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變中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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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論毛澤東與陶斯詠....的戀情之一

(2010-09-10 07:05:07) 下一個
鶴齡:論毛澤東與陶斯詠子虛烏有的戀情之一 (ZT)
   
如今的怪事真是特多。忽然間一陣風起,毛澤東又有一個初戀情人了。並且上了百度百科名片。據百科名片稱:毛的初戀情人姓陶名毅,字斯詠,湖南湘潭人(當時舉家遷至長沙),富商家的千金閨秀,周南女中師範科的畢業生。在周南女校,與向警予、蔡暢齊名,號稱“周南三傑”。又有“江南第一才女”之美稱。其人才華橫溢。身材修長,美容貌。性好強。為當時長沙學界的風雲人物,任湖南學生聯合會與湖南各界聯合會的副會長(毛澤東隻是理事)。
《百度名片》稱,毛陶“二人曾陷入瘋狂的愛情之中……1921年,中共“一大”結束後,毛去南京與遷居南京的女友陶斯詠重敘舊情。”
《百度知道》裏麵更是說得活靈活現:說他們“斷續有過幾段戀情,多次分而複合,1920年時還曾同居了四個月”。
《百度名片》又稱:二人“後因政見不同分手……”又說陶:“後來終生未再戀愛,也未結婚,大概也是曾經滄海難為水吧。”好像陶的一顆芳心就永遠釘在毛的身上了,達到了非毛不嫁的地步!  
自打《建黨偉業》開拍的新聞傳出後,就更加神了。毛澤東這場婚外“戀情”竟然名垂青史,成了偉大光榮正確的中國共產黨建黨偉業的一個組成部份了
   
毛澤東與陶斯詠真的有過這段戀情嗎?結論是四個字:子虛烏有!  
   
先說一下百度的這個“曾經滄海難為水”。著有長文專門論證“毛陶戀”也就是刮起“毛陶戀風”的彭明道在他的文中有這樣的話:“她考進周南前,結過一次婚。結婚沒好久,她丈夫就去世了。她到周南讀書的時候,22歲了。”這就是說,她在認識毛之前就已經成寡婦了。  
   
後來,陶雖然拒絕了同是文化書社成員的彭璜的追求,但心中還是有所屬的。也是這位彭明道說的:“陶斯詠1926、27年去找過匡互生,匡互生那個時候在上海辦了個學校,立達學園。陶斯詠很崇拜匡互生。匡互生有妻有子,不想和妻子離婚,他給陶斯詠介紹了個男人,沈仲九。沈仲九在湖南一師教過書,也在上海。沈仲九和陶斯詠沒正式結婚,隻是同居。1931年陶斯詠懷孕了,吃錯了藥,死在上海。”  
   
這就是說,後來的陶斯詠,還是有了自己心上人。如果不是她的意中人,這個沈仲九肯定也會像彭璜一樣被拒之門外的。至於有沒有正氏結婚?那時候確立婚姻關係並不要通過法律程序,確立的兩個要素:一是媒人,即所謂的明媒正娶。二是舉行婚禮,即擺酒請客,公之於眾。媒人,陶與沈是有的,即匡互生;婚禮的問題,可能是因為再婚,沒有大排筵宴罷。憑什麽可以斷言他們是同居呢。即使是同居,也是一段感情。怎麽可以視為“曾經滄海難為水”的非毛不嫁的專情呢!  
可見百度這位見風就是雨的造“名片”者,不但是當了傳聲筒,而且還當了擴音器!這個就不多說了。我們還是和那位“刮風”的彭明道好好地理論一下:  
   
   
一、 彭所收集的資料無一可以證明毛陶之間有戀情  
   
為了證實毛陶的戀情,彭明道做了不少的工作,湖南省檔案館、長沙和湘  
潭的黨史辦、史誌辦以及周南學校的檔案室都被他查遍了。被他找到的史料有:  
   
1、 1919年11月16日 ,一張新民學會的部份會員在長沙周南女校的合影。  
這張照片雖然毛、陶在其內,但這是一張40來人的集體照,相信世上不會有這樣的傻瓜蛋,將一張集體照拿來作為毛陶二人戀情的證據吧!  
  
2、易禮容(新民學會會員)、毛澤東等人在長沙大公報上登廣告,發起成立文化書社(主要是賣一些進步書籍)。陶斯詠加入了書社,並出了10塊光洋。毛澤東也出了10塊光洋。出10塊光洋的有3人。  
如果有人以都出了10塊光洋作為他們戀情的證據,不用我說,誰都會認為此人肯定是個傻瓜蛋。  
   
3、在1918和1919年毛兩次離開長沙的時間,曾給陶寫過一些信,現在能查到的有五件,內容隻是片斷。  
這些信件的片斷,彭明道沒有認定是情書,卻用了個“隻是片斷”打下埋伏作暗示,也可說是給了聽眾一個自由猜測的空間。不過,如果真是情書,那就應該字字句句都是含著情的,豈有五個片斷而不能作出判斷之理?如果是彭明道自己才疏無能作出判斷,何不將這些片斷公之於眾,延請高人研究?那就一定會有個結果的。數千年之前的甲骨文碎片如今尚有高人能將它們整理成文書。何況毛的書信片斷都是用的現代漢字呢!  
   
