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穀雄風

有所思,有所感,從曆史的時空中來,再回到曆史的時空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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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宗鐸先生自傳

(2007-05-15 21:23:51) 下一個

【簡要說明:胡宗鐸,湖北人,於桂係早期亦為戰將之一,然因在桂係內致力於培植自己的勢力,借李、黃、白信任之利,二年間,形成桂係內之湖北幫,並在“鄂人治鄂”旗號下,於湖北省內多方排擠桂係勢力,造成桂係內部最大裂痕,致為蔣介石所乘,以肉彈之計,不費一槍一彈,於1929年春,一鼓蕩平在湖北擁有10萬強悍軍力的桂係,此皆胡氏之功也。亦因此,胡氏之政治軍事生涯亦到此告終矣,蓋因其眼光短淺,即使李、白日後屢仆屢起,備嚐艱辛,用人甚殷,亦未曾啟用胡氏以及跟隨者如陶鈞之流,顯見胡氏對桂係所造成的損害,讓桂係上下記憶猶新,耿耿於懷,久久難忘。】

胡宗鐸先生自傳

    先王父海門公諱獻庚譜名禮文,世居黃梅胡家洲,家素饒於財,壯年常遊江西閩浙間,研討姚江之學,然遭太平軍之難,失亡多,後則教授潯陽。先君調陽公,諱智燮,本先王父之學,躬親質行,年二十,起承家事,整理荒蔓,但六十三壽慶時,曾自題影照有「少失恃,老無為,蓬廬息影非明夷。」之語,亦可見有恨望矣。

    (餘)幼侍先人讀,稍長入邑小學。宣統三年春,攻讀九江,暑期赴鄂垣,誌在肄業文普通學堂。適武昌首義,得濫竽其間,旋入將校補充團學員班肄業。南北和議告成,入陸軍中學及陸軍第二預備軍官學校、保定陸軍軍官學校。民國六年冬,完成業,適荊沙獨立,遂前往參加;事敗即由漢滬轉粵,時在民國七年夏也。初任職駐粵滇軍第三師,旋轉任廣東護國第一軍軍官教練所教官,及第三獨立旅參謀長。時事變遷,隨軍入桂,先後任廣西第六路軍參謀長兼教導總隊隊長,救桂軍總司令部參謀長兼第一路縱隊司令官等職。

    民國十一年陸榮廷再起,自任廣西善後總辦,駐龍州。其時鐸之原屬長官唐總司令紹慧電陸,主張與廣東合作,再圖北伐,孰知竟觸其忌,乃假召開軍事會議共商大計為名,速唐公赴龍。唐愛國愛鄉,熱誠坦白,即由駐地之天保靖西,輕騎經越南,至水口,入龍州,陸忽嗾使妻舅譚浩清剌死唐公於龍州附近之羅維。時鐸既領偏師,又長幕府,唐之主張,即鐸之主張,公情私誼,痛憤交迫,不得已,乃激勵士氣,自任廣西左右兩江討賊軍總指揮,進討龍州之陸氏。十一月卅日通電有雲:「雖是蹈死亡之地身當劍戢之衝所不忍辭,然老賊不去,正義不伸,八掛疆域將獸蹄而鳥跡矣」。十二月,因團長潘紹武率部突變,遂退駐左右兩江上遊,接近滇境。唐蓂賡(繼堯)電約入滇,比將部隊交副總指揮黃華新統率,隨帶參謀唐國璋等三人由防地經安南之牧馬河內轉昆明。行至雲南之河口,其時唐之妹婿高向樁同學任該處邊防督辦,招待甚殷,兩日傾談,始告陸賊之代表李子儀,正在昆明與唐接洽,並悉唐之誌別有所圖,不能與粵合作,恐有未便。即於夜色中轉入安南之老街,乘車轉港入粵,謁大元帥,殊不知此正黃季寬(紹竑)兄在梧州就廣西討賊軍總指揮職之時也。白健生(崇禧)兄任參謀長,忽於旅底(邸)間,廣西駐粵辦事處主任陳雄持季、健兩兄約赴梧州之電來訪,始悉故人情重。數日之間,郵電交馳,又派代表廖百芳催促上道,忽轉入桂。老友見麵,事事開誠,聆其誌在先統一廣西,再圖北伐。所願既合,許共馳驅,受任總參議及廣西左右兩江討賊軍指揮官之職,內參末議,外騁疆場。原在兩江上遊部隊,仍由黃華新以副指揮官名義統率奮鬥。唯鐸到梧與季、健兩兄晤麵之時,討賊軍僅有梧州及戎墟之狹小地區,赤水以上,均係敵人盤據,然名目繁雜,各不相下,吾人本遠交近攻之義,先取赤水、次取籐縣、岑溪濛江等地,該處乃自稱省長蒙仁潛占據,再次取平南及大湟江口,原據該處之蔡振雲,率部二千餘人,退據洪楊起義地之金田鵬化一帶,地區險要,可威脅吾人沿大河進取之路。蔡係陸、譚舊將,與鐸相識,遂與俞作柏單騎往訪,誌在說其投降,加入革命戰線。其人頭腦簡單,聞我等到其陣營,甚為驚異,比即出迎,立談之間,情意甚洽,願即歸降。隨報黃總指揮委為討賊軍第四縱隊司令。隨即與鬱林之廣西陸軍第五獨立旅長李宗仁,切取聯絡,協同攻占陸雲高所據之桂平、貴縣一帶,奠定與李合作之基。然李應付當時環境,仍受廣西省府委之潯鬱鎮守使之職。

