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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中國真正‘特工’的驚險逃生經曆

(2006-11-17 13:45:21) 下一個

1.楔子
在我們大學國際關係學院的教工宿舍的高級住宅裏,住著一位金黃色頭發藍眼球的人,他叫公究升,看年齡有50多歲,高高的身材和嚴謹的衣著,精明銳利的眼神和和藹謹慎的態度,處處給人一種精明強幹的感覺。他的樣子象一位真正的外國人,可他的名字確是地地道道的中國人的名字,而且也沒有誰向我們提到他是外國人。他教我們這一屆的E文,不但E文教的好,就是我們擅長的國文,他也毫不含糊,不管是北京話、天津話、山東話、東北話都說得像模像樣,你根本分不清他到底是哪裏人!如果不是那一目了然的外表,我敢說,誰也不會懷疑他是外國人。
大四的時候,我們臨近畢業,不管是畢業論文還是校外積極奔走找工作,都把我們忙得不亦樂乎。在大學這四年裏,我由於學習紮實認真,各項學業基本都是優秀,因此,在各位任課老師眼裏,我也就是所謂的高材生了!尤其是E文,我更是順利通過了六級考試,當然,這一切,也離不開公老師的大力幫助,因此,我們倆人師生感情一直比較好。曾經有多少次,當我們就師生兩人在一起時,我也故意提起問過公老師的籍貫,但都被他三言兩語支吾過去了,一直到畢業前,我們班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詳細情況。
直到畢業前要離校前的一個晚上,公老師約我到他的公寓去吃飯。此前,沒有聽說過公老師邀請誰到過他的宿舍,因此,我這次被邀請,心裏既興奮又抱著一探究竟的心態,匆匆忙忙的來到了公老師所在的小區。在電話聯係通後,直到他從樓上下來接我,我才隨著他逐步的進入了我仰慕已久的家。
這是一個公寓樓的四樓。公老師打開門,門口站著一位年齡四十上下的中年婦女,標準的中國知識女性,齊耳的短發,顏色深深而又較長的花裙子,莞爾一笑,盡顯一位女主人得體而又恰如其分的禮貌。公老師介紹說:這是你師母,你就叫她英姿好了。
我趕忙一點頭,恭敬地說:公師母好!認識你真高興!
公師母接過我帶來的一點禮品,客氣的把我讓進了客廳。我大約一打量,公老師的這套公寓房有100多平方,標準的北方建築風格的三室一廳。樸素優雅的客廳裏,是一套黑色的真皮大沙發,牆上懸掛著一張鄧小平南巡時的巨幅宣傳畫,牆角有一尊歐洲風格的女半裸雕塑像,沙發前的茶幾上,一盆鬱金香正開得極為燦爛!
簡短寒暄後,公師母就端上了極為豐盛的西餐。我有些驚訝,但在迅速考慮了公老師神秘的身份後,我又迅速釋然了。
公老師拿出了國內少見的大高腳杯,又從酒櫥裏拿出了一瓶真正的西洋酒,我一看,嗬!真正的‘路易十三.波那巴百年精品’!公老師看我吃驚的樣子,笑著說:這是五年前老校長來看我時,給我帶來的。我已經喝了兩瓶,還有兩瓶,今天咱們倆個就好好喝了它!
前任老校長能來看他,室內布局和生活習慣又是西方化,蒙在公老師身上的神秘光環看來今天要揭開了!
不知是事前關照還是其它原因,在我和公老師開始喝酒始,公師母就再也沒有進來。我邊和公老師敘著這四年來的師生情誼,邊一杯一杯的用酒感謝著師恩。沒想到,公老師竟那麽不勝酒力,也許是分別在即,也許是好久沒有如此痛快地向某一人訴說了,公老師看起來竟已有些醉了,就像打開了話匣子。
公老師點上一支煙,用有些發紅的眼睛看著我,說:你們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是哪裏人嗎?今天我就告訴你,不過,一定不許告訴任何人!我知道你的品行,一定會守口如瓶的。你用你的黨性來保證吧!
我知道關鍵時刻來了,也許是好奇心在作怪,也許是酒在作怪,反正我立馬毫不猶豫的對我的公老師做出了最鄭重的保證!
於是,公老師打開了話匣子......
2.簡曆和轉折
我是歐洲北部DG人,真名叫約瑟夫.西格瑪,出生在大西洋岸邊一個風景如畫的小鎮。我父親是這個國家的外交官,由於在二戰中我們國家戰敗,我父親在戰後作為曾經反戰的外交官被重用,派到了遙遠的太平洋沿岸一個亞洲國家任大使。當時已經五歲的我,和弟弟還有媽媽,一塊跟著來到了屬於熱帶地區的這個國家。
幾年後,我開始在這個國家上學。這個學校叫做‘瑪麗亞教會學校’,是一個英國傳教士開辦的主要用於教授當地人學習英語的地方。學校的規格很高,來上學的孩子,大部分都是該國政府高官和商界名流的孩子。當時駐該國的一些外交官的孩子們,包括我們,都被送到這個學校學習。
這個國家是一個典型的島國,整個國家是由許許多多大大小小的島嶼組成的。在戰後,這個國家的共產主義運動之風開展的轟轟烈烈,各種宣傳共產主義的文章和書刊鋪天蓋地。可以說,我在很小時,就早早經受了共產主義之鳳的熏陶。
在我們那個班,有好幾個國家的同學組成,其中有一個來自東方古老文明古國-中國的同學,他叫劉秀明。劉秀明的爸爸是來自中國的外交官,由於中國大使館和我們國家的大使館相隔不遠,因而我們常常在一起玩。到了後來我們上中學後,更是成了形影不離的朋友。直到那一年分別,我們的關係一直保持得很好!
