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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尋清末民初八大胡同裏的男妓和女妓(組圖)

(2008-03-30 12:29:04) 下一個

  八大胡同是老北京花街柳巷的代稱,位於前門外大柵欄觀音寺以西。“八大”是虛指,該地區至少有十五條胡同屬於老北京的“紅燈區”。公認的八大胡同是:百順胡同、胭脂胡同、韓家潭(現名韓家胡同)、陝西巷、石頭胡同、王廣福斜街(現名棕樹斜街)、朱家胡同、李紗帽胡同(現名大力胡同、小力胡同)。八大胡同從來就不是一個法定地名。過去男人說去八大胡同,意識是告訴你他要“做什麽”而不是“去哪裏”。

  清末民初的八大胡同有兩個概念,從隘義上說,所謂八大胡同,並非某一條胡同的名稱,而是由八條胡同組成的。因為中國人愛將同類事物歸類然後說個大概數,如天橋八大怪、唐宋八大家、八大祥、燕京八景。其實,“八”字在這裏是個虛數,隻是表示其多。這八條胡同位於前門外大柵欄附近,因妓館密集而成一大銷金窟。


 

名妓賽金花與參議員江西民政廳長魏斯炅在上海結婚(191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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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初年北京名妓鳳仙、小桂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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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時期的妓女與嫖客合奏一曲

  《京都勝跡》一書引用過當時的一首打油詩曰:

  八大胡同自古名,

  陝西百順石頭城。(陝西巷、百順胡同、石頭胡同)

  韓家潭畔弦歌雜,(韓家潭)

  王廣斜街燈火明。(王廣福斜街)

  萬佛寺前車輻輳,(萬佛寺係一小橫巷)

  二條營外路縱橫。(大外廊營、小外廊營)

  貂裘豪客知多少,

  簇簇胭脂坡上行。(胭脂胡同)

  從廣義上講,八大胡同是指從鐵樹斜街以南,珠市口西大街以北,南新華街以東,煤市街以西這一大片區域內的許多胡同,這些胡同中有過明妓或暗娼,至少也住過“八大胡同”中的從業人員。隻是上麵說的這八條胡同多為一二等妓院。

  八大胡同的區域因時間不同說法不一。

  後來八大胡同附近又有相當的發展,社會上曾流行過“十條胡同”之說。即:王(王皮胡同)、蔡(蔡家胡同)、朱(朱家胡同)、百(百順胡同)、柳(諧音:留守衛)、石(石頭胡同)、廣(王廣福斜街)、火(火神廟夾道)、燕(燕家胡同)、紗(小李紗帽胡同)。這十條胡同的說法,雖不如“八大胡同”出名,但事實也確實如此。

  此地區除公開營業的妓院之外,還有無照的暗娼及遊娼。1949年,據北京市公安局調查,暗娼有17家,分布在延壽寺、施家胡同、掌扇胡同、虎坊橋等12條胡同。所以說清末民初在大柵欄這一帶就有三十多條的胡同中存有妓院。

  還有一種遊娼,是以旅店為活動之地。民國時期大柵欄地區有110家,大、中、小旅店,如惠中、擷英、國民、光明、春華、留香、遠東等大飯店,中美、林春、中西、慶安、玉華、雲龍等中等旅館,楊柳春、悅來、永裕、華北、新豐、金順、大同、大興、大生等小客店,均有遊妓出沒,約有100多人。

  民國時在“八大胡同”以南的天橋地區也存在大量的暗娼,如大森裏、蓮花間、四聖廟、花枝胡同、趙錐子胡同、金魚池大街、蒲黃榆的黃花樓,還有朝陽門外的東三裏、神路街,這些都是二三等妓院所在區域。

  當時妓院在北京的各區都有,惟獨前門外較多,而天橋地區與八大胡同隻有一街之隔,是連成一片的。

  另外,小觀胡同(今前門外好景胡同)、西興隆街、磁器口新生巷、培樂園、西南門外黃土坑等,都曾是四等妓院的聚集地。

  因為前門外大柵欄中的八大胡同是一個最為典型的地區,所以我們選取了這兒加以重點介紹。

  八大胡同應是在清初期奠基,清中期興起,清末與民國期間終成“大名”。

  八大胡同“風月場”雛形的形成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乾隆時期徽班進京下榻於八大胡同中的韓家潭、百順胡同一帶,此後四喜、春台等戲班相繼來京,分別下榻於八大胡同之百順胡同、陝西巷和李鐵拐斜街。所以老北京有句俗語:“人不辭路,虎不辭山,唱戲的不離百順、韓家潭。”

