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深秋回武漢（五）

動身去貴州老家    2014-11-5

天氣好，在家裏洗了一大堆衣服和床單，晾在陽台上才動身去老媽那裏。

東湖醫院，原來是省委的療養院。這裏遠離鬧市，三麵都有東湖的水，院內也有池塘。空氣相對來說要好一些，估計沒有一定的關係還很難進來的。老媽住的病房，夏天有了冷氣，冬天有暖氣，而且整棟樓的病房都是向陽的，被陽的那一麵是走廊。

因為今晚就要去貴州了，這幾天都不能來看老媽了，可又不能跟老媽說是要陪老爸回老家，隻好跟老媽說是我大學同學聚會，這兩天不能來看她了。實在說，這樣跟老媽說，我很心虛。我原以為老媽到了這個年紀，不會再跟我老爸計較什麽了。可聽李大哥說，前一陣子我老爸懷疑自己是肺癌的時候，李大哥跟老媽提起這事兒，老媽竟說，他活該！看來老媽還是不能放下對老爸的懷恨。或許是愛得真才恨得深？我覺得老爸倒是對老媽一直都有所懷念的。

去年我跟老爸說，如果他能有時間，身體情況也允許的話，他是否能能幫我照看我母親的家？老爸一口答應下來了，我倒是有些擔心，如果他來我母親這裏，他現在的老伴兒會不會煩他？老爸說，這是你，我的女兒，托我的事兒，她又有什麽理由不讓我做？我沒說什麽。隻是心裏想，畢竟我老媽是他的前妻，作為女人，自己的老公往前妻家裏跑，總會是有些別扭的吧----盡管我母親已經不在家裏住著了。我並不想為難老爸，但現在在武漢，老爸是我唯一的親人啊。

今年老爸知道我要來，還會住在我媽家裏。他找了老媽大學的那個誌願學生紅豔，請她幫忙找來泥瓦匠，把我媽家的房門給換了新的。整個工程花了三千三百二十多元，都是我老爸出的錢。

這兩個給了我生命的人，到了這個年紀還是這個樣子，我是否該同情老爸一把呢？老媽這一輩子都很少有男人疼她，因為她太要強了。現在老爸還是想著她的，老媽也知足的吧？隻不過是她嘴硬，不說罷了。

 

從老媽住的醫院出來，找不到出租車，乘了兩站公共汽車，到了比較熱鬧一些的街道上，還是很難攔到出租車。我很擔心今晚上火車站該怎麽辦。我原計劃是早點去老爸那裏，把他接來，然後我們一起從老媽家出發去車站，老媽家離車站近，隻要能打到出租車，不到半小時就能到車站。這樣一家三口可以一起行動，我們也能照顧著老爸。

回到老媽家之前去包子鋪買了些包子，準備帶在火車上晚上吃。

這時淑芬打來電話，說她愛人有車可以送我們去火車站的。我說不用麻煩她老公了。她說不麻煩的。我們要去車站的時間正是下班的高峰期，找出租車很難的。一來盛情難卻，二來我也的確怕找不到出租車，我便答應下來，可後來老爸打來電話說淑芬的老公要出差去，不能送我們了。我跟老爸說，沒關係的，那我們就早點去接您來我媽家，然後我們一起打出租車去車站。就在我準備動去老爸家時。淑芬又打來電話，說她讓她老公推遲一天出差，今天一定送我們。我跟淑芬說，這不好吧？淑芬說，沒什麽的，反正是自己的公司，自己說了算的，早一天出差完一天出差，隻要自己調節一下日程就可以的。我隻隱約知道淑芬自己開了個幼兒園，自己當園長的

看著我為老爸準備的一個大箱子，我說，那你就送我老爸直接去車站，我們在車站碰頭。因為我們的東西多，一輛車怕是坐不下。

淑芬說，沒關係的，她就不跟著去車站了，隻讓她老公開著車，載著我老爸來我這裏，再一起走。這樣車裏就有足夠的位子放行李了。

實在說，剛才的反複，我有些不敢肯定下來。但看著時間也不早了，就答應了下來，跟淑芬在電話裏告了別。

等我和老公拖著行李下樓來，走出了校園，載著老爸的車在馬路對麵也停下了。

我們也不按交通管製的人指示了，沒走天橋，拖著箱子，直接從車輛串戲不斷馬路上過到馬路對麵。馬路那邊今天也站由交通管製的人，不讓車停在路口。可開車的淑芬的老公見我們過來了，就跟交通管製的人說，要乘車的人已經來了，隻要幾分鍾就走的。這才讓他停了下來，幫我們裝好行李，我們坐進了車。

淑芬的老公的話不多，一般的寒暄後，一路平靜。

武昌站麵貌全新，有點像機場的感覺了。淑芬的老公把我們送到車站門口，因那裏不讓停車，我們謝過他，他便開車走了。

我掏出車票來，才想起不光是車票，進站還要身份證的。打開箱子來，找出了我們的身份證。進站後行李經過安全家檢查，然後，上樓找到了我們那趟列車的候車區。我們來得還算早的，三個人都能找到座位。看到時間已快六點，我怕老爸餓了，便找出包子來，給老爸吃。可能是因為包子涼了，老爸隻吃了一大塊發糕。臨出門前我還帶了兩個裝有開水的飲水瓶，一路折騰，也不暖和了。老爸要喝熱水。候車處應該有熱水供應的，可我們都沒帶杯子。。。

想起十多年前，我和老公從武昌站上車去北京時，也是這個時候，隻是新車站還沒修好。車站裏人山人海，幸虧老媽的熟人開車把我們直接送到了站台上，不然還不知我們是否能上的去我們的列車。後來幾次車火車情況有些好轉，尤其是去武漢站乘高鐵時，雖也是人多為患，但畢竟比那時還好一些了。盡管這樣，候車時，我還是有些擔心上車時人們會一窩蜂地擁擠，老公是個“與人無爭”的，根本不會去擠的。老爸又是老得無法與人去爭了，上車的時候，別出什麽事兒才好，我們就慢慢跟在人群後麵檢票上車吧。

因為武昌站是這趟列車的首發站，我們可以提前30分鍾進站。因而上車時還算是比較從容的。我們的車廂在列車中部，一下天橋就是我們的車廂了。找到我們的鋪位，放好行李，我又拿出包子來讓他倆吃。老公吃了輛，三個，老爸是不吃了。我在車廂兩頭找到供應開水的地方。用那兩個飲水瓶打來開水，老爸才喝了一些，便睡下了。

列車正點從武昌站出發。

我原本是要買軟臥票的，可這趟車的軟臥車廂掛得少，等我去買票時軟臥的票都賣光了。我隻好買了兩個下鋪，一個中鋪。我讓老爸和老公睡了兩個下鋪，我睡中鋪。

老公說他喜歡在火車的這種哐哐當當的聲響中睡覺，可我卻很難入睡，掏出這個電腦筆記本來，打幾個字，記錄一下這時的感受。

2014深秋回武漢（六）

[霞]

回複 'wumiao' 的評論 : 謝謝！ 對我來說在國內生活真的不容易。每次回國都是咬著牙，硬著頭皮回去的。

[wumiao]

很細致的感受，卻又知道國內生活的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