的機密,我隻看公開的報紙和外事局送我的資料。
記者:聽說您母親是一位新潮、叛逆、解放的女性,是這樣嗎?
王光美:說起母親,她很了不起,我從她身上學到了很多東西,我受母親的影響也最大。我外祖父當過大學校長,母親是天津女子師範的學生,提倡女性解放,母親是身體力行的,小時候母親裹著腳,後來她堅決放足。
母親和父親結婚,除了外公默認,也是一片反對聲。因為父親娶過兩次妻子,母親則是大家閨秀,待字閨中,要去做人家的續弦,還要麵對非親生兒女,但母親主意既定,無人能阻止。結婚的那天,母親沒坐花轎,而是乘馬車,從天津一直到北京,在六國飯店宣布舉行婚禮。這在當時,也算是轟動性的新聞。
記者:您對少奇主席前妻所生的孩子特別好,甚至超過了對自己親生子女的關愛,是不是可以這樣說,您母親就是您的一麵旗幟?
王光美:的確如此,在我母親身上,有一種傳統的美德。對待子女,沒有什麽親生不親生之分。甚至對非親生子女,還要照顧多些。大哥王光德眼睛不好,看不清東西,母親讓我們弟妹們輪流念書給他聽,大哥攻讀的是哲學專業,對我們真是枯燥無味,但母親堅持要我們那樣做。為了方便大哥去商務印書館,母親特地為大哥訂了一輛包車。二哥、三哥也非母親所生,但母親還要資助他們留美。我的母親真讓我欽佩。
對“十年動亂”中一些謠言和傳聞的考證
記者:少不更事時,正趕上“文革”,我知道,那是個動亂、迷惘、道德淪喪和充斥著謊言的年代。我們熱衷於校園手抄本,《梅花黨》、《一雙軟底繡花鞋》一類,把您描寫成國民黨潛伏在大陸的特務頭子,說您是梅花黨的黨魁,還說您親自下令謀殺了李宗仁代總統的夫人郭德潔女士。後來“文革”結束,塵埃落定,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子虛烏有。但我仍然想問:這個謠言的出籠有什麽背景?
王光美:“文革”結束後,我從監獄被釋放出來,一出監獄大門,就有人問過這個問題。如今時間過去這麽多年了,很多曆史檔案都解密了,你想會有那回事嗎?我從沒聽說過什麽梅花黨,那是地地道道的誹謗嘛。
說起李宗仁夫婦,我倒真的很熟悉。李宗仁從四川來京,把他的兒子和阿姨托放在我二哥王光奇那裏。李宗仁還動員我做他兒子的家庭教師。我考慮自己是學物理的,又在讀研究生,不太合適,就婉拒了,後來我幫他找了一個女大學生。
記者:少奇主席出訪印度尼西亞時,印尼搞了一個軍事表演,據說一架表演的飛機當場墜了下來,少奇替印尼當時的領導人蘇加諾打了幾句圓場。後來為這幾句話,少奇主席在“文革”中吃盡了苦頭,這是真的嗎?
王光美:蘇加諾為了歡迎中國代表團,特意安排了一場軍事表演,一架表演的飛機確實當場墜毀。當時我和少奇都在觀禮台上,蘇加諾表情極為尷尬,當著那麽多的客人的麵實在下不了台,少奇寬慰了他幾句。這件事,在當時,在現在,都沒錯嘛。我們中華民族,泱泱大國,禮儀之邦,何錯之有嘛。年輕人,你那時也批鬥少奇和我嗎?
有記者插話:那時他還小,隻有在一旁看的份兒。王光美和在場的記者大笑。
記者:“文革”中有一幅漫畫,那是醜化您的,說您作表麵文章,讓人用轎車把您送到清華大學校門口,然後從後備廂拖出一輛自行車,裝模作樣騎到清華園,你聽說過此事嗎?
王光美:還真有那麽回事,“文革”前期,我到清華搞“四清”,我是副組長。當時清華大學的革委會主任是賀老總的兒子賀鵬飛,副主任是我女兒劉濤。我從中南海騎自行車到清華既遠又不安全,但我又不願坐小車,坐小車到大學校園看大字報,目標太大,也脫離群眾。後來這事大概是賀鵬飛反映到賀老總那兒去了,賀老總說,那怎麽行呢?老總從軍委安排了一輛卡車,把我送到清華附近,然後再騎車進入校園。後來考慮這也不是辦法,便在清華附近找了一間房子,是中直係統的,住了下來,這個問題才算解決。
你這人心術不正,做了可恥的幫凶,不思過反而自得,難道不懂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非要到報應降落才悔悟?!
看樣子老毛批她沒錯.搞特權和小圈子,貴族意識太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