4、1921年,毛澤東在上海開會返回長沙途中,特意繞道看望了在南京進修的陶斯詠。  
據彭在此文中所說的“當時的郵程或信使的行程(因浙贛線尚未修通)由上海至長沙必須從武漢轉水路”看來,毛從上海返長沙經南京並不是繞道,隻是順道在途中下了一次船罷了。順道看望一位曾經是同誌的朋友這不是一件十分平常的事嘛。怎麽就和戀情扯到一塊了?說不定他是想前去做陶的爭取工作呢。(此時陶的思想是否與毛完全背離,未找到有關資料。如仍屬同誌,順道探視更是情理中事)  
   
   
二 《賀新郎》詞的標題“別友”不是什麽怪事  
   
找不到“毛陶”戀情證據的彭明道,就把全部心思集中在毛主席寫給楊開慧的《賀新郎》詞的“考證”上,下決心非要從其中論證出一個“毛陶”戀來。他的主攻目標第一個就是這首詞的標題“別友”。此詞在毛去世後曾由人民日報發表過兩次。第一次無題。第二次標題為“別友”,原因是在新找到的一份毛主席親自校訂過的手稿上有此記載。彭明道像是發現了地下寶藏一樣的興奮,大呼小叫:  
   
“這裏有一樁天大的怪事:經過毛本人親自“校正定稿”的原稿上,明明寫的是“別友”。而《文獻》版的注釋卻說“這首詞是作者寫給夫人楊開慧的”。以毛氏的文字功力與行事的精細,怎麽可能把“妻”與“友”混淆不辨!這就出現了麻煩:這首詞,到底是贈給誰的?”  
   
哪來的什麽怪事!哪來的什麽麻煩!  
究其實,“妻”這個名詞隻是婚姻關係中與“夫”相對的一個概念,與感情沒有必然的聯係。有的夫妻,終其一生,隻有婚姻而無情愛,所以,在我們的漢語中,出現了一個成語,叫做同床異夢。這是對沒有情愛的夫妻的最生動描寫。  
尤其是在我國幾千年的封建社會裏,“妻”是“夫為妻綱”的夫權下的一種附屬物。對於廣大婦女而言,就是屈辱的代名詞。  
   
友則不同,它建立在誌趣相投的友情友愛的基礎上,不愛任何力量的幹預和約製。沒有友情友愛,也就沒有友的存在。  
   
毛主席的《賀新郎》詞,原稿應是送給楊開慧了,當時的標題是什麽,無據可考。可以肯定的是,毛主席在晚年整理此詞稿時,對標題是進行了再三斟酌的。所以才有了兩個校訂的手稿前稿無標題而後稿用“別友”作標題。  
用“友”不用“妻”,正是從“妻與友”的內涵著想,所表示的正是他與楊開慧不同尋常的摯愛。  
   
何況,毛主席的婚姻還有一個特殊情況,先後有楊開慧、賀子珍和江青三任妻子。而“算人間知己吾和汝”這樣的知心女友卻隻有楊開慧一個。所以,詞題不用“妻”而用友也從另一個角度,表現出了毛主席思考問題的精明之處。如用“別妻”為題,不但顯得俗氣,也不能反映出他與楊開慧相交以心的摯愛,同時還產生了無專指之嫌。  
   
三、 改後的詞非常切合晚年毛澤東的個人情感  
   
據彭明道稱,該詞最初稿為:  
“揮手從茲去。更那堪淒然相向,苦情重訴。眼角眉梢都似恨,熱淚欲零還住。知誤會前番書語。過眼滔滔雲共霧,算人間知己吾和汝。重感慨,淚如雨。今宵霜重東門路,照橫塘半天殘月,淒清如許。汽笛一聲腸已斷,從此天涯孤旅。恁割斷愁思恨縷。我自欲為江海客,更不為昵昵兒女語。山欲墮,雲橫翥。”  
   
其後經過了多次修改,最後一次修改的時間引起了彭明道的極大興趣和詫異,這個“竟是在全麵內戰,亂得不可收拾的一九七三年”,使得他又引出了關於文革時期的諸於“國民經濟全麵崩潰”之類的一長串文字。可見這位 彭明道 先生的胡扯功夫非同凡響,也可以說是三句話不離本行吧。於是乎,毛主席幾十年前的這首小詞由他作中介就與文革攀上“親戚”了。用他的話說,是“充滿了‘革命豪情’的句子……帶著典型的‘文革’印記。”  
   
究竟什麽句子充滿了革命豪情打上了文革印記呢?這就是修改後的“要似昆侖崩絕壁,又恰像台風掃寰宇。”  
原來,彭明道理解的“要似昆倉崩絕壁,又恰像台風掃寰宇”兩句,竟然是“摧毀舊世界,解放全人類”的意思,所以,就被他認定是帶著“一個大政治家的口氣”發出的 “革命壯誌衝雲天”的豪言壯語,是一種“狂熱的‘世界革命’思想”。  
   
觀此一語,我們不得不對這位毛澤東詩詞研究專家刮目相看了。原來此君是一位古詩詞的門外漢!當然,本人也隻是一個門外漢而已。不過,我這個門外漢聽他這個門外漢在門外的這一通嘶叫以後,忽然悟出了這個隱藏門內的“秘密”來了。  
   
