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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的一句“永別了”

(2014-07-22 16:04:56) 下一個


老爸的一句“永別了”2014-7-22


 


昨夜老爸的中學同學、一生中的好友今旦老伯給我發來微信,說是他收到了我老爸給他發的一個短信,就三個字:“永別了”。


今旦先生嚇著了,馬上給我老爸打去電話,可沒人接。他更加擔心了,給我發來微信,問我這是什麽情況。


我隻是將我這幾天來的到一些關於我父親的消息告訴了他,跟他說,估計是我老爸感覺自己身體太弱,今生無法回老家了,也就見不到他了,才發這樣的短信,跟他告別的吧。


今晨今旦老伯給我回信說,他也把這個情況跟我二哥說了,我二哥馬上給我父親的繼女、他老伴兒的大女兒淑芳打去電話詢問情況。


今旦伯伯跟我說,我知道的情況還不夠全麵,醫生還說:即使我老爸肺部的腫瘤是惡性的,就我父親目前的身體狀況來看也不能加以治療了。言外之意就是隻有等死了。今旦伯伯倒是很開朗的,說他前不久也去摸過閻王的鼻子:他的心髒一時跟不上趟了,一分鍾隻跳20下,血壓也低得隻有20毫米汞柱。可後來又被救了回來,閻王爺說他還沒到應該去他那裏報到的時候。他說,那就再在這個世界上再多呆到幾天吧。


我感歎道:如果我父親能像今旦伯伯這樣開朗,該有多好,起碼活著的時候是開心的,開心就能多活幾天的啊!


不管怎麽說,我的心情很沉重。


早飯時,老公精心給我做了水果色拉,--這些天老公每天早上都早早起來做這水果色拉,跟我一起用早餐,昨天老公還特地買來了藍莓,也放在水果色拉裏麵,照說味道很可口的,可我吃得默默無語我不想破壞老公精心營造的這安逸的氣氛。後來兒子下樓來,我還是忍不住跟兒子說了他姥爺的情況。兒子說,那我們就馬上去武漢吧?趁他現在還在假期裏。血還是比水濃啊,兒子也擔心起他姥爺了。


隻是這事兒哪有這麽簡單的呢?我剛剛定好了十月底的機票,現在馬上改票,也不知道能否馬上就能定到三個人機票;簽證也要馬上辦;可老公與我們這邊建房公司的人約好了這周周末就去他們公司商量見方的一些具體事項。。。


 


心情沉重地上班來,還沒到早餐的休息時間,電話就叫了起來,我接了,原來是二哥。


老爸給今旦伯伯的那三個字也讓二哥很吃驚,就馬上打電話去問淑芬。而且二哥看了我博客裏那篇寫我老爸的病的文章,說我寫的那些情況不都是真像。老家去武漢的六個人是他派去的,目的就是接我老爸回老家,根本沒有找我老爸要錢的事兒。可不知為什麽,我老爸沒跟他們回老家。

後來二哥自己親自去了武漢,帶我父親去醫院體檢,也在老家安排好了可以接著給我老爸看病的醫院。二哥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我老爸也同意了,都準備拿了醫院給的病情單回老家了。可就在要動身的前兩天,老家六弟的一個孩子,說是高考成績夠了老爸原當過老師的那所大學的分數線,準備考這所大學,我老爸就改變了要回老家的主意,要在武漢等著那孩子來。二哥沒辦法,隻還自己一個人回老家了。這個情況沒人跟我說過,連我老爸也沒說,我還問過老爸,二哥是不是去了他那裏,可老爸一直都沒回答我,我還以為二哥一直都沒去過武漢,讓我覺得二哥的架子好大。今天跟二哥通了電話才消除了這個心結。

總之,血還是比水濃:畢竟二哥是我老爸的親侄兒,我在電話中謝謝二哥為我老爸所做的這些兒事時,二哥說這是做小輩的應該做的。二哥也明白我老爸的心願,跟我老爸保證過,他一定會讓我老爸與他的父母親在墓地團聚的!這話,二哥還是當著他老伴兒和她老伴兒的孩子們的麵說的。隻是老爸一定堅持要讓他老伴兒的孩子來做這件事。


我倒是記得老爸也是這樣跟我說的,而且他還要求他老伴兒的孩子們要在老家給他在他父母,我的爺爺奶奶的墓地上修建墓碑,甚至蓋靈堂,供家人祭祖用。父親老家那一帶,上了北大,並畢業北大的人,隻有我父親一人。據說這已經被寫入縣史裏去了。

父親跟我說過,既然他們家(指他老伴兒)的人想白白得到我老爸現在的住房,那就讓他們拿出錢來辦他個風光的後事!所以老爸的這些做法,就是要他們家的人出點血而已。


我不知勸過老爸多少回:不要在自己的後事上這麽操心了,還是把心放到給自己治病的事情上去。何況,再怎麽操心自己的後事也是無用功啊,自己又不能活著參加。把自己的心願說出來,至於後輩人能不能依照他的心願辦理他的後事,那就又是另一回事兒了。


二哥在電話裏問了淑芬我父親的情況,淑芬說得輕描淡寫的,還說她今天上午有些事情,準備下午才去她媽媽那裏看看兩老的。


二哥很著急,不知他五叔,也就是我老爸的情況到底如何,因為一直打不通我老爸的電話。其實我也是一樣的擔心,怕是老爸一時想不開,要對自己做蠢事兒。二哥說,若是再等些時還是沒有我父親的消息的話,他會明天一早就叫上六弟他們的人跟他一起乘飛機去武漢看我父親的情況。因現在正是學生們的暑假,火車票不好買。二哥擔心的是我老爸老伴兒和她的家人,隱瞞著我們什麽事。


我跟二哥說我再用電話跟淑芬他們聯係一下,--因為我父親的電話一直沒人接,有消息後就與他聯係。


我找二哥要來了淑芬的電話號,終於跟她聯係上了。


淑芬跟我說,她剛剛從我父親家裏回來,她給兩老作了晚飯,說我父親的胃口還不錯,除了不吃肉,蔬菜類吃得還算可以。她妹妹還給兩老買去了幾個西瓜,說我父親一次就能吃掉半個西瓜呢。我父親就是情緒太低落,太悲觀了。淑芬說,麵對這樣的病情,得需要一段時間的適應才能夠把心平靜下來的吧。


或許是這樣的吧。設身處地地想想,自己遇到這樣的情況,是否能靜得下心來呢?


我把從淑芬那裏得到有關我父親的情況跟二哥說了。二哥說,他已經讓六弟他們堅持給他們的五公我的老爸去電話,終於接通,也跟我父親說上了話。聽說話,聽聲音,我父親頭腦還很清醒,說話的底氣也還可以的。隻是說話的內容很拘謹,估計是旁邊有人(我父親的老伴兒),我父親沒多說什麽,隻是還是一味覺得自己就是癌症。

二哥說,他跟淑芬和她妹妹淑紅交待過,就是檢驗結果是個惡性的,也不要跟我父親說。這也是醫院裏醫生的經驗。可現在檢驗結果還沒有說是惡性還是良性的呢,為什麽我老爸老是鑽那個牛角尖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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