    至十二年冬,吾人已略定昭平、武宣、貴縣之線。廣西各大河流之精華,已入掌握。

    十三年春,李、白兩兄及鐸共同商定,約李合力進取省會南寧,完全消滅陸之根據,先後由健兄及鐸往返桂平,求取李之同意,幾經折衝,始得李之決心,改稱定桂軍總指揮。五月中旬,兩軍開始集中貴縣,健生兄則以兼指揮官名義,率何武、俞作柏兩縱隊,取道賓陽,向南寧進迫,季寬兄因事留鎮梧州,鐸則代討賊軍總指揮職務,率伍廷颺、蔡振雲兩縱隊,及黃超武團,李總指揮率鍾祖培縱隊及黃飛虎支隊,於六月二日協同占領南寧。此時陸已經柳桂入湘而北投矣,其替身之廣西總司令林俊廷,及陸福祥等,則竄武鳴、上林一帶。省長張其鍠原與李有舊,又係桂林小同鄉,頗有戀棧之意,據其政務廳長鄧育德代表來謁,謂已得李之允許,繼續為鄉服務。此人與鐸有舊,經鐸說明討賊軍與定桂軍之意義不同,片言嚇走矣。

    省會既定,百端待決,一切重要事務,均須雙方簽署而行。唯定桂自以敬恭桑梓為職誌,討賊須實行主義,求國家之統一,於兩軍之於廣西戡亂救民之誌則一也。然此同中有異,合中有離,有求指揮之統一,必有不堪設想之時。

    十餘日後,季、健兩兄先後到省,而俞作柏縱隊司令忽對季、健兩兄及鐸表示,有責難定桂軍之議,比即與健兄分別商承季兄,先謀兩軍指揮之統一,以季兄名義於南寧陳炳焜之別墅「江城如畫」,宴請李總指揮及兩軍高級將領,即席提議推任聯軍總指揮,而李以事出偶然,極力謙辭。後由健兄及鐸相繼發言,申述於國家與廣西均有此必要,遂定議。旋即分途略定遷江、來賓、武鳴、上林諸郡,百色劉日福旅長率部歸降。忽沈鴻英有由柳江下攻武宣之叛,即轉旆討沈,李、白由潯州溯柳州上,季兄由梧州循撫河進,粵軍第一師第二旅陳濟棠則協攻賀縣,鐸則以代行聯軍總指揮職務負防守南寧之責。當武宣小挫之時,李之參謀長石化龍由桂平行營電話,傳達李之命令,囑鐸放棄南寧東下,比囑石轉報,有謂戰場局部勝敗不足顧慮,省會乃政治中心,關係重大,暫不遵行。是日下午援軍到達,反守為攻,敵人潰敗。遂向柳州進軍,而占領之,此路係健兄指揮也。

