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野時光

二野,居於南美,正宗華人也。
正文

巴西南下記(3)

(2007-07-03 11:17:21) 下一個
巴西南下記(3)

1.
幾分鍾內,我腦筋高速運轉思維著:
為什麽會這樣呢?到底出了什麽問題?
巴西的法律;民不告,官不究,但一告必究。
就會進入司法程序。

問題大概出在照像和給錢上。
好心總未必有好報。
可能我們侵犯了巴西人的“隱私權”。

按照巴西法律,案件在24小時內,就是現行,隻要進去,就是案件了。
但超過24小時,就不是現行,可以用律師來解決。

嚴重到殺人案也是這樣:如果在24小時抓不到罪犯,就另當別論了。
我們曾聽說有一位XX殺過人,因為跑的快,也就終於不了了之。

此為,我們知道;當事人可以有拒絕回答的沉默權。
巴西沒有“逼,供,信”。一切以事實證據為準的。
基本是使用美國西方的司法標準。
總之:是講人權法製的。

忽然想起巴西警察抓一位犯法的朋友的故事,在進去之前,有位老華人,經驗豐富。
對他做過一些專門“指示”

1.你必須說在巴西沒有任何親戚,也不認識朋友,更不牽扯任何人,否則麻煩大了。
2.你必須說你沒有錢,很窮,隻是來旅遊的。
3.你必須向警察不停要煙抽,要飯吃,還會要裝病。
4.你必須什麽都不回答,也就是什麽都不知道,是個傻瓜。
5.這樣,保證你兩天出來。

結果就是那樣,兩天,那華人小夥就出來,什麽事情都沒有。

總之:警察抓你,首先目標是搞錢,興趣本質在錢,那是利益點,其他都不重要。
錢,錢,錢,是巴西警察和整個世界價值觀最熱點和最關心的東西。
就是說,警察抓你本身是在執法,但更大是利益以及他們能否搞到錢。

現在:世界確實到了一個“唯錢時代”超過道德,法律以及甚至人性的就是錢。
我們悲哀:生活在一個唯錢時代。
我們慶幸:好在是一個唯錢時代。

2.
這個警局,是一座比較大的二層樓房。大概有這麽四五個警察,局長根本不出麵。
“身份證?”剛坐下,主審的警察第一句。
“這裏。”我掏出一張公證件。
“原件呢?”
“沒有帶,巴西到處是小偷強盜,很容易丟失。”
“那,這不合法,法律規定要隨身攜帶原件。”
“不錯。巴西人原件丟失,一周就能補新,我們外國人不行,四個月半年才可能。”

他不說話,理解了。
“居住地點,電話?”
“職業是什麽?”
“工程師。”

這個我居住地點是絕對不能亂講的,因為身份證和這些是連鎖的。
亂報地址立馬就出大問題。

巴西不像中國,街道門牌是按照單號和雙號順序遞加的。
但巴西所有的街道門牌是按照到街口距離來編號的。

假如你所住地離街口有118米,那麽你家的號碼一定是118號。
必然很多是空號。這樣一說錯,就完了。

所以:遇到此種情況,你可以有權沉默或者拒絕回答,但絕對不能亂答瞎說。

這可是呈堂供證。

警察此時要我脫掉所有衣服,直到隻剩一件小內褲,我全身赤裸著,有點冷。
他將我所有隨身物件分揀,拿來一隻鐵盤,將證件,相機,和腰包專門放在上邊。

巴西是禁止攜帶美元的,那是違法的。但是我在香港買了一條皮帶,
那皮帶內有夾層,用拉練拉上,幾乎察覺不出來,我在這條皮帶裏內藏有一千美元。

那年輕警察顯然辦案經驗不足,完全沒有料到這裏會藏有美元。

“你住在哪裏?我們現在要搜查您的駐地。你帶我們去,現在。”

夠厲害的。

“為什麽告我?告我們什麽?我們做了什麽違法的事情?”