那一年的一天,劉秀明突然來和我告別。我大吃一驚,驚訝之餘,忙問他為何離開我?他說,他們那個國家戰爭已經分出了勝負,爸爸要回去建設新國家,因此,我們不得不分別了!臨走,他拿出了一個小玩具-一個中國兒童都幾乎玩過的‘小鼓’送給我作紀念。我含著眼淚收下了這個紀念品,這個有著一根小柄,鼓兩邊有著兩個小鼓棰,一搖動就‘蹦蹦’作響的小玩具。我想了想,也轉身從房內拿出我的心愛的玩具-一個用布做的玩具小熊,送給了劉秀明同學以作紀念!
隨後不久,我爸爸也調動了工作,又去了一個所謂的大國-‘中*華*民*國’,也就是台灣,在那裏當上了外交官。之後一直到我離開爸爸媽媽隻身回國上大學,其間爸爸工作幾經變換,我的家庭也一路奔波,在世界各地隨處安家。
我先是在帝國大學讀完政治專業,又到BL大學讀完了國際關係與國家政治碩士課程,再到美國斯坦福大學拿到了博士學位。之後,由於父親的庇蔭,我很順利的就進入了國家外交部任職。先是在外交部領事司工作,後來又到外交部簽證司工作,直至最後被派往國外做外交官。
我在大學讀書期間,因為學的是極為敏感的政治專業,自己有權利在校圖書館任意查閱任何書籍,因此接觸了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毛澤東的文集。由最初的好奇,發展到後來的深感興趣,再發展成深深的迷戀。這個過程是秘密的,我既沒有形成筆記也沒有對任何人流露,更沒有在碩士論文和博士論文中有任何提及。不過說實話,我心中已經被他們精彩的論述迷住了!心中甚至產生了一睹他們的理論和實踐的夢想,直到有一次親身來到中國。
記得那是上世紀90年代初,由於中國經受了一次巨大的政治衝擊,很多國家都幾乎中斷了同中國的外交交往。我們國家由於一直同中國有著較好的交往,因此,兩國之間一直保持著秘密的外交渠道。再加上我們國家本身就和那些打著製裁旗號的國家不同,因此,我們國家一直與中國有著現實的合作外交關係。在參觀中國一個國家重點工程時,一個和我差不多年齡擔任翻譯兼陪同的人,引起了我的注意。一問,他叫徐鋼鎖,一個挺別致的名字。而徐鋼鎖已經熱情的叫起了我的愛稱‘約翰’,我一愣,這個我小時候有人常叫而現在很少有人知道的稱呼,竟被一個中國人叫的那樣親切!
徐鋼鎖忙自我介紹起來,稱他就是小時候的劉秀明,現在改名叫徐鋼鎖了。說著,戲劇般的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看上去有些舊的小孩玩具-一個小布熊玩具,我有些愣了,這是幹什麽?
徐鋼鎖笑著告訴我,他就是我在小學和中學時的同學-劉秀明。我仔細的一看,果不其然,看額頭、看神情,還真的有些小時候的模樣!我還是有些疑惑,問他為什麽現在叫這個名字?他回答說:回國後因形勢需要,就跟母親姓了。我回憶了一下,還真是,他母親是姓徐。
我的心情因此而變得激動起來!這一次行程,我們一行參觀考察了北京的中關村、上海的浦東、青島的黃島、廣州的越秀區、深圳的保稅區,整個行程被中國有關部門安排的滿滿的,也把我們這些人驚訝得幾乎目瞪口呆!我們西方主流輿論所報道的中國和我們看到的中國簡直是天壤之別!我們一行都被中國人無上的幹勁所折服了!我甚至在心裏拿這些所見所聞與我曾看到的馬、恩、列、毛著作相比較,心裏不僅湧起一陣一陣的心濤。
在徐鋼鎖陪同和翻譯過程中,也不時添加更詳盡的解說,以及中國政府未來的發展規劃,在他的描繪裏,我似乎看到了巨人一樣的未來中國!
......(因保密原因,此處刪去xxxx字節)
當我在十幾天後回到我們國家時,無論是心靈,還是意識、還是政治主張,都有了幾乎根本的巨大變化!
3.工作與暴露
經過一段時間的深思熟慮,也經過一段深刻的思想鬥爭,我終於接受了徐鋼鎖的建議,成為了一名......
時間不久,我被派往世界上最大的國際安全組織-xxxx國家條約組織,任我國駐該組織的聯絡官。這期間,徐鋼鎖已經開始使用另一個化名,用一個大型中資企業駐外代表的正式身份,負責與我的直接聯係。
我根據徐鋼鎖在秘密郵箱裏發給我的有關指示,不斷將該組織的有關秘密文件,包括作戰方式、戰時各國之間的分工、指揮協調體製、與非盟國之間的協作、華沙條約組織解體後新的聯合作戰體製等等絕密文件,都通過秘密方式傳給了徐鋼鎖。當然,我也獲得了豐厚的回報,但我從沒有動用這筆錢,我深知動用這筆錢有引起暴露的危險,就讓它暫時存放在瑞士銀行裏,直到我真正需要的那一天。其實,我之所以為中國工作,並不單純是為了錢,更重要的是,在中國我看到了我心中的理想社會,我看到了人類未來的發展希望!
