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尤似夢何如醉
醉眼看世界
醒尤似夢何如醉
--來美十年記
序
小時候不大理解爸爸寫在門口的這幅對聯上聯的意思。來美近十年，開始理解他的意思。人生如夢，可以是噩夢，可以是美夢，也可以是每一個人應有的夢想。醉，可以是一醉解千愁的酩酊狂飲，可以是和知心朋友或所愛的人親密的對飲，還可以是成功後的小飲。所以特別的喜歡這幅上聯。下聯我沒寫出來， 因為太悲觀，太消沉。是他那個年代的寫照，不太適合這個時代。轉眼來美國就要十年，沒有什麽可以慶祝的，寫下自己十年的經曆和感想聊以自慰。
正文
九年多前的平安夜帶著幾分興奮和幾分忐忑來到美國，經曆過短暫的興奮期，很長的彷徨期，一段學習期，非常痛苦的轉型期，現在應該是穩定下來啦。 走過的路總是成功的少遺憾的多。寫一寫這十年的經曆算是對自己的總結和安慰吧。
畢業時的理想還是七年的女朋友：決心來美
大學畢業分配經過失望及運氣，說容易也不容易的來到北京的一家大醫院工作。看到身邊許多傑出的老一代醫生， 耳睹目染的也下定決心要成一代名醫。醫院的段層也給當時年輕人提供不錯的機會。如今回想看似清平忙碌的生活卻是我到目前為止最愉快的日子。也許是因為當時隻有一個想法吧。
不久我的人生似乎開始充滿決擇。大學裏還是teenagers 開始相處的女朋友義無反顧的下定決心要來美國。麵臨的選擇隻有兩個：分手或是放棄當時的理想。盡管心中還不能完全決定，還是要早起幫她到北外去排隊報TOEFL 和GRE或是周末遊蕩在新東方外等她下課。心中總有一種把口中的肉掏出來往老外口裏送的感覺， 很不是滋味。在那種年齡，在那種經曆，我不能放棄我一生中唯一的女朋友。 隻好也開始G,T之路。但是還是希望她聯係不成。 事與願違，不得不做好來美的準備。 出國前一年很忙碌，女朋友聯係學校，為她準備出國， 結婚，考試，工作，辭職，護照，簽證。有一段小插曲，簽證時，盡管我沒有進大使館就拿到取簽證的小條，大使館查一個多月才把簽證給我。等待總是最痛苦的，這期間我以為我是最大的Loser：沒有簽證，老婆沒啦，喜歡的工作也沒啦。第一次嚐到度日如年的滋味。
工作還是讀書
和老婆重逢當然是令人高興的事。但是每日陪她去圖書館和做實驗卻讓我對讀Ph.D. 不感冒。 趕在一月十五之前投幾份申請。我倆都喜歡熱鬧就乘過節找來一些幫助過老婆的朋友和新來的同學來玩。 期間有位朋友建議我去申請一下工作。他說生物Ph.D.無用，找個工作既能給我一個適應美國的機會又能在經濟上寬鬆懈，更重要的是能辦綠卡。
我自然不知他所雲，但是遞一個表格總是無關緊要。沒想到一月中旬就有麵試。麵試也是稀裏糊塗， 既聽不懂又說不出。好在我也不太在乎，反正也沒人認識我。 更讓人新奇的是居然拿到Offer啦。 大概老板怕我聽不懂，offer 是email給的。若幹年後我明白是因為我能做顯微外科，當時我們實驗室需要這樣的技術。同時我又拿到幾個學校研究生院的麵試。並出錢讓我去麵試。 我想剛來就有人讓我免費旅遊，美國真是太好啦。盡管幾乎決定將F2 換成H1， 我還是欣然的座著灰狗開始美國的第一次旅遊。
旅遊是愉快的尤其是剛找到一個工作。 沒想到98年美國H1第一次用完啦。那時既沒有學校不受限製又沒有凡是接到的都有機會。盡管移民局接到我的申請， 我不能得到98年度的H1。 因為我出去麵試而推遲接受工作的20多天，我不得不從4月 等到10月才拿到H1。我得到來美後人生的第一個教訓：看是便宜卻是吃虧。好在我有一個好老板，他把我的工資加上去以補償半年多的誌願者工作。
來美國的第一年對我來說是很愉快的，第一次擁有自己的單元房，買車，學車，稍微寬鬆的經濟條件，能比周圍的其他中國同學和朋友更輕鬆的去適應美國。當然這一切與周圍很多朋友的幫助分不開的，遇到的都是好人。值得提一下的是對我幫助最大的一對後來習了法輪功（Falungong），所以不管任何人對我說法輪功有多不好，我都難有苟同。