順便說一聲,像這種兩個人之間的贈答詩詞,很多詞語涉及的是兩人之間的私事和私情。如作者不加注釋,局外人有時確實是很難看得懂的。那麽,毛主席這兩句詞中的“秘密”又是什麽?說起來,其實無“密“可言,意思明白得很,與彭明道所說的原詞比修改詞“讀下來,就順暢多了。不論是講人情,感情,還是愛情,都少了許多矯柔做作,多了幾許真情”的結論恰巧相反。  
   
原詞中的“我自欲為江海客,更不為昵昵兒女語”,前一句直譯為“我要以四海為家”,後一句直譯為“更不會學小兒女態作昵昵情語”。這不就是當年的毛澤東表達出來的“不戀兒女私情而以四海為家”的革命豪情和遠大誌向嗎!為什麽要這樣做?下麵作了注釋:“山欲墮,雲橫翥”——當時的國家形勢是江山搖搖欲墜,個人想作雙飛的烏兒不可能,天上有滿天的烏雲橫阻著。  
   
修改後的“要似昆侖崩絕壁,又恰像台風掃寰宇。重比翼,和雲翥”表達的是一種什麽樣的情感呢?我們先來看一首古代情歌:  
枕前發盡千般願。  
要休且待青山爛,  
水麵上秤砣浮。  
直待黃河徹底枯。  
休即未能休,  
且待三更見日頭。  
   
詩中用“青山爛、秤砣浮、黃河枯、三更日”這些現實中不可能出現的事作為誓言歌頌愛情的長久永恒。“昆侖崩絕壁”就是“青山爛”的另一種表達形式。“台風掃寰宇”中的“掃”是掃蕩掃平消滅的意思,如“橫掃千軍如卷席”就是此意。這裏的“台風掃寰宇”可以理解成毀滅寰宇,同樣是現實中不可能出現的事。表達的也是一種誓死不渝的忠誠情感。彭明道卻將“掃寰宇”理解為解放全人類的“世界革命”的狂熱來了,不可思義。  
   
毛主席為什麽會作出這樣的修改,這和他晚年的心境有關。人到晚年都會懷舊。浮現在毛主席記憶中的為革命壯烈犧牲的楊開慧使他感到,雖然彼此有海枯石爛之約,但自己在情感上欠她的實在太多。於是,修改後的詞便打上了他當時的情感“烙印”,詩人在向冥冥中的楊開慧細細訴說:“重比翼,和雲翥”——來世再做一對在雲彩中比翼雙飛的鳥兒吧。當然,這個“重”也可以理解為重視、重要的、最要緊的。在“要似昆侖崩絕壁,又恰像台風掃寰宇“的誓言以後,進一步表示,要做一對在雲彩中的比翼雙飛鳥!  
   
我不敢肯定自己對這首詞的意境理解完全正確。但是,對一首情詩的分析,必須從情感入手,這是不容置疑的。別有用心的非要拉扯上政治,其結果必然會弄得麵目全非,牛頭不對馬嘴。  
   
彭明道認為:“‘人有病,天知否?’接不上‘算人間知己吾和汝’這種兩情繾綣的思緒。” “好像是屈大夫當年自沉於汨羅江前痛心疾首的“天問”,或是革命導師麵對一大群熱血青年的激情宣傳。對著老婆或情人無端發出這樣的嚎叫,真是離譜得很呢!  
   
評詞品詩的學者用“嚎叫”之類的惡語攻擊作者,又一次暴露了彭心中的陰暗。我們能指望有著這種陰暗心理的他會品出什麽詩味來嗎!  
   
他的此語又是簡單的“以字論詩”鬧出的笑話。此句可以理解為“我的疾苦別人會知道嗎?”隱含的意思則是“我的疾苦隻有你時刻在關心著!”這不正是“算人間知己吾和汝”的注腳!1973年的毛澤東已至晚年,身體狀況不佳,而且在外麵還必須強裝著沒事盡量不讓外人知道(即天知否)。在這樣的心境中,倍加懷念楊開慧這位人生知己,從而發出這樣的感歎,正是情理中事。怎麽會是“離譜得很呢”!  
   
彭明道在歪解了這首詞以後,又發了一通高論:“在這樣亂糟糟的日子(指文革)裏,毛澤東真是心勞力絀,焦慮無窮。他有沒有心情去修改他五十年前的一首風月騷詞,是實在令人懷疑的。這裏存不存在另一種可能?是毛的某一位詩友,或為受毛之托,或為自作多情,將詞中頗有點淒涼(重感慨,淚如雨)和有點灰暗(我自欲為江海客)等句子,改成“豪情壯誌衝雲天”的樣子。毛對此也未置可否,隻是交“保健護士”抄正了事。”  
   
我們不知道彭明道是不是一個曾經請人濫寫過情書的角色?如果是,那就無話可說了。因為,他在將自己比別人,好像別人也和他一樣,把情書當作了玩弄女人感情的把戲,可以隨意的花言巧語,也可以由別人代為花言巧語。  
   
但是,我們深信,毛主席絕對不是一個這樣的人。這首詞是真情大愛驅動下吟出的一首絕唱,沒有真的情愛絕對寫不出這樣的好詞。也是由於真情大愛的驅動,才使他在五十年後想起為這首詞再次潤色。試想,他有可能會容許詞中摻雜進他人的情感嗎?如果有這個可能,就不會有這首詞的再次修改!既然把它看得如此輕淡,那就早把它扔進垃圾桶裏去了。

(未完)

附彭明道的: 毛澤東的《賀新郎·別友》是贈給誰的?