記得那是90年代中期的一個秋天,我因公出去了一次,剛回到辦公室,職員裏格給我送來一杯咖啡的同時,順便問我是否開完了會。我一愣,並沒有通知我開會的事,但我很快便恢複了平靜,裝作輕鬆的告訴裏格:會議剛剛開完。
打發走了裏格,我陷入了沉思:難道有什麽異常?難道我已經被發現了?一般情況下,以我的級別,館內所有召開的會議,都不會沒有我參加。而這次,大使安排我出去公幹,又趁我不在秘密召集在一起開會,顯然不是一個好信號!
我正在思索,桌上電話響了,我一聽,是大使讓我去他辦公室一趟。
剛落坐,大使秘書就給我們端上了咖啡。大使很隨意的告訴我:西塞(我的愛稱),你準備一下,明天回國一趟,到國防部去落實維和部隊的事。怎麽樣,有困難嗎?
我並沒有任何思考,就回答說:沒困難,大使先生!我這就去準備了。
回到辦公室,我反複回顧自己所做的一切,並沒有什麽破綻。肯定是哪裏出了問題,不行,得趕快找徐鋼鎖聯係,以證實我的判斷。
我使用了自己從沒有用過的緊急聯絡暗號,並將使館用車停在兩個街區之外(一般我們使館用車上都裝有GPS和無線電定位儀,可使得使館隨時掌控館員的行蹤),很快就在一個冷僻的小酒吧裏見到了徐鋼鎖。我告訴他出現了異常情況,不知哪個環節出了紕漏?
徐鋼鎖裝作漫不經心的觀察著四周的情況,悄聲說:我也正想找你,是這樣,我們國家一個來歐洲考察武器裝備的代表團裏一位同誌,已經失蹤。至於是不是叛逃,目前國內尚不明朗,也正處於研判中。這個人是總參某部某局的領導,掌握一定的駐歐洲人員分布和構成情報。現在你的情況,也許就是證明那人叛逃的明證,我必須立刻向國內報告情況,以便盡可能減小損失!
我忙問:那我怎麽辦?
徐鋼鎖果斷地說:你現在立刻回去,不露痕跡的繼續準備回國的事,下午五時,執行緊急逃生方案!
等徐鋼鎖先走出酒吧離去後,我又將餘下的酒幹掉,才裝作漫不經心的走出了酒吧。
回到使館,為了不引起他人懷疑,我又去一秘那裏索取了一份維和情況的資料,並和他談了一會有關情況。又去和辦公室裏那位有些風騷的女職員調侃了兩句,最後哼著我國的北方小調,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根據判斷,我知道大部分人並沒有獲得我的情況,看來,館內隻有極少一些頭頭知道這事。這對我極為有利!
回到我的辦公室,我立刻將我的電腦裏內存的一些備份文件,全部刪除了。我又在電腦裏給我的妻子和兒子寫了一封信,委婉的流露了一些離別的痛苦,以及求得他們諒解的感慨!我把這封信設置了加密,並用我們的結婚紀念日期為密碼。我想:等我離開後,有關機構也許會審訊我的妻子,也一定會檢查我的電腦,到時聰明的妻子一定能解開這道密碼的!可是,當她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也許早已經到了遙遠的國外了!
我又從抽屜內的小相冊內,各取出了兩張照片:一張是我們的全家照,一張是我的可愛的兒子的全身照。我將這兩張照片放在我最貼身的衣服口袋內,又從外邊用手摸了摸,確信照片就在衣服口袋內。
我發現辦公室外不時有人走動,就直接去把辦公室的門打開,雖然不能判定走動的人與我有關,但此時的我,已經將他人的一切舉動都疑為對我的監控,我將比平時更加小心謹慎!
4. 逃生
下午四點五十分,快到了我要逃生的時刻,我環顧了我曾經工作和生活了五年的辦公室,雖有些戀戀不舍,但畢竟事關個人的生命和信仰,我別無選擇!
五點整,我駕車駛出使館的大門。在一次不經意的一瞥中,我好像發現使館二秘派森在某個窗口中一閃而過。二秘派森是我國軍情局駐使館的特派員,這在使館裏是一個公開的秘密。他即負責我國軍事情報人員在駐在國的情報搜集工作,也負責在駐外人員中的反間諜工作,是一個在使館中幾乎人人都怕的腳色。
其實派森不用親自駕車追蹤我,那種事他會安排其他人去做,但更重要的是,由於車上秘密安裝了兩種定位儀,他隻要坐在辦公室裏盯著屏幕,我的一切行蹤他就了如指掌。如果需要,他隻要拿起話機,隨意指派幾個人去監控我就行了。
我駕車穿行在蒂森大街上,反光鏡中好像沒有跟蹤的車輛,這就好!其實,我們這些駐外人員,出國時接受的第一項教育就是反跟蹤技術。如何發現跟蹤車輛和人員,如何擺脫和甩掉他們,緊急情況的處理等,都是我們出國人員的必修課。平時我們雖有時難免碰到此類情況,但那時我們大公無私,有整個國家作我們的後盾,也有我們的專業安全人員跟隨,處理起來比現在輕鬆多了!
