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金森（Dickinson）《我無法告訴你 - 然而你感覺到它》（Fr164）

（Emily Dickinson，1830 – 1886）

0164. 我無法告訴你 - 然而你感覺到它

（美）狄金森

舒嘯 譯

我無法告訴你 - 然而你感覺到它 - 

你也無法讓我得知 - 

聖徒們，帶著喜氣的寫字板和鉛筆

解開我們四月天的謎語！

 

消逝了的綠茵上消逝了的嬉戲

也比不上它的甜蜜！

騎士們的馬蹄繞過夢寐的邊際

也比不上它的迅疾！

 

讓我們謙卑地在它中間來去

麵孔由麵紗遮蔽 - 

據說那些彬彬有禮的大天使

就是這樣去謁見上帝！

 

輪不到我 - 拿著它誇誇其談！

也輪不到你 - 發言 

去對著哪位時髦的女士說

“迷人的四月天”！

 

而是交給 - 天國的“彼得·帕裏”！

遲鈍的孩童們

憑借它準備好去誦讀

更加崇高的詩文！

（J65 / Fr1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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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記：隻有聖徒才能道出四月天的奧秘。我們能夠感覺卻無力描述，隻能謙卑地漫步其中，而不要用天氣的寒暄套語來敗壞這份美好。四月天輕疾的甜蜜其實是為了讓我們準備就緒，迎接更美好的時光。

最後一節的“彼得·帕裏”是美國著名兒童讀物作家Samuel Griswold Goodrich (1793 – 1860)的筆名。“遲鈍的孩童們”是指我們，“更加崇高的詩文”是指更加美好的時光，也就是狄金森喜愛的夏天。

（門德爾鬆《無言歌》之A大調“春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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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ckinson 原詩：

“I can't tell you — but you feel it”

I can't tell you — but you feel it —

Nor can you tell me —

Saints, with ravished slate and pencil

Solve our April Day!

 

Sweeter than a vanished frolic

From a vanished green!

Swifter than the hoofs of Horsemen

Round a Ledge of dream!

 

Modest, let us walk among it

With our faces veiled —

As they say polite Archangels

Do in meeting God!

 

Not for me — to prate about it!

Not for you — to say

To some fashionable Lady

"Charming April Day"!

 

Rather — Heaven's "Peter Parley"!

By which Children slow

To sublimer Recitation

Are prepared to go!

（J65 / Fr1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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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文詩歌選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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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倫（Byron）《西庸的囚徒》（片段）

雪萊（Shelley）《一朵枯萎的紫羅蘭》

丁尼生（Tennyson）《航過沙洲》

惠特曼（Whitman）《大路之歌》（片段）

惠特曼（Whitman）《哦，生命啊！》（-- 紀念 Robin Williams)

惠特曼（Whitman）《致冬天的火車頭》

狄金森（Dickinson）101首

葉芝（Yeats）《茵尼斯夫裏的湖島》

艾略特（T.S.Eliot）《J·阿爾弗雷德·普魯弗洛克的情歌》

奧登（Auden）《一九三九年九月一日》

康明斯（e e cummings）《有一個地方我從未去過》

狄蘭·托馬斯（Dylan Thomas）《死亡也不會占得上風》

狄蘭·托馬斯（Dylan Thomas）《不要溫和地步入那永恒的黑夜》

史蒂文斯（Stevens）《罐子軼事》

比利·柯林斯（Billy Collins）《致我最愛的17歲高中女孩》

遵老同學獨舞先生命，玩笑譯“Someone Like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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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譯】葉芝（Yeats）《當你老了》

【改譯】葉芝（Yeats）《一九一六年複活節》

 

[舒嘯]

回複 'cxyz' 的評論 : 曾經領教過那一帶的氣候。住的地方據說全年隻有一個月份沒下過雪。珍重。

[cxyz]

回複 '菲兒天地' 的評論 : 我們又下雪了 ：（

[舒嘯]

回複 'yy56' 的評論 : 多日不見，問好聞香。

[yy56]

四月是心的戀人。

[舒嘯]

回複 '菲兒天地' 的評論 : 謝謝菲兒光臨。過譽了，隻好引以為鞭策。祝春遊愉快。

[菲兒天地]

