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穀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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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乎?友乎?-鏡像中的澳洲大兵與中國:抗戰時期——凋零的“鬱金香”(之五)

(2007-08-11 08:57:23) 下一個

凋零的“鬱金香”-澳洲部隊在中國(續四)

在進入中國近一年的時間裏,這支澳洲大兵部隊未參加過任何一次的對日作戰,除了其中的個別隊員曾經參與過一次當地突擊隊的外出偵察任務之外,他們恐怕連日本人的麵也沒有照過。他們唯一可以自慰的是,利用其從緬甸攜帶來的爆破工具和偵察器材等,給這些遊擊部隊做了些培訓,並指導了這些士兵如何操作迫擊炮等技術;同時,英軍的醫療小分隊,盡其所能,為中國士兵(當然也包括這些澳洲大兵)及當地老百姓提供了醫療服務。

這支部隊士氣低落,無所作為,恐怕是令其被召回的最直接的理由。至於導致這支部隊毫無建樹的原因,有中國和澳洲兩方麵的說法。

中國國軍遊擊軍(突擊隊)的最高指揮官李默庵將軍在其回憶錄《世紀之履:李默庵回憶錄》(李默庵口述,劉育鋼、高建中編寫;北京:中國文史出版社,199510月版)中,對這支澳洲大兵部隊的評價非常之低:這支部隊的官兵大多由英聯邦在海外的商人、牧師及傳教士等組成,職業軍人很少。盡管他們隨身攜帶來了一些爆破偵探設備,但卻不是訓練有素的軍人。他們態度消極,無心訓練,紀律馳廢,然而卻看不起中國人,索求太多,難以駕馭。他們製造的麻煩遠多於其工作效率,更嚴重的是,他們強入民宅,任意拿走財物並強奸婦女。從上麵(之三和之四)披露的幾張照片看,其軍風紀與為其擔任警衛之責的突擊隊士兵相比,確有差距。


(有興趣者,請參閱該書。)
而按照這些澳洲大兵和英軍的說法,他們麵臨著的一個首要困難是溝通問題,這不僅僅表現在語言的交流上,還體現於對訓練的方案、計劃和實際操作等方麵的理解上,雖然事後有人指出,中國的這些遊擊突擊隊對敵情的了解和把握遠較這些澳洲大兵要深入和實際;同時,軍令和紀律的要求也不同,從而造成相互間的諸多誤會與扯皮。其次,這些澳洲大兵的胃實在無法適應中國的這些食物,以致於他們幾乎都時刻幻想著得到澳洲食物來果腹(是否湖南和江西人吃辣的習慣以致於讓他們見到中國飯菜就發怵?)-這樣一來,哪裏還有心情去訓練呢?再次,這支部隊橫穿中國的西南部和中部地區,大部分官兵飽受瘴氣、瘧疾、痢疾和傷寒的困擾,其中一人甚至在過江西銅鼓時,染病身亡-這也算是在與中國人民共同抵抗日本帝國主義侵略中“光榮”的澳洲人吧(這與八國聯軍時期,澳洲大兵未在中國戰場戰死,而是病死,頗為相似)。這種狀況使得他們相當的士氣低落。最後,他們不願意由中國人指揮(這與李默庵說的一樣),從而使得他們無所事事。

無論是哪一種解釋,顯然結論都會與英軍當時在中國的指揮官得出的一樣:英軍的部隊(包括澳洲大兵)對中國抗戰的貢獻微不足道。

由此,我們也可以說,澳洲大兵的這支“鬱金香”,未開就凋零了。

 
這是1942年10月29日在雲南昆明機場的運輸機,鬱金香部隊將搭乘這架運輸機前往印度。

盡管鬱金香部隊在中國毫無建樹,但澳洲軍隊還是有部分人員留在中國,加入陳納德的航空隊(飛虎隊),飛越“駝峰”,為中國抗戰運送軍事物資。下麵二張照片就是澳洲空軍人員在昆明所照:


澳洲空軍中尉愛德華1944年攝於昆明西山龍門,麵對五百裏滇池。

1945年4月,昆明,幾位澳洲空軍人員。

無論如何,在中國抗戰期間來到中國,參與了中國的抗日戰爭,就是對中國的支持。對於在中國期間染病身亡的澳洲大兵,謹在此表示深深的哀悼和敬意。下麵是這位大兵在香港的墓地:


另外,還有一位鬱金香部隊的莫爾中尉,回國後,參與新幾內亞對日作戰,並在戰後參與解救了被囚禁在日軍設於新不列顛的戰俘集中營的中國戰俘(關於在新幾內亞的日軍戰俘集中營的中國戰俘問題,將另文介紹之)。讓我們也對這位澳洲大兵表示敬意。下麵是莫爾中尉在新幾內亞值勤時的照片,跟在其後者為新幾內亞土著誌願兵。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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