我的車子來到著名的加勒府連鎖超市的巨大的停車場,停好車,我疾步走進人來人往的超市。這個場麵徐鋼鎖也曾幾次讓我來此親身體驗了幾次,就是在緊急情況下迅速甩掉跟蹤人員的最好辦法。
由於加勒府超市是全球著名的大連鎖超市,因此,它的巨大的建築有好多個出口。我在人群裏轉了轉,就從另一個門裏出來了。門口有一輛黑色的普通大眾轎車,這是我們逃生計劃中早就預定好的顏色和車型,事不宜遲,我從後邊打開車門就垮了進去。
北半球的秋季天黑的格外早,因此,我一踏進車門,眼睛待了一會兒才適應了裏麵的光線。車裏有兩個人,一個司機,一個和我差不多年齡的人。那人等我坐穩了,立刻用低沉的聲音命令道:快脫去外衣,換上我的衣服。
我知道這是來救我的人,因此不敢怠慢,迅速將我的外衣脫下來,又把他脫下來的衣服立刻換上。等我倆各自換上對方的衣服,那人又從一方便兜裏變戲法一樣取出一套假發,一套黑白相間的花白色假發讓我戴上,而他又取出另一套和我的頭發一模一樣的假發,迅速戴在自己頭上。
等我們倆人都換好了,汽車就駛入了一個隧道-19號隧道,這是一個較長的穿越某山脈的隧道。進入隧道不久,汽車就放慢了速度,停在另一輛顏色款式相同的車後。那人告訴我說:你上對麵車道那輛停著的道奇車上去,速度要快,注意安全!我坐前麵這輛。
我穿著我剛穿上的這套衣裝,拎著剛才裝假發的那個方便兜,下車後,立即穿越行車道,迅速坐上了停在那裏的這輛道奇牌汽車。早已經發動著的這輛汽車,立刻箭一樣的衝了出去。我回頭瞅了一眼,那人坐的那輛車和我剛剛坐過的那輛車,也一前一後加速的向相反方向開去。仔細算起來,我們這次換車用時也就在25秒左右,如果我們的汽車能保持高速行駛到隧道口,就能減少可能的跟蹤人員的懷疑。其實這種反跟蹤措施,主要是防止對方以空中為基地的高空跟蹤,如直升機和固定翼飛機從空中的監控。
汽車出了隧道,夜空中已經可見閃爍的星星。剛才我們從隧道中一進一出,實際是仍然返回到了回市區的路上。汽車在一個路口駛上了高速公路,這是一條駛往一個民用港口的高速公路。
其實我對這裏再熟悉不過,這個港口現在雖然是民用,但在我們這個條約組織的緊急迎戰計劃裏,有隨時征作軍用的計劃。每年的固定時間裏,我們這個組織的這些相關國家,都會派一個考察團,去檢查這個港口的有關設施的使用保養情況。因此,這個港口對我來說,並不陌生。
汽車在這個港口的一邊停了下來,這是路燈的側影裏,一個看似當地人的人來到車前。沒有猶豫,他的胸前一個特定的小牌子告訴我:自己人,安全。
我跟著他來到寄生在這個港口的一家遊艇出租公司,沒有任何言語,跳進遊艇,他就熟練的操作遊艇駛出停泊的碼頭。夜色中,港口的各色燈光卻依舊燦爛,還有停泊著的和航行著的各種*船的燈光,交相輝映,給本來黑漆漆的水麵,鋪一層閃爍的五彩燈光!
遊艇在*船中穿行,七拐八拐,就漸漸的遠離了燈火輝煌的港口。前麵有一艘巨*,在夜色中緩緩行駛著,那名當地人關閉了遊艇的燈光,借助著遠處港口的燈光餘輝,操縱著遊艇慢慢的靠上了巨*的左舷。左舷已經有一架軟梯懸在那裏,那名當地人輕輕的說:上去吧!祝你一路平安!
我此時竟已有些激動,默默地拍了拍那人的肩頭,說了聲:謝謝!就緊緊抓住了舷梯!
5. 進入秘密艙室
我剛一上船,腳還沒有站穩,就被蒙上了眼睛。由於是夜裏,又遠離港口,船上顯然是進行了燈火管製,因此我被蒙住的雙眼一點也感受不到一絲光線。我感覺到被兩個人一左一右夾持著,在船的通道中穿行。由於相信中國政府的信用和能力,我竟絲毫也感覺不到害怕,何況這種時候,就是害怕也沒有任何作用!
雖然眼睛被蒙著,但我默數著數,努力記著經過的轉彎和下的舷梯,直到在大約第六分鍾時,我們好像是來到了一個大廳,因為我被蒙住的眼睛此時已經明顯的感覺到了一絲燈光!
眼上的蒙布被解開了,乍然之下見到明亮的燈光,我的眼睛竟也有些不適應。模模糊糊中,寬敞的船上大廳中,在我的麵前站著一個中年人,隨著眼睛逐步的適應大廳中的環境,我看清了,是一個標準的東方人,或者說是一個中國人。
那人看我能看清周圍的環境之後說:約瑟夫先生,歡迎你乘坐我們中國遠洋運輸公司的‘新淮河號’集裝箱船!介紹一下,我叫章京傑,,是這條船的船長。說著,船長先生熱情的伸出了友好的大手。
我知道隻要到了中國人的船上,也就和到了中國差不多,心情竟然好起來。麵對這位船長,我也有些感覺到象是到了家,就友好的握住了章船長先生的手:謝謝你們,非常高興能夠榮幸乘坐貴公司的大船!
約瑟夫先生,可能你還沒有吃晚飯吧?那好,請你到我們的餐廳去用餐吧!船長先生知道我還沒有用餐,因此,也沒等我回答,就引導著我向船長專用餐廳走去。
吃過船上的晚飯後,我和船長來到他的辦公室-船長室。我們倆人坐下後,船長給我點上一支煙,鄭重的說:約瑟夫先生,現在還不是安全的時候,你還不能在船上公開活動。這樣,我們為你準備了一個秘密安全的地方,請你準備到那個地方去。
我馬上告訴船長先生,我能夠理解,因為這還沒有離開歐洲,還在他們的掌控範圍之內,很難說還能夠發生什麽意外!我完全可以隨時聽候船長先生的一切安排!