毛澤東的《賀新郎·別友》是贈給誰的?

                 作者:彭明道

  問題的由來

  在論述這個問題之前,必得先重溫一下毛澤東的原詞: 《賀新郎·別友》(一九二三年)

  揮手從茲去。更那堪淒然相向,苦情重訴。眼角眉梢都似恨,熱淚欲零還住。知誤會前番虛語。過眼滔滔雲共霧,算人間知己吾和汝。人有病,天知否?今宵霜重東門路,照橫塘半天殘月,淒清如許。汽笛一聲腸已斷,從此天涯孤旅。恁割斷愁思恨縷。要似昆侖崩絕壁,又恰像台風掃寰宇。重比翼,和雲翥。

  這是已知的毛澤東最早的詩詞作品。在毛逝世後出版的多種版本《毛澤東詩詞》中,這首詞毫無例外地排列於卷首,由此可見它在毛氏詩詞中的重要地位。在此之前,《人民日報》曾經將這首詞發表過兩次。一次是毛逝世兩周年的時候即一九七八年九月九日;另一次是一九九四年十二月二十六日(即毛誕辰101周年紀念日)。這樣的情形,在毛去世之後,(即對毛的造神運動結束之後)是罕見的。
  這首詞從發表到出版,有一個細微的差別,不知為什麽沒有引起國內的讀者和學人的注意。這個差別就是:發表時詞牌下無標題,而在由最權威的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和中央文獻出版社出版的《毛澤東詩詞集》(以下簡稱《文獻》版——彭注)中,在詞牌下卻加上了“別友”二字,正式作為這首詞的標題。出版者還鄭重聲明:“本詞最近發現作者有一種手跡,標題為《別友》。”《文獻》版並且鄭重其事地將過去已經公開發表和經過毛本人“校訂定稿”的作品,作為“正編”,而將雖然廣泛流傳,但尚未經毛親自校定的,列為“副編”,以示區別。這也無可辯駁地說明,毛本人對這首詞是何等珍愛,在晚年還對這五十年前的舊作(雖未公開發表),慎重地進行過“校正定稿”。
  然而,這裏有一樁天大的怪事:經過毛本人親自“校正定稿”的原稿上,明明寫的是“別友”。而《文獻》版的注釋卻說“這首詞是作者寫給夫人楊開慧的”。以毛氏的文字功力與行事的精細,怎麽可能把“妻”與“友”混淆不辨!
  這就出現了麻煩:這首詞,到底是贈給誰的?

  “校訂”乎?“修改”乎?

  毛澤東詩才橫溢,是無容置疑的。他的詩詞,在正式發表前,都曾經過反複的推敲、修改,當然也包括和他的詩友(如郭沫若、臧克家、胡喬木、陳毅等)討論切磋。大抵是修改後顯得更具光彩,更顯精絕。如“水拍”與“浪拍”,“楊花”與“驕楊”等皆是。
  《賀新郎·別友》卻是惟一的例外。詞中的很多句子,在當時的情境下無法解釋;另一些句子,又充滿了明顯的“文革風味”。一般的讀者拜服於毛氏的政治權威和詩名之下,不敢仰視,是可以理解的。堂堂的研究機關和權威的出版社的“專家學者”們,要說分不出“別友”與“別妻”之間的差異,看不出這些“馬腳”,那是無論如何說不過去的。
  首先看看這些無法解釋,或無法連貫的句子:
  “人有病,天知否?”怎麽能接得上“算人間知己吾和汝”這種兩情繾綣的思緒呢?
  “要似昆倉崩絕壁”兩句,倒確像一個大政治家的口氣。然而,一九二三年以前的毛澤東,還沒有生發出他在六十年代中那種狂熱的“世界革命”思想和藍圖。遍查毛氏此前的著作,也找不到類似的遣詞造句的先例。而且,這充滿了“革命豪情”的句子,從詩詞的起承關係而言,與整首詞以及下闋的意境,也是風馬牛互不相及的。明眼人一看便知,這句子帶著典型的“文革”印記。這又如何解釋?
  原來,這首詞在七十年代修改過多次。而最後的一次修改,竟是在全麵內戰,亂得不可收拾的一九七三年。詞的本來麵貌是這樣的:

  “揮手從茲去。更那堪淒然相向,苦情重訴。眼角眉梢都似恨,熱淚欲零還住。知誤會前番書語。過眼滔滔雲共霧,算人間知己吾和汝。重感慨,淚如雨。今宵霜重東門路,照橫塘半天殘月,淒清如許。汽笛一聲腸已斷,從此天涯孤旅。恁割斷愁思恨縷。我自欲為江海客,更不為昵昵兒女語。山欲墮,雲橫翥。”  



