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威夷四島遊(三)： 茂宜島

夏威夷四島遊(三)： 山蔭道上，目不暇接－茂宜島紀遊

茂宜島(Maui)是夏威夷的第二大島，它連續11年被評為世界上最美麗的島嶼。來此旅遊即可以在平靜的海灘上遊泳，又可以在驚濤拍岸的礁岩旁衝浪；即可以眺望蒼涼的火山遺跡，又可以欣賞繁茂的熱帶雨林風光；即可以潛泳觀賞熱帶魚類，又可以跋涉山穀領略飛瀑和奇花異果。

到達茂宜已是下午，我們先去哈雷阿卡拉火山國家公園。哈雷阿卡拉（Haleakala在夏威夷語是“太陽之屋”的意思）是一個兩百多年前剛爆發過的火山。從海岸線到山頂，這裏的氣候帶經曆了從阿拉斯加到墨西哥中部的變化，山上山下相差華氏30多度之多，因而自然風景和植被豐富多彩。由於火山擋住了東北風刮來的雨雲，雖然山的東北麵和南麵相隔隻有15英裏，卻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東北坡無日不雨，年降雨400英寸，高大繁茂的熱帶雨林鬱鬱蔥蔥。西南坡的年降雨量卻隻有10英寸，隻能生長旱帶林木。接近山頂處更是一片貧瘠不毛的石山。

經世界上最陡的公路，我們從海平麵驅車30多英裏登上了1萬英尺的山頂。一路上經過了不同的氣候。山腳常年下雨；山腰是多霧區，打開強光燈，也隻能看見前麵三四米遠，我們小心駕駛，慢行通過。終於穿雲破霧到達山頂，眼前豁然開朗，碧空如洗，腳下是雲海變幻。回看上山的公路，曲折蜿蜒，有幾輛車在慢慢地爬上雲層，好像是在雲間飛渡。俯瞰腳下，哈雷阿卡拉火山口非常巨大，可以放下整個曼哈頓，在高空才能看清全景。頂峰上幾乎是一毛不拔，隻有幾株銀劍樹（silverswords），這種植物像銀灰色的刺蝟，是唯一能在高寒的火山岩上生存的植物，目前已經瀕臨滅絕了。




山上有兩條小路：Halemauu 山路兩旁都是不知名的沙漠灌木，結滿了紅色的小圓果。 接近山頂的Sliding SandsTrail穿越火山口遺跡。觸目可及的都是千古洪荒，沒有一點生命的跡象。但這荒涼中也富含著景色的變化。從滾石堆到沙礫山。顏色的變化也很豐富。山穀中裝點著紅，黃，黑，不同色彩的沙丘，顯示著它們受過地火的熏煉。不知是由於火山的噴發還是山風的作用，所有沙山的表麵都出奇的光滑，帶著流動的痕跡。也許這條山路就是因此得名。

第二天的活動是浮潛。遊艇把我們送到一個叫莫羅柯尼的海上火山口。半環狀的火山口擋住了波浪，風平浪靜，能見度很好，這裏是夏威夷浮潛觀魚的最好地方。遊艇上提供了需要的一切浮潛器具。正擔心戴浮潛呼吸器後不能戴眼鏡，下水後豈不是盲人摸魚？船上的救生員告訴我們：他們有帶近視鏡片的呼吸器。帶上一試，果然看得很清楚。在劃獨木舟的救生員的保護下，我們穿上腳蹼，跳下水去。在救生員的幫助下，很快學會了呼吸器的使用方法，水下的能見度很好，五顏六色的海魚清晰可見。穿梭於珊瑚礁中的海魚遊得如此之近，讓人不禁伸手去捉。看完海魚，遊艇又把我們帶到海龜鎮，這裏是海龜出沒之處，當然海龜神出鬼沒，能不能看到全憑遊客的運氣。我堅持到最後，終於看見一個大海龜正在拚命地遊向一處礁石。回到船上一問，很多人都沒看見海龜。當然海龜不是讓白看的，我被風浪衝擊，膝蓋撞在礁石上，劃了一個口子。

潛水回來，我們又去伊奧（Iao）山穀，這裏曾是古戰場，卡美哈美哈國王統一夏威夷時，在此處與茂宜島的土著決戰，當時戰鬥非常慘烈，山穀積滿屍體，山澗血水長流。有一針尖狀山，獨立山穀之中，高1200英尺。當時土人攀援其上以觀望敵情。現在整個山穀布滿繁茂的熱帶植物，姹紫嫣紅。遊人在此可以欣賞許多夏威夷的特有植物。它們都是早期夏威夷人帶來的。

茂宜島的另一必遊之地是哈娜風景路。路長45英裏，拐 600個急彎，過 59座單向橋。單向橋隻允許一輛車同時通過，如逢對麵來車就必須在橋口等待，先來者先過。許多路段限速10英裏，單程走完哈娜風景觀光路至少需3個小時。沿途經過許多景點：海灘、礁岩、瀑布、深潭、植物園、熔岩洞、火山遺跡、熱帶雨林。公路兩旁一邊是海岸，另一邊是熱帶叢林。美麗的景色即目不暇接，又驚心動魄，被稱為“天堂之路”。

