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9年蔣桂戰爭前桂係的輿論準備 (3)

1929年蔣桂戰爭前桂係的輿論準備

                              楊國材

(續2)

七、蘇民在“五四”紀念會上講的話

　　各界同胞，今天是國恥紀念日，因為民國4年1月的時候，日本帝國主義者，提出“二十一條”，要中國承認，到是年5月7日，更以最後通牒，威迫北京政府於48小時內簽字。當時，袁世凱因想做皇帝，就不顧一切，竟於5月9日簽字，承認這些賣國條件，我們要知道“二十一條”，無論哪條，都是不能承認的。如果承認了，可以說中國是亡國，所以“五•九”是中國受奇恥大辱的日子，這種恥辱，我們永遠不可忘記，並設法來洗雪。但是自從民國4年直到今天已經有十餘年，每年今日都是舉行一次國恥紀念，可是這種恥辱不但未洗雪，而且同樣的恥辱繼續發生。如去年“五•三慘案”發生，就是日本帝國主義者給我們的莫大恥辱，所以今天紀念國恥。要知道國恥從何得來，一方麵固然是帝國主義者要亡我國，使我民族不能生存，訂下了好多的侵略條件，強迫我們承認；而另一方麵，卻是軍閥勾結帝國主義做出來的。如果不是袁世凱想做皇帝，勾結日本帝國主義，五九國恥，斷不致造成；不是奉係軍閥想延長其生命，勾結帝國主義，五•三的事件也斷不會發生。因此，我們今天想雪恥，固然要團結起來，打倒帝國主義，尤其是要打倒一切勾結帝國主義者的賣國賊。

　　袁世凱、奉係軍閥等賣國賊，已被我們打倒了，現在又有賣國賊與袁世凱奉魯軍閥一樣。這是誰呢？就是蔣介石。因為他想做皇帝！故此近日極力勾結日本帝國主義者，對於濟南慘案，以無條件解決，甚至日本想撤出山東日兵，也叫他不要撤退，每天情願送回日兵給養費十萬元。這種賣國的手段，是不是與袁世凱及奉魯軍閥一樣？故此我們要打倒日本帝國主義，就要先打倒蔣介石。我們要知道打倒日本帝國主義者本是很難的，因為日本現在兵強馬壯，我們實在比不上，唯有經濟絕交才可以斷他們的死命。日本帝國主義者專靠在我國貿易，倘我們實行與他經濟絕交，他國內的金融，一定會發生恐慌，一定不能維持，所以對日經濟絕交就是我們打倒日本帝國主義者的唯一方法。現在蔣介石因為勾結日本帝國主義者，竟下令取締全國對日本經濟絕交運動，他說誰做對日經濟絕交運動的事，即以擾亂大局論罪。我們試想想，對日經濟絕交，凡屬中國人民，哪個不應當做？所以我們如不想打倒日本帝國主義則已，如果想打倒，就要先將禁止對日經濟絕交的賣國賊打倒，然後我們才有出路。

　　先總理曾經說過，武力與帝國主義結合者無不敗，武力與人民結合者無不勝。現在蔣介石雖然有些許的武力，但是他與日本帝國主義結合，我們廣西這次出兵打他，我們的武力是與全國人民結合，照總理所指示，則最後勝利一定屬於我們，是毫無疑義的。現在我們軍隊，已節節勝利了，希望各同胞一致奮勇，做我們護黨討賊軍的後盾，這是今日開會的意義。

八、黃紹竑在紀念周中的演講——報告時局

　　各位同誌，各位代表，兄弟這次回來，因為身體不適，所以各種紀念日，不能與各同誌見麵。現在時局十分嚴重，一般同誌，對於時局情形，多不明瞭，而市麵上也像有點恐慌。今天特乘紀念周的機會，將時局報告一下：我們自從出師北伐，直到去年才得到全國統一，不料蔣中正就借統一的名目，要造成個人的專製，實行竊黨禍國。這回三次全會，本為本黨最高權力機關，其組織健全與否，關係於黨務政治極大。然蔣中正竟以此為其工具，所有代表多圈派他的爪牙充當，把黨的組織精神，一概打破，蔑視全黨黨員的人格，鉗製全體黨員的公意。雖遭河南、河北、山東、陝西、甘肅、廣東等十餘省黨部一致反對，他仍悍然不顧，務達其個人支配黨國的私圖。各位同誌，我們向來是主張以黨治國的，現在最高的黨權已為蔣中正所盜竊，本黨根本沒有了，尚說什麽以黨治國，這是時局嚴重的第一點。 

