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起 （1）

寫於2003年1月。

機場的電視熒幕上顯示他的飛機已經降落,大約再過20分鍾他就會出現在接機處了吧! 我想. 坐在機場的麥當勞餐廳裏,喝著一杯不知所謂的茶.握著一本HARRY POTTER,看了大半個小時,還停留在半小時前看的172頁.

腦海裏忽遠忽近的盡是過去和未來,有點心煩意亂.

那一個秋天,他穿上碩士袍,頂著四方帽, 遠遠地站在舉行典禮的教堂前看著我, 臉上是說不出來的一種神情.

我記得握著一大把的向日葵. 不是給他的.

學兄神采飛揚地越過他身邊,朝我和朋友們的方向半跑過來, 我跟著朋友們迎向前, 把手上的花遞上, 給學兄一個輕輕的擁抱,恭喜他碩士學位畢業了.

而心思, 不在這一邊.望著他的方向,再看看身邊學兄的意氣風發,和他的沉靜有著多麽大的對比.

他的朋友也一樣圍著他,像我們圍著我的學兄一樣.他身邊的人仿佛比他都更開心,都沉浸在歡樂的氣氛裏. 沒有人,真正的去注意.那兩個互相的,偷偷地遙遙注視著對方的人.

教堂前的花園設了許多長長的桌子,擺著許多精致的小點心, 和飲料...花園裏五顏六色的花兒和到處都是穿著畢業袍的開心人們相映成趣.

此起彼落的閃光燈, 一束束劄得大方漂亮的花, 還有, 也不知為什麽,許多的玩具熊.

其實, 那天, 才不過是我和他的,第三次的會麵.

那天之後我又回到了我的小大學,日日夜夜地在學校和宿舍間往返.天涼的時候我會坐在爐子前猶豫,該多加件衣服呢,還是褲子?

我極少說話,注意力不太集中,別人說話的時候我都是靜靜的, 專心地, 用力地在聽.

那個時候書念得特別累, 心神完全不能集中, 排山倒海的功課, 感情的傷痛, 還有那無邊無際的寂寞.讓我非常的不快樂。

我給家裏寫好多好多的長信, 周末夜裏我就伏在台燈前, 一頁一頁地在筆記簿上填我的家書, 就連菜市場土豆一斤多少錢這種小事都往家裏去寫...長篇大論的6-7頁文字是平常事。

那個時候我是很孤苦的, 每晚睡前我都告訴自己, 念完書就好了.... 念完書我就回家了...

--待續--

緣起 （2）

緣起（3）

緣起 （4）

緣起（5）

緣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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