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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語堂這樣解讀美國 zt

(2010-02-16 14:56:18) 下一個
林語堂這樣解讀美國


  林語堂,一位長期被摒棄在主流文化視野的作家,其影響從上個世紀九十年代開始已經日漸廣大。他的各類著作也逐漸進入讀者的眼中。其影響和另外幾位同樣遭遇相同的作家張愛玲、周作人一樣,表現出了難以阻檔的勢頭。尤其是張愛玲,其火熱程度,已經超過某些號稱大師的某些人。由此,一些文學觀念也緊跟著林語堂、周作人、張愛玲而改變,文學究其本意,是為人生而藝術,或者閑適小品,在經過時間的淘洗,正在成為讀者手裏喜愛的珠寶。蘿卜白菜,各需所取,這正是文化繁榮文明進步的一種表現。



  陝西師範大學出版社出版的《美國鏡像》是林語堂關於美國智慧的一本書。他用自己獨特的視角深入美國思想內髒,借用給美國社會和曆史帶來巨大影響的一些美國本土名人的學術經典著作、私人信件作為手術刀,對美國人的思想、文化、生存乃至哲學、幸福等諸多命題進行了林語堂式的幽默解讀和描述。這部著作依然帶有《吾國吾民》的文風和溫和的筆觸,打刻著林氏的風趣幽默。不同的是林語堂摒棄了學界一直恪守的正統思想與哲學,采用自由民間的觀點和思想剖析美國人的精神世界。比如比如喬治·桑塔雅那的一句“了解可能發生的事情是幸福的開端”。就讓他看到了美國人的智慧精華。從閃電愛好者本傑明·富蘭克林的小品文裏麵,看到了美國人對生活的思索,以及“智慧乃是一種均衡意識。”



  在林語堂眼裏,隻有確切的把握並且對其顏色、結構、重量、價值進行一定量的實踐檢驗,才有可能接受或者崇拜某種理念。其中最有代表性的典型事例是笛卡兒著名的哲學詰問“我是否存在。”托馬期·傑弗遜在1920給約翰遜·亞當斯的信中寫道:滿篇的懷疑論調讓我輾轉反側,我讀一會兒,放下;再讀,又放下,反複多次;為了讓大腦放鬆一下,最後我不得再次回憶那句熟悉的話安慰自己,我思,故我在。這句話強調感情的重要性。對一個注重生活充裕、事業成功的同胞來說,這是極大的慰藉。讓人驚訝的是,早在1848年,梭羅也談到了這一問題,他說,我就是現在的我,或者說我開始成為現在的我。我生活在現在。我隻是銘記過去展望未來。我熱愛生活,我知道我存在。讓中國讀者熟悉的美國著名詩人惠特曼在《自我的歌》裏寫道:我知道我是現實存在的,健全的,我以現在的狀態存在著——這就足夠了。假如其他人沒有意識到,我會滿足。假如人人都意識到了,我也會滿足。林語堂認為,從愛默生到詹姆斯,桑塔雅那,笛卡兒,他們的理論發展是一脈相承的。從他們身上,看到了“一些揭示真正的美國精神的重要言論。”



  1961年,林語堂應邀在美國國會圖書館作了一場名為《五四以來的中國文學》的演講,其中談到了他對文學和作家的理解,他說,我們總結一個時代,談到這一時代的精神,事實上我們隻能從幾個傑出的作家作為例子,由這些個人中看出時代的精神。研究一個時代的文學也就是研究這一時代的精神。正因為如此,這位以雙語寫作蜚聲世界文壇的作家,在寫作這本《美國鏡像》的關於美國智慧的書的過程中,就是從諸多美國哲學藝術家的經典著作中,尋求有關美國社會和集體的內心和外在的生活。在戴維·格雷森的作品中,林語堂就看到了“重樹生活的信心以及對我們同胞的信念。”並認為格雷森是一位“優秀的美國人,他代表著健全的美國情感和美國性格的核心。”並且堅定了對美國信念的認識。因為戴維·格雷森的作品裏有對普通生活充分的快樂和信仰,擁有生活的感激之情。



  自由是一個經常和幸福聯係在一起的字眼。如果說幸福可以通過其它途徑獲取,無需自由來保證,那麽拋棄自由的人們是否幸福就是一個值得探究的問題了。林語堂借用喬治·桑塔雅那《一流的自由》來闡述自己對自由和幸福的理解,從愛默生的日記和戴維·格雷森的作品裏尋求寧靜。愛默生說,由於時間的坐著,長時間地交談,我的情緒煩躁不安,思想混亂不堪,為了使這一情況有所好轉,沒有比勞動更有效的方法了。通過撥出雜草長長的根莖,我也撥掉了自己性格上的小刺,在很短時間內,我就可以聆聽到長刺雀美麗的歌喉,可以欣賞身邊紛至遝來、五光十色的景象。



  林語堂認為這段話語顯示了真正的美國智慧。在“友誼的真諦”一節中,林語堂從美國人的交談的藝術透視美國人的內心世界和生活習性。其中涉及到了寫信這一朋友間最原始基本的交流方式,並從一位寫信水平非常出色的美國人詹姆斯·拉塞爾·洛威爾告誡世人書信寫作的事項裏,讓我們看到美國人對寫信這一現在看來有點老土的交流形式做的分析,並坦誠自己的觀點:一個人應當不急於給最好的朋友回信。那麽有沒有不給人回信的人呢?林語堂讓我們看到了克利斯朵夫·毛利的一篇《論不寫回信》的隨筆,他認為這篇文章不僅顯示了作者的出眾才華,還顯示了一種溫暖和愉快的深情。從這些日常生活片段裏,我們不難發現美國民眾那種細致精到的生活觀念鋪陳出來的促成美國社會的細胞正活潑地跳躍。同樣在餐桌上,美國人對生活的憂雅也體現的淋漓盡致,一個小小的南瓜陷餅也能讓林語堂感受到美國社會那種強烈的追求生活的多變性和個性類型。



  林語堂說,在這本關於美國生活智慧的書裏麵,我並不渴望至論者的天堂,同時我也沒有把小說包括進來。但是這種限定方式完全是個人行為,我沒有為下麵這些人留下位置:職業悲觀者,厭世者,憎恨女人的人,“現實主義者”以及所有那些希望他們沒有生在這個地球上,而是其它什麽地方的人。



  對普通生活的感受和渴望,正是林語堂在這些非常平凡人美國人身上看到了美國民主的支柱。而他們在各自生活中體現的分寸感、平衡感,以及事物內在的和諧,才是美國智慧的主要組成部分。最後,林語堂以偉大的科學家阿爾伯特·愛因斯坦的信仰做為本書的結尾,是深有意義的。而“為適度幹杯”,是否就是林語堂這一美國精神之旅後的一種取得的心得與感想呢?在他眼裏,“活力”不僅最能體現美國社會和美國民族的特征。而且,青春、活力、希望、敏銳,這些詞匯正是對美國人性格絕妙的詮釋。



(《美國鏡像》林語堂著/劉啟升譯/陝西師範大學出版社出版/2008年1月第一版/定價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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