　　其次，我們革命的目的，是在求中國之自由平等，所以先總理主張廢除不平等條約。蔣中正為國府主席，應如何秉承總理遺教，努力為國家爭主權。蔣介石不但不遵總理遺囑，力求不平等條約之廢除，反將一切不平等條約加了一重保障。如最近的濟案，是無條件解決的，甚至西原借款，也加以承認。我們要曉得西原借款原額二萬萬，因用途不正當，日本帝國主義者已不來追討，今蔣中正對於這筆糊塗帳，加以承認的原因，是為著這款當時上交了16000萬，尚須交2000萬，共交18000萬就算了帳，蔣介石想得到這2000萬對國內用兵，所以糊裏糊塗的私訂條約承認了。我們知道這筆借款在曹琨、段琪瑞時代，尚不敢承認，而他竟承認了。這種無故賠款的外交，實在開古今中外未有之賣國先例，這是時局嚴重的第二點。

　　治國之道，全國政權必須公諸人民，治權必須付之賢能，然後政治才有進步。蔣中正做了國府主席後，引用戚貴，樹黨營私，所有收入的財政，從未公開。山東省主席孫良誠因日兵占駐濟南，乃移駐泰安，日兵撤退後，濟南自應由孫接防。他蔣中正以孫非其爪牙為由，便不給孫良誠，要給方振武接收。方振武一時趕不到濟，又要求日本暫緩退兵，而且每日送回10萬元給日本作軍費，每月就要送300萬元之多。可見蔣中正隻顧自己的地盤，絕不顧及國民的血汗。這種賠錢賣國行為，的確貽笑萬邦。至蔣中正個人的開支，每月竟達百多萬，用人民脂膏供其收買爪牙，實屬浪費。此外賣官鬻爵，賄賂公行的事情時有發生，凡到過南京的人誰都知道，故南京政府的貪汙，比北京政府，實有過之無不及。現在中央政治上種種黑暗，都是蔣中正一人所造成，這是時局嚴重的第三點。

　　人民厭亂已久，北伐成功之後，對於裁兵，是全國民眾所希望的，尤其是兩粵同誌所渴望的。蔣中正竟視裁軍為排除異己的好機會，把那些有功將士，通通排除，將私黨積極擴充，如從前袁世凱排除西南革命勢力一樣。蔣中正得了西原借款2000萬元為軍費便攻打武漢，壓迫河南廣西，務必將有真正革命曆史的軍隊消滅。這種排除異己的野心，說明蔣介石想做皇帝的真正用心，這是時局嚴重的第四點。

　　至於蔣介石為人，偽詐成性，忌妒和狠毒無比。他所做的事，是通通倒行逆施的。因為其所用的人，非走狗即親貴，至本黨的革命同誌，則被他壓迫、放逐、殘殺。我們知道要想革命成功，必須將以前不好的政治積習徹底的改革，用人行政需大公無私，革命才有成功的希望。今蔣中正所用的人員是些阿諛奉承、甘為走狗絕無人格之輩。如湖南事情發生後，蔣即拿二千萬元借款收買了兩湖革命軍人的人格，如果軍人的人格也常常用金錢收買，使其寡廉鮮恥，則日英帝國主義者也可拿金錢來收買了，試問我們的國家尚能存在嗎？這是時局嚴重的第五點。

　　複次，我們國家想獨立存在於世界，全國人民能夠自強自信，而主持國政的領袖，尤須以身作則。而蔣中正匯去外國銀行存放的款竟達2800餘萬之多，試問如此巨款從何處來？亦不過民脂民膏而已。蔣中正搜刮了民眾脂膏，猶不信自己國家的安全，而托外國銀行來保管，無怪外人說我國民政府，沒有自信力了。吳佩孚雖是軍閥，但失敗後，並沒有錢，也不藉外人來保管。可見蔣的人格操守，確比吳佩孚軍閥不如。至於這次武漢之事，因為蔣介石購買遊離分子，廣東方麵，也是因為蔣介石200萬收買一些無人格的軍人，所以搞出些許變化。我們要知道，真正的革命，絕不是金錢可以收買的，袁世凱何嚐不收買了很多豬仔，其結果卒被打倒。蔣中正想效仿袁世凱，難道他能夠存在嗎？現在希望護黨同誌一致聯合起來，去做倒蔣工作，以前武漢民眾沒有聯合起來，以致倒蔣不能成功。現在馮玉祥、朱培德、張發奎等已經有了聯合，一致倒蔣。

