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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威夷四島遊（一）：文化探幽曆史尋勝-歐胡島紀遊
這次夏威夷之遊全由太太一手策劃。聽到她計劃在夏威夷玩九天時，我開玩笑說，好極了，這次可以在海灘上遊哉悠哉曬幾天太陽了。心裏暗想，幾個小小海島，五六天應該足夠了。回程時才體會到，夏威夷美不勝收，九天在夏威夷隻能走馬觀花。
（一）文化探幽曆史尋勝－歐胡島紀遊
飛機在檀香山降落時，天色已黑。我們租好車子就奔向旅館所在地-維基基海灘。臨海的街上，旅館林立，街道五光十色，街邊代替路燈的是燃燒的火把。幾個小時以前我們還在冰天雪地之中，現在滿目卻都是太平洋島國的熱帶風光。走出旅館，立刻聞到了空氣中濃鬱的花香。街上遊人如潮，男男女女都穿著夏威夷大花襯衫。非常胖的夏威夷歌手在吉他伴奏下演唱著土風歌曲。
夏威夷的街道都以當地語言命名，名字很難記。夏威夷的語言比較原始，音節簡單，輔音就是w，k，m，n，l，h，p，元音也隻有五個，總共才十二個字母。因而發音相識重複的音節很多，例如“忽姆忽姆努庫努庫苦阿普阿阿”是夏威夷的州魚，能把腮幫子念抽筋了。
第二天早晨走出旅館，門口的一棵大樹立刻引起了我們的驚歎，樹雖然不高，但亭亭如傘的樹冠卻極闊大，輪廓圓滑，葉子稠密。樹下有長椅，是個天然的避雨和遮蔭佳處，令我想起劉備說的“我為天子，當乘此車蓋”的門前桑樹。夏威夷陽光充分，雨水充足，溫度適宜，火山灰有肥力，植物都長得特別茂盛。特別是這裏有很多別處沒有的奇花異草。
維基基海灘人工味太重，海灘邊如塔林立的旅店尤其煞風景。我們選擇了島東的自然海灘去遊泳。哈瑙瑪海灣（Hanauma）水浪平靜，是浮潛的好地方，但人多，進停車場的汽車排著長隊。SandyBeach野趣橫生，既有平滑的沙灘，又有犬牙交錯的礁石。岩縫的淺水坑中，可見許多小魚，螃蟹，海星和一種渾身長刺的球狀動物，我們叫它海刺蝟。夏威夷的沙灘顏色有金、銀、黑、棕紅、橄欖綠各種顏色，海水特別純淨，有蔚藍色和翡翠綠色。沙灘旁多有高大的椰子樹，疏影橫斜、錯落有致。
夏威夷冬天水急浪高，宜於衝浪；夏天水浪平靜，宜於遊泳。但是維依瑪納羅（Waimanalo）海灘全年都能遊泳。這裏銀沙碧波，水勢較緩，不遠處還有幾個小島點綴，景致不錯，遊人也不多。盡管已是冬天，海水溫度並不很冷。遊了一會兒，我們想去衝浪。記得墨西哥的海灘上常有小孩出租衝浪板(boogieboard)，就問救生員打聽。救生員拿出兩個板子說，不要錢，願意捐點的話，隨意。這裏的浪比墨西哥大，沒有腳蹼打水，很難跟得上快速行進的波浪。
中午想嚐嚐夏威夷的特色飲食。按旅遊書的介紹，我們在路邊的一家小飯館停下。飯館很簡陋，隻有一間廚房，和一間三麵漏風的飯廳，牆上花花綠綠地寫滿了聖經語錄作裝飾。我開玩笑說就像是中國的文革時代，吃飯時要用最高指示來開胃。不過這裏生意卻很興隆，買飯還要排隊。我們品嚐了夏威夷的特色菜－烤豬肉和芋頭葉包豬肉米飯，不知道後者和中國的肉粽有無淵源。
晚上去天堂灣(ParadiseCove)參加露奧晚會(Luau)，即看草裙舞表演兼吃烤豬宴。多數人都去波西尼亞文化中心看表演。我們選擇天堂灣是因為聽說這裏的表演更專業，文化遊戲也頗具特色。天堂灣的門口，有穿夏威夷比基和草裙的姑娘迎客，給遊客獻上花環和貝殼項鏈，並一起照相。美麗的夏威夷女郎魅力四射，令人頭暈目眩。真正純種的夏威夷土著現在隻占人口的1％，也許是因為混血的原因，夏威夷的姑娘很漂亮。