內心的掙紮
第一年很快就過去啦，沒有太多的記憶，隻記得看啦許多的電視，開啦很多的聚會。所謂的聚會和大多數人一樣，先是做飯，然後通宵的打拖拉機。開始還是兩副， 因為我能記住兩副牌，就被朋友們改成4副。打的是天昏地暗。有兩件事最不能讓我忘懷：一是有一次朋友帶我在高速上，有生第一次真實的看見一輛輛敞篷的跑車在身邊飛駛而過， 真有些和在做夢一般；另一次是和大學同學結伴到大峽穀旅遊，極其壯觀，感到自然的偉大，個人的渺小。也有生第一次體會到Camping的滋味。
一年過去後，新鮮勁過去啦，自然而然的進入轉換期。這一段對我來說是很痛苦的也是黯長的。
第一是失去人生的目標，以前隻是想成為一代名醫，到美國後不知道該往何處去。 我把該考的考試都考拉：TOEFL, GRE, GMAT, LSAT。當然在90年代末是必然有學計算機的。自然是也想過考醫生的。 十分混亂，不知何去何從。
第二是和每一位麵臨一樣的問題：綠卡。我在99年遞拉申請， 那時還是克林頓當政，好像排7，8 年的隊。感覺遙遙無期。 有一點像判了刑一樣。心中更是惶惶不安。
第三是周圍的朋友大多是學生，都忙忙碌碌。唯我無所所是事。 有種逆水行舟的滋味。自認為別人都在進步，而我是原地不動。似乎為綠卡在犧牲一生的前途。苦悶不堪。
第四是不能很好的轉換心理。在國內我有幸地進入最好的醫院和很好的專業，在科裏又上上下下都有口皆碑。 尤其是做完手術後病人有立竿見影的效果，那種做完手術後，病人對我言謝時，心靈的滿足和優越感再也找不到啦。而在這我隻是一個技術員。反差太大使我難以接受，不能自已。
第五也是最重要的一點，自信心垮啦。所有這一切加在一起使我喪失信心，產生自卑。感覺前途暗淡無光，自己事事不如人。生活跌到絕對的低穀。 可是卻無人能夠訴說和交流。其實也很怕和人說出心中的真實想法包括老婆。有哪一個男人會在女人或別人麵前顯示脆弱的一麵？
愛吃辣椒的人本來脾氣火爆，自然脾氣變得更加糟糕起來。少不了和老婆為些小事吵架。曾和老婆約定要是在美國吵架的話，就回國。到此時才明白：海誓山盟是戀愛中必不可少的，但是沒有任何東西能永恒。光有愛是遠遠不夠的。當然我們並沒有分手，要不那一定是我生活的真正的低潮。
重返校園
時間永遠是撫平傷口的最好治療方式， 不管是身體上的還是心理上的。當然，在實驗室裏每日麵對成千上萬條魚也給我足夠的時間去思考，去適應安靜的新生活。我們大多數人在經曆中國20多年的教育後是被洗過腦的，至少是已經形成固有的，特定的人生觀和世界觀。而來到美國後與很多東西格格不入。對國家，對家庭，對自己都有一個重新認識的過程。其實人生最難的莫過於對自己的否定，尤其是對心底裏的最深的belief的否定。有的不得不徹鬥徹尾的否定。從絕不能讓台灣獨立到不民主的不能take over民主的地方；從在炸大使館後在州政府門前示威遊行到認為天天大肆宣傳別的國家在很多年前犯的錯誤而不反思，甚至更本不能提及自己在建國後給自己的國民帶來無窮的災難的行為是可恥的；從曾認為自己還是一根蔥到認為自己不名一文。這個過程是漫長，艱辛，和痛苦的。
我也不清楚是什麽時候我不再那麽煩，大概又過了3- 4 年。少了一分躁動不安，多了一分閑庭信步。 期間依舊聚會，旅遊，camping, 開始看各種各樣的體育節目。現在想起來其實是在逃避，不願麵對現實。看起來很充實，心裏其實空蕩蕩。用布什的一句口鬥禪：you can run but you cannot hide. 猛然有一天發現自己已過而立之年卻像個阿鬥立不起來。心裏開始著急，知道是非做點什麽不可啦。