回複 'cxyz' 的評論 : 我也覺得舒兄的這篇比原作還要精美，走在外麵，真正感受到了人間最美的四月天。：）

[舒嘯]

回複 'spot321' 的評論 : 多承點點光臨。四月也帶來點點那篇“春江水暖鱉先知”的趣文。

[舒嘯]

回複 'cxyz' 的評論 : 謝謝小C。詩經楚辭漢賦唐詩宋詞元曲紅樓使用的語言自然是美妙絕倫的。:-)

[spot321]

人間四月天帶來了許多人間的遐想，也帶來了博主的絕美譯作！

[cxyz]

回複 '星如雨86' 的評論 : 消逝了的綠茵上消逝了的嬉戲

也比不上它的甜蜜！

騎士們的馬蹄繞過夢寐的邊際

也比不上它的迅疾！”
- 同讚， 也許因為我更偏愛中文， 總覺得譯文更美 ：）

[舒嘯]

回複 '如斯' 的評論 : 多謝如斯惠顧、鼓勵。同祝春祺。

[舒嘯]

回複 '蓬萊閣' 的評論 : 謝謝蓬萊閣。 寫字板、鉛筆、榔頭、屠雞寶刀……新十八般兵器開始點數。:-)

[舒嘯]

回複 '業餘廚子' 的評論 : 承蒙大廚師惠顧。第二節有兩個很鮮明的意象。這首詩存於給摯友兼嫂子蘇珊·吉爾伯特·狄金森的一封信中。第一個意象或是她們的“典故”。

[舒嘯]

回複 '覺曉' 的評論 : 謝謝覺曉駐足、討論。狄金森所謂“早期”（即編號較低）的詩作中感歎號不少，多是浪漫主義風格的影響。

引號裏是狄金森告誡不要去講的寒暄套語。好在狄金森早了幾十年，否則確實像和林徽因抬扛了。:-)

[如斯]

“聖徒們，，” 這一句點亮我，周末清晨，謝謝你送給我靈感。
譯得漂亮！祝巴黎四的月，快樂！

[蓬萊閣]

回複 '覺曉' 的評論 : 手持寫字板和鉛筆的聖徒們花掉十四分鍾，為你解開了“四月天”的謎語。

[業餘廚子]

喜歡這首詩，特別喜歡大詩人翻譯的第二節。佩服！

[覺曉]

那句—“迷人的四月天”！
哈哈，明白了引號。初讀時，腦子裏進了那首民國建築師的詩，穿越在一起。

[覺曉]

謝謝分享這首早期的狄金森四月詩。特別是讀了她寫喜歡的三月熱愛的夏天之後，還有四月，看見詩人對自然對四季的愛，無所不在。叫我們讀時，怎麽能無動於衷呢。
那句—“迷人的四月天”！
舒嘯能不能解釋為什麽有引號，而且這首，“！”八個，何其多也。

[舒嘯]

回複 '暖冬cool夏' 的評論 : 多謝暖冬鼓勵。有話不好好說，也的確是狄金森特色之一了。:-)

同祝四月。正是，就連這年，也很快就過去三分之一了。感覺還似乎剛進2021。

[舒嘯]

回複 '星如雨86' 的評論 : 謝謝星如雨鼓勵。這一節被原文一“激”，譯得倒輕鬆。:-)

[舒嘯]

回複 '大馬哈魚' 的評論 : 大魚好建議！生在五月、六月、和七月的女孩兒們也要依此照辦。 :-)

[暖冬cool夏]

跟星如雨一樣，也很喜歡舒兄的第二節翻譯，用了兩次“消逝”去對應英文裏的vanished，譯得好！不過這首狄詩不太容易讀懂或是欣賞，隻知道寫的是四月的甜，奧秘：）舒兄四月快樂！（已經過了一半多了，真是疾風如馬蹄飛過：））

[星如雨86]

“消逝了的綠茵上消逝了的嬉戲

也比不上它的甜蜜！

騎士們的馬蹄繞過夢寐的邊際

也比不上它的迅疾！”

舒兄翻譯的真好，生動傳神！

[大馬哈魚]

她的四月天，是靈動且飄逸的。
生在四月的女孩兒，都叫April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