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停留

從一個國家飛到另一個國家,從一個城市移到另一個城市,飄來飄去地,在漂泊的歲月裏學會接受無奈,在漂泊的歲月裏學會欣賞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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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遠的蒙特利爾(十一)

(2007-02-15 20:16:56) 下一個

 

夜晚的老城,迷朦的雨霧裏點點黃暈的燈火彌漫著說不出的溫暖 夏日的喧囂完全被沉澱。雜耍的,紋身的,畫畫的,彈琴的,跳舞的藝人不見了,咖啡座喝茶看熱鬧的遊人不見了,賣各種各樣藝術品,紀念品的小販也不見了。老城重新找回往日的靜謐。

    日本餐館裏,孟雨馨和俞曉輝高興地聊著。輕柔的音樂在半明半暗的四周回旋, 在那一瞬, 榻榻米座上的孟雨馨心中湧起深深的感激之情, 感激生命裏所有的歡笑和淚水。她想這一刻的滿足就是人們稱之為的幸福的感覺吧。飯罷, 兩人準備離去,孟雨馨在鞋架前,突然跪下來,取出俞曉輝的鞋,準備給他穿。眾目睽睽之下,俞曉輝窘迫得不知所措,孟雨馨心裏暗笑,穿好鞋,站起身來,故意像日本女人那樣鞠了一躬,硬著脖,小步往門口蹭,被俞曉輝一把攔腰鉤了回來,看我回家收拾你。

    兩個人相擁著說說笑笑走出大門,俞曉輝的胳膊突然一硬,鬆開了。孟雨馨抬頭,迎麵撞見陳然摟著那個金發女郎走過來。

    陳然看出曉輝的窘迫,走過孟雨馨身邊,壞笑地看了她一眼,低聲說,說別人容易吧。”孟雨馨臉一紅,低頭走開。

    一路上兩人不語,俞曉輝大步走著,把孟雨馨一下拉在後麵。她幹脆停下來,衝著他背後喊:用不著等我啊,別讓街上的人知道咱們倆是一起的。到家,無論俞曉輝怎樣抱她親她,她隻像個泥朔的人一動不動,毫無反應。他停下來,看著她,兩人靜靜地望著,淚水漸漸溢滿她的雙眼,我就這麽見不得人嗎?我比別人少什麽?為什麽天底下人人都可以在光天化日下歡笑,而我就得躲在家裏?

    他沉默,望著她,目光充滿了痛灼。他又何曾不想永遠和她在一起,他也曾幻想過可以拋開一切,可是他有什麽權力這樣對待吳麗?他有什麽權力這樣對待孩子們?

 雨馨,為什麽我們會陰差陽錯地走到這地步?為什麽那時周圍所有的人都明白我對你的心意,可你就是象個胡裏胡塗的孩子?為什麽我好不容易鼓足勇氣向你表白,你卻早已匆匆忙忙地向他人投懷送抱?為什麽這些年我好不容易醫治了往日的創傷,你又出現在我生命的邑站,那樣望著我,那樣對我笑,可是我不能停下來,真的不能停下來,你讓我怎麽辦,怎麽辦呀?" 他拚命搖撼著孟雨馨的肩膀,搖得好痛,令她痛到心底。

她無言以對,整個人卻早已淹沒在淚水裏。那時她太年輕,看了太多瓊瑤的小說,總覺得愛情應當是一見鍾情,是突入其來的暈旋。可是她太熟悉俞曉輝的一切,他給予她的曾是親情的感覺,卻不能滿足她對激情的渴望。她曾經是一個貪婪的孩子,瘋狂地追逐火一般的情感,和陳文凱在一起的那些年,已經把自己燒成了灰燼, 才終於明白愛不是一時的激情和狂野,愛是深情,是一種和諧與默契,是可以帶來心靈寧靜的情感。然而曾經擁有過如水般的深情,不經意間,已從她的指間悄悄滑過,撒落滿地。

    夜晚,吳麗頭發散亂,怒視著孟雨馨,指著她的鼻子,守不住自己的老公,搶別人的,你要不要臉?”孟雨馨咬著唇,一句不吭,她抬眼望了望俞曉輝,他移開目光,看著兩個孩子,她們被嚇得慌了神,哭泣不已。俞曉輝咬了咬牙,開門出去。孟雨馨委屈不已,忍不住哭出聲,一睜眼,是個噩夢。她坐起來,在黑暗中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眼前依然是吳麗憤怒的目光。

一雙溫暖的手輕輕地撫著她的背,做噩夢了?

    雨馨不語,突然撲到他身上,瘋狂地吻他,我要你。在這萬籟寂靜的夜晚,當黑暗掩蓋了所有的真實,她閉上雙眼,感受他重重的喘息,他有力的心跳,他一次又一次有力的衝擊。體驗著瞬間擁有的感覺。

遙遠的蒙特利爾(十二)

遙遠的蒙特利爾(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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