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鴻:讓我歡喜、讓我憂的柬埔寨 (圖)

匪徒之一：罪惡證據
匪徒之一：農謝是紅色高棉的決策人物
匪徒之一："屠夫"塔莫-據稱，有成千上萬的人死在這位殺人不眨眼的獨腿將軍手上

記者來鴻
BBC記者安德森： 
 
很多柬埔寨人，死於紅色高棉政權。
三十年前，紅色高棉，進入柬埔寨首都金邊。他們，把這一年稱為一個新的紀元，並試圖對柬埔寨，社會進行激進的毛澤東式改革。接下來的四年裏，將近兩百萬人死亡。一些人，死於紅色高棉政權，另一些人，死於饑餓和疾病。如今柬埔寨，實現了和平，BBC記者，勞妮女士發現，柬埔寨，是一個讓人既能喜、也能悲的地方。

對於柬埔寨，發生的荒唐事，你，已經習以為常。人們說，這裏腐敗泛濫，這種事情的確很多。從小的方麵來說，腐敗，可能意味著警察，以最齷齪的理由，向司機罰款幾千瑞爾。有一個故事，可能不那麽可信，說一位司機，因為戴著安全帶而被罰了款。

新年夜的時候，在城裏開車，我看到，身穿藍色襯衣的交通警，在努力地工作。警察揮舞旗幟，命令那些擠滿乘客的，小公共汽車停下來，車上的人，正趕著參加鄉村的慶祝活動。"警察需要錢了，"我的司機笑著說。凱文先生是柬埔寨人，但是，他覺得自己的英文名字，更容易讓人記住。他熱愛足球，號稱支持利物浦隊，卻經常穿著切爾西，或拜仁慕尼黑的隊服。

我們的行程，又經過了一個貪汙大案的例子。一些身扛大鐵錘的人，正在向市旅遊局走去，這是一座漂亮的，法國殖民時代建築，也是河岸的標誌性建築。"他們，可能是去做點維修工作，"凱文先生說道。可惜，情況並非如此，新年後，這座典雅的建築，將變成一堆廢墟。第二天一早，報紙透露說，這座辦公樓，被賣出去了，換回來的，是一座別墅和十萬美元現金。顯然，這筆買賣，遠遠低於市場價格。旅遊局的三十名官員，分貪了現金。金邊的省長，被引述說，"既然，市政府同意了交換條件，賣大樓的事，就不必投標了。"

新主人，希望在原址，建造一座十層高的飯店。這是一座，幾乎沒有五層以上高樓的城市。在柬埔寨，這種不透明的交易，太普遍了。房地產商，可以給出很高的價格，但是，這裏的人們，卻喜歡選擇"土地交換"的做法。就這樣，公共部門的用地，被交給開發商；作為交換，開發商，在其他地方建設新的設施，通常都是在距離城市，很遠的地方。很難看出來，這麽做，會給公眾帶來什麽好處。

我所認識的，大多數柬埔寨人，對這種交易感到氣憤，但是，抗議的行動卻非常少。也許，正是出於這個原因，金邊市政府才認為，把屠殺紀念館，三十年的管理權交給一家日本公司，是可以接受的。而這筆交易的時機，卻選擇得極為不明智，正趕上紅色高棉，上台三十周年。至少有一萬七千人，被掩埋在這處，位於金邊市外的屠殺紀念館。屠殺紀念館，是一個神聖的地方，有一種莊嚴的氣氛。地麵上，是挖掘出來的埋屍坑，一座佛塔下的玻璃櫃裏，陣列著上千具頭骨。幾天前，我，和兩位經曆過紅色高棉政權的人，參觀了這裏。他們無法理解，當局，為什麽要將這麽重要的一處地方，交給一家外國公司管理。皇家JC公司，顯然希望開發這裏的旅遊資源。然而，鮮為人知的是，市政府參與這樁交易的，一名高級官員，也是這家公司的董事會成員。

坦白地說，這些問題，很容易讓人感到失望。負責這些交易的官員，似乎決心要進一步鞏固柬埔寨，那個"腐敗溫床"的名聲。

現在是新年，人們，有很多理由進行慶祝。三十年前，人們，被迫逃離金邊。數十萬計的人，再也沒有返回這裏。可現在，卻幾個人，擠進出租車回到老家，享受周末去了。一大早，每個村莊，都會有音響大聲播放音樂。人們，練習自己的舞姿，已經有幾個星期的時間。舞會，是尋找未來愛人的機會，也是柬埔寨，放鬆對人們行為監視的時刻。它，是對快樂生活，以及美好未來的慶祝。考慮到過去的歲月，有多艱難，你，很難不加入舞蹈的行列。就像凱文先生告訴我的，"這是一年裏，我，唯一能碰女人的時候。隻有三天時間，過了這個時間，下次碰女人，隻會有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