船長先生抱歉的說:約瑟夫先生,船上的條件有限,也望你能理解!不過,我會想盡一切辦法為你提供一切便利的。
章先生,不要太過客氣,我能理解,再說了,隻要我們的目的達到了,吃一點委屈又算得了什麽!我忙說。
隨後,章先生用船上的電話叫來一位船員,推門進來的是一位青年人,精明中透著強幹的青年人。船長拉著他到我麵前說:約瑟夫先生,他叫小李,未來幾天你的一切起居事宜就由他來為你安排!
我使勁的和小李握了握手,並善意的和他相互對笑了一下,以示互相的打了招呼。隨後,我就跟在他們倆人的後麵,經過曲曲折折的舷梯和通道,來到了一個船艙牆壁前。不知那個小李按了哪兒一下,整齊而平整的巨大艙壁突然就緩緩的打開了一扇小門,我們三個就陸續走了進去。小李在前頭隨手打開了艙壁上的一個開關,本來黑暗的房間一下子明亮起來。
這是一個約有五平方的狹小房間,有一個小小的舷窗,一張窄而低的水兵床,一張更加窄小的床頭小桌,在房間的一角有一個簡易的船用小馬桶。
章船長指著房間說:約瑟夫先生,就是這麽個條件,希望你能克服!另外,希望你無論聽到什麽動靜,或者遇到什麽困難,都不要走出這個房間或者隨意打開這扇門!隻有你聽到了和小李約定的暗號後,你才能打開門。我明白這裏頭所含的意義,因此就不住的點頭。
正說著,剛才轉身出去的小李,已經用一個塑料方便袋提來一袋東西。他把方便袋放在小桌上,告訴我說:約瑟夫先生,這是你近幾天的生活必需品,都在裏麵。另外,你用生活熱水,從這裏直接接就行。說著,在那個小桌後一推,就可見到一個小水龍頭。
安排好後,小李對我說:約瑟夫先生,我來給你送東西或者有事,我會在艙壁上重敲一下提示你,然後是輕輕的兩下,你就可在安全鏈掛著的情況下,打開門看清是我再開門,否則,都要迅速把門關閉或者不打開,這樣才會安全!請你記好了。
我一一記在心裏,並點頭表示記住了。章船長才和小李先後退出了艙室。
6. 海上航行及回憶
當這扇與外界溝通的小門一關閉,我就被完全封閉在這一方天地之中了。隨之而來的是巨大的孤獨感和沉悶的深深的孤寂感!
巨*在東大西洋沿岸的大洋上航行。在這條繁忙的國際航線上,在黑暗中開著航行燈光的來來往往的遠洋*船不時的與我們這艘船擦肩而過。如果天氣好的話,我想,站在船的上層建築頂端,憑高遠眺,一定可以看到歐洲西岸,甚至可以看到我的家鄉那經過秋霜洗禮的霜葉!
由於是晚上,又經過一天緊張的奔波和逃生,我這時感到了來自大腦皮層深處的疲乏。從舷窗外收回留戀的目光,我一頭紮到這張水兵床上,就逐漸的進入了夢鄉......
黛莉斯-我的妻子,這時來到了我的身邊,那雙充滿幽怨的雙眼,滿含淚水的注視著我。我知道我這次逃生沒在事前告訴她,在擁緊她的時候,在深吻她之後,就要對她進行解釋,誰知,她竟一下子不見了!
我正急著要仔細的尋找,正在不知所措,恰好西蒙-我的兒子走過來了。西蒙一頭紮到我懷裏,一邊叫著爸爸一邊問我為什麽沒告訴他就要走了。我摩索著西蒙金黃的頭發,輕輕的告訴西蒙:孩子,等你長大了,爸爸會告訴你的。
正說著,派森來了,一把就把西蒙扯過去了,並陰森著雙眼向我逼過來,看著哭叫的西蒙逐步遠去,我憤不可遏,揮拳就向冷笑的派森打去......
結結實實的打了一拳,卻感到我的手無比的痛,一睜眼,原來是拳打在艙壁上。我知道我做了個噩夢,但是黛莉斯那幽怨的雙眼和西蒙那滿含眼淚的哭著的眼睛,都深深的印在我的腦海裏!
再也無法入睡了。我又從舷窗向外望了一眼,知道夜色尚濃。起來從小李給我的生活袋中,找到了一袋速溶咖啡,用桌後的水龍頭衝泡一杯。我深深的吸了一口熱咖啡濃濃的香氣,嗯!正宗的南美洲咖啡,香氣就是這樣濃這樣香氣持久!
待咖啡稍稍冷一些之後,我慢慢的喝了幾口,再次躺到床上,不禁陷入到遙遠的回憶之中去......
記得那次是徐鋼鎖交給我一個任務:要我設法搞到這個條約組織有關戰時在太平洋地區的作戰計劃。這不屬我的管理和接觸範圍,而是一個叫尼格的聯絡官主管。雖然我們都有工作電腦,也都聯網,但是各自的主管範圍都有密碼和層層識別進入方法,我沒有這個跨越的權限,因此,這項任務比較怵頭。
盡管這項任務已經交給我許久了,但一直沒有機會。由於我一直在設法留心尋找機會,因此,六個月後,還真的有機會來了!
那次,午後,由於我對尼格掌管的東西已經覬覦已久,因此,這段時間和他有意接觸較多。我正在他的辦公室內就一個學術問題跟他爭論,而他的電腦是呈打開狀態,或者說我去他辦公室的時候他正在使用電腦。忽然,電話鈴響了,聽口氣是大使找他過去一趟。我忙站起來,裝作要走的樣子,尼格把我按住,並給我重又續了咖啡:等著我,一會回來接著跟你辯論,記住,不要走了!