  照原詞讀下來,就順暢多了。不論是講人情,感情,還是愛情,都少了許多矯柔做作,多了幾許真情。照《文獻》版的注釋者說法,這首詞有兩件手稿,不同之處即有無“別友”二字標題。事實是不是這樣,外人就無從了解了。據有關人士透露:毛澤東於一九六一年曾將此詞親手書寫,交給貼身衛士張仙朋,叫他好好保存。十二年之後的一九七三年冬天,毛又將修改後的這首詞,加上“別友”的標題,交給保健護士 吳旭 君抄正保存。兩種抄件中的詞句是否完全一致,不得而知。但一九七三年交吳抄正的內容,即現在我們看到的這個內容,卻是無疑的。
  一九二三到一九七三,整整五十年了。看來當時毛並無發表此詞的意思。因為一九七三年是“文革”中期政局最混亂最危急的關頭,也是毛澤東最心煩意亂、焦躁不安的時候。了解“文革”史的人大概不會忘記接二連三發生在那幾年的大事:
  一九七一年,“九·一三”事件,林彪叛逃;
  一九七二年,周恩來發現癌症,國民經濟處於崩潰邊緣;
  一九七三年,江青利用公布毛在滴水洞給她的信的機會,抬高自己,大造輿論;張鐵生、黃帥等造反英雄跳出來“反潮流”;毛氏自己提出“批孔”,開始批周恩來;“十大”召開,王洪文和大批造反派代表人物進入中央;江青找毛澤東要錢,氣得毛澤東掉淚……。
  在這樣亂糟糟的日子裏,毛澤東真是心勞力絀,焦慮無窮。他有沒有心情去修改他五十年前的一首風月騷詞,是實在令人懷疑的。
  這裏存不存在另一種可能?是毛的某一位詩友,或為受毛之托,或為自作多情,將詞中頗有點淒涼(重感慨,淚如雨)和有點灰暗(我自欲為江海客)等句子,改成“豪情壯誌衝雲天”的樣子。毛對此也未置可否,隻是交“保健護士”抄正了事。倘非如此,他老人家既然如此珍愛此詞,為什麽不用那龍飛鳳舞的筆寫一橫幅,或是將他修改過的原稿交給秘書存檔呢?
  雖然毛澤東對這首詞的處置有些反常,有違常理,也有違中共中央辦公廳關於保存黨和國家領導人文稿的規定,但在旁人,卻隻是一種分析和猜測。
    
   
   
一九二三年十二月底,毛在何處?
    
既然《文獻》版的注家肯定這首詞的寫作時間是“一九二三年十二月底”,那麽,我們可以考證一下,此時,毛澤東究身在何處?他的妻子楊開慧,又在哪裏?也就是說,“一九二三年十二月底”,這對恩愛夫妻,是否曾經有過這樣一場情綿綿的別離?
  毛氏早期的行蹤,暫以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編著的《毛澤東年譜》為準。查《年譜》中的一九二三年,有如下一些記載:
  四月:離長沙去上海,到中央工作。
  ……  
1923年6月12日至20日,參加三大
  九月十六日,回到長沙……
  十一月二十四至二十五日,中共中央在上海召開三屆一中全會……
  十二月底:奉中央通知離開長沙去上海,準備赴廣州參加國民黨“一大”。作《賀親郎》詞贈楊開慧。(詞略)
    
由於《年譜》和《文獻》版兩書出自同一編者,對這首詞的寫作時間鉚合得很嚴密。但仔細推敲一下,就發現這裏有一個很大的漏洞。
  首先,毛是否參加了在上海召開的三屆一中全會?《年譜》未作明確交代。會上代表“中央局”作報告的人是誰?也是含糊其詞。據查,此前不久在廣州召開的中共“三大”上,毛澤東不僅進入了中央執行委員會,而且還選入了由五人組成的“中央局”,位置僅在委員長陳獨秀之後,職務是“中央局秘書”,負責處理“黨內外文書……,管理本黨文件。”而且,“本黨一切文件概由委員長及秘書簽字。”當時,毛澤東確已成黨內的第二號人物。因此,隨後在上海召開的“三屆一中全會”,很難設想毛可以缺席。另外,這次會上中央局所作的《工作報告》,其內容是“湖南正在進行組建國民黨的工作和湖南衡山的農民運動情況”。這兩件事恰好都是毛澤東直接的工作成績。“中央局”的五個成員中,陳獨秀沒有到過湖南;羅章龍早期參加過新民學會,但一直未涉足工運和農運;蔡和森赴法勤工儉學回國後,任《向導》主編,主要從事黨的理論宣傳工作;譚平山是廣東人,他從未到湖南作過組建國民黨和工農運動之類的事。
  如此看來,毛澤東當然是代表中央局起草並在會上作報告的最合適人選。質言之,毛不參加“三屆一中全會”,殊難令人置信。反之,則他十一月已在上海。接下來又是黨中央準備遴選參加國民黨一大的中共代表的重要會議,則毛澤東是不可能於十二月還在長沙了。

  這個事實,還有兩條佐證:

