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茶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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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個瑞典人的小故事

(2009-05-02 13:13:19) 下一個


奧洛夫是瑞典人,生就一張長臉,說話聲音低沉,嗡嗡地就像從共鳴箱中發出來的一樣。別看他身高兩米,卻自幼就喜歡小動物。聽說我們研究所召動物飼養員,就興衝衝趕來應征。被聘用後,走進動物房,看到裏麵有大白鼠、小白鼠、豚鼠、兔子、還有小乳豬,高興得不得了,以為找到了今生第一稱心的工作了。從此每天清籠給食時,都要把兔子抱在懷裏摸兩下,讓又乖又溫順的大白鼠在手臂上跑一圈。小動物真是太可愛了。

然而奧洛夫沒高興幾天,就開始感到痛苦。因為這兒不是動物園,不是自然保護區,而是科研機構的動物房,人和動物並不是和睦相處的。他每天都眼睜睜看到那些可愛的動物,被送進實驗室,讓那些被稱之為科研工作者的人們灌腸、打針、剖腹、開腦。他傷心至極卻無能為力。他知道人們在做科研,萬物之靈正為自己的未來,迫使動物作出犧牲。這是上帝安排的嗎?上帝造出這些溫順而繁殖力強的老鼠,就是為了讓人類作實驗的嗎?對這些問題,奧洛夫想不出答案。他信上帝,但天高莫達,他也無法去問一問。

研究所有一位來自中國的學生,殺大白鼠時,用的是中國的方式,一手提著鼠尾巴,一手掄起木板,猛然對著老鼠後腦勺,“啪!”地一擊,老鼠立即嗚呼哀哉。奧洛夫看後幾乎昏過去。他問:“可以這樣殺老鼠嗎?為什麽不把它們放到二氧化碳箱中處死呢?”那學生說:“這方法看似殘酷,其實老鼠受的痛苦倒少,因為時間快,僅零點幾秒。倘若放到二氧化碳箱中,老鼠就像被人掐住了喉嚨,捏死了鼻子,缺氧、掙紮,抽筋,老半天才活活憋死,你說痛苦不痛苦?”他喉嚨裏“嗡嗡”了幾聲,沒有爭辯,卻去問了動物保護委員會。委員們一致認為不可以這麽可怕地殺老鼠。那同學隻得改變方法。奧洛夫感到他總算為可愛的老鼠做了件大好事。

動物房裏的大白鼠,都是三隻一籠。籠子大,三隻老鼠聚在一起,所占的麵積還不到籠子的八分之一。有位委內瑞拉來的博士生,因為實驗分組的需要,就把四隻老鼠關在一個籠裏。奧洛夫看到了,大為不滿。從動物房跑到辦公室,找到這姑娘,為鼠請命。說四隻老鼠關在一起,不行,太擠了;說動物保護委員會的專家說了,老鼠如果沒有足夠的活動空間,精神要受到壓抑的。這姑娘這兩天心裏正不痛快,因為到研究所後,隻給了她一張小桌子,安在一個小小的辦公室裏,同室另外還有三名博士生。房間太小,人進進出出常撞來撞去。她聽了奧洛夫的話,豎起眉毛說:“你看這房間,四人擠在一起,中間的空間還容不下兩個人。那老鼠的住房條件,比我們好多了!你怎麽不問問我壓抑不壓抑?你們瑞典難道祗關心老鼠不關心人嗎?”奧洛夫被搶白了一番,環顧這小而擁擠的辦公室,拉長了臉,說不出話。

奧洛夫工作了三個月,辭職了。他說他寧可看到人受苦,也看不得老鼠遭罪。因為人狡猾,會說話。老鼠老實,不會抗議。他說他如果不辭職,恐怕遲早會得精神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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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幸福劇團 回複 悄悄話 瑞典人釣魚過後就會像這個中國人殺老鼠一樣的。

咳咳,好看,瑞典奇怪的人多著的,不必大驚小怪。
子夏浮雲 回複 悄悄話 hahaha, 看了好笑,也很真實。
想起我剛來美國是也見過實驗室同仁用這種摔法殺老鼠,在國內似乎是常規(過去?),而現在想想,那得要多大的勇氣和決斷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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