  可見八大胡同與戲劇特別是京劇的形成發展的曆程有千絲萬縷的聯係。他們中的有些人也是以相公業為生的。


八大胡同京城男妓的下處和嫖規


  男妓,顧名思義,就是男性娼妓,古時叫“兔子”、“小唱”,即“小娼”。也有稱之為“小手”的。後稱為“像姑”,即像姑娘的意思。後諧音為相公,自稱“堂名中人”。寓處稱“相公堂子”或“下處”。

  八大胡同之男妓,據史書記載,自嘉道時已興盛了。

  華胥大夫於道光八年所作《金台殘淚記》中載:“王桂官居粉坊街,又居果子巷。陳銀官當居東草廠,魏婉卿當居西珠市口。今則盡在櫻桃斜街、胭脂胡同、玉皇廟、韓家潭、石頭胡同、朱茅胡同、李鐵拐斜街、李紗帽胡同、陝西巷、百順胡同、王廣福斜街。每當華月照天,銀箏擁夜,家有愁春,巷無閑火,門外青驄嗚咽,正城頭畫角將闌矣。當有倦客侵晨經過此地,但聞鶯千燕萬,學語東風不覺,淚隨清歌並落。嗟乎!是亦銷魂之橋,迷香之洞耶?”

  男妓的下處與嫖規是:當時入妓館閑逛稱“打茶圍”,赴諸伶家閑侃,也稱“打茶圍”。

  據《清稗類鈔》中記載:“客飲於旗亭,召伶侑酒曰‘叫條子’。伶之應召曰‘趕條子’。”

  “光緒中葉例賞為京錢10千。就其中先付2400文,曰:車資。8000則後付。伶至,向客點頭,就案,取酒壺偏向坐客斟酒。斟畢,乃依‘老鬥’坐(彼中互稱其狎客曰:老鬥)。唱一曲以侑酒。亦有不唱者,猜拳飲酒,亦為‘老鬥’代之。”又“‘老鬥’飲於下處,曰‘吃酒’。酒可恣飲,無熟肴。陳於案者皆碟,所盛為水果幹果糖食冷葷之類。飲畢,啜雙弓米以充饑。” 

  綜上所述,京城男妓的下處、嫖規、設備等基本上是和女妓相同的。男妓衰亡後,又由女妓傳留下來,特別在八大胡同,一直延續到1949年前。八大胡同區域的戲樓、茶園、酒樓、飯莊、堂寓、下處這種鬥相麇至、打情罵俏、不堪入耳的場景當年是處處可見。

  時人蔣芷儕曾記:“八大胡同名稱最久,當時皆相公下處,豪客輒於此取樂。庚子拳亂後,南妓麇集,相公失權,於是八大胡同又為妓女所享有。”

  光、宣之際,北京妓業的興盛程度已經超過相公業,清亡,民國肇造,娼妓徹底勝過相公。著名的戲劇藝術家田際雲,於民國元年四月十五日遞呈於北京外城巡警總廳,請禁韓家潭一帶相公寓,以重人道。後總廳準呈,並於同月二十日發布告示,文曰:“外城巡警總廳為出示嚴禁事:照得韓家潭、外廊營等處諸堂寓,往往有以戲為名,引誘良家幼子,飾其色相,授以聲歌。其初由墨客騷人偶作文會宴遊之地,沿流既久,遂為納汙藏垢之場。積習相仍,釀成一京師特別之風俗,玷汙全國,貽笑外邦。名曰“像姑”,實乖人道。須知改良社會,戲曲之鼓吹有功;操業優伶,於國民之資格無損。若必以媚人為生活,效私倡之行為,則人格之卑,乃達極點。現當共和民國初立之際,舊染汙俗,允宜鹹與維新。本廳有整齊風俗、保障人權之責,斷不容此種頹風尚現於首善國都之地。為此出示嚴禁,仰即痛改前非,各謀正業,尊重完全之人格,同為高尚之國民。自示之後,如再陽奉陰違,典買幼齡子弟,私開堂寓者,國律具在,本廳不能為爾等寬也。切切特示,右諭通知。”

  1900年,八國聯軍進入北京。侵略軍要滿足獸性需求;庚子賠款,清廷要稅收;再加上前門火車站的建成,使得北京娼業驟然膨脹。

  八大胡同妓院的檔次在北京首屈一指,自此暴得大名。這時的相公堂子則已基本上被女妓所替。

  作者:張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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