  一、《年譜》說,十一月下旬毛澤東在長沙致信夏曦。通例,凡《年譜》中提到的,都有原件(哪怕是片斷)可證。但遍翻所有迄今公開的資料,就是無此信原文。若無原文,則此條資料何來?這牽涉到此時毛在何處的問題。是否可以說,《年譜》的編者在這裏使了一個小小的“障眼法”?
  二、中共中央關於“通知各省黨組織選派參加國民黨第一次代表大會的代表”的“十三號通告”,是一九二三年十二月二十五日發出的。當時的中共湘區委員會,還沒有配置秘密電台的記載,用明碼發送也不大可能。以當時的郵程或信使的行程(其時浙贛線尚未修通,由上海至長沙必須從武漢轉水路),毛澤東是不可能在五天之內(即 12月30日 以前),接到這個“通告”,並立即動身赴滬的。
  這就確實可以證明,“一九二三年十二月底”,毛氏根本不在長沙。這裏還有幾件事可以說明:一是十一月二十三日,楊開慧在板倉老家分娩,生下了岸青,毛澤東沒在她的身邊。開慧生岸英時,毛是從清水塘趕到湘雅醫院找李振翩來接生的。這一回,如果毛在長沙,她為什麽要回娘家去生產呢?而且,長沙市離板倉八十多華裏,即使坐轎,開慧也不可弄到臨盆時才匆匆回娘家的。由此可以推斷,開慧此行,是毛氏九月十六日由上海受命返長之後的某一天決定的。因為毛此次回來,肩負著太多太重的革命大任,自知夙夕無暇,無法照顧即將臨盆生產的妻子,因此才有楊氏回家之舉。岸青出生,在毛楊的家庭生活中,當然又是一件大喜事,而《年譜》中卻不見毛澤東任何有關此事的行動記載;第二,盡管《年譜》從九月十六日起至“年底”這一段,關於毛、楊的行蹤故意遮遮掩掩,但美國學者R.特裏爾著的《毛澤東傳》(河北人民出版社),卻透露了一點天機。書中說道,“毛通過信件,得知他的第二個兒子來到人世……取名‘岸青’。”接到這個喜信時,毛已經在廣州參加國民黨的“一大”了。
  綜上所述,我們大致可以斷定(隻要沒有掩蓋事實真像的意圖),在一九二三年十二月底,毛澤東和楊開慧夫婦二人,都不在長沙。這個時候,他和她沒有“見麵”的機會,當然也沒有“分別”。由此可以斷言,楊開慧送丈夫遠行,毛澤東賦詞相贈的美麗神話,原不過是子虛烏有的欺人之談而已。

  毛澤東麵前的倩影是誰?

  無論如何,《賀新郎·別友》確是出自青年詩人毛澤東之手。這首詞(修改前的原作)情真意切,淒清婉麗,在作者的詩作中別具一格,確是詞中上品。那麽,當年站在年青的詩人麵前,牽動著他縷縷詩思的那個美麗的倩影,到底是誰呢?——是詩人的妻子楊開慧嗎?
  丟開上述一切事實不講,就詞中描寫的人物、情懷、背景進行解讀,這個影子與楊開慧之間,實在有太大的差異。
  我們需得作一點假設。此詞的寫作時間,是“一九二三年十二月底”。而這個時候,楊開慧正在板倉娘家“坐月子”呢!(毛岸青生於 1923年11月2日 )假如,對丈夫一往情深的開慧,在“月子裏”趕到長沙為毛澤東送行,那麽,我們的詩人麵對著懷抱嬰兒的妻子,他該會想些什麽?說些什麽?他的酣暢淋漓縱橫恣肆的生花妙筆,會寫些什麽呢?
  再假如,注釋者定的寫作時間有誤,不是“十二月底”,而是岸青出生( 11月23日 )以前。不錯,那正是深秋時節,“半天殘月”,“霜重東門”,最能牽動離人的一腔愁緒。但是,站在詩人麵前的,是一個身懷六甲腆著大肚子的開慧。然則我們感情濃烈的詩人毛澤東,又將會想些什麽?說些什麽?寫些什麽?
  再再假如,毛澤東走得很急,來不及和他的愛妻告別,就匆匆登上了去漢口的輪船(其時赴上海必需乘船到漢口換船)。那麽,作為一位詩人,一位丈夫,在船上麵對浩浩洞庭,心裏湧動著綿綿思緒,他該會寫下怎樣動人心弦的詩句?