盡管13歲就開始住校，隻有寒暑假才回家，從小到大生活還是簡單， 沒有真正為自己做過太多的決定。終於有一次選擇的機會卻舉棋不定，患得患失。那時還不知道人生沒有太多捷徑，所以希望能短平快。為此考拉很多試。試驗做得還可以，發了幾篇文章，心想隻要再修幾們課應該很快拿到博士， 而且我們不都有想拿博士的心嗎？就是回國也風光啊：美國博士。但是打心裏的明白我很難成為一個好的科研工作者。又想去商學院：可以掙大錢，可以整天西裝革履，帥帥氣氣的上班。（現在我真懷念能穿jeans 和sweater上班的日子）又想去法學院，唇槍舌戰，煞是威風。可惜說英語口音太重。也想過在考醫生，畢竟是重操舊業。但是要經過好幾步考試，加上住院醫和專科訓練，時間太久。當然計算機已不再考慮之列。選擇太多絕不是好事，最起碼的一點說明我自己當時沒有主見和任何方向。十分的煩躁，就如女朋友太多一定難對付一樣。在國內，我們並沒有太多的選擇的餘地。基本是命運在十幾歲跨入大學時就決定啦。現在想起來，那段時間我是在經曆美國年輕人在20多歲經曆的東西， 隻不過我的整整推遲了將近10年。
最後比較來比較去， 選擇去商學院。沒有太多調查，主要憑的是對於想象中的向往及一些興趣。 總覺得應該能在biotech找到工作。當然還有幾件事促使我選擇讀MBA。我們大多數剛到美國後都很節約，不管在國內有多大手大腳，畢竟在這我們感到沒有保障。 我自然不例外，每月的工資直接存入銀行，而且很少光顧銀行。有一次去銀行工作人員發現我的checking上有超過一萬五千元，就和我約了個時間談一下。我才明白銀行有很多不同的計劃，有的計劃如果在賬戶上超過一定的數目，利息會高一些。我一算我們虧了一，兩百塊。心中還別扭拉好幾天。於是開始對finance 有興趣。那時股市火得不得了。於是在沒有任何知識的情況下入了市。結果是不言而喻。錢是虧啦，不過對finance的興趣與日俱增。那時老婆已決定考醫生，我調侃地說我學點她不懂得可以保持對她的吸引力。
在商學院讀書很愉快，學的都是我從前重沒接觸過的東西，又結識了很多和以前朋友完全不同的同學和朋友。又有一種重返校園的清新的感覺。而且又找回丟失多年的自信，盡管從來沒學這些東西，還是能比較輕鬆的掌握和運用。期間最讓我體會到前所未有的興奮是女兒的誕生。當我第一次抱她的時候，感到我是世上最幸福的，所有的其他什麽都不再重要拉，金錢，地位，名譽，甚至生命都不重要。
在愉快中度過商學院的第一年，但是很快選擇商學院的問題出現啦。因為我毫無商業經曆，幾乎無人願意給我實習的機會。而在夏季的實習是來年找到工作的關鍵，尤其在當年經濟不景氣的時候。 廢盡心機才找到part-time的實習機會。 我開始明白前途再一次不可預料。但是這一次我沒有自怨自艾，而是更加努力的改善麵試的技巧，提高我交流的能力，做independent study的課題來顯示我的技能。第二年我得到很多大公司的麵試機會，有些進入第二，第三輪麵試。遺憾的是沒有一家給我offer， 盡管這一次我能聽得懂。 千篇一律的理由是：你的背景和我們要求的有差距。包括biotech和healthcare, 他們來商學院找的不是有科研或醫療背景的而是有商業背景的。可見當時去商學院的想法很幼稚。盡管我當時我依然堅信我一定能找到一份工作， 我沒有料到艱辛還在後來。
困窘生活
因為知道老婆六月要到另外一個城市去做住院醫，我決定多修幾門課提前畢業。 當然提前畢業也可以省學費。 說到學費，還有一段插曲。我就留在我工作的學校讀MBA, 我們學校是quarter製。學校給職工付一些學費。我在入學前常常修些課。第一個學期開學的時候，我還沒完全辭職。所以學校付了大半的學費。我也理所當然的笑納啦。第二學期發現他們又交拉，心中忐忑不安。 既想默不作聲，讀個免費的MBA, 又有些做小偷的感覺。想來想去決定honor一把。給他們打了個電話：“非常感謝，錯啦，請不要付拉。”沒想到他們還挺仗義：“這學期我們就付拉，下學期我們就不管啦。”沒想到又名正言順的省了一個學期的學費。看來人誠實還是有一定的好處。不過現在還起貸款來不免有些後悔。