　　總之，我們無論如何，必須將蔣打倒，不然，革命事業一定會中斷的。在這時局嚴重時期，我們廣西的任務非常重大，而蔣對廣西也視為眼中釘，非根本拔除決不肯罷手。因此前幾天出現了有湖南廣東要出兵來打廣西的謠言，但我們站在革命的立場，就會一直打到底，決不會妥協的。各位試看蔣介石，是否革命呢？本省黨務、政治是否革命呢？我相信廣西黨務、政治，雖無長足的進展，但對於各種的建設，也有相當的進步。那麽，我們的革命同誌，就要全部聯合起來，打倒反革命的蔣介石。別說湖南、廣東出兵來，就再多些也不怕，況且事實上，他們斷不能出兵來打我們。從前，粵軍及紅軍何嚐沒有數萬之眾來廣西，但是住了幾個來月，費了幾百萬軍費，就要快走了，甚至紅軍，也不能回去。現在他們如果要來，我們盡管請他來試試。至貴州方麵，素來是與我們聯合的。何健本與我們聯合倒蔣，現在卻被他收買了，這種反複無常的軍隊，他有一萬，我們隻要二千就可以打他了。廣東本來無人不反蔣，隻為著拿了二百萬，就使戰事停頓起來。現在的問題，隻有反蔣和擁蔣，無所謂和平。我們已決意先解決廣東無人格的軍隊，大軍已經出發，俟廣東解決後，再向長江方麵。至於出師北伐問題是可以在目前解決的。本黨黨務，也可以在目前解決。不過我們一麵倒蔣，一麵承認他所把持的中央黨部及國民政府，也是不對，因為中樞被他盜竊，任他的把持操縱了，故此我們須一麵努力去打倒蔣介石，一麵主張開第二屆中央監執委員第六次全體會議，以便恢複中央黨部及中央政府籌開合法的第三次全國代表大會，以解決一切政治黨務問題。但我們這種主張，希望各同誌及民眾一致擁護，才快成功。如果一麵倒蔣，一麵懷疑，這是不行的。須知黨國，我們各人都有一份的。蔣中正現在一個人把持了黨國，我們豈可容忍，我們隻有向前奮鬥，才可能到光明大路去。這是兄弟希望各同誌認清楚的。兄弟今天去前方督師，關於後方的防務，希望各位維持，如市麵有謠言，各位可以鎮定處之，使人民各安其業。此次戰事快則兩禮拜，遲則三禮拜，總可以解決，所以在這紀念周向各位通報一下。 

九、國民革命軍第十五軍政治訓練部

　　討蔣宣傳大綱本黨政治采民主集權製，此盡人皆知，豈能任一人竊黨護國，獨攬大權，專斷一切，以遂其皇帝夢。現蔣中正即效袁皇的故智，利用其在中央的地位，不惜一切倒行逆施，為過其皇帝癮之預備，故蔣中正不倒，黨國難存。茲將蔣氏之罪惡，撮要列左：

　　（一）盜權竊黨，破壞本黨的根本組織本黨黨綱所載“吾黨之目的，在於中國領域之內”，構成“民有民治民享之國家”，而黨章所規定，則以全國代表大會，為本黨最高權力機關。第三次全國代表大會，是本黨統一全國後的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關係著國家的建設大計，至為重要，舉凡一切的政治經濟的建設程序，以及人民在訓政時期行使四權的準備，即須在第三次全國代表大會從容研究，詳細討論，次第確定。乃蔣中正包藏禍心，欲遂其個人專之私，竟把持中央，圈定指派其爪牙，充當代表，蔑視全體黨員之人格，鉗製全體黨員之公意，曾經遭黨中先進及豫、鄂、桂、魯、陝、甘、平、津、蘇、京、滬及海外各級黨部、民眾團體一致反對，仍悍然不顧，甚至把蘇豫兩省省黨部指導委員撤職查辦。上級黨部行為不對，下級黨部連說話的餘地都沒有，還算什麽民主集權？本黨的製度，本黨的精神，本黨的黨員人格，不是被他一個人糟踏完了嗎？

　　（二）媚日賣國，犧牲全國人民之利益五•三濟南慘案，中國損失生命在8000人以上，財產損失達5000萬元以上，交接結果，既甘與日將福田作城下之盟，複承認西原借款，作為交換撤兵條件。更為安置私人計，請求日本緩行撤兵，雖每日賠償日本軍費10萬元，亦在所不惜。吾黨革命目的，在求中國之自由平等，總理臨終遺囑，在廢除不平等條約。蔣中正如此倒行逆施，是吾黨的罪人，國民之公敵，山東同胞的仇敵了。