  俱往矣!今天,我們誰也無法取代七十多年前的毛澤東。我們能有幸讀到的,隻是他留下的這些或淒切動人,或莫名其妙的句子。
  “揮手從茲去。更那堪淒然相向,苦情重訴。眼角眉梢都似恨,熱淚欲零還住。”這是一幅古典的“長亭送別圖”。誰都想像得出,此中的男女主角,應是一對年青的戀人,或情人,要不便是一對新婚夫婦。但毛楊兩人,卻已經結婚四年,生有兩個孩子了。至於這四年中他們夫婦的聚合分離,由於毛澤東為革命奔波,居無定所,已是十分尋常之事。查《年譜》,從一九二○年一月十七日 楊昌濟 先生在北京病逝,毛楊相愛同居算起,到這個“一九二三年底”毛氏寫此詞時止,他們或長或短的分離,就有十四次。可以斷言,無論是獻身革命的毛澤東,還是知書識禮同時也是*****員的楊開慧,對於他(她)們的革命生涯和家庭生活,都已經非常適應。何況“二三年底”毛的上海之行,正是他邁向政治生活的一個高峰。假如開慧真為毛澤東送行,她怎麽會作出“眼角眉梢都似恨,熱淚欲零還住”的那種少女般的嬌羞之態呢?
  “淒然相向,苦情重訴”的,也不會是楊開慧。“重訴”,著一“重”字,是“訴”過一遍或多遍的了。還有一句“知誤會前番書語。”(彭按:原稿作“翻”這個“番”字,是 趙樸初 先生改的)。不管是“前翻”,還是“前番”,聯係到前麵的“苦情重訴”,看來事情蠻嚴重的。夫妻間的事,屬於隱私,旁人不得而知。但似乎這“苦情重訴”,與那個“前翻(番)書語”有些幹係。似乎是一封“書信”之類的什麽事物,介入過他(她)們的生活,引起過一場“誤會”。但是,以現在渲染的毛澤東對開慧深深的愛戀,真誠,和他的善辯,他向妻子解釋並使之冰化雪消,並非難事。而以楊開慧的修養和性格,以她對丈夫的尊重、熱愛和信任,還會在這樣的離別時“苦情重訴”麽?
  “過眼滔滔雲共霧,算人間知己吾和汝。”也不像對開慧說的話。友誼和愛情,但凡有個圓滿結局的,便不該發出這般感慨。作者這話兒,很明顯地帶著一絲遺憾。是那種對舊日情愛的結局差強人意的遺憾。所以才有“重感慨,淚如雨”的下文。如果是麵對妻子,那“遺憾”就沒來由得很。而那句“人有病,天知否”,則好像是屈大夫當年自沉於汨羅江前痛心疾首的“天問”,或是革命導師麵對一大群熱血青年的激情宣傳。對著老婆或情人無端發出這樣的嚎叫,真是離譜得很呢!
  至於詞中其它一些“離譜得很”的句子,比如對著老婆講“重比翼”的無端感慨:明知離別不久便可將老婆孩子接去上海同住,卻又要發什麽“恁割斷愁思恨縷”的無奈閑愁;以及什麽“昆侖崩絕壁”“台風掃寰宇”之類的無理狂言……都不要去說了吧!
  總之,無論從何種角度去分析,去解讀,去研究,這首《賀新郎·別友》,都不會是贈給楊開慧的。非但不是贈她,而且可以斷定,楊開慧到死也沒有見過這首詞。怎見得呢?有事實為證:開慧生前惟一一次提到毛澤東贈她的詩,便是向李淑一說過的那首《虞美人》(“堆來枕上愁何狀”)。那裏麵描寫的是詩人自己,格調也不高。而這首《賀新郎·別友》,寫的卻是兩人別離時的情狀,詞中對兩情繾綣的情景、意境的描繪,以及通過這些手法烘托出來的格調,都高出那首《虞美人》遠矣!有著深厚的古文功底的楊開慧,不可能對此渾然不覺。這樣銘心刻骨的舊事,這樣纏綿緋惻的濃情,這樣淒清婉麗的佳句,必定使才女楊開慧生死難忘。但是,迄今為止,我們沒見過開慧提及這首《賀新郎·別友》的片言隻語。因此可知,毛澤東從未將這首詞向楊開慧展示過。開慧生前沒有見過這闋絕妙好詞,真可謂是她的終身憾事。