既然學拉MBA 就要用到生活中。在搬家前來到新的城市中買拉房。在沒有找到工作前搬到新的城市裏。生活的困境很快馬上顯示出來啦：各種貸款和女兒的消費絕對是住院醫的薪水不能承受。隻能靠賣股票和基金來度日。老婆又極其的忙，基本上是回家就睡覺。再次陷入鬱悶中。 可能是有女兒的緣故，盡管壓力極大，心理承受力比以前強多啦。心裏自然十分焦急， 真有些像武子胥急白頭的滋味。心中毫無疑問充滿無限懊悔，為什麽非要轉行呢？
光著急顯然無濟於事，我不得不利用一切可利用的關係試圖找到一份工作。結果是四處碰壁，頭破血流。 到那時才明白有一份穩定的工作的重要性以及養家糊口的不容易。也直到那時才理解當年父母的艱辛。心中祈求隻要找到一份能糊口的工作，我就什麽都不求啦。 生存永遠都是第一位。
說來也有意思，我和我的Realtor建立拉很好的關係。我畢業後的第一份工作就是他介紹的。他介紹我到一個銀行做mortgage。但是我很快意識到我不會在這個工作呆下去。因為是銷售，拿的主要是提成。有一種從客戶兜裏騙錢的感覺。如果真正為客戶服務，少拿一點提成不就更能為人民服務嗎？不是我不想掙錢，隻是我不能直接從客戶兜裏掏錢。就象君子遠庖廚，不是不吃雞，是不殺雞。說來非常慚愧，呆拉幾個月，在買房子最火的時候居然沒賣出一個。 趕緊辭職回家啦。 此次工作的經曆讓我明白我絕不能做銷售。
初見成效
這座城市主要是被一家醫療公司dominated。下屬有很多其他公司，甚至連機場都是他們的。我的路在此時似乎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我也真是有些黔驢技窮，舉步維艱。實在沒辦法，隻好拿出當年追女朋友的，看似無賴的手段。我通過內部網站查到一些email地址，我幾乎跟所有的和我背景撤得上一點點關係的部門的負責人發了email。也終於直接跳過人力資源這倒坎。我得到幾個preliminary 的麵試，都是職位比較高的人給的。我準備得十分充分， 也通過剛結識的公司內部的人打聽經常問的問題。我把每一個問題的回答都仔細斟酌，並寫下來， 在每次麵試前練習20，30 遍。可能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我的preliminary 麵試進行得很好，有一位指定讓我申請幾個工作並把我介紹給他手下的真正管招人的人。其實所有的社會都一樣，上麵說拉話，下麵好辦事。很快我終於拿到一個finance department 的offer。也終於在我沒有商業經曆的空白上寫下拉一筆。在商學院學的任何offer都有negotiate 的餘地， 所以在接受之前還和公司negotiate 一下，當然成效不大。
終於不再為維護基本的生活而苦惱。但是是否真的能像在掙紮的時候許的願：隻要找到一份能糊口的工作，就什麽都不求啦。Hardly。也許這正是人能在追求中不斷前進的原因吧。我並不是特別的喜歡這份工作。又在工作中經常和醫生打交道， 能體會到醫生在美國的地位。而且我能看到一手的醫生的收入，的確豐厚。有位新結識的朋友使勁的勸我和他一起考醫生。他說：你老婆在做，等她出來工資比你高，那可要不得。別說還真是打動我啦。於是和他一起準備考試。問題是我女兒才1歲多， 老婆又忙得睡覺的時間都沒有。我要再考試，誰能照顧她呢？
人這一生，兄弟可以反目，朋友可以成仇，夫妻可以離婚，唯有父母對子女的愛是無私的，永恒的，沒有任何條件的。爸爸媽媽知道此事後，自告奮勇的來到美國。我不知道此前邀請過他們多少次，他們都不愛來。這次是神速。就像是小時候，隻要是讀書，他們什麽都包啦。有時候中午帶個橘子，我媽都幫我把皮剝拉。心中又是真是有愧啊。就這樣在父母的幫助下把醫生的考試又考拉。考的還不錯，要是太差也對不住人啊。不得不承認是我所考的中比較難的。但是絕對不是想象中的那麽不可逾越。我認為最難的是LSAT，因為有許多文化的東西我是一知半解。