當他的身影一離開辦公室門口,我就立馬坐到了他的電腦前,驚喜隨之而來:他真的犯了一個致命錯誤,電腦顯示的正是他主管範圍內的文檔!事不宜遲,我馬上掏出事先早就準備好的軟盤,迅速的下載了我想要的一切資料,並不慌不忙的抹掉了檢索和下載的一切痕跡。隨即,抽出軟盤,恢複到尼格瀏覽的狀態。
當我自己正在熱水機前給自己續第二杯咖啡的時候,尼格進來了。看我在喝咖啡並悠閑的樣子,他沒起任何疑心,重新坐下來,繼續我們剛才的話題......
當我把這個極為絕密的軟盤交給徐鋼鎖後約十多天,在一次與徐鋼鎖例行見麵時,他向我通告了首長的口頭表揚和物質獎勵:授予我一級英雄獎章和獎勵十六萬美元的實際獎勵。我驚呆了,徐鋼鎖說:這是你應得的,你為我們國家的社會主義建設提供了安全保障,中國人民是在認真的感謝你!
據徐鋼鎖說,他們為我的行動提供的報酬都存在世界上最安全的瑞士銀行裏,並早就告訴了我的卡號和密碼。我一直都對這個許諾有些不放心,直到有一次我去佛羅倫薩參加一個國際會議,在我們下榻的一個酒店旁隔一個街區的一家銀行櫃員機上,當我按照要求輸入我的卡號和密碼後,顯示屏上真真正正顯示出徐鋼鎖告訴我的那個天文數字後,我才完全相信了中國政府,相信了中國人的信用!
7. 轉機
‘新淮河號’集裝箱*船已經整整航行了四天了,我在這個小小的船艙裏也憋悶了整整四天了。當天晚上當小李來給我送生活必須品時,我就要求他帶我趁夜色去船甲板上看看並放放風。小李考慮了一會兒,又看看了時間,就告訴我:等今晚上11時,他準時來叫我。
當夜11時10分,當我來到久違的寬敞的巨*甲板上時,沐浴著涼涼的海風,抬眼自由的遙望無垠的星空,我忍不住要發出憋屈已久的呐喊。但當前所處的環境和處境,都不容許我有這點非分之想。我隻是在小李的帶領下,登上甲板的最高層,盡量極目遠眺,盡量深呼吸自由潮濕的帶鹹味的空氣。
我在甲板上做了數十幾個拳擊動作,又連著做了十幾個俯臥撐,並小跑著繞有限的甲板轉了數十圈。我要盡量做些運動,一展我多日不能伸展的身體,要知道,以前我在上班前,都要做大量的運動的。何況,就在我們辦公大樓的七層,有一個專門的運動活動室,供我們所有的隨員平時活動鍛煉用。在那裏,我可是常客呀!
小李看我近似瘋狂的模樣,遞給了我一條早就備好的毛巾,在我擦汗時,又順手遞給我一支煙。我猛吸了一口,由於剛剛經過了一陣鍛煉,我的氣還沒喘勻,因此被結結實實嗆了一口。小李看我有些好笑,就滿含歉意地說:看來你是憋屈久了,不要急嗎!今後晚上有時間我就帶你上來透氣好吧!
我邊吸著煙,邊點著頭,並用眼光貪婪的瀏覽著夜裏海上迷人的夜色。
第二天我感覺船好像靠到了一個港口,而且在我們船的周圍有一些小的巡邏船來來往往,我知道情況可能不妙,因此,隻好老老實實的在船艙裏睡覺。
傍晚時分,船好像又起錨了。夜裏11時,小李又來了,讓我抓緊時間準備,必須今晚立即轉移。
我隻好立刻收拾東西,其實也沒什麽東西收拾。但在這個過程當中,小李斷斷續續的告訴了我白天發生的一切:我們的‘新淮河號’集裝箱船航行到了直布羅陀海峽時,遭到了駐此英軍的攔截。我們知道原屬西班牙的直布羅陀一直為英軍占領,而且是北約組織戰時控製的世界六大重點咽喉水道之一。此次被名為北約聯軍攔截的駐直布羅陀英軍,打著檢查違禁品的名義,迫使一切從歐洲為啟航點的所有*船進港接受聯合檢查。他們不但調看了所有的報關單和貨物清單,還抽驗了幾個貨櫃。雖沒有發現什麽破綻,但我們船長判定可能是衝著你來的,因此,在聯絡了有關部門之後,已經決定今晚馬上改執行第三套逃生方案。
在簡單的收拾好我的行李後,小李又退出了房間,並告訴我,撤離時間定在黎明前的四點鍾,也可能隨時執行撤離方案,請我抓緊時間休息,但做好隨時撤離的準備。
我卻怎麽也睡不著了,隻好囫圇躺在水兵床上,在黑暗之中眼盯著小小的舷窗,判斷著隨時出現的各種可能,迷迷糊糊中聽到了艙壁上傳來的約定的暗號!
我跟著小李在船上曲曲彎彎的舷梯和走廊中走著,感覺好像是來帶到了船尾。黑暗中,我看到船尾有一塊相對寬敞的甲板,沒想到章船長正等在這裏。
張船長看到我來到了,緊走兩步上前緊緊握住我的手,說:對不起,情況有了變化,你需要立即轉移。其它我就不再多說了,祝你一路平安,我們回國後再見!
