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聞再敘羅榮桓（組圖）

文：歐陽龍門

政工元帥羅榮桓和政工大將譚政都出自四野。

羅榮桓與四野司令員林彪共事多年，關係並不好。林彪曾要求中央派聶榮臻取代羅榮桓作四野政委。林羅的這種關係，直接影響到四野司令部和政治部的關係。聽四野老人講，解放初期四野司令部和政治部的上下各級關係都不怎麽好。政治部因為知識分子多，看不起司令部，認為他們“老粗”。司令部也看不起政治部，認為他們都是“小資產階級”。後來陶鑄接任政治部主任，為了搞好團結，還專門組織政治部的人去看京劇。

老毛十分看重林彪是盡人皆知的事實。老毛同時也十分看重羅榮桓，“吊羅榮恒”的詩中有 “君今不幸離人世，國有疑難可問誰?” 可見評價之高。1956 年，羅榮桓因健康原因，請求解除自己的總政治部主任職務，並建議由譚政接替。中央批準了他的請求。算起來羅榮桓和譚政與老毛的關係還要早於林彪，屬於“三灣改編”時候的舊部。

圖：1940年，羅榮桓與林月琴在一起

羅榮恒後來與賀龍關係很好，戲稱賀龍為“龍頭大哥”。1959年, “廬山會議” 彭德懷被打倒。在國防部長的繼任人選上，老毛屬意林彪。當老毛征求羅榮恒的意見時，羅榮恒提了賀龍。理由是國防部長外事任務較重，林彪身體不好，不宜擔任這一職務。周恩來也是此意。但是老毛最後還是選了林彪。同時也決定賀龍為軍委第二副主席，林彪生病時由賀龍主持軍委日常工作。除林，賀之外，還有一位軍委副主席是聶榮臻。

1960年秋天，林彪主持軍委日常工作一年後，發動了對總政治部主任譚政的批判鬥爭。主要的原因有：譚政強調軍隊幹部的科學文化教育，不讚成林彪過高地吹捧老毛，過分地提倡學毛著。因而被林彪說成是彭德懷“軍事俱樂部” 裏的“政治部主任”。1960年底，根據林彪的意見，譚政被降為總政治部副主任，撤去了中央軍委常委和中央書記處書記的職務。羅榮桓對此大為不滿，並對譚政表示關切。

由於沒辦法找到各方麵都能接受的總政治部主任的繼任人, 老毛又讓羅榮恒再度出任總政治部主任。林彪對此不滿意，據說竟然一直不讓在報紙上公布。

羅榮恒二度主持總政期間，跟譚政先前的作法,跟賀龍,羅瑞卿在軍委,在總參的作法基本上是一樣的。都跟林彪的 “政治第一”有所不同。不讚成林彪過份地吹捧老毛，過份提倡 “學毛著”。對此，鄧小平策曾說：“我和羅榮桓同誌曾經同林彪作過鬥爭，批評他把毛澤東思想庸俗化，而不是把毛澤東思想當作體係來看待。”

這也和當時的政治環境有關。雖然1959年的“廬山會議”鬥倒了彭德懷，但是大躍進的徹底破產，大大地損傷了老毛的威信。尤其是1962年的 “七千人大會”，使黨內高層有了一個共識：搞建設劉少奇行，老毛不行，老毛也會犯錯誤。可惜的是這種共識隻在較高的級別，沒有達到民眾之中。更可惜的是這種共識隻是一種“是非”，而沒有成為一種“利益”,更沒有形成一個利益集團。一種“是非”的共識隻有在形成一種共同的“利益”的時候，至少要在不傷害“利益”的時候，才能變成行動。從“利益”的角度考慮，多數人在毛劉攤牌的時候，還是得站在老毛一邊。

實際上這個利益集團直到文革開始以後一段時間，才在老毛的打擊下形成。尤其是在林彪垮台以後，這個利益集團在周恩來身後成為一股勢力和老毛與此同時“四人幫”對抗。

從1962 年的 “七千人大會”到1966年這段時間，一個很有趣的現象是：在黨的高層，中央和省委書記，漸漸形成了接受劉少奇、鄧小平路線的傾向，老毛的搞法日益失去支持。以至於老毛抱怨他的話沒人聽。另一方麵，在林彪的帶動下，對老毛的“造神”運動卻愈演愈烈，使老毛在人民群眾中的威望越來越高，以至不可動搖。稍懂一點馬列主義常識的人都不難看出林彪所作所為的封建性。但奇怪的就是所有的人，即使是不同意林彪說法的人，也隻能跟著林彪的調子起舞，競相加入“造神”運動。

1963年，羅榮恒去世，時年61歲。肖華接任總政治部主任。

如果林彪死於1963年，那麽他在中共黨史上的地位當然就會與現在的地位徹底地不同了。而如果羅榮恒活到文革林彪當道時，肯定不會有好。考慮到羅榮恒與老毛的關係，羅榮恒的結局也許會好過賀龍，類似聶榮臻，當然也要看他當時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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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政諷刺林彪的龍門陣:

林彪最喜歡提縮寫口號,其中有一個是 “三八作風”,指的是三句話:

堅定正確的政治方向

艱苦樸素的工作作風

靈活機動的戰略戰術

八個字: 團結,緊張,嚴肅,活潑.

譚政看了，很不以為然，他說:什麽“三八作風”？這很不準確，還有個三八婦女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