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兩日

就叫這麽個題目吧。

(一日）

二十二日，早晨送女兒，回到家，吃早飯。飛機十點，妻說我送你吧，我說不用，叫個出租就行了。

給出租公司打電話，讓他們八點半在門口等。八點半，電話響起，是出租車到了。我出得門來，告訴出租車司機，Domestic Departure。司機象往常一樣，是印度人。搞不懂為什麽印度人這麽多開出租的。

因為在外麵隻過一夜，行李也就很少，感覺好輕鬆。到了機場已經九點鍾。十分鍾過了安檢，不久就到了登機時間。上了飛機，一看不是空客319啊，是寬體的客機。好熟悉啊。一下子想起了過去和飛機打交道的年代。

這個駕駛員飛行水平很不錯，飛機爬升非常平穩。我拿出一本雜誌來看。因為不是靠窗的位置，沒有辦法欣賞外麵的景色，但我知道，飛機是在落基山脈上麵飛行。飛機在離卡城150mile的時候，開始下降高度，不時就準時降落卡城東北方向的機場。和我今年前些時候出的兩趟門比，這個旅途是屬於short and sweet，我去佛州和紐約，旅途都在十個小時以上，人很疲勞。

租了一輛車，就出了機場，沒有進城，而是直奔目的地。我今天要見三個人：Banker，Current PM， future PM。

天氣好熱，有二十攝氏度，不開空調還真不舒服。草原上已經有了一些綠色，但基本還是白茫茫一片。電台裏放的，大部分都是鄉村音樂。路邊的草地裏，不時看到片片牛群。又能看到一個一個的抽油機，就像一匹匹在低頭吃草的馬。奇怪的是，很多抽油機沒有在動，難道是因為石油危機停了。路邊的地裏，還能不時看到一些低矮的管道，那都是一個個的天然氣井。

我本來也可以不來這一趟的。但是我自從買了這個apartment building後，三年沒有來了。三年的mortgage到期了，要renew，但我也不是非來不可，兩個新舊PM他們自己也完全可以交接工作。不過Banker說renew的rate，要看客戶和銀行的關係，也這麽長時間了，去就去吧。

一百九十公裏的路，一個半小時就到了。本來先見banker的，不過比約的時間早到了半個小時，就先去了新PM的辦公室見他，和他簽了管理合同。

我和Banker約好在一個飯店裏見麵。他並不住在這個城市，而是駕車一個小時來和我見麵。三年前，我買這個物業時，就是和他在這個地方見麵。一見麵，我心裏一驚，三年他老了好多。因為不是吃飯時間，我們就要了一點喝的，和一些小吃，邊吃邊聊。mortgage的terms一下就說好了，在他的給我的區間內，給了我最好的利率，是prime加0.85%，現在prime是2.25%，利率就是3.1%了，還是非常的低，我非常滿意，至於這是不是市場上最好的利率，我並不在意，我從來也沒有拿到過市場上最好的利率。

我三年前的利率，是prime加0.75%，不過那時prime是6.25%。等下個月mortgage換了後，我的每月付款會比現在降低很多，負擔減輕很多。

Banker和我聊了一個多小時，大家都很盡興。我跟他說下半年可能還想買一個building，他說你把數據給我，我給你算算能貸多少款。Banker和我出了飯店，大家告別，他說三年後又見到我非常高興，以後我應該定期出來一下。

我到了building的地方，自從三年前買時看了一下，我沒有再親眼見過，有時讓PM拍一些照片給我。陽台換了新漆，比買時好看多了。隔壁的一個樓原來外麵都油漆脫落了，很難看，現在他們換了新的外披，拿出來高價在買，明顯是一個flipper買的。我感覺他們賣不到那個價格，不過我希望他們能賣到。

和舊PM約好在一個飯店吃晚飯。給他打電話，他給我說怎麽怎麽走，最後竟然還是和Banker約的同樣的地方！ 嗬嗬，小城好的飯店本來不多，看來這個飯店是很popular的地方。PM看上去比原來也老了不少。（我想，別人看我三年也老了不少吧。）他是這次房產危機的受害者，本來他有自己的一個地產經紀公司，但生意這兩年急流直下，他現在實在撐不下去了，把公司管了，自己到了另一個地產公司當一個經紀，原來管的物業也不管了，所以才有了我要換新的PM這個事情。

總起來說，我覺得換PM最後可能對我來說是有利的。因為舊的PM管的物業不多，不是很專業，但是我在上次到這個地方的時候，第一時間是遇到的他，他當時不管物業，就給我物色了一個不是專業的PM，結果出了不少問題。我知道他的心思，他是希望有朝一日我賣這個building的時候，他能成為我的經紀，而不是我找到他的競爭對手。我是遷就他的，所以就沒有找別的人。這次他不管了，又給我找了一個handyman，說培訓他作為我新的PM，我說我不能再幫助別人進學校了，這對我不公平。新的PM，手裏管了一百多套，經驗多多了。不過，我既然交給了新人，到賣時確實也就不會交給舊的PM了。

我跟他說，你想吃什麽，盡管點。他點了喜歡吃的牛排，又要了啤酒和紅酒。和我聊了他的生意和家庭。他說，他真希望能象我這樣，不局限於一時一地，到處跑跑。

和他吃完飯，已經晚上八點，太陽還沒有落山，但起了大風，竟然到處是塵土飛揚，這麽多年了我倒是第一次見到。我驅車回卡城，那裏才是我熟悉的地方。

不多久就下起了大雨，大風更是一陣緊似一陣，把車吹得一歪一歪的，一直要矯正方向盤才行。路麵上沒有反光膠片，就很難開，這一點還是美國的高速公路好（不過我三月底去NH竟然路上也沒有反光膠片）。到了卡城已經近十點鍾，找一個旅館住進去，給夫人報平安。外麵風雨還很急，我第二天飛機定在晚上，因為打算到處轉轉，如果下雨的話就沒勁了，我一天幹什麽去？於是給一個友人打電話，約好明天中午聚聚。

(二日）有時間再續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