  毛澤東當年將此詞贈予何人?

  時過境遷,星移鬥轉。事情已經過去七十多年了,當事人都已作古。要準確地回答這個問題,實在是“難於上青天”。然而,筆者經過十數年的努力,終於找到了一虛一實兩個答案,可作為研究毛澤東詩詞和生平的重要參考。
  先說那個“虛”的答案。筆者曾經有幸在八十年代見過易禮 容老 先生。易老是當年在長沙和毛澤東一起,搞新民學會,辦文化書社的重要人物,對昔年的掌故逸事,了如指掌。易老說到毛主席詩才橫溢時提起了它。除了由於年代久遠因而有個別字句的差異外,確實就是這首《賀新郎》。易老說,這可能是贈給陶毅的。
  陶毅,字斯詠,女,一八九六年生,湘潭人。她於一九一六年考入 朱劍凡 先生創辦的周南女子中學師範二班,與著名的女革命家向警予同窗。那時,陶斯詠和向警予一樣,是一位思想十分開放激進的女性,也是新民學會中的一員出色的女將,被稱為“周南三傑”之一,與毛澤東過從甚密。毛氏創辦文化書社時,她是三個拿出十塊銀元的資助者中的一個(易禮容隻拿了一塊銀元)。在新民學會初期的多次討論中,她是主張“教育救國”的。後來,她也支持毛澤東“改造中國與世界”的口號。文化書社成立後,他們在一九二一年元旦有一次難忘的*****,她和毛澤東等一班誌同道合的人,冒著漫天風雪,在周南的院子裏攝影留念。這張珍貴的照片,如今還陳列在長沙市周南中學。在一九一八和一九一九年毛兩次離開長沙的時間,毛給陶寫過一些信,現在能查到的就有五件(內容當然隻是片斷)。向警予赴法勤工儉學後,也給陶斯詠寫過信,勸她力促北大開女禁,到那裏去深造。但陶其時已經在周南留校任教,隻在一九二一年去南京金陵女大進修過一次。毛澤東在上海參加“一大”後返長途中,還曾經專程到南京停留,探望斯詠,情誼之深可見。此後,毛澤東走上了專職革命家的道路,而陶斯詠則仍回周南任教,兩人從此便聚少離多。這首《賀新郎》詞,究竟是這個時候,還是稍前的“半淞園*****”抑或是稍後的“一九二三年十二月底”的厚贈,就無從考查了。
  陶氏後來一直在周南教書。當時同樣是文化書社重要成員的彭璜,瘋狂地追求過她,而她卻拒絕了彭,終身未婚,不幸於一九三一年早逝。大概由於她始終是個“教書匠”,故留下的資料不多。筆者曾經走遍從長沙到湘潭的黨史辦和史誌辦,查遍了周南中學和第一師範(一說陶在南京女大進修結業返長後,曾在一師任學生指導員)的所有資料,所得僅如上述。至於易禮容等當年的舊友是怎麽知道這首《賀新郎》的故實的,當然也無從查考了。好在知道這個“孤證”的,還有一位老友。他因為工作關係,也曾拜訪過易老。易老也給他講過這首《賀新郎》的事,與和我講的完全一致。
  至於那個“實”的答案,則是毛在延安時,曾將此詞寫下,送給了丁玲。丁玲二十年代初期也是周南女中的學生,當年就是毛的崇拜者。丁玲在周南讀書時就是很有名的激進女生,曾經帶著一幫年齡比她大得多的女同學,衝進省政府麵對麵地向省長爭要女權。毛當年就認識這個小女生的。她從白區奔赴延安時,毛在專為她舉辦的歡迎會上,寫過一首《江城子》贈她。這首詞也已收入《毛澤東詩詞集》,誰都可以看得到。“纖筆一支誰得似?三千毛瑟精兵”。這樣高度的評價,除了女作家丁玲,還沒有發現誰有這種殊榮。在延安時期,毛非常欣賞丁玲的膽識才華,她對毛自然也是非常崇敬的。他們之間往來較為親密,交談也比與別人隨便得多。後來在什麽時候、什麽地方,毛又將他的舊作《賀新郎》重新寫下來贈給她,卻就無從考證了。要說保存了這段佳話的功勞,還得記在五十年反胡風的“肅反運動”頭上。事情是這樣的:當年丁玲也不知出於什麽原因,把這個珍貴的墨寶交給了胡風。胡風曆劫時,這張紙也就連同他的所有文稿一起,進了*****部的檔案庫。直至這段曆史冤案昭雪之後,*****部退還了當年沒收的所有物件,這件墨寶才被 胡風 先生翻出來,物歸原主。

  題外的話,多餘又不多餘

 “題外的話”,並不是“多餘的話”。其實,毛澤東將他的一首詞送給誰都無關緊要。即便是送給情人,隻要是留下了一首佳作,又能損害作者什麽呢?正如毛一生有四次婚姻〔毛自己不承認早年在韶山的那次婚姻。但羅氏是“明媒正娶”來到毛家,且載入了《毛氏族譜》的。一九五○年毛岸英回韶山時,還曾特地去楊林拜望了外祖羅家,給羅氏之兄送了人民幣五百萬(舊幣)元〕。這些事雖然有點瓜瓜葛葛,但這是曆史。在中國的曆史上,隻要是大人物,帝王將相也罷,才子名流也罷,他們的風流韻事,老百姓總是把它當作一段佳話,添枝加葉地傳頌的,並未見損害過他們的文治武功。何況這早期的一首小詞呢?
  問題是一些“學者”們,有一種頑固的“阿Q情結”。他們總是從政治的需要出發,千方百計地“為尊者諱”。就像阿Q一樣,你說他祖上很闊,比趙太爺還闊,他很得意。你如果說他祖上某某也要過飯,偷過南瓜,或嫖過妓,或有過婚外戀,他就會青筋暴突地和你大吵一場,甚或打上一架。其實,毛澤東就是毛澤東,他的功過是非,曆史自有公論,毛澤東的詩詞也是如此。他應該是一個詩人,寫過一些好詩。但他首先是一個“人”。要重新造出一個“詩神”是不可能的。他的詩詞,“史詩”也罷,“不須放屁”也罷,都將放在曆史的桌麵上,任由人們評說。
  但是,無論如何,為它作注的專家學者,為了一個不大好擺到桌麵上的理由,把一首本來是贈給別人的詞,硬栽到一個為了丈夫,為了名節,為了主義,為了信仰,而堅貞不屈地付出年青生命的女*****員頭上,是不是有點太過分呢?

  …… ……   


   


關鍵字: 毛澤東 陶斯詠 《建黨偉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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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錄入:鶴齡333 責任編輯:hej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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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樓【tang3002】 於 2010-9-10 20:05:56 評論說
一群王八蛋,現代影視除了婚外戀,低俗還有什麽有價值的東西
2 樓【fg91618】 於 2010-9-10 20:10:47 評論說
卑鄙的靈魂,豈能揣測領會高尚的精神!彭明道先生本身就對毛主席懷有不良之意,想搜尋主席的“劣點”,其實正證明了自己的愚蠢。
3 樓【冰魄寒光】 於 2010-9-10 20:33:58 評論說
怎麽說呢?拿大爺出名,是一幫低能兒常用的伎倆,而這個低能兒又遇到了好氣候,..............
4 樓【煆磁石100】 於 2010-9-10 21:03:23 評論說
三十年了,一直是梅雨季節,容易腐蝕的東西能不長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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