他們都不回答。

很明顯,民告官究了,還是希望搞錢,因為我們是外國人。

兩個警察開車去了我們的駐地,進房間,我隻有一隻小旅行袋,老田一樣。
除去必要換洗衣物,並無其他,他們有點失望。

他們忽然看見香煙,又忽然看見我帶了不少萬金油。眼睛開始發亮。
“這,是什麽?拿走。”
“這個嘛,是性藥。”我開始胡說。
“啊,中國性藥?”
“對,絕對中國秘方,用來所向無敵。”
“哈哈!好!”
他們大笑了,眼睛開始放神秘之光。
“全帶走。”

回到警局,氣氛緩和多了。
他們已經知道我們不是有錢人,也不是毒販子,隻是遊客而已。
“為什麽要隨便照像?”
“我們是取得那女人母親同意的,難道巴西不能照像嗎?”
“為什麽給錢?動機何在?”
這有點像中國的文革言詞了,很沒有道理。

我將手在桌上一拍,高聲問道:
“為什麽不能給這兩個窮孩子一點施舍?你相信上帝嗎?”
“先生,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您並不認識他們…”
“不認識又怎麽樣?巴西那條法律規定不能施舍窮人?”
“你們抓我們,要首先說明為什麽?”
“那孩子的父親告了你們,我們就照章辦事。”
“告我們什麽?”
“這個,我們不能向你提供,我們隻負責審查。”

他開始讓我將所有的物品還我,氣氛終於緩和下來。

這是,局長出來了,他是日本二代。

他已經完全了解發生了什麽。

“中國朋友,事情搞清楚了。”
“我們到我的辦公室談點其他吧。”

老田英語不錯,正在外麵責問那報案的黑人父親。

“為什麽?為什麽你報案要抓我們?哪裏對不住你們?”
“沒有什麽,隻是你們照了像,給了孩子錢,我於是想了很多很深…”
“你要喝啤酒,我可以送你兩箱。不能這樣呀,把我朋友送進去,搞什麽鬼?”

一份警局卷宗已經作出,我簽了字。沒有任何問題,存檔了。

巴西司法程序十分嚴謹。

此時,我和局長正漫談著。

“我們主要是反毒反走私,您知道,巴西毒販厲害。對巴西百姓傷害很大。”
“照片嗎,一般巴西是可以照的。那兩個娃娃的照片,你們留作紀念吧。”
(這兩個雙胞胎娃娃的照片我還有,以後補發上來)
“要理解他們,他們是窮人,又是黑人。”
“我們是執法的,有報案就要立案,就要辦理。”

我拿出一小紙盒含20合小萬金油,龍虎牌的。還有兩包煙,送他。
“這藥?治療什麽?”他好奇發問。
“性交快樂品,你們巴西人發現做愛時,用這藥塗上,從而會金槍不倒。雙爽。”
“不過,對中國人,是用來提神,消除疲勞的。這是薄荷香植物天然品。你們巴西將它發揚光大了。”

“哈哈哈!”他大笑。

他叫來他的下屬,說:“這禮品,收下吧。大家分分。”那煙,他留了。

我在他人中穴位塗了一點,他感覺到清涼刺激。

“這樣,中國,我們派部車,送你和你朋友去車站,這裏,就別玩了。”
一幫黑人還在警局門口折騰鼓噪著,像等待一筆大錢。

出車,上車,我們快速離去。

“老田,請您給我記住,在巴西,您那套頑固理論完全不對,不上道,”
“請你給我記好:巴西窮人基本是壞人,黑人大概一樣。”

“我們相當是八國聯軍的外國人,中國正在對巴西經濟市場侵入。”
“誰是我們的朋友,誰是我們的敵人,這是革命的首要問題,主席是這樣教導的吧。”
“我們在巴西的朋友,更多是那些資本家,官員和老板們,中產階級,而不是窮人。”
“您那套理論,完全過時了,您這樣在巴西做不成事情的。”

老田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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