這時,一陣低沉的飛機馬達聲逐漸由遠及近,根據它的聲音和三個航行燈的間距,我判定這是一架輕型直升機。飛機在我們的頭上放下了懸梯,章船長使勁的和我握了握手,小李已經把懸梯抓住,並扯過來遞給我。我隻好一手抓住懸梯,一手去和小李握了握手,沒有語言,隻有離別前的辛酸。隨後,我兩手抓緊懸梯,毫不猶豫的開始攀登這飄搖不定的懸空的軟梯!
這架輕型直升飛機在我還沒有完全攀到飛機上,就迫不及待的飛離了‘新淮河號’。
飛機果不其然是一架輕型飛機。飛機上共有3人,兩名好像是本地人的駕駛員,一名在後座的東方人-更確切的說是一名中國人。那後座的人在我登上飛機後,迅速的收起了飛機懸梯。飛機一直朝東南方向飛去。
大約飛行了近一個小時的時間,在黎明到來前,飛機穩穩的停在一個小型飛機場。機場上有兩輛小型轎車正等在那裏,那名中國人和我下飛機後,直接上了那兩輛小車中的一輛。
等我們一上那輛小轎車,這兩輛車就一前一後箭一般的衝出了機場。小車左右和後麵都拉著窗簾,我借著車前反射的燈光,看清車內就我們3人。那人半轉過身來,笑著伸出手:認識一下,我是負責你安全的小劉。
我也趕快伸出手,充滿熱情的說:感謝你們來搭救我,再次謝謝!
隻見小劉從一個公文袋中拿出一套文件,對我說:這是你的新身份及有關證明,請你抓緊看一下,並盡快記住。我接過來,看了一下,笑著說:我又改姓戴維斯了!
那人笑了笑,沒說什麽。小車在穿過寂靜市區之後,又一路狂奔,來到了市區南部的一個大型飛機場。此時,天已經微微有些黎明時的曙光。
在機場入口處,前麵的車上的人在辦完機場手續後,有一個機場官員來我們車前轉了一圈後,我們的車隊就被放行了。
汽車直接駛到一輛大型貨機前。飛機舷梯前已經有幾個機場官員在那裏等著,我們一到後,小劉立即幫我遞上我的身份證明。那位官員用手電筒照看了一下,揮了揮手,小劉便送我上了貨機。
8.歸國和尾聲
飛機在黎明前的曙光中起飛了,向東方,向著我魂牽夢繞著的中國方向起飛了!
飛機起飛後,在空中略一轉向,使得我看清了晨曦中的機場:這是地中海南岸的奧蘭市,應該是阿爾及利亞的海港城市。
飛機轉入正常飛行後,小劉好像鬆了一口氣,笑了笑對我說:戴維斯先生,現在不用再擔心了,我們抓緊時間休息一下,也許在我們醒來時,我們就已經到達中國了!
但願不再有什麽意外!馬克思會保佑我們的!我也努力笑了笑。
我這時才環顧了一下飛機上的情況:這應該是一架波音747貨機,寬敞的機艙裏堆滿貨物。仔細看看,基本都是非洲國家出口的有地中海特色的水果類產品和海產品。
在這些貨物的間隙,有一個專門設置的簡易休息平台-也可以稱為床的臨時搭就的平整麵,我和小劉就躺在上麵,準備休息。
我眼睛盯在機艙上麵的穹頂,想仔細回憶一下這次‘旅程’的細節。可是不知是昨晚太緊張,還是確實累了,竟不知不覺中沉睡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間,我在一陣劇烈的震動之中醒來。職業的敏感使得我立馬坐起來,到舷窗邊一看,原來是飛機在一個機場上降落了。小劉這時也過來看了看,然後老道的對我說:戴維斯先生,不要緊張,這是飛機在德黑蘭補給油品。再等一會兒,我們就會繼續飛往中國的。
我的心放下來,但我從沒有到過伊朗,我想通過舷窗仔細的看看這個國家。但是由於我們是處在德黑蘭機場的貨機跑道上,根本沒有辦法去看全這個機場。我隻是看到遠處候機樓邊,停著大大小小的民航客機。在我們飛機的右手方向,好像有一條伊朗空軍跑道,因為不遠處停著幾架軍用飛機,但都用軍用防雨布蒙蓋著!
正看著,貨艙前麵有敲擊聲,我的心驟然緊張起來。小劉靈活的從貨物中間繞過去,不一會兒,竟端來了兩個快餐盒,邊小心的端著,邊招呼我:戴維斯先生,我們吃飯了。
我懸著的心徹底放下來,此時,才真正感到自己確實是餓了。
我打開快餐盒一看,竟是還冒著熱氣的中國米飯和雞腿,還有一些炒菜在上麵。正要吃,隻見小劉又變戲法一樣從口袋裏拿出了四聽牛奶,邊遞給我一聽邊說:戴維斯先生,不要急著吃,按你們西方習慣,飯前要先喝點什麽!
我笑了,兩件一聳,接過了牛奶,嗬!還是熱的。喝在嘴裏,立刻體會出了其中的伊斯蘭口味......
我們吃過這頓便飯,小劉麻利的收拾起了餘下的雞骨和快餐盒,並裝在一個塑料袋中,掛在飛機艙壁的一個掛鉤上。我有些懷疑,以前從西方的一些報刊上看到說中國人如何不講衛生,隨地吐痰,隨意丟棄垃圾,這小劉這不是很講究嗎?
也許小劉看出了我的心思,邊用自己兜裏的手巾擦著自己有些油膩的手邊說:戴維斯先生,其實中國人是很講究衛生的,但要看自身的條件。其實外國人看到的大部分都是中國底層的勞動人民,他們在幾十年前甚至連起碼的生活都保障不了,怎麽去奢談什麽衛生呢!