　　（三）用戚貴，營私舞弊任賢使能，舉直黜枉，是為政的正軌。本黨民權主義，總理也曾說了，政權超之於全體人民，治權需付於賢能。蔣中正當國以來，引用戚貴，把持要津，財政從未公開，挪移國庫，以供私人販運鴉片，以遂其發財之貪欲，複賄賂公行，羽翼宵小。蔣某個人的生活之費，每月達萬元之巨，分存入倫敦、紐約、巴黎各銀行的，竟達2800萬之多。吾黨革命目的，要解除帝國主義的政治經濟的壓迫。蔣中正身為國府主席，反搜刮如此金錢，送儲外國銀行，如果想求中國發展實業，反抗帝國主義的經濟壓迫，不反蔣那是萬萬達不到目的的。

　　（四）窮兵黷武，移裁兵公績來充戰費我國財政困難，一切建設無從著手，人民生活日益艱難，就是苦於兵額太多，所以裁兵會議，是國人皆企望的一回事。哪知蔣介石喪心病狂，學袁世凱、段琪瑞的把戲，俟裁兵費一到手，卻不發給第二、三、四等集團軍，作裁兵遣送回家之資，反挪移此款用作對勞苦功高主持正義的革命軍隊作戰，蔣逆之肉，其足食嗎？

　　（五）嫉忌有功之士，任意殘殺同誌去年，當北伐軍進北平以後，軍事上可算告一結束，論功敘賞，我們黨內武裝同誌，如李宗仁、白崇禧兩位，總算功績偉大了，出師北伐以來，李、白兩同誌，率領健兒，轉戰兩湖、安徽、江西、南京，渡江而北，平定山東、河南、河北諸省，流血最多，犧牲最大，對於國民革命的忠誠，國人沒有不欽佩的。然蔣中正忌能害賢，故當白崇禧同誌，遠征北平時，蔣竟斷絕其餉械的供給，隻為便於蔣逆竊黨禍國的行動。此外，蔣中正不惜將全國民眾所擔負的裁兵公債，對我們在武漢的革命軍宣戰，此蔣逆害賢忌能之罪者一。李濟深同誌，為黨國謀和平，冒險晉京，原冀促蔣中正的覺悟，蔣逆將其禁錮，此蔣忌賢害能者二。至於民國15年以來，黨中的武裝同誌及忠實同誌，被蔣中正陰謀殺害者更不計其數。

　　（六）公行賄賂，挑撥戰爭蔣中正把持中樞，賣官鬻爵，賄賂公行，這是凡到過南京者都知道的，不獨蔣中正自己受賄，抑且公然向別人行賄。最近之賄賂廣東陳攻桂，是有目共睹的。原來廣東因地理上、政治上、經濟上的種種關係，兩省人民，感情素敦，即自民國，革命軍北伐以來，兩省軍政當局，也是互相合作的，乃蔣逆此次竟將巨款，賄賂陳濟棠、陳策、陳銘樞等，使三陳來攻廣西。此種卑劣陰險手段，稍有人格的人，皆不屑為，而蔣中正身為國府主席，竟肯為之。欲一件一件的說來，真難說完。隻撮其犖犖大者，已如上敘了。總之，蔣中正不倒，黨國是絕望的。同胞們，同誌們，一致起來，討伐蔣中正！