    沈事既平,李德鄰受大元帥之命,任廣西綏靖督辦,黃季寬任會辦兼民政長,健兄任指揮官,負肅清柳桂三江一帶陸、沈兩部餘孽之重責。鐸受任廣西鎮南各屬善後處長兼邊防督辦,由南寧率軍西上,負責平定邊防,肅清陸之殘餘武力,與原駐上遊左右兩江討賊軍之部隊,上下夾擊,一千七百裏長之邊疆,不兩月而全境戡定。

    十四年二月滇唐入寇,誌在圖粵,唐繼虞、吳學顯兩軍,由黔犯柳時,龍雲一軍,分由左右兩江進犯南寧,因柳州敵之兵力較大,李、黃、白均集該方麵督剿,鐸則先於十三年六月奉命由龍率部回鎮南寧,代行督會辦職務,負掩護梧州柳州之責。未久,原陸之殘部林俊廷與滇唐聯合,誌在先滇軍奪取南寧,激戰兩日夜,即分途擊退,潰不成軍。十四年二月下旬,滇寇逼近南寧,奉令率部經崑崙關向遷江撤退,以一部退永淳轉賓陽、遷江,誘敵深入,冀與由梧西上之駐粵滇軍範石生部,收夾擊之功。先戰於崑崙關,再戰於賓陽以北之老虎渡,旋退遷江,而滇唐之軍亦不敢進。

    先是十二年秋,鐸代表廣西討賊軍赴粵謁大元帥,便訪範石生,得悉老友李宗黃任範軍之參謀長,漸知範與滇唐有殺父之仇,欲報情急,無由回滇,將來頗有假道之意,有此因緣,範遂與吾人日益親善,並先後派李至梧州南寧連絡,迨滇唐侵入廣西,範即表示合作討唐,並請準中央率軍西上。

    十四年三月間範軍已到賓陽,即約定於日出賓陽之大橋墟,南行繞出崑崙關之東側,側擊敵人,鐸則率部由遷江向該關北麵之仁和墟急進,計欲牽製敵軍之盧漢、陳鐸兩旅於八九塘一帶,而殲滅之。窮一日之力,強行軍一百四十餘裏,乘夜占領九唐北端一帶之山地,與敵接觸。及天明,方知敵我對峙之兩山夾一穀,相距僅四、五百米達,所有隨從之參副人員及衛士等近百名,黃斜布軍服整齊,目標顯著,敵之機槍步槍密集發射,頗有傷亡,鐸亦受傷,殊不知範軍行動緩慢,先頭部隊之旅長田鍾穀又老邁昏庸,迷失方向,功敗垂成。而敵與我激戰後,亦受創頗巨,乘大雨之際,向南寧逃竄,閉城而守,我軍尾敵追擊,範軍亦出四塘與我會合協同攻城,範攻北門及迤西一帶,我攻東南兩門至江邊一帶。忽滇敵胡若愚到達,範軍旅長楊瑉陣亡,致使範軍全部撤退,遂相共同退至蒲廟。一星期後,複圍南寧,滇敵從此僅守城垣,未敢再越出一步。待柳州之敵已解決,李黃均南來,又值總理大行之後,鐸即奉令赴粵醫傷,並代表廣西向政府報告實況。及南寧之敵逃竄,鐸則以原職兼廣西援滇軍總司令,再定邊防,並追敵至滇邊,以雲南局勢變化,仍回龍州。

    十四年冬,陳逆炯明進犯廣州,其黨鄧本殷及原陸部退駐欽廉之林俊廷、申保藩兩部,聯合進占廣東高雷、陽江一帶,並逼近江門,廣州深感威脅。廣西即四路出兵,鐸則由龍州向林進擊,占欽州防城,威脅敵之後方,兼防其潰敗而西竄。十二初一日,行至上思,應乎情況,即分向防城、欽州進發,至欽屬之貴堂,與敵接觸,一戰而勝,收繳甚多,並收降宋慶積、黃玉書、楊騰輝、張瑞貴四個旅之眾。是月七日,即占領欽防兩屬。南路軍事,即告敉平。東江之陳逆,瓊崖之鄧逆,各殘部,均由中央肅清。