擦完手的小劉把手裏的手巾又放在那個塑料兜裏,坐到我們的‘床’上,並示意我也坐下,接著說:你沒看到現在中國的富人,都擠在洗浴中心裏,最少2-3天就去一次,這還不包括在自己家裏的洗澡。甚至有的直接用牛奶洗浴,說是既潤膚又美容。可以說,中國人在解決了溫飽後,首先就解決享受和衛生問題!
正說著,我們又感覺到了飛機的震動,看來飛機已經加滿油了。
我走到舷窗邊,看了看陽光中的德黑蘭。德黑蘭不愧為中東地區最大的城市,鱗次櫛比的樓房井然有序,各色的綠化植物布滿街道。很多建築都是明顯的伊斯蘭風格,尖頂圓首,頂部是標準的草綠色。
別了,德黑蘭!
當我再次從夢中醒來時,已經是夜間了。小劉告訴我說,我們已經快到達中國的中部名城-西安了。
我忙來到舷窗前,映入眼簾的是無邊的燈火和閃爍的各色霓虹燈。我記得在八、九年前我初次訪問中國時,中國的有些城市還是零星的燈火,現在看來,中國的城市有些西歐的樣子了,起碼在夜間燈光上毫不遜色!
飛機在夜色中的西安機場停穩了,我的心才真正放了下來,可以說,現在,才真正的安全了!
走到飛機舷梯口,在機場的燈光下,我看到四輛嶄新的奔馳轎車停在飛機旁,另有一些西裝革履的人站在舷梯旁。我有些詫異,對小劉說:這是幹什麽?好像迎接什麽大人物!我們飛機上還有其他人嗎?
小劉愣了一會兒,立刻大笑起來:戴維斯先生,這是專門來迎接你的首長!
我立刻熱淚盈眶了,我在中國人眼裏就這麽重要麽!沒來得及多想,我就在小劉的擁推下走下了飛機。舷梯旁立刻響起了一陣熱烈的歡迎的掌聲,我也忍不住鼓起掌來!
一個穿著風衣的人來到我麵前,給我敬了一個中國式的軍禮,並使進握住我的手說:歡迎約翰再次來到中國!我定睛一看,這不是徐鋼鎖嗎!我的老朋友,好夥伴!
在與徐鋼鎖熱烈的擁抱後,徐鋼鎖拉我來到另一個人麵前,介紹到:約翰先生,這是我們總局長陳先生!
我仔細一看,這是位精明而幹練的中年人,一雙銳利的眼睛滿含笑意。他雙手緊握住我的雙手,熱誠的說:中國真誠的歡迎你!戴維斯先生!
隨後,有個帥氣的小夥子走上前來,給我獻上了一束鮮花。
(以下刪去689字節)
公老師的回憶嘎然而止。我也從他的曲折經曆中回過神來,趕緊為公老師又斟上一杯酒,並真誠的為他的安全歸來幹杯。公老師幹了之後,我們在無言中各自吃了一口菜。我把公老師的水杯又給他續滿,剛想再問點什麽,公老師一揮手,不讓我說。
公老師接著說下去:後來查明,還真是那個軍官叛變了,他投靠了某國,供出了我們。還虧我發覺的早,萬幸逃出來了,有幾個同誌至今沒有任何下落!我至今不忘中國共產黨的救命之恩,因此在重新起中國名字時,我就自己起了個‘共救生’,首長嫌太敏感,給改成了現在這個名字!
公老師又和我喝了一口酒,接著說:政府對我很照顧,不但安排我從事自己喜歡的專業研究和教育工作,還考慮到我的妻兒不能和我團聚,其實她早已經和我離婚了。但政府又給我介紹了你師母,我們在一起過的還真愜意!
我疑惑地問:公老師,你和我說這些可能牽涉泄露國家秘密吧?!
公老師笑了,我發現這是他今天整個回憶當中少有的笑容:小某(我的名字),你是我信任的學生,我很賞識你。我之所以告訴你,是因為你將會去我國外交部門工作,也許會從事與我類似的工作.....
我忙打斷公老師的話:不可能,係裏怎麽支持我們出去自己找工作?
公老師站起來,走到我麵前說:那是你們畢業考試的一部分!但並不是每個畢業生都能象你這樣,他們有的是會真的直接走向社會的!
我一下子明白了:公老師這次找我談這番話,他肯定已經知道了我的畢業去向或者已經向有關部門推薦了我,那麽如此說來,他的話就意味著......
我正在思索著,公老師又坐下說:你們畢業後,我也將離開這裏,再到另一個新的地方去。不知我們還有沒有機會再見麵?我已經老了,要不真想再去幹幾年!
我忙說:公老師,你並不老,我們肯定會有機會再見麵的!我將來會常和你聯係的。
公老師搖了搖頭:我不老?那是你們東方人和我們西方人的審美差別吧!我已經64歲了,明年我就要退休了。你是很難聯係到我的,象我們這種人,是要常換居住地點和姓名的人,茫茫大中國,你到哪裏去找啊!
當我寫完上述文字時,我的心裏一直心潮澎湃。已經許多年了,我沒有見到我的公老師,但我知道此時此刻,公老師也許叫‘李老師’、‘汪教授’、‘馬高工’等類的稱呼,但不管怎樣說,我實在難在中國茫茫的人海之中找尋到他的!但願當他有幸看到這篇文字時,會露出一點真誠的笑容,我就知足了!我知道你也不會知道我現在的名字,但當你看到我國近年在海外成功處理的一些事件中,裏麵有我的身影時,我想,你會欣慰的笑了!
公老師,我想你!公老師,我敬愛的老師,我好想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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