晚會供應免費的雞尾酒，其中一種夏威夷麥泰帶熱帶風味，口感不錯。晚飯開始前，有各種助興活動。太太女兒去學做夏威夷蘭花花環，我則手持一杯麥泰，在所在的夏威夷村莊中隨意閑逛，看看各種當地土著的藝術表演。日落時分，遊客們都聚集在海灘上，一邊觀賞日落，一邊看土著慶祝捕魚豐收的儀式。一些遊客也參加了儀式，男的扮演漁民用力拉網，女的扮演漁婦在岸上唱歌跳舞。
晚飯主菜是烤豬，烹調方式是將抹好調料的香蕉葉包裹的整豬放進深坑，覆蓋以燒熱的石頭。烤好的豬肉呈纖維狀，味道不錯。草裙舞跳起來時，太陽正好收起最後一抹餘輝，晚風暮色，令人陶醉。傳說草裙舞起源於舞神拉卡，她跳起草裙舞招待她的火神姐姐佩雷。佩雷非常喜歡這個舞蹈，就用火焰點亮了整個天空。所以土著在祭祀時以跳草裙舞敬神。以前跳草裙舞女性不著上裝。早期西方傳教士認為有傷風化而被禁止。然而草裙舞被秘密地保留了下來。1874年卡拉考阿國王執政後，恢複了這種傳統舞蹈，但要求女性不得裸露上身。草裙舞節奏明快，扭腰搖臀，婀娜多姿。當跳舞的姑娘飛快地轉動時，草裙飛散開來，美麗的舞姿讓人傾倒。我們對一般舞蹈不甚有興趣，但卻覺得草裙舞十分精彩，值得一看。最後是火舞，表演者舞動著兩端燃燒的火把，越舞越快，突然全場燈光熄滅，隻見快速躍動的火圈滿場飛舞，贏得滿場喝彩。
爬鑽石頭山時我們看見了一顆孤獨的檀香樹。檀香山因檀香樹而得名。以前夏威夷檀香樹滿山遍野，土著用做柴禾。因為中國人用這種散發香味的木材製作家具，雕刻工藝品，從夏威夷大量進口檀香木，於是酋長帶頭，男女老少齊上山，萬人競伐檀香木。如今檀香樹在檀香山已近乎絕種。
在檀香山，有兩個曆史見證之地不可不去。一個是亞利桑納號戰艦紀念堂。這裏見證了日本偷襲珍珠港，美國對日宣戰，是二戰勝敗的轉折點之一。亞利桑納戰艦紀念堂建在被擊沉的軍艦殘骸之上，以悼念在偷襲事件中殉職的美軍官兵。紀念堂的大理石牆上刻著犧牲者的名字，其中有兄弟，父子同時被難的。有很多來此參觀的遊客把自己脖子上戴的夏威夷花環摘下來獻在牆下，作為祭奠，其情頗為感人。另一個是密蘇裏號戰艦紀念館，日本的二戰投降書就是在它的甲板上簽訂的。當時簽字的地點現在嵌上銅牌標記，用欄杆保護起來。旁邊還陳列著許多當時的原始文件。艦上有九門16英寸口徑的大炮，炮管長且粗，令人驚歎。
歐胡島上的日本人特別多，有移民，更多的是遊客，所到之處，放眼看去，至少一半以上是日本人，以至於所有的景點說明書，甚至廁所裏的注意事項，統統是英、日兩種文字。我們不斷地被認作是日本人。在旅遊景點，給我們的說明書是日文，進餐館，給的菜單也是日文，還時常有人用日語向我們問候。隻有一個地方例外－珍珠港。一走進珍珠港訪客中心，問詢處的一位美國老軍人立即用近乎標準的中國話對我們說，你們好！歡迎！顯然這裏很少有日本人問津。後來在密蘇裏號戰艦上，我們卻看見了日本遊客，有的日本人還在聚精會神地看日本的投降書。這讓我大為費解：日本偷襲珍珠港從戰役上說對日本是一次勝利，而在投降書上簽字卻是戰敗。仔細一想，我恍然大悟，日本的國民性格是寧可認輸，但不可以認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