    十五年二月,鐸奉令率楊、宋兩旅回桂,張、黃兩旅交俞作柏副指揮統率。鐸抵南寧,適唐生智代表葉琪亦到,立談之間,悉唐與趙(恒惕)爭持省政,兩不相下,大有參加革命之誌。惟慮力有未足,商請必要時實力援助,一度商酌之後,廣西同仁,一致應允,葉則滿意而去。鐸則回龍,席未及暖,湘事已發,鐸即奉命回邕,共商援湘之計畫。乃決定廣西陸軍分編為兩路,健兄任第一路指揮官,鐸任第二路指揮官,健兄與李則先後赴粵,促中央決定北伐大計,鐸兼任廣西北伐籌備處長,主持動員,調動軍隊,向桂林集中。未幾唐來電求援,先派原駐桂林之第八旅長鍾祖培,率該旅十五團尹承綱部入湘作戰,旋調救湘東之急,待第四軍到達,始歸還建製。十六團周祖晃部,繼續跟進。此時唐已由長沙退衡州,軍心不固,幾不能守,適周團先頭之王讚斌營到達,王即大喊我們廣西軍隊已到,不可再退,王部奮勇進擊,始將已履漣水南岸之敵擊退,而湘軍之士氣始轉壯盛。五月初,鐸到桂林,部隊已逐漸集中完畢,奉出師令,廣西陸軍編為國民革命軍第七軍,李任軍長,原第一、第二兩路及各旅名義則仍舊,鐸以指揮官兼代軍長職權,率全軍入湘,六月中到永州,部隊亦陸續到達寶慶、祁陽之線。

    唐於鐸到永州之後,即派其參謀處長晏勳甫代表迎赴衡州,商討攻擊長沙之計畫。計畫擬定,兩軍即按照施行,鐸與唐七月四日下午同到永豐,十日克長沙,鐸十一日由長沙電粵告捷,部隊分向汨羅江之線追擊,旋奉中央令止於此線,以待廣東各軍之集中。八月十九日始渡汨羅江,攻擊前進,吳佩孚軍敗後,再守汀泗橋,又敗,吳則於廿九日親率北來之主力、扼守賀勝橋至王本立之線,一戰之後,直追至武昌城,旋漢陽漢口因劉佐龍部之參加革命,唐軍不戰而占領之。由賀勝橋敗退之敵固守武昌,鐸率鍾祖培、李明瑞兩旅及第十四團協同陳銘樞、張發奎、劉峙各師,圍攻城垣,李偕夏威率第一旅及陸受祺、胡天樂兩團及特務團、炮兵營等進駐鄂城,警戒江麵。未幾,江西我軍情勢不利,七軍奉令由武昌集中陽新、荻田橋,轉趨贛北,一戰而殲滅孫傳芳之生力軍謝鴻勳全部,於武寧之箬溪,檢查司令部調軍之文,始悉敵軍盧香亭部已向萍鄉追擊,為挽回我革命軍之頹勢,日即進擊德安,大戰將一日,克之,我入贛各軍始轉為攻勢,江西漸平。

    迨中樞遷漢,共黨潛謀益急。十六年二月,鐸在漢小住,一日,董必武、詹大悲持反黨之宣傳大綱到寓,商請簽署,比婉拒之,旋即回潯,令部隊準備渡江。三月初旬,至皖宿鬆諸郡,直達合肥,未久,忽奉令率部回蕪湖,以固南京,清反側之部隊,建反共之首都。其時鐸任江左軍第二路指揮官,局勢既定,再渡江北伐,擊無為,進克巢縣、柘皐,擊潰東山口至梁園之線一帶山地之敵軍,解合肥之圍,長驅而克定遠、蚌埠,奉令駐蚌。兼指揮第廿七軍王普部,卅七軍代軍長張克瑤部,防守淮河,倏然長江上遊事急變,武漢共黨利用之唐生智部,有東下之報,奉令回京,時鐸任第三路第三縱隊指揮官,八月間協同第七軍第一軍滅孫傳芳部於龍潭一帶,此時鐸任國民革命軍第十九軍軍長。

