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鑰匙很吸引人。小佳不傻。
她在和老徐做在五星級酒店裏吃飯的時候,是感到虛榮心的滿足的,甚至有點得意。太明顯不過了,老徐對自己很有好感。通過這段時間的經曆,從薇薇安的經曆,陳家銘給的錢,到徐強生給她工作,小佳已經有點明白,女人對男人的吸引力,是一種資本。事實證明小佳也是有資本的。隻是她暫時還沒有意識到自己也可以主動去利用這種資本。但是另一方麵,她也沒覺得自己接受別人的好感有什麽錯,她覺得隻要是別人主動給的,又不是自己去要的,就不算錯。而且她自認為也沒有做什麽出格的事。
可是這次,她本能地意識到,自己如果接受了這鑰匙,是要付出一點代價的。至於具體是什麽代價,後麵接下去將會發生些什麽,以小佳的社會經驗,她還不完全明白。但是她知道不光是吃吃飯,做做賬,跑跑關係那麽簡單的。她能隱隱地感到危險。不過到底是擔心危險呢,還是感到一種冒險的刺激?小佳自己也說不清楚。
除了這點擔心之外,小佳對徐強生這人並不反感。作為一個老板,小佳對他甚至還很有好感。替徐強生做事至少讓人覺得踏實可靠。小佳對他即或算不上崇拜和仰慕,至少是尊敬的。不說為人處世,單說經營生意,管理公司,老徐雷厲風行,能曲能伸,恩威並重,比起陳家銘菜包子之流,那是能幹太多了。
但是把徐強生和自己個人生活聯係起來,這種想法總還是讓小佳覺得有點不舒服。以前徐強生的試探,畢竟不象這次這麽明顯地。這一次,小佳象實驗室裏的小老鼠,被電擊了一下,好象清醒了,又好像反而變得更呆滯了。
女人總是希望自己的男人有孩子一樣的眼神,又要有父親一樣的能力。可惜這兩者往往不能兼得。小佳還年輕,還沒有好好地愛過一次呢。
小佳眼裏的霧氣,漸漸凝固變得潮濕,最終慢慢散去。
她把鑰匙放回信封裏,輕輕地推過去,慎重地推回到徐強生的麵前。
“徐總,真的謝謝您。這地方太大了,我一個人住不合適。而且我已經找到住的地方了,已經和朋友說好了。”
小佳說這句話的時候,又伸手摸了一下自己褲兜裏的那把鑰匙。她此時心裏急切地想要看到陸濤。
徐強生說:“哦,是這樣啊。那沒關係,不要緊。不過房子我留著,任何時候你需要的話盡管說好了。”
他還是笑嗬嗬地看著小佳,也許是帶著幾分酒意,看上去既象是不懷好意,又好象是洞悉一切的樣子。
本來還是安心吃飯,這下因為有了心事,小佳倒坐立不安的起來。徐強生看出她心不在焉,急著要走,也就草草收席,結帳買單了。兩人剛站起來,服務生就過來殷勤地遞上大衣,徐強生挺紳士地幫她穿上。小佳因為讓人看到自己穿的媽媽的舊大衣,領子和裏子都磨得退了顏色了,十分不好意思。
好在徐強生和服務生都很拎得清,完全裝做沒有看見的樣子。
小佳一邊往外走,一邊告訴徐強生她要去看一個朋友,等下自己打車。徐強生微微一笑,沒有做聲。在酒店門口,就叫門童幫她招了一部出租車。
酒店的門童快步跑過來給小佳扶著車門,小佳適應得也挺快,此時已經能夠泰然處之,欣然接受服務了。徐強生搶先給了司機車錢,和小佳說聲再會,目送車子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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