十、李宗仁、周西成等討蔣通電

　　宗仁等服膺總理三民主義，隨諸先進之後，為黨國馳驅，奮鬥頻年，掃除軍閥，革命初步，幸告完成。此皆全黨同誌、舉國人民，戮力同心，乃堯臻此，非任何一人所能居功，假作威福。近據中央委員，豫魯陝甘新鄂黔桂各級黨部，各省選出代表，黨中先進分子，及民眾團體，函電紛來，均謂蔣中正把持三全大會，公然指派出席代表，篡竊最高黨權，製造個人工具，與袁氏之參政院，段氏之善後會議，竟同一轍；而擅擁中央委員，槍殺請願代表，以視袁氏驅逐議員，解散國會，尤有甚焉。帝製自為，儼同洪憲，淫威所被，人人自危。敦促興師致討，以救黨國。每一披讀，為一淚下，羞北伐出師以來，中經多難，宗仁等時以大局為重，罔不隱忍求全，維護中樞，不渝終幾殆。所冀蔣氏一本為公之旨，共完建國之功，上慰總理之靈，下符人民之望。無如其權位愈重，舉動愈乖。對於黨務策略襲用共產黨，操縱極其能事，覆雨翻雲，離奇莫測，阿附者即屬桑梓，貪汙之輩，盡最收買，異己者輒加反動庸代之名，概遭排擯。支配悉為私意，整理徒托空言，尤複豢養爪牙，私立小組，輦金遣使，勾結多端，傾軋成性，黨紀斯墮。對於同誌則猜忌出於性成，待遇無非手段，相需之時，親若兄弟，嫉視之時，儼如仇敵，階囚座客，寵辱無端，如膝墜淵，愛惡靡定，甚至感恩立帥，背義而纓符，刎頸至交，借端而殘命。其有才能勝己，不受羈縻，則更視若眼釘，暗推利刀，此皆有事實可言，或其人猶存，每言及之，輒為心痛。對於軍權，則私立係統，豐植羽毛，嫡支顯判親疏，餉械遂分厚薄。是非公然挑撥，功罪絕不分明，納叛收亡，資為攻人之具，賄甲倒乙，習成賣友之風。大致為一人養兵，非為民眾。坐令荊榛遍地，掠及近幾，民命何依，外幫騰笑。對於財政，則搜刮極於錢財，勒索遍於比戶，或事關禁品，照運而時出主持，或業屬私人，無理而強行收沒。公幣所入，究有幾何？而度支從未公開，則稽核更無所自。，豔姬華廈，享用幾過諸侯，露宿風餐，饑寒罔憐士卒。巨金儲外，人言憤憤，當不為誣。對於政治，則外戚專權，府員備位姻婭，相將成寵，式樣酷難分焉。貪黷官僚，投機而臻榮顯，青紅蘭夥，倚勢而肆欺淩。氣焰灼天，朕即政府，任意妄為，惡劣日趨，遑言建設。對於外交，則謬妄甚於軍閥，畏懦等於亡清。苛約廢除，因屬失望而意比修約，轉益喪權，大錯已成，補救何及。他如西原借款，濟南慘案，所損尤重，舉國悲憤，乃因急於內爭，或有力爭承認，或率行妥協，甚且駐濟日軍，反要求緩撤。斯民賣國，一直如此，寧有肝腸？凡此種種謬行，早為國人共嫉，徒以統一初成，外患內擾，相逼而至，遲廻卻顧，未起非難，乃其好亂日甚，黷武窮兵。邇者，竟將裁兵公債，移作戰費，利誘威迫，詭詐百端，自由動兵，不經會議，甘為賊首，破壞和平。宗仁等深恐戰禍一發，重苦吾民，滿目瘡痍，豈堪蹂躪。乃吾人愈示退讓，而蔣賊愈肆猖狂，節節壓迫，推其用意，直欲驅我革命袍澤，互相殘殺，然後一網打盡，以遂其家天下之野心。宗仁等不忍先烈艱難締造之薪基，至斯而墜，亦以為護黨救國，責無旁貸，因是勉徇眾意，揮淚誓師，與之周旋。唯有不可不鄭重申明者，政治匪為一人之利害，改革應有明確之主張。語其大者，重開合法三全大會，依建國大綱，實行均權製度。凡諸重要條件，實應時勢要求，更望共同切磋，付諸合法權利，為一勞永逸之計，植萬年有道之基，黨國安危，在茲一舉。天日在上，實式憑之。李宗仁、周西成、鄧錫侯、田頌堯、賴心輝、楊森、羅澤州、李家鈺、李鼎勳、張汝驥、黃紹竑、白崇禧。叩歌（五日）印。 

由上麵資料我們可以看到的是：

　　①新興軍閥的蔣介石、李宗仁等都是為了爭奪地盤，爭奪名利地位，使廣西的工農群眾遭受無數的浩劫。

　　②因內戰而起的經濟崩潰，如物價高漲，桂幣貶值，外幣內流，以致民不聊生，窮困到了極點，但軍閥們還是提倡內戰，不顧人民生死。

　　③仇恨共產黨，想打倒了蔣介石，拿到偽中央政權，以便能更為所欲為，甚至消滅共產黨。所以這次戰爭桂係雖然失敗了，但卻又影響了1936年的蔣桂戰爭的繼續。自失敗後，桂係更積極地擴充軍備，大辦民團，大辦軍訓，口號是“建設廣西、複興中國”，很明顯地暴露其爭地盤，爭權利地位，爭功勞，甚至企圖統治全中國，所以，1936年桂係還遵循國民黨反動派的胡漢民遺囑“要推翻獨裁政治，要肅清共匪”，發動了內戰。

　　④國民黨反動派軍閥們的矛盾和鬥爭，反映著帝國主義各國的矛盾和鬥爭，隻要各帝國主義分裂中國的狀況存在看，各派軍閥之間的鬥爭也就會繼續存在。有時雖有暫時的妥協，但下次會發生更大的內戰。誰有財閥更大的支持，誰就能夠取得帝國主義的更大量的援助而得到暫時的勝利。

《廣州文史資料存稿選編》第二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