    雙十節後,武漢唐軍已占領皖南之蕪湖、當塗,皖北已占安慶、廬江、含山、和縣等處,國府決定西征。鐸奉令率部兼指揮第七軍,第四十四軍,第卅七軍兩個師及海軍李鼎田艦隊,循長江北岸西上征討,自含山作戰起,沿途如秋風掃葉,克登山、巢縣、廬江、桐城、潛山、太湖各縣,第七軍克安慶,會於潛山,第四十四軍、卅七軍隨後跟進,雖係零星小戰,而斬獲甚多。十九軍追至武穴、廣濟之線,敵之何健、劉興等殘部,據山設防,希圖頑抗,比乘其未固,迅速攻擊,數小時後,敵大潰敗,追至圻水、蘭溪之線,敵之援軍第八軍,已先在該處設防,冀圖反攻,又一戰而俘獲甚多,嗣後即無戰鬥,而於十一月十四日占領武漢三鎮矣。遂將留駐武漢之湖北省防軍兩個師及零星之部隊,彭振國、蔣世傑等部,共編一個師,合共編為國民革命軍第十八軍,委陶鈞為軍長,鐸旋即奉命兼武漢衛戍司令,並統十八軍。唐之殘部,則退竄湖南。而隨同西征之程潛第六軍,陳嘉佑第十四軍,葉開鑫第四十四軍,於兩星期後始陸續到漢。魯滌平之第二軍尚滯留鄂西宜昌一帶,程潛等湘籍各軍,不遵照預定計畫,跟蹤向湖南進擊,致令唐之殘部,又在汨羅江之線集結設防。十七年元月中旬,除以所屬第十八軍留守武漢外,親率第十九軍協同第七軍助湘籍各軍入湘,程率湘籍各軍在右翼,健兄率第七軍在中路,鐸率十九軍在左翼。當除夕之日,葉開鑫忽叛變附敵,程則倉惶通電退守崇陽、蒲圻之線,白亦電知謂敵軍廖磊部之卅六軍,已在平江西側之楊梅江北渡汨羅,向第七軍攻擊,囑照程電退守等語,此時正除夕之夜,比即認定退則不可收拾,即下令十九軍,全部拂曉前,徒涉渡河,先擊破當麵之敵,再橫掃汨羅江南岸之敵軍。天將明,當麵敵人之熊印奎、蔣春湖、周繼寅、李雲傑各師,完全被我軍擊潰,除以一部跟蹤向瀏陽方向追擊外,自率大部及砲兵橫掃而西,沿岸潰敗之敵,則分途向湘西長沙各方麵逃竄,已不成軍。白率第七軍追至寶慶,鐸率十九軍退至衡州,轉寶慶至新化城,至唐軍全部投降受編為止,西征軍事始告結束。

    四月初回鄂任湖北全省清鄉督辦、武漢政治分會委員,督率省市政府,省市黨部先後成立。五月初,清剿鄂北各屬之匪軍,繳各色槍械三萬餘支,委派鄂境東南西中及施鶴各路清鄉司令,七月全境治安始得恢複。

    查鄂自黎公北上後,連年兵禍匪禍,民不聊生,而尤以十五、六年共匪柄政時期為甚。房竹均鄖及施鶴一帶,政令不通,通阻塞者十餘年,至十七年夏秋之交,四境安謐,水陸各路暢無阻,為懲治貪汙,曾槍斃承審員及縣長各一名,稅收大增。據財政廳長張難先對督署年終報告,自黎至吾人接收時止,財廳收入每月不足卅萬元,至十七年終,旺月收貳百四十餘萬,淡月亦可收壹百餘萬元,田賦不計在內,每月連同增加公教人員薪金,合計共需九十五萬餘元,各項建設逐漸開始。而珞珈山之武漢大學新址,亦定於此時。第四集團軍經費,則由財政委員會於兩湖所轄中央稅款收入項下統收統支。當十七年秋,鄂境秩序已定,湖南亦無股匪,其時江西共匪竄聚蓮花縣之井崗山,曾電商朱主席願出兵助其清剿,未承允諾,其時匪槍不過三、四千枝,斷絕根株,輕而易舉,及今思之,餘痛何極。

[編按:胡宗鐸先生生於清光緒二十年(一八九四)二月十日,民國五十一年(一九六二)八月二十六日逝於台北。]
【全文完】

原文載:中研院近代史研究所編輯出版《口述曆史》第7期(台北),1996年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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