 第一個景點忽急怕（Hookipa）海灘風急浪高，視野開闊。10米高的大浪前仆後繼，狂拍猛擊岸邊礁石，卷起更高的雪浪。有許多勇敢者在這裏衝浪，岸邊觀者如堵。下一個景點是雙子瀑布，相比夏威夷其他瀑布，雙子瀑布規模不大，但它的特點是幽靜。它共有五個瀑布。第一條瀑布離公路較近，但比較小，一潭清澈的池水，四周是濃密的修竹密林，藤枝環繞，也別有情趣。大多數人都誤以為這就是雙子瀑布，到此為止。我們發現了一條通幽曲徑，沿著茂盛的熱帶花卉樹木繼續前行，看到了真正的雙子瀑布，一左一右兩股瀑布注入碧潭之中，由於路遠，遊客罕至，非常清幽。還有一個瀑布從層層疊疊的岩石上跌拓而下，幾個男孩女孩攀援而上，然後飛身躍入深潭。

茂宜島的第三天，早上下起了傾盆大雨。我們冒雨繼續在哈娜觀光路上前行。路上撒滿急雨打落的殘花，有時還有塌方的石頭。暴雨之後，路邊的瀑布隨處可見，每座橋旁都可見黃色的激流。開車時，即要當心對麵的車子，又要轉急彎，還要注意路上有沒有落石。在這裏開車要非常當心，一路上我們看見了兩起事故。

雨稍停，見路邊有水果攤。一夏威夷老人在賣椰子，番石榴，番木瓜，紅毛丹，小香蕉和熱情果。我們每樣都嚐了一些。老人用刀把椰子砍開，讓我們喝椰汁，味道清香，略甜。熱情果聞起來很香但味道很酸。小香蕉味道不錯，味道比美國本土的大香蕉好吃。水果攤貼著個牌子；說如果沒看見主人，請用“honorsystem”,自取所需，按照牌價付款，自覺把錢塞進木箱內。原來這些水果攤天黑後並不收走，采無人售貨方式。不禁感慨這裏民風樸實。

瓦伊阿納帕納帕（Waianapanapa）州立公園是哈娜風景路上的另一個景點。這裏有火山噴發形成的岩漿管道。岩漿管道是由於外麵的岩漿冷卻凝固，而裏麵的岩漿溫度仍然很高，繼續向前流而形成的。火山岩漿在這裏塑造了許多奇形怪狀的礁石。岸邊有許多當地土著壘成的火山石堡，是他們埋葬國王之處。黑沙灘是火山岩經風吹浪打形成的沙灘。沙灘上的沙子黝黑油亮。


過了哈娜，路更險峻。很多路段隻容一輛車。如果對麵來車，隻能兩車擦肩緩緩而過。而且一邊是山崖，另一邊是大海，頗讓人驚心動魄。這樣的路開了10英裏就到了哈雷阿卡拉國家公園的南端。公園內的歐黑歐激流灘是山水入海形成的層層疊疊的瀑布和七個深灘。平時潭水清澈，常有人在此遊泳。最底下的池子在岩石掩飾下，是個天然的裸體泳場。夏威夷州法禁止裸泳，但在避遠之處，對裸泳海灘也隻能睜眼閉眼了。暴雨之後，水大流急，遊人被禁止下水。黃濁的山洪急流奔入碧藍的大海後形成了一條鮮明的分際線。




公園內有一條皮皮崴（Pipiwai）小道，單程兩英裏，一路上有許多瀑布。路邊的景色和荒瘠的主峰迥異。我們一路上穿過了野生的番石榴林，熱情果林和芒果林。在島間飛機上我們喝的飲料就有番石榴汁，味道甜香可口。樹上有許多成熟的番石榴，黃澄澄地十分可愛。隨手采摘了幾個，回程時一路溢香滿車。小路穿過了很大的一片竹海。金杆碧葉的竹子有二十來米高。盡管豔陽高照，在竹海綠蔭中穿行，卻覺得涼爽宜人。道旁鮮花鮮果，目不暇接，因此這一路來回走了四個多小時也不覺得累。終點是400英尺高的瓦伊莫庫瀑布的底部。抬頭仰看一束銀練從天上飛泄的壯觀景色。

夜色中原路返回。猛然看見一隻小動物穿越公路，急忙刹車。燈光下照見一隻像黃鼠狼一樣的動物，不慌不忙地穿路而過。女兒說這叫獴。是夏威夷人引進的用來滅鼠的動物。但是老鼠在夜間活動，而獴隻在白天出動。所以獴不但不能滅鼠，反而大吃鳥類的蛋，導致一些鳥瀕於滅絕。所以獴現在已經變成了害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