但是最終我決定不去做啦，至少是暫時不做。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考試期間我偶然的發現拉一份我在讀MBA時就非常喜歡的工作，investment。十鳥在林遠不如一鳥在手。於是我很aggressive的申請了這份工作。也如願以償地得到這份工作。另一個原因是投入與回報的關係。如果我投入很多時間和精力可能隻比我現在的projected 一生的收入多30%，而且考慮稅後和net present value就更少的話， 我認為是不值得的。可是真正的happiness能用金錢來衡量嗎?能計算得出來嗎？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是女兒。如果兩人都做，可能家庭就有些困難。直到現在我也不能完全說一定不去，不過我很清楚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10年過去啦，少拉一分少年的激情，多拉一分中年的穩重；少拉一分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氣，多拉一分瞻前顧後的理性；少拉一分對美好前途和未來的渴望，多拉一分對生活的順其自然的自信。失去的固然多，得到的未償少。至少品嚐人生的酸甜苦辣的美酒，一切如夢如幻，真有些分不清到底是在做夢還是現實。
後記
我從未仔細的回鬥看過，更別說總結我走過的路。沒想到我居然寫了這麽長的一篇文章。凡事都是有感而發，既然寫道者，索性再說說我對人生的一些看法。
我認為一條正態分布的統計學曲線能概括人的一生。大多時間在中間，既不好也不壞。有極好的時候在曲線的一端，有極壞的時候在曲線的另一端。但是這些概率都不高。我隻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在好的一端多呆一些，在懷的一端少呆一些。 同樣，同一條正態分布的統計學曲線能概括我們說有人，不管個人的標準是什麽：幸福，工作，薪水，家庭，成功，等等。我們大多數在中間， 少數的在兩邊。我也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能向曲線的右側走。人生的意義到底是什麽，我並不知道也一直對這個問題很困惑。也許隻有那些真正有信仰的人才明白。但是這是我對人生的認識。
我這一生走到現在得到很多人的幫助。首當其衝的當然是父母，他們的恩情我永遠銘記在心。其他的不管在中國還是在美國，我都很幸運，得到很多朋友和領導的關心和幫助。我相信人情世故在哪個社會都一樣，隻是輕重有別。善待身邊的每一個人就是善待自己。關心身邊的每一個人就是關心自己。如有能力回報社會就應該回報。一個人的成功，個人能力毫無疑問極其重要，關係網和認識在正確的人的力量絕不能低估。
一個人的智力水平在長遠的路上並不太重要。重要的是對自己有不可動搖的信心，百折不撓的毅力和對自己選擇的百分之百的專注。年輕的時候不明白這些大道理，甚至討厭。走過很多路後才真正的認識到信心，毅力，和專注是做成任何事的基石。
來美後幾乎一切都變啦，朋友變啦，工作變啦，體重變啦，容貌變啦，心態變啦，人生變啦。和以前的我截然不同，也和以前似乎沒有多大的瓜葛。唯一感到欣慰的是陪同我走過這漫長的，多變的，艱難的10年的身邊的人沒變。使我還能認識自己，不至於在這紛繁複雜的過程中迷失方向。雖不再有海誓山盟的激情，卻有執子之手的坦然。不管外麵如何翻天覆地， 知道在這個陌生的國度裏始終有一個溫暖的家可以回是無限幸福的。
如果你堅持讀到這，我非常感謝！
＂一個人的智力水平在長遠的路上並不太重要。重要的是對自己有不可動搖的信心，百折不撓的毅力和對自己選擇的百分之百的專注。年輕的時候不明白這些大道理，甚至討厭。走過很多路後才真正的認識到信心